醉傲峰的眼睛一亮,他一把擰住天幕的衣襟,惡狠狠地質問道:「你把她怎樣了?」(小說)
天幕大笑起來,道:「哈……一個毫無破綻的人居然也有了弱點,你輸定了,這一仗你輸定了。哈……」
醉傲峰一拳打了過去,喝道:「一個什麼也不是的瞎子,你也不放過。她在哪?她在哪?」
天幕抹掉嘴角的血痕,也同樣地還了醉傲峰一拳,道:「這是為雲打你的。」
醉傲峰的嘴角在滴血,他用平靜的口吻問道:「你究竟想怎樣?」
天幕托著腮頰,思考的模樣道:「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今天就玩到這吧。」
「等等。」
「還有事麼?」
「我警告你,她若少了一根頭我絕對不會讓你下半生好過。」
「多謝你的警告,我也對你有一句忠告,你若讓雲再流一滴眼淚,你將再也聽不到那鈴鐺聲。」
「你要對付的人是我,我無話可說。可是你別忘了,她有一個大哥哥,一個為她瘋的大哥哥。」(小說)
「哦,多謝你的提醒。這是你跟我的一場遊戲,我來定我們的第一條遊戲規則,不許找古楓影幫忙。他若插手這件事,我敢保證,就算你見到那瞎子,她也不會再是一塊完璧。」
醉傲峰回身一把擰住他的衣襟,讓天幕差點兒透不過氣來。
「放手!你想殺了我嗎?」
「對!如果你那樣做的話。」
「只要你遵守咱們的遊戲規則,那瞎子會沒事。放開手,如果你殺了我,就等於殺了她。因為我死了,誰也休想找到她。你甘心見她永遠躺在棺材裡嗎?」
醉傲峰氣憤地鬆開手,道:「你想怎樣與我玩這場競技遊戲?」
「我會告訴你第一步怎樣做的,你就回去等著吧。」
「什麼時候遊戲才算完,怎樣才算贏,怎樣才算輸?」
「很簡單,完成我出的三道題就算贏。等著吧,哈……」天幕的身影消失,醉傲峰渾身冷汗直冒,他的心在顫抖。月含羞是被他趕走的,走的時候距現在不過一天時間,可是醉傲峰已經後悔了。他後悔讓月含羞在沒有狼牙保護的時候離開他的身邊。他後悔與月含羞爭吵,拒絕帶她去找藥農。他後悔放縱月含羞,早知道會出事,當初吻她的時候就將她抱得更緊,只要不鬆手,也許不會生像今天這樣的事。
醉傲峰與天幕結識是在五年前,當時他與邢雲在對付一隻野獸,因為他們想救野獸口中的小狼狗。天幕突然的出現,卻意外地幫了他倆。他倆感謝這個外來的陌生人時,現他受了傷,追問受傷的原因。天幕一字未提,卻將目光緊緊地鎖在邢雲手背的圖案上。由於天幕幫了他倆,醉傲峰偷偷將他藏在奉月族裡養傷。天幕在奉月族養傷期間,邢雲每天偷偷地去照顧他。每回,他都會請求邢雲給他看太陽形的雲字,從來就不說明原因。天幕養好傷要走的那一天,正是得知邢雲要嫁給醉傲峰的那天。天幕臨走時警告醉傲峰,醉傲峰虛心地接受他的警告。因為醉傲峰不會料想到自己會判逃奉月族,會失信天幕的承諾。醉傲峰經常做同樣一個夢,夢到自己走進一個古墓樣的巨大建築物裡,在門的另一邊有一個含著眼淚的姑娘正望著他。雖然看不清楚姑娘的臉,但能感到哀怨的眼神讓他的心顫抖。他每回都想看清楚那個姑娘的模樣,每回走近,石門就迅地關閉,將他與那個姑娘分開。他就被關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看到骷髏人帶著一隻骷髏狗向他走了過來。他每回都在這個時候從夢中驚醒。夢中的悲劇讓他想逃,於是就離開了奉月族。(小說)
在離開奉月族後,醉傲峰偶爾會遇到天幕,但彼此都不會多說話,只是打個招呼,僅此而已。相遇,沒有朋友的熱情,沒有朋友的溫度,只有陌路的言語,只有陌路的眼神。他們還算朋友麼?誰都不會認為他們是朋友,因為殺手是不應該有朋友的,有的只是對手。但彼此的心靈深處還藏有那份朋友的溫度,只是不被人知的深處,不可告人的深處,連自己都否認的最深處。
天幕,這一次出現在醉傲峰的面前,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正面接觸地長聊,然而宣告的是一場競技。
又有誰知,他們好想問一聲「朋友,別來無恙」。但是別忘了,他們是殺手,無情無義無親無友的殺手。除了酒之外,他們的心是孤寂的。女人在他們看來是件玩偶,情是多餘的。
醉傲峰的孤寂是沒有同類的朋友,但是月含羞的出現打破了他生活的寧靜,沖淡了他的孤寂,讓他感到生活在有陽光的日子裡。所以說醉傲峰學會笑了,這是他人生的一大進步。他手裡的劍是否會因此而握得更緊?許多人都想知道,包括天幕。當然,天幕還有別的目的,別的想法。
醉傲峰沒有拿他的酒就離開酒癮鋪。老闆娘這時剛剛到門口就撞上了他,看到自己的丈夫倒在地上,手裡的菜籃子一摔,抱頭尖叫起來,道:「啊——殺人啦!」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儘管老闆娘聲稱親眼看到醉傲峰殺人,但沒有人敢管這樣的閒事。
醉傲峰冷漠得道:「讓開!」
「你殺了人還想走?我要報官。」
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聲音來道:「他若要走,又有誰能攔得住他。」所有是人都回頭望,可是那個說話的人已經坐到了櫃檯上。「他是一個絕頂的殺手,能聘請他殺人的籌碼可是用黃金計算的,一個酒鋪的老闆不會武功,犯得著他出手麼?如果你們非要找個人出來當兇手,那我承認好了。人是我殺的,那又怎樣?」
望向說話的人,是一個年約二十二三的年輕小伙子。這個人很特別,有一對尖尖的耳朵,脖子上掛著一串老虎的牙齒。他穿著一件虎皮,有著尖尖的指甲,樣子奇特得讓人看到他就想到妖怪。(小說)
醉傲峰在一旁只瞟了那個人一眼,並沒有出聲,擁開人群擠了出去。那個年輕人笑了笑,對老闆娘道:「你想怎樣?」
「你到底是人還是妖?」
年輕人詭異地笑了笑,道:「人是我殺的,如果想要報仇,就來找我平野。」話音未落,整個人就像幽靈般消失在眾人的眼前,這叫人毛骨悚然。只在櫃檯上留下那個人的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