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盯著地面的影子,眼角濃縮著笑意,夜天的眼神是冰冷而又充滿殺氣的,在心情受到壓抑或環境的影響,都會不由自主的轉化成蟒目,這一點,夜天自己都忽視了。
蟒目的笑,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終於,難不住夜天灼人的冷光,一個身影慢慢從夜天的影子中出現。
此人,綠色的皮膚,森冷的氣息,弓形口雁眼,劍鋒鼻,氣息隱藏的很好,若不是夜天擁有心眼根本無法發現此人的存在。
「縮影族。」夜天眼神一動,仔細辨別來人,在十大星球夜天曾見到縮影族的人,他們的膚色與眾不同。
「不錯,竟能發現我,在相界能夠發現我的人並不多,的確有兩把刷子。」此人站在夜天的對面,雖然只是平常的站姿,但他的身體一直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姿勢,這樣的姿勢夜天第一次見到,酷愛近身戰鬥的夜天,當即從這個姿勢中看出了端倪,他的身形,既適合攻擊又利於防守,但這個姿勢很難,不是誰都可以做的如此自然。
夜天知道此人是個高手,已經給自己了發條,在這非常時刻,夜天不得不小心,而且三日後,他還必須去一個叫做死亡塔的地方,夜天絕不允許自己在這種時候出現任何問題。
夜天小心的看著來人:「難道他也是來搶奪的?不過似乎不像。」夜天一語不發的看著縮影族。
「你還真能沉得住氣,有點意思,既然你知道我來自哪裡?也應該知道你和我們縮影族之間的一些事情?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影殺。」影殺走出夜天的影子,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這是他的習慣,暴露在他人的視線中,這讓他很不舒服。
夜天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他曾在十大星球和影鳴交談過,影鳴也曾說過,縮影族是圖騰家族的北之影,但夜天不是很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算了,現在沒有時間說這些了,幾乎相界的修行者都在尋找你,情況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嚴重,我奉命帶你去縮影族,你自己的意思呢?」影殺的聲音從一旁的植物影子中傳來。
「去縮影族?為什麼?」夜天謹慎的問道,在這種時刻,突然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夜天很矛盾,但從自己的角度講,夜天還是很想去縮影族,因為那裡有著自己一直都在尋找的秘密的線索。然而,他們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夜天被牧落四兄弟的充賣,加重了他的疑心。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圖騰家族和縮影族本就是一家,而你是圖騰家族後人,你說還能為什麼?」影殺諷刺般的說道。
夜天將信將疑的眼神看著黑暗中的影子,沉思了片刻,道:「好。我跟你去,但我只能在那裡待三天,三天後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須親自去處理。」夜天的心中還擔憂著宇文雲溪的安全,不知道他此刻落入敵人的手中,現在怎樣?
「這和我無關,我的任務是將你帶回縮影族。」影殺甩出了一句乾脆的話,噎的夜天半會沒說出話。
夜天閉了眼睛,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從宇文雲溪被擒到現在,夜天一直出於半暴走狀態,就如他現在的口還著一柄刀,這在以前,夜天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影殺更是很奇怪夜天為什麼不拔出刀,但他的好奇心不是很強,只是詫異的看了看,便不再注意,作為縮影族中最出色的,好奇心絕對是不允許的,好奇心的一大禁忌,在他們開始修行的最初,訓練他們的人早已明確的告訴他們:要想稱為一個出色的,必須完全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夜天的身一直著這柄金色的刀,影殺進入了夜天的影子中,夜天小心的趕路,在周圍,存在著多股不同的氣息,夜天佯裝沒有發現繼續前進,至於這些人為什麼沒有動手,夜天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他的大腦只思索一件事情,如何在三日後安全的就出宇文雲溪?
「你要做什麼?」感受到影子中氣息的變化,夜天使用心音問道。
「我討厭被人跟著,你先走,我去解決那幾個不知死活的螞蟻。」影殺的聲音是隨意的,沒有夜天那樣的冰冷和霸氣,但聽到他這樣隨意的決定別人的死亡,任何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夜天決定別人生死時,有著殺氣,但更多的是怒氣,所以他每次都會殘忍的下狠手,絕不留情,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夜天所殺的人都是來攻擊他的人,夜天很少主動去殺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
但影殺卻和他不同,他經常與自己無關的人,有時在對方後仍不知道他們是誰,影殺看似隨意的聲音,其真正的涵義是一種漠視,對生命的漠視,那是在收割了無數生命後,麻木的冷淡。
感受到影子的變化,夜天知道影殺已經出手了,夜天慢慢的張開心眼,看到了隱藏在黑暗中的幾波人,他們都小心的盯著夜天,就在這時,夜天看到一些植物的影子在移動,這些影子從地面慢慢爬到這些人的脖頸,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悄無聲息,緊接著,他們的咽喉出激出鮮血,他們漲紅了臉按住自己的喉嚨,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夜天看著這一幕,也是吃驚不小,暗道:「難怪縮影族被稱為黑暗中的死亡之手,如此看來一點都沒有誇張。」通過心眼,夜天看到一團黑影又回到了自己的影子中,現在夜天才感受到縮影族暗殺的能力,夜天只用了四個字來形容:防不勝防。
這一路,夜天又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截殺,但這些都是小角色,夜天還沒有出手,影殺已經悄無聲息的割斷了他們的咽喉,動作乾淨利落,如同吃飯那樣的熟練。
這樣的行程,加重了他們的心情,他們知道在暗處一定還有許多高手在等待,等待一個他們認為可以出手的時機。
「麻煩的傢伙終於出場了。」聽著影鳴的話,夜天謹慎的看著前方的老翁,老翁手中拿著一個玉笛,悠哉游哉的擋住了夜天的路,他的是一頭小毛驢,老翁用腳踢了踢毛驢,小毛驢站在那裡。白髮老翁,懶洋洋的看著夜天,隨即又撇了撇夜天的影子,輕笑道:「小傢伙,見到我老人家也不出來打個招呼,你們縮影族還真是沒有禮貌。」影殺冷哼一聲從夜天的影子出來。
「怎麼?見到我不高興?我老人家就這麼不招人喜歡?」老翁看了看自己的裝飾,又望向影殺。
夜天不知道此人的來歷,但從影殺的神情已經推斷出此人是個難纏的角色,只聽影殺道:「笛翁擋住我們的去路怎麼能讓人高興起來?不知笛翁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相信相界的那些傳言。」
笛翁嘿嘿一笑,沒有表態,撫了一把自己的鬍鬚,慢悠悠的說道:「我只是答應一個朋擋住這裡的路,並沒有惡意,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當然前提是你們也不為難我。」
聽到笛翁的話,夜天冷哼一聲,想也未想,逕直踏步而去,他沒有受人的意識,更不會受人。
「小傢伙,有膽氣啊。但你最好還是在這裡陪我老人家聊聊天。」說完一股氣息在夜天的前方爆發,夜天的身體被震退幾步。
夜天的心情原本就很低沉,此刻不由自主的使用了蟒目,在蟒目狀態下,夜天的一切感情都會消失,大腦全被理智控制,在這種狀態下,夜天才可以將自己的力量最大程度的發揮。
夜天的身騰起了黑色的氣流,盡數向笛翁亞去,笛翁神色一動,頓時增大自己的力量,撇了夜天一眼:「原來你的力量不精純。否則我還真有麻煩了。」夜天的腦中分析笛翁的話,冰冷的蟒目看了笛翁一眼,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自己的力量不純?
夜天不斷的加大自己的力量,仍然無法突破笛翁的封鎖,夜天冷哼一聲,將自己的意志融入了力量,只聽轟的一聲,笛翁的身體向後退去,他不得不從毛驢下來。震驚的看著夜天:「你做了什麼?以你現在混有雜質的黑色流力不可能撼動我。」
「什麼意思?」夜天冰冷的蟒目看的笛翁很不自然。
「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的黑色流力受到你其他顏色流力的混合,早已不是真正的黑色流力,你不會不知道自己黑色力量氣息早已停止了增長了?」笛翁諷刺道。
夜天心頭一動,這個問題夜天並沒有注意,此刻聽聞笛翁的話,當即醒悟,的確,以前自己的黑色流力毀滅氣息總是在不停的增長,但自從那次力量混合後,毀滅氣息便不再增加。
看著夜天,笛翁得意的一笑:「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有興趣和我老人家坐下來聊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