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谷鮮花盛開,花香四溢,簡直就是花的世界。在綠葉掩蓋下,模糊地寫著「百花谷」三個字。如今那字已經被花草籐蔓掩蓋,被不遠處的那塊「生人勿進」的石碑代替。花谷外讓人覺得這裡詭異而神秘,花谷內,這種濃重女孩子的格調顯得太女人氣。過重的女人氣顯得是故意在掩飾著什麼。
怪人摟著懷裡的月含羞飛身進谷,將她放下,道:「你又長大了一點,又重了一點。」
月含羞笑道:「你原來住在這個地方。哇,我聞到了花香了。這一定是個美麗的地方吧。戰春愁,你的手臂力量又增大了不少,我叫你戰哥哥呢還是叫春愁姐?」
戰春愁一點月含羞的鼻樑道:「哼!多事!」
「哇!好香的花,我……」
戰春愁一把拉住她道:「我就不願意你知道我住的地方,所以每次古楓影來都不准他帶上你。你一出現,我這兒的花草可就要遭殃了。」
「誰說的?我可是一個愛花之人,惜花之人。」
「哦?尚不知剛才在你身邊的那位俊公子是否是愛花且惜花之人?」
「春愁姐,你怎麼也說起雙關語了。剛才?呀!狼牙?我的狼牙呢?你把我的狼牙弄丟了,你賠,你賠!」
「什麼狼牙這麼重要。」
「狼牙!我的狼牙!你不幫我找,我就哭給你看!」
「好!好!我找。」
「我想洗個澡。」
「好,好。」
「我洗完澡可要見到狼牙哦。」
「行,春愁姐答應你。」
「春愁姐,這段時間你見著我的大哥哥了沒?」
「沒有。我剛從別的國家回來。」
「你又去旅遊了?快說說又遇上什麼好玩的事了?是不是得到靈感又設計了幾種新樣式的衣服了?我要試穿!我要!你上回幫我設計的那套衣服已經小了,我要穿新衣服。」
「我可是剛做完的,自己還捨不得穿。」
「你的體型不合嘛。」
「唉——我為什麼不是女人。」
「春愁姐,這次你設計的衣服是什麼樣子的?」
「是根據別的國家神話傳說的樣式設計的,借鑒了當地一些民族特色。」
「哦?那一定很漂亮吧!什麼顏色?用什麼料子?」
「是一件淡藍色的上等絲綢做成,種束腰交叉低胸的款式,下擺疊疊層層,當然,在裙子上的一些裝飾物是你最愛的小鈴鐺。」
「低胸?」
「別怕!是內衣,就像肚兜。不過它與你平常穿的不一樣,外面有披紗式的上衣,不會讓你顯得太暴露。這套衣服即古樸又端莊,你穿上之後一定象希臘古神。」
「希臘古神?你說的就是希臘古神話傳說?」
「不錯!」
「我要聽,我要聽!」
「好呀!傳說……」
「等等!」月含羞突然打斷戰春愁的話。
「幹什麼?」
「我差點兒上了你的當。」
「上什麼當?」
「把我的狼牙還給我!否則我哭給你看。」
「好!好!我都說了去。」
「等等。」
「媚眉大小姐,你又幹什麼?」
「幫我放洗澡水,我要洗澡。」
「我真不該是古楓影的朋友。」
「為什麼?」
「古楓影把你寵壞了。」
「春愁姐,你不是也寵媚眉麼?」
「是,是,我也把你寵壞了!」
「咯咯咯……」
「就知道一笑了之。」
月含羞對戰春愁用一種嚴肅的口吻道:「我洗澡的時候,你不許偷看!」
「我要幫你找狼牙,沒空偷看你。」
「要是有外人怎麼辦?」
「你的耳朵比狼的還尖,什麼人靠近你會不知道?」
「咯咯咯……」
戰春愁將月含羞帶到溫泉邊,將衣服塞到她的手裡,道:「好好洗,我走了!」
「春愁姐!」
「什麼事?」
「你真好。」
「如果我變回男人,一定娶你。」
「你不是說不願做男人麼?」
「是呀,還是做女人好。你慢慢地洗,我就不打擾了。」戰春愁手裡拿著絹帕一甩一甩地走了。
月含羞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坐在溫泉邊,將兩腿放進了溫水裡玩水。
戰春愁突然跑了回來道:「媚眉,我忘了告訴你……」
月含羞一聲尖叫跌進了溫泉。
戰春愁立即用絹帕摀住嘴,不好意思地道:「你……你的皮膚好白,我的有你的一半白就好了。」
月含羞從溫泉裡伸出頭來道:「春愁姐,你偷看人家!」
「誰要偷看你。你的身材還沒完全育定型,再過幾年,誘惑男人的部位就……」
「春愁姐,你在胡說什麼啊?」
「呵呵……當我沒說。我是來告訴你別到處走,尤其是別越過柵欄。」
「為什麼?」
「柵欄外我種了一些吃人花。」
「吃人花?你又嚇我。」
「我可不是嚇你。這種花很厲害的,它雖然是植物,但卻是吃動物的肉食植物。我可是警告過你了,出了什麼事可別賴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不走,我就告訴大哥哥你偷看我洗澡。」
「呸!誰稀罕。我寧願偷看我自己。」說完,他就一扭一扭地走了。他摸著自己的胸口,歎了一口氣道:「太平,哎……」
月含羞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戰春愁,你還是蠻會享受的嘛。泡溫泉好舒服。我要告訴大哥哥,讓他也來試試。咯咯咯……」月含羞沉到了水底。
當他領著醉傲峰進林的時候,怪人與狼牙都不見了。醉傲峰看到地上的白骨,開始注意剛才南門飛所說的話。南門飛道:「別再冒險了,還是想別的辦法。」
醉傲峰的腳被花枝纏住,他揮劍斷枝,南門飛就乘機逃走,將醉傲峰獨自留在了那。
南門飛想逃出林子,卻在林子裡迷了路。他闖來闖去無意中闖進了亂石林裡。在石林的深處,他隱隱約約地聽到有歌聲。這種幼稚的聲音一聽就能辨認出是月含羞。南門飛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遠遠見到霧氣朦朧中有淡藍色的光輝。
月含羞的那件衣服是淡藍色的,衣服上是金絲編織的圖案,在餘輝下閃閃光,十分地耀眼。
南門飛仔細地看,看見一個長的姑娘從水中慢慢走上了岸,低胸的淡藍色薄紗,疊皺的長裙,若隱若現。薄霧像在使用幻術一樣,在這種情況下增添了神秘。
那樣的打扮不是南門飛所見過的,於是他開始懷疑自己看的究竟是人還是山間的精靈。
飄渺的霧讓人迷茫!叮噹的清脆鈴兒聲響著,似乎在配合著這種場景成為了背景音樂。姑娘似乎在哼著歌,眼睛閉著,但是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她撫弄著長長青絲秀,秀挽在裸露的白嫩雙肩上。微微低下的胸口能看到了誘人的深深乳溝。單薄的衣杉顯出了女人完美曲線。若隱若現的衣服,似乎讓人能想像到下面藏著的完美人體。
南門飛乾澀地嚥了一下口水,他的心立即就怦怦地亂跳,呼吸也不能自主地開始急促,手裡的劍被他抓得緊緊的。他的力道似乎只能用在了手上。朦朧的霧,飄渺的幻覺,夢幻般的場景,他不能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月含羞只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小姑娘,她哪來那麼大的魅力與誘惑力?那是月含羞嗎?是因為尋找朱雀太癡迷而產生的幻覺嗎?月含羞紮著的是兩個小花辮,顯得幼小。而霧裡的姑娘披著長,束腰低胸的百疊長裙顯出高挑的身材,完美的曲線。她有著成熟女人的魅力與韻味。南門飛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沒有一個讓她感到迷幻,若人若仙。也許這個姑娘並不美麗,但配上那件衣服,這種音樂背景,還有神秘的薄霧,烘托出的神秘調子,再普通的姑娘也會變得誘人,變得典雅。
南門飛之前所表現出的喜歡是表面的獨佔,現在,那種喜歡已經進到了他的心裡。他一時之間看呆了,不敢靠得太近,怕這種感覺會馬上消逝。
月含羞突然止住了歌聲,她側著耳朵靜靜地聽著周圍的聲音。近的,有溫泉冒泡的咕嚕聲,有自己身上的叮噹聲,有自己呼吸及心跳的砰砰聲。靜靜地聽,聽到了另一個急促呼吸的聲音,心跳加快的聲音。月含羞不由雙手抱住自己的胸大叫道:「誰?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