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雲將身兒轉了過去,道:「我真的高興,我終於成為了你真正的妻子。」
醉傲峰一聽,不由晴天霹靂。他閉上了雙眼,將頭轉開。
邢雲回過頭來對醉傲峰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不高興麼?離開的時候為什麼要將人家弄暈?」她等待著醉傲峰的回答,良久之後道:「你既然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
醉傲峰站起身來,邢雲立即將身子轉開,道:「從前,你離開我我都不捨,現在,我有牽掛的人了,你也有了,以後大家彼此都放心。」醉傲峰穿好衣服就朝洞外走,似乎沒有在聽邢雲的說話。邢雲覺察到醉傲峰要走,攔住他追問道:「你上哪?」
「讓開!」冰冷的語氣。
「你要去找她?」
「你的心願已經了了,而我的沒有。以後彼此還是不要再見面的為好。」
邢雲聽了醉傲峰的話感到心寒,道:「站住!」
「還有什麼事?」
邢雲一個耳光打了過去,彼此對望著。
「很好!」醉傲峰用舌頭舔著嘴角的血絲,帶上他那張冷酷無情的表情消失在邢雲的面前。
邢雲忍不住哭了起來,她跪在地上,面對著眼簾中的熊熊烈火,她咬牙撲向了火堆。
醉傲峰趕緊沖了回來,一把抓住邢雲將她緊緊地抱住,大叫道:「你瘋啦!」
「放開我!你不是要走麼?你走你的,我死我的。放開!」
「小雲,小雲……」
「放開!放開!」小雲象了瘋一樣打著醉傲峰。醉傲峰一個耳光打了過去,小雲哭泣的聲音隨著洞外打雷的聲音一同而起。
醉傲峰注視著邢雲,邢雲的那麼一點點倔強很像月含羞。低下頭時明顯往上翹的睫毛十分地誘人,與月含羞的一模一樣。醉傲峰對邢雲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只是不能確定自己的感覺。他同情邢雲在奉月族的遭遇,他同情月含羞人狼的過去,他恨邢雲的不擇手段,他恨月含羞的放蕩無忌。他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愛的是誰?也許是邢雲,也許是月含羞。
不知道為什麼,醉傲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會衝動地吻邢雲。
是一種安慰的方式麼?還是因為她向上翹的睫毛象月含羞?別問他,他肯定不知道答案。
洞外下起了大雨,一個柔和的聲音由遠及近,直朝這個洞的方向而來。在腳步聲中還帶著一串串的鈴鐺聲。那個柔和的聲音道:「狼牙,剛才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算了,沒有事就好。原來讓你裝死嚇一嚇春愁姐,沒有想到他居然那麼壞,哼!我恨死他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永遠不!狼牙,找個山洞避雨好嗎?」鈴鐺聲已經到了洞口。
醉傲峰聽到這個聲音,他立即放開邢雲。邢雲乘機又故技重施封住了他的穴道。醉傲峰知道,邢雲一定又想利用他來對付月含羞。醉傲峰很生氣,以為可以給邢雲一個改過的機會,沒有想到邢雲依然不放過任何報復的機會。
邢雲在醉傲峰的耳邊撒嬌道:「傲峰,你好壞。輕點,你弄疼人家了。不要,不要嘛……「
月含羞面色蒼白地站在洞口,身上的水滴滴在地上。狼牙高興地吠叫起來。月含羞咬著唇,死死地拉住狼牙的韁繩。
邢雲裝作驚訝地道:「誰?啊——是月姑娘。我們沒有穿衣服,你不要進來。對不起,我忘了你是瞎子。」
月含羞紅著臉罵道:「不要臉!」
邢雲道:「你有沒有搞錯。我與傲峰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們——有什麼不要臉的?倒是你,你冒失地闖進來,你才不要臉呢。」
月含羞側著耳朵,顯然她在等醉傲峰的解釋。邢雲故意不說話,故意讓她等。可是醉傲峰被點了啞穴無法開口,無可奈何,他只好閉上眼睛不理不睬,不聞不問。月含羞等不到要等的解釋,她失望了。月含羞紅著臉道:「你胡說!別以為我是什麼都不懂的瞎子,別想騙我!醉哥哥不可能一聲不哼,除非被你暗算了無法開口。」她叫著醉傲峰的名字。
邢雲嬌笑著道:「別白費力氣了,他不會回答你的。」
「被我說中了吧!醉哥哥疼的是我,你是他的妻子又怎麼樣?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看,他把最心愛的戰犬都給我了,還有什麼不能給的?只要是我想要的,醉哥哥一定會給。醉哥哥,我說得對不對?咯咯咯……」
醉傲峰睜開了眼睛,他的臉上竟然露出從未有過的幸福微笑。邢雲大吃了一驚!她幾乎沒有見過醉傲峰的笑,然而。醉傲峰居然會為了月含羞而笑,而且笑得那樣帥,那樣率真,那樣朗。嫉妒的心頓時油然而生。
月含羞牽著狼牙往裡走,她一邊走一邊往前摸,並且與邢雲比溫柔。月含羞柔聲道:「醉哥哥,你在哪?醉哥哥,別跟羞羞藏摸摸了。醉哥哥,你不出聲我就抓不到你了麼?哼!看我不把你抓到才怪!」
邢雲拉開上衣露出胸來攔住月含羞。月含羞的手觸到邢雲酥軟而豐滿的胸,不由馬上縮回了手,臉在燒,一個勁地尖叫道:「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月姑娘,請別再打擾我跟傲峰了。」
「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邢雲一邊整好衣服一邊道:「月姑娘,我以傲峰妻子的身份現在警告你,請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的丈夫。我已經有了傲峰的骨肉,以後我與傲峰會將心思放在我們的孩子身上。傲峰以後沒有空應付你這樣的小姑娘。」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
「你若不信,過不了幾個月,我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你可以抱抱他。」
「不——不是真的!醉哥哥在客棧一夜不眠地照顧我,他是來找我的。醉哥哥,我不會再故意氣你了,你別生氣。」
醉傲峰這才真的確定,月含羞在客棧裡是故意戲弄他,激他生氣,激他火。他真的確定了,月含羞果然是一個不隨便讓男人碰的女人,不是一個感情隨便的女人。醉傲峰終於明白,他後悔衝動地吻邢雲,剛才吻邢雲是想到月含羞的隨便,吻邢雲是在報復月含羞。他以為月含羞對別的男人隨便,他也可以對別的女人隨便,以為自己以牙還牙可以洩,他錯了!現在,他才知道,愛不可以隨便,愛火不可以隨便,否則玩火自焚。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月含羞在等待,等待醉傲峰的解釋,哪怕醉傲峰出言趕她離開,可是,月含羞什麼也沒有等到,她等不到要等的聲音,又一次啞聲的哭泣。
醉傲峰再次看到了從月含羞的臉上劃下的眼淚。
月含羞調頭衝出了山洞,衝進雨裡。狼牙追了出去,身影消失在慘白的大雨傾盆裡。
邢雲仰頭大笑了起來,那得意的笑如此地刺骨徹寒。這一仗邢雲又勝利了!她望著洞口道:「我知道,你的穴道已經衝開。你又想追出去找她?沒有用的,她一定不會再聽你的任何解釋。你該死心了!」
醉傲峰道:「為什麼?你不再是我記憶中的小雲。」
「對!不是!我早已不是。從你在洞房中棄我而去的那刻起,我已經不是。你可以逃,可以逃出族長的魔掌。而我呢?你逃為什麼不帶我走?為什麼要把我留在那?你知道這五年來我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嗎?」
醉傲峰平息心中的怒火,道:「小雲……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這三個字,這三個字你說得那樣輕鬆。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我要你用你的一生來償還!你的一生!你的一生!」邢雲衝上去緊緊地抱住醉傲峰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