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人們刻意等待的時候,總是過的特別慢,夜天離開尋戰宗,慢長的黑夜如同靜止了一般,夜天感覺時間行走的特別慢。
夜天在離開尋戰宗的勢力範圍便降低了速度,在短短的一段路,夜天已經經歷的四五次截擊,這幾次夜天沒有躲閃,使用了最殘酷,最血腥的手段,他的身還在滴躺著鮮血,但他的心更加的沉重,在爺爺死後,夜天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感覺,他走的很慢,如同刻意讓那些在尋找他的人發現他,眼中一直閃動著黑色的冷光。
行走的腳步頓時加重,夜天已經感到了殺氣,又一波前來送死的。夜天的不怒反喜,但這樣的喜卻讓人心中發顫,因為夜天的笑容中都充滿了血腥,這樣的笑容又有誰會享受呢?夜天的嘴角慢慢向翹起,這不是他有意為之,但卻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個黑影閃電般衝向夜天,他的手中拿著一柄金色的刀,夜天看著正在向自己刺來的刀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神色,身體一動不動,持刀的人也是一愣,但他更多的是欣喜,刀,冰冷的刀刃,穿過了夜天的身體,血紅的液體沿著刀刃灑落在地面,如此輕易的刺穿的夜天,心中的喜悅終於壓倒了疑惑,此人抬起頭,剛好與夜天的目光相遇,夜天異於人類的眼睛正在笑,此人頓時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衝到了頭頂,一種危險的警兆在心中升起,想也不想,奮力拔刀,讓他恐懼的是,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拔動刀。他的眼睛猛然睜大,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慢慢的向後倒去,他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夜天的一隻手正在滴躺著鮮血,他沒有去看倒地的人,慢慢的閉眼睛,感受著體內來自刀刃的疼痛,在刻意享受這樣的痛楚,刀刃的血已經干結。夜天的傷口也自動癒合,但夜天卻沒有拔出體內的刀,他抬頭向左側看了一眼,殘忍的一笑,繼續趕路,黑暗中,兩個身體如同凍結,僵硬在那裡,一動不動。
直到夜天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兩人才漸漸的恢復知覺。一人心有餘悸的望著夜天消失的方向,驚懼道:「相界傳言,夜天是死魔,並非虛言,這趟渾水,我們還是不要在摻和的好。我自修行至今,還從未向今日這樣,被一個眼神驚住。」自己卻在心中加了句:「那還是人類的眼神嗎?人類的眼神可以這樣嗎?」
另一人,臉色慘白的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但剛才的眼神給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或許他們終身都無法擺脫這個死神一般的眼神,二人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但追殺夜天的人多不勝舉。此刻,夜天已經停下了腳步,並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前方的路被人擋住了,前方的人共有五個,夜天一直低著頭,殘忍的笑著,只是這笑聲沒有聲音。
五人看到夜天身著一柄刀,喜悅之色展露無疑,其中一人走前,趾高氣揚的看著夜天:「你就是傳說中的死魔,也不過如此嗎?聽說你是圖騰家族的人,我們兄弟五人想看看圖騰家族的法訣,識相的,交出來,或許我們兄弟一高興,就留你一條狗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夜天慢慢的抬起頭,他的眼睛仍在笑,今日自己遇到了來搶奪自己修行法訣的人,夜天饒有興趣的看著前方五人,這樣的境況是他始料不及的,夜天猜想一定有人在相界散播了什麼謠言,自古以來,相界修行者全都知道,圖騰家族的法訣只有擁有圖騰的人才可以修行,即必須是圖騰家族的人,而現在竟有人來搶奪自己的。其中的問題可不是一點兩點。
「喂,你聾了嗎?聽不到大爺我正在問你話了嗎?」對面之人似乎有些怒了,夜天對他視而不見,他感覺這是一種侮辱,是對他的輕蔑。
「給你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夜天的笑容更加的深了,夜天的笑很奇特,臉不笑,嘴也不笑,只有眼睛在笑。
「你以為你有和我們談條件的資格嗎?你信不信只要我們願意,隨時都可以取你命,更不用說你現在身受重傷。」那人不屑的看了夜天一眼,他的話也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嗤笑。
「難道你們不想要我的了嗎?如果你們不能做到我說的條件,就不可能拿到真正的,別忘了,只有我一人知道法訣,即使我給你們假的法訣,你們也分辨不出。」夜天兩隻眼睛仍在笑,不知道為什麼,夜天感覺現在的心很重,很累,對於宇文雲溪的被擒,夜天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不想要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心事,於是用笑來隱藏自己的哀傷。
對面五人聽了夜天的話,明顯一愣,氣的咬咬牙,的確,即使夜天給他們虛假的法訣他們也分別不出來。
「如果我們答應了你的條件,你就會給我們真正的法訣?」他不置信的看著夜天,在黑暗中,修行者的視力多少受到影響,當然夜天擁有心眼,不會受到約束,他沒有看到夜天眼角的笑意,如果他看到,一定會驚的神不守舍。
「當然。」夜天說的很堅決:「第一,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搶奪我的法訣,相界的修行者都知道圖騰家族的法訣,只有圖騰家族自己能修行,你們搶去又有何用?」夜天說完,看著對面的人,靜靜的等待。
「哼,別裝了,相界早已傳開了,而且我們都看到了影像,你的圖騰是修煉法訣後才出現的,不需要早隱瞞了,你以為我們兄弟不知道嗎?圖騰家族的圖騰千奇百怪,但從未脫離二類,獸類,植物類,而你的圖騰根本就不是這兩類,而是你自己。你的法訣我們一樣可以修行。」那人一臉的高傲,似乎在為自己拆穿了夜天的謊言而沾沾自喜。
聽了這些,夜天眼角一冷,他不知道誰造了這樣的謠言,如果相界真的都傳開了,那以後自己可真是寸步難行了。
「第二個條件,很簡單,只要你們能夠打敗我,我自然會給你們。」夜天慢慢的向五人走去,身的氣勢徒然爆發,黑色的力量並沒有離開夜天的身體,但夜天卻在力量中融入了自己的意志,毀滅。原本就充滿毀滅氣息的力量,在夜天特意灌注毀滅意志後,其氣息可想而知,夜天的身如同燃燒著黑色的火焰,看著夜天一步一步的接近他們,五人的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那是來自心底的恐懼,彷彿在這一刻,身體已經不是他們的。
夜天緩慢的從五人身邊走過,五人沒有一人說出一句話,他們的牙齒正在打架,喀喀喀的響個不停,身體仍是觸電般抖動。
夜天沒有殺他們,在穿過五人的身邊後,夜天慢慢的回頭,眼角充滿了邪邪的笑意:「如果你們還不動手,我可就走了。」夜天看了他們一會,仍不見他們動作,慢慢的走開。此刻,五人心中恨不得夜天馬離開,在夜天釋放氣息的一瞬間,他們已經明白了,夜天早已經跨入了他們無法觸及的領域,自己五人與他戰鬥無疑是自尋死路。
在夜天走後,五人脫力般癱坐在地,身體早已被汗水透,心有餘悸的相互看了看,羞愧的地下了頭。
走在黑暗中的夜天面色卻很是難看,有人散播這樣的謠言,就是要逼夜天無藏身之處,讓自己稱為眾失之中,夜天也兀自擔憂起來,夜天真正憂心的是那些隱藏在深處的真正高手,如果他們也來搶奪自己的法訣。夜天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夜天的速度突然放慢了一倍,心眼小心的看著周圍,剛才他的心中生出一絲警兆,但當他去探查時什麼都沒有發現。夜天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自幼與野獸為伍培養出來的直覺曾數次救過自己的命。夜天猜測如果暗中真的有人,那一定是高手。夜天慢慢踮起了腳後跟,走路時只用兩隻腳尖著地,這樣可以讓自己在第一時間做出自己要做的動作。
短短的一段路,夜天卻走了半個小時,慢慢的,夜天的額頭已經沁出了汗珠,心中的警兆也更加的深切,夜天已經堅信周圍一定有人,但自己卻發現不了,夜天身的肌肉早已蠕動,身的力量不斷的匯聚,隨時準備出手。
夜天使用心眼將周圍的每一寸土地都搜查過,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難道是自己多心了?不可能?我的感覺錯不了,我一定遺漏了什麼地方?」就在夜天苦思冥想時,一陣冷風吹來,周圍林木的隨之而動,夜天看到了地面搖晃的影子,眼皮猛然一跳。「對,自己忽略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影子。」夜天慢慢的轉過身去,看著地面自己的影子,冷聲道:「你隱藏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