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剎外,古楓影、野馬、淚無痕突然聽到醉傲峰仰頭大嘯,似乎預示著什麼。野馬與古楓影爭著奔向古剎的大門。但是怪獸依舊沒有放棄追他們。
淚無痕可沒有野馬與古楓影那樣的力氣跑,她氣喘吁吁地道:「快想個法子啊,再這樣下去,我不是被怪獸吃了就是被累死。」
野馬一邊躲閃著怪獸的猛撲一邊衝著古楓影大叫道:「古瘋子!這兩個怪傢伙就交給你了,我要去救媚眉!」說著,他就朝古剎的大門奔了過去。
怪獸似乎不給野馬靠近那扇大門一樣,紛紛躍起攔住了野馬的去路。兩隻怪獸也累得喘著粗氣瞪著野馬。
古楓影走到野馬的身邊,喘著氣道:「看來它們是守護這的神獸。」
野馬焦急地道:「媚眉……」沒力氣說話,只是指著怪獸身後的門。
古楓影眉頭緊鎖,與野馬對望,兩個人突然相互使了一個眼色,調頭就跑。
兩隻怪獸倒也聰明,根本就沒去追他們,趴在門前休息了起來。
野馬與古楓影故意上前逗怪獸,不管他們怎麼弄怪動作,怪獸都當沒瞧見。
淚無痕拾起石子扔向怪獸,怪獸甩了甩頭,瞪著眼睛看著淚無痕。突然站起來朝她躍了過去。嚇得淚污痕撒腿就跑。
野馬與古楓影分別引著兩隻怪獸背向轉迎面而跑。當他們分別躍起的時候,在中間的野馬與古楓影用極快的身法閃身,兩隻怪獸就撞在了一起,立即就撞暈了過去。他們三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朝古剎奔去。野馬頭一個踢開大門。
古剎外的光線映著漆黑的古剎內,破落的古剎裡什麼也沒有,沒有破落的菩薩,沒有破落的供台,沒有被人堆在角落的枯葉,只有散落的幽綠色骨頭。不僅有動物的,還有人的。奇怪的是在人骨的頭上居然刻著死者的名字。在漆黑無底的深處,傳出醉傲峰的叫聲:「把她還給我——」這一聲讓在場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一直保持冷靜的古楓影也不由衝進了黑的漩渦。
野馬了瘋一樣抓住古楓影的衣襟,咬牙切齒地不說一個字舉拳就打。
古楓影沒有躲閃,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拳。他的眼裡透射出寒光,一把推開野馬,不經意地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跡。他忽然在地上現了一片新鮮的竹葉,而在古剎的周圍卻找不到一棵竹子。
就在這個時候,古剎的大門「崩」的一聲關上。野馬用火折子打著了火,被一股細風吹滅。一切又陷入無光的漆黑恐怖之中。野馬衝著漆黑的四周咆哮。回答的只有他自己的回聲,沒有出現第四個呼吸聲,心跳聲。誰的心裡都清楚,一定有人在裝神弄鬼,但就是抓不到這個人。
古楓影突然想起無所不知所說的那二十八個字,於是他低呤道:「機關算盡萬事休,是非成敗轉頭空。隨風而來隨風逝,竹蔭依舊笑春風。」
野馬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念詩。」
「噓!」古楓影警覺地聽著四周的動靜。死一般寂靜的黑暗又讓古楓影體會到了在蕭娘古墓裡的滋味。突然,一陣涼風吹過,在不知不覺當中,古楓影、野馬、淚無痕相繼倒下。古剎裡仍然死一般寂靜,如同地獄。地上的綠骨與他們一樣靜靜地躺在那。
把知道過了多久,當醉傲鋒睜開雙眼的時候,現自己在玻璃小屋裡的玻璃床上。他身旁點了一盞忽明忽暗的蠟燭,光線在玻璃小屋中折射,玻璃小屋裡有桌子、凳子,還有一個玻璃的花架,花架上種著一盆文竹。透過玻璃看著外面,一切都在朦朧的黑暗中,隱約聽到溶洞的滴答水聲。
醉傲鋒突然想到在漆黑裡生的一切,他叫道:「剛才……月含羞!狼牙!」他起身,四下張望尋找著。腳剛落地,就現地上有一片遺落的竹葉。葉片很青,可見是剛剛落在這的。他站起身來,看著周圍陌生的地方。
突然一個老太婆的聲音傳來:「暮雨灑江天。」一個黑影從醉傲峰的身後突襲過來。
醉傲峰驚詫之餘同樣用「暮雨灑江天」回敬。與黑影對掌後,黑影突然閃身消失,小屋恢復了寂靜。醉傲峰四下尋找剛才的黑影,只覺得有風從自己的眼前晃過,無法用目光捕捉住風的形象。
醉傲峰意識到有高手在身邊,他突然想到了日前在芭蕉林裡遇到的那個神秘的老人。老人曾經對他說過「如若他日有緣」的話,於是他立即道:「前輩……」
黑影出現在醉傲峰覺的背後。無論醉傲鋒怎樣回頭,鬼影始終只出現在他的身後。
醉傲峰問道:「前輩,您是誰?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月含羞——你把她怎麼樣了?」
黑影笑了笑,道:「她就是月含羞!」
「你究竟是誰?」
醉傲峰回頭,只看到鬼影一閃就不見了。鬼影再次出現在他的背後。
「聽說你小子是尋找朱雀的鑰匙!是你讓那個小姑娘成為月含羞的?」
「你給我住口!」醉傲峰想拔劍,這才現劍不在身邊。
「你要劍?好,我把劍給你。」
劍從醉傲峰身後拋到腳邊。醉傲鋒拾起劍拔出就向身後刺去,道:「我不是什麼鑰匙!世上沒有魔神!真正的魔在於人心!」他撲了一個空。
黑影再次閃到醉傲鋒的身後,道:「好,很好。只要你記住自己說過的,真正的魔莫過於人心。」
「前輩,難道您就是當日……」他的話沒有說完,就失去了知覺暈倒了。
黑影靠近醉傲峰,低頭看著他,道:「有你這樣的人在她身邊,這場遊戲才會更精彩。」
在山野,花開的草叢裡,疾風在旁邊吃著草。燃盡的篝火旁躺著三個人,分別是古楓影、野馬、淚無痕。古楓影先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蔚藍的天空,心裡很平靜。從來沒有這麼安穩地睡過覺。自己全身輕鬆,心情平靜。突然,他覺得自己並不是在做夢,自己有事要辦的,究竟是什麼?
野馬、淚無痕相繼醒了過來。他們現自己躺在野外的草坪上,試圖回憶生過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知道自己暈倒在古剎裡,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在古剎裡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見到了什麼人,生了什麼事,全部都不記得了。
淚無痕坐在古楓影的對面,偷偷地打量他。
古楓影在想著生的事情,似乎又覺得那只是一個夢。他覺察到淚無痕的目光,忍不住道:「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不認識我嗎?」
「不是。」淚無痕回答。
「哦,我有一個奇怪的問題一直想問你。你真的是無所不知的徒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只想問一聲,悟通是你嗎?」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女的?他也許是我的師兄。」
「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算了。」
「什麼算了?你到底想說什麼?說話怎麼說一半?」
「如果……」
「什麼?」淚無痕睜大著眼睛望著古楓影。
「你叫什麼名字?」
「明知故問!」
「淚無痕應該不是你在無所不知山谷中的名字。」
「關你什麼事!」
「不說就算了。」
野馬聽到一旁無聊的對話,他沒理會,起身去牽疾風。
古楓影立即起身拉住疾風的韁繩,對野馬道:「你知道漠北嗎?」
野馬點了點頭,道:「當然,這還用問嗎?那可是我的地盤。」
「那就好。」古楓影拉著疾風就走。
野馬立即攔住古楓影道:「你帶我的疾風去哪裡?」
「漠北!」
「漠北?我不去,我好不容易到了江南,還沒玩夠還沒娶到調皮鬼,不回去!」
古楓影才不給野馬找什麼借口,拉著他就走。
淚無痕偷笑起來,因為她知道古楓影去那裡的目的。古楓影到漠北當然是去見一個人,就是漠北神醫。因為鬼點子的所有檔案都不見了,無法追查。那就從漠北神醫開始查起,也許會有什麼線索。而野馬熟悉那的地形,找他作為嚮導的確不錯。
陌生人無意中闖入神秘的古剎,奇跡般地沒死,沒有與地上的那些綠骷髏一樣躺在那裡。究竟是怎樣的理由使古剎裡的神秘主人放了他們一碼?沒有人知道。那座神秘的古剎依舊沉寂在森林的深處,誰也不再記得古剎的方位,更不會想起古剎裡究竟是人還是鬼在那裡長息。山裡的風吹起,在古剎的上空飄著的不是樹葉,而是竹葉。古剎的四周被茂密的樹木環繞,在哪裡藏著那一片神秘的竹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