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躺在床上問道:「野馬哥哥,生什麼事了?」
野馬把窗戶關上道:「沒什麼,不過是幾個異族人住店。」他摸了摸月含羞的額頭,「這裡這麼吵,不適合養病,咱們到別處去吧。」
月含羞喃喃地道:「別處?我真忘不了那個溫泉!」
「溫泉?什麼溫泉?」
「春愁姐住的那個地方有個溫泉,哇!洗澡真舒服。泡溫泉可真是神仙般享受。」
「泡溫泉?怪不得那個娘娘腔總不肯告訴我他住在什麼地方,原來——哼!走,調皮鬼,我們上他那兒去。」
「不去!」
「為什麼?」
「他趕我出來,我再去,哼!沒有面子。」
「這倒是。不過,霸佔他的溫泉氣死他,可就——哈……」
「去!去!去!我要去!」
「那就走吧。」
「不走!」
「你又怎麼了?調皮鬼?」
「我是病人,我要你背!」
「你以為你還小麼?我背你是不怕人笑,倒是別人見了可指不定說出什麼來。這是中原不是草原。」
「野馬哥哥,你帶了你的疾風來了嗎?」
「當然!疾風現在長大了,可是個帥小伙子了呢。」
「真的嗎?我要騎,我要。」
「好!」野馬牽著月含羞去退房,他到馬棚牽來一匹高大的棗紅馬,對月含羞道:「小心呀,疾風性子烈。不知道它還記不記得你。」
月含羞一邊摸著棗紅馬的長長棕毛,笑道:「疾風,你還記得我嗎?我們曾經一起在大草原一起奔馳一起牧羊。」
狼牙看到疾風,就上前用鼻子嗅,又繞到後面去嗅疾風的屁股。
疾風嘶叫了起來,對狼牙道:「喂喂,你誰呀,遠點遠點。」
狼牙圍著疾風轉了轉,道:「你是疾風?」
疾風得意地斗了斗精神,道:「算你有眼光!我就是草原第一帥帥馬——疾風。」說著,驕傲地昂起了頭。
狼牙搭拉著眼睛,自言自語道:「跟你主人一樣,都這麼臭屁。」
疾風問道:「嘿嘿,你這個狗怎麼這麼沒禮貌啊!你叫什麼名字?」
狼牙道:「我叫狼牙。告訴你的主人,別打我主人的主意。」
疾風看了看月含羞,月含羞一直在摸著它的棕毛。疾風對狼牙不客氣地道:「她?這個調皮丫頭?我看是你沒搞清狀況!她可是我家主人早就相中的。」
狼牙從鼻子裡哼出不高興的聲音,轉身把屁股對著疾風。
這時,一股濃濃的藥草味飄了過來,有一個異族的中年女子走了過來。她對掌櫃的道:「我家主子住不慣,還有沒有上房?」
掌櫃道:「有,有,剛剛有位客人退房。」
月含羞聞著這股藥草味覺得奇怪,怎麼與醉傲峰的妻子邢雲身上的一樣。野馬扶月含羞上了馬背,道:「你喜歡疾風麼?」
月含羞笑道:「喜歡。」
「送給你好不好?」
「好!你捨得麼?」
「當然。反正你要嫁給我的,疾風遲早還會回來。」
「那是人家小的時候不懂事說的嘛。」
「你反悔了?野馬哥哥不好麼?」
「當然好!」
「那為什麼不要野馬哥哥?」
「我有狼牙了。」
「你喜歡上他了麼?他可是有妻子的。」
「誰說我喜歡上那個大壞蛋。我是說我有狼牙保護,不用野馬哥哥為媚眉擔心了嘛。」
「野馬哥哥比不上狼牙?」
「野馬哥哥,你在吃醋?別老是用我的狼牙作代名詞。我告訴你,讓我哭的人,我媚眉絕對會讓他『好』過的。」月含羞睜開眼睛。
野馬很少看到月含羞將空洞的雙眼睜開,他心裡不由想:「古楓影的警告難道是真的麼?傷害月含羞的後果『不堪設想』。原來以為四個字是傷心的後果,可是今天聽來卻似乎藏著鋒芒。我真的沒有想到,當年古瘋子帶著媚眉到大草原去尋找月含羞,可沒想到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媚眉居然是月含羞,真是天意弄人。」
「野馬哥哥,你為什麼不說話?」
野馬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笑道:「我希望我是那個讓你真正哭泣的男人。」
「哼!狼牙,我們走。」月含羞帶上疾風與狼牙就向前奔跑。
「調皮鬼,小心!疾風性子烈!」
「哇!」
疾風一聲長嘯,飛奔了出去。
野馬趕忙追了上去。
狼牙這一跑,從那個異族女子的面前閃過,異族女子不由疑惑地道:「那……那像是狼牙!」她立即跟了出去看。
野馬吹了一聲口哨,疾風這才停了下來。但是疾風抬起前腿將月含羞摔下了地。野馬嚇得衝了上去,抱起月含羞,現她身上受傷,趕忙就朝醫館奔。異族女子跟上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狼牙。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便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她打轉回到了客棧。一個異族粗漢子上前道:「你上哪去了?主子正找你。」
那中年女人隨著大漢進了一間客房。大漢隨後將門關上,回身對桌邊的異族主子道:「族長。」
但見桌邊的異族婦人手上串著四個金鐲,指上套著二個金戒,頭上紮著十幾根麻花盤在頭頂。在上還插著月牙形的金釵,脖子上掛著一串指頭般大小的陳舊念珠。這個婦人邊喝茶邊看著書卷。大漢一聲稱呼,婦人放下手中:「來這一趟不容易,可打聽到什麼?」
女子道:「回稟族長,少主正是殺手劍醉傲峰。邢雲的確與少主碰過面,在翠林中的族人屍體的確是那死丫頭做的。」
這個掛著念珠的婦人正是醉傲峰的阿娘——阿文齋。在她身邊的女子是她的婢女,喚名阿迦。身邊有四個粗漢,一個左邊臉上有一道四寸長的刀疤,故族人稱他為刀疤;一個右手有六指,因此族人稱之為老六;一個瞎了左眼,叫他獨眼;一個粗壯高大如山如山中野熊,族人喚名大熊。
阿文齋冷冷的目光一掃阿迦的臉,道:「死丫頭,翅膀硬了想飛了。哼!是誰背著我教了死丫頭武功?」阿迦望了望另外四個人,他們都搖頭,阿迦也只好對阿文齋搖頭。阿文齋一拍桌子,嚇了五個人一跳,他們心裡知道是土長老教了邢雲武功,可誰都不敢說。接著,阿文齋道:「刀疤,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刀疤點了點頭,扛上他的大刀走了出去。
阿文齋又道:「聽說峰兒讓月含羞出世,這是否屬實?」
阿迦應聲道:「屬實。」
「好!哈……峰兒果真找到了月含羞,相信不久,就可以找出朱雀。峰兒最近可好?在做些什麼?」
「少主遭到古楓影的威脅,他正在極力尋回朱雀,盡快查找朱雀的真身。」
阿文齋思量起來道:「古楓影?他是什麼人?怎麼敢威脅我的峰兒?」
「回稟族長,古楓影是中原的古劍遊俠,此人行事怪異,做起事來瘋癲大違常理。月含羞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如果有人欺負了月含羞,他必定出手懲罰。邢雲是少主的妻子之事被月含羞知道,月含羞因此氣走,她的哥哥古楓影這才上門警告少主。」
「古楓影?大熊,如果這個人妨礙峰兒辦事,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大熊知道。」
阿文齋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道:「儘管峰兒背棄我,不願尋找朱雀,但命中注定他就是尋找異族的鑰匙。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天意,他逃也逃不了。峰兒這個傻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接近異族人。」
「族長,要不要把少主找回來?」阿迦問道。
阿文齋搖了搖頭道:「罷了,隨他去。他逃不出命運的軌道,他會把朱雀找出來的。儘管不是他的本意,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步入了命運的軌道。」
「族長,我們……」
「明天就走,峰兒一定不會讓我失望。我在族裡等著,相信一定不久……」阿文齋的臉色變了,陰沉了下來。
「族長……」
「唉,族裡失去的古佛還沒有下落,叫人放心不下呀。」
「回稟族長,聽說古佛曾經落入逍遙山莊。」
「哦?」
「可是……」
「想說什麼就說完。」
「這中原雖然傳有逍遙山莊的故事,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逍遙山莊的所在。聽說前陣子,古楓影曾經尋過逍遙山莊。」
「又是古楓影,這個人總讓我感到不安。阿迦,得想法子從他那兒知道逍遙山莊的下落。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老六與大熊同你一塊去。好了,都出去吧,我也累了。」阿文齋揉了揉額頭,身旁的四個人應聲退了出去,隨手將門關上。阿文齋起身坐到了床邊,她捧起脖子上掛著的那串陳舊的佛珠,心裡不由念道:「阿姐,咱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面了。」
不知道她話中的阿姐跟尋找異族人有什麼聯繫,以至於讓她這樣不惜一切地去尋找異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