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戰鬥依然沒有結束,東祥知道這些人得不到他們想要知道的消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他心中並不著急,東祥的表情就像在看著果樹已經成熟的果子,何時摘取是他自己的意願.
不過人在等待的時候,總會思索一些其他的事情,東祥現在思索的就是催目的事情,東祥對自己所有的下屬都是瞭若指掌,對催目也是如此,這些年來,催目並沒有做出什麼於東一城無光的事情。在腦中過濾了良久,東祥終於想到了一句較為有用的話:要給屬下犯錯的機會。
東祥的矢口否認,使氛圍陷入了冷清,所有人在沉默中度過了一個晚。更何況他們也沒有有力的證據說明昨晚有人入侵,否則就是欲蓋彌彰,效果甚至會適得其反。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射在東祥的臉,東祥陪著這些人端坐了一個晚。懶散的直了下身子,像是無意的說道:「近來聽到一些傳聞,不知道你們聽到了嗎?」東祥毫無徵兆的拋出了一個誘餌。東祥貌似無意的一句話,卻在他們的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東祥對這些人流露出的急切目光很是不屑,不過他仍微笑的說道:「但傳言一向與事情的本質相差甚遠,眾位不聽也罷,這樣還徒添眾位心中的疑慮。」
「我們閒著也是閒著,東城主就當是活躍一下氣氛。」說話的仍是北落宗的那人。東祥心中冷笑:「你也會仍不住?」整了整衣衫,佯裝神秘的說道:「聽說夜天已經到相界了,你們知道了嗎?」紫根看著城主裝出的神秘模樣,險些忍不住笑出聲。東祥立即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其中自然掩飾不了得意。
這些人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也裝出吃驚的樣子:「這是真的嗎?東城主是如何得到消息的?」眾人的說辭大致都是這樣的意思。東祥暗自得意:「這是你們自找的,嘿嘿。」東祥裝出為難的樣子,甚是表現出激憤:「眾位可能不知道,為此,本城損失了兩位修行好手才勉強得知夜天的模樣,其中的悲慘艱辛你們是不會明白了。唉」
在座的聽到東祥知道東祥城主知道夜天的模樣,明顯心動。其中有人小聲的說道:「東城主能不能將夜天的畫像給我們一張?」東祥立即大義凌然道:「當然沒問題,本府因為一些內部事情,讓各位勞師動眾奔波一場,豈能讓眾位白跑一趟,我正愁沒什麼東西來酬謝眾位。但是知道夜天畫像的只有我一人,去調查夜天行蹤的二人已經死去了。眾位現在這等待一會,我先去處理一下這兩位死去的部下的後事,他們的家裡一定還在哀傷中,本府已經很久沒有進賬了,我需要去籌集一些玉石。否則這二人豈不是死的太不值了。我想眾位想要知道來自二人用生命得到的消息,應該有耐心等待片刻。」
紫根的心中笑翻了天,城主指那死去的二人,一定是東商和壽蛇,想不到城主敲竹槓的本事這麼高,這些人果然沒有白來。
東祥剛從座位起身,有人便道:「我們此行身也帶了一些玉石,我們得到了他們用生命換來的消息,有些表示也是應該的。」東祥的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他們豈不會不明白話中的意思。如果他們不表示一下,東祥就可以以籌集不到玉石為借口,一直拖下去,直至他們乖乖的掏出玉石。
東祥一臉感激的說道:「眾位的一片心意,我代表我那死去的部下感謝眾位了。紫根還坐著幹什麼?沒見到眾位都急切的想表達自己的心意。」紫根強自忍住心中的笑意,去依次收取玉石,這些人在各自的勢力中都有著不小的勢力,自然都擁有玉金戒。催目在一旁看的哭笑不得,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原本對東一城百分百不利的局勢,怎麼突然變成了這些人忍者肉痛被城主敲詐。
其他在場的修行者也都是一臉佩服的看著城主心安理得的喝著海魂茶,原本他們還都在暗自準備著即將發生了一場惡鬥。其中有些人也是戰鬥系的腦袋,在一旁呼呼睡了一夜,再次睜開眼,就發現城主在吩咐紫根收玉石。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兩眼惘然的看著忙碌不止的紫根。
紫根收完玉石,滿臉興奮的回到東祥的身邊,東祥起身佯裝要走,立即有人驚聲道:「東城主還要去哪裡?」東祥故作感慨道:「生命是無價的,我給安頓犧牲的部下一般都是傾其所有,我還要去準備一些玉石,眾位稍等片刻。」傾其所有四字狠狠的刺了在座的心一下,東祥的意思很明顯:「你們竟然還想留著玉石回去?竟然只給了一部分玉石。」
這次不僅是在座的各大勢力沉不住氣了,就連紫根也是一臉的不忍,看著一個個哭喪著臉,給怒氣漲紅了臉的眾位,紫根在精神給了他們一點點的同情,暗道:「城主是打算將他們敲的一絲不剩了。」
「東祥。」突然有一人忍不住了,大叫起來。東祥一臉奇怪的看著他:「這位仁兄有什麼事嗎?」這人終於被東祥那無辜的表情打敗了,哭喪著臉說:「東城主不必去籌集了,我這還有一些玉石。」東祥再次感激道:「這位仁兄真是太古道熱腸了,我決定待會先畫出一幅肖像給你。」東祥的話剛出,其他的人頓時也紅眼了,紛紛說自己也還有不少玉石。
東祥對紫根使了個眼色,紫根來到剛出說話的那人身前,這位剽悍的大漢是南皇的人,心疼的一下下掏出自己的玉石,似乎要哭出來了,紫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漢憋了很久終於蹦出了一句話:「能不能給我留一點買食物的玉石,自從到了東一城我已經兩日沒有吃飯了。」
紫根同情的看了一眼這個直腸剽悍的大漢,小聲道:「待會我幫你問問城主。」大漢似乎看到了自己喜歡的食物,連聲道謝。
令紫根想不到的是,這些人的身價頗豐,險些裝滿了整個玉金戒。紫根將滿載的玉金戒交給了東祥。東祥取出一些玉石放在紫根的手道:「將這些玉石給那位古道熱腸的仁兄。」大漢剛才的聲音相當洪亮,東祥豈有聽不到的道理。大漢雙手激動的接過幾塊玉石。其他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大漢立即放進玉金戒,像是怕誰搶去。卻忘記了,這些原本都是他們自己的玉石。
但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在這城主府兩日,的確沒有吃到任何東西。不知是東祥有意為之,還是他疏忽了。如果說東祥是有意為之,那他自己不是也兩日沒有吃食物嗎?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在他們來到的前一日晚,東祥和他的下屬已經吃下了足夠多的食物,直至他們吃不下,才停下。
有人突然記起,東祥城主在飯桌說道:「他們現在不是不可不來嗎?我會讓他們不願再來。」當時他們以為是城主的一時戲言,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這方處在弱勢。但看他們此時的表情,他們絕對不願再來第二次。
現在他們都是一臉衰落的坐在座位,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等待著東祥那所謂的畫像。
東祥此刻正一臉認真的畫著夜天的肖像,至少在大家的眼中是認真的。東祥畫好第一幅肖像,遞給紫根讓他先交給那位剽悍的大漢。紫根剛拿到手中的畫像頓時啊了一聲。東祥問道:「怎麼了?」紫根實在是拜服了,暗道:「城主這招也太損了?」這幅畫像總的來說只有一成像,因為在關鍵的地方全都被城主認真的改了。如果拿著這張畫像絕對不可能找到夜天。紫根只能言不由心的說道:「想不到城主在畫方面也有極高的天賦。」
紫根將畫像交給了大漢,大漢接過畫像,看了一眼連忙放進了玉金戒,似乎怕人別人看到似的。紫根來到忙碌的東祥身旁,傳聲道:「這樣是不是有點?」東祥隨意的傳聲道:「別忘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如果夜天在我們手,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是我的生死仇敵。別看這樣,那大漢還有謝我呢?」果然不出東祥所料。「多謝東城主,我先告退一步。」在大漢的眼中自己已經是收到東祥城主照顧了,不僅得到了吃飯的玉石,也是第一個得到畫像的。
「走好,有時間就來這裡坐坐。」東祥這句道不是假意,因為他早已猜到大漢會怎麼回答。「我下次再也不來了。」大漢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東祥和他的一干部下大笑。「在你這兩天,竟然沒有讓我吃到一頓飯」大漢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東祥像是被提醒了似的,起身道:「對了,是我的疏忽,竟然讓眾位餓了兩日的肚子。要不我們先吃飯。一切等吃完飯再說?」下面的一席人雖然很餓,這次紫根等人再也忍不住了,笑出聲來。在一個人飢餓萬分的時候,提到食物,並不能解決飢餓,相反還是一種精神的折磨。更何況這些人沒有拿到肖像,哪有心情吃飯。
這些人皆都言不由心的說不餓,要東祥先將畫像解決。東祥打趣道:「真不知道你們平時都吃些什麼,我自己都餓的不行了。不過看在你們出玉石給我部下的份。我只能捨命陪君子了。」東祥的話險些氣的他們吐血。
打發了這群人,東祥的臉變的很平靜,端坐在位子很久,突然仰天歎息一聲,看了一眼神色惴惴不安的催目,說道:「你跟我來。」
催目先前便已經料到,城主一定發現了自己。但他並沒有準備逃避,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死。或許以死謝罪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至此,催目也放開了心。或許當一個人真的想開了,就什麼也不在乎了,那時他的心中就像是一彎平靜的水,甚至颶風也不能掀起水面的一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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