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施明光的話語間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情,夜天駐足在施明光的背後,心眼打量著眼前的村落。
這個村落全是由巨大的石柱撐起,縱橫錯雜的的石柱將整個村落連接在一起。顯得極為古老而滄桑,歷史的痕跡可以清晰的凸顯在這些古樸的石柱。強烈的風勢也無法撼動石柱那巍峨的軀體,不過此刻全都包裹在風雪中。
「先跟我來,到我家裡透透氣。」施明光好的看了夜天一眼。施明光和善的語氣給了夜天不一樣的感覺。以前對相界,夜天總是敵視的態度,施明光改變了一些夜天對相界的看法。
見夜天沒有說話,施明光嘿了一聲:「別發呆了,走,村落也好久沒有來過外人了。」不明白施明光這話的含義,夜天依舊用沉默來回答。夜天跟著施明光穿過幾道形狀不規則的通道,來到了一個普通的房前,施明光滿臉興奮的敲著門。很快房內亮起了光,一個中年模樣的美婦出來開門。婦驚訝的叫了一聲:「明光?」魁梧的施明光幸福的一笑:「可不是嗎?」
見到施明光眼圈頓時紅了,驚喜的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直接撲到了施明光的懷中,小聲的嗚咽著。身後的夜天小聲的咳嗽一聲。施明光這才想起身後的夜天,尷尬的將妻子扶起,連忙招呼夜天進屋。乾笑著對夜天介紹:「這是我妻子林梅。一時激動忘了小兄弟。」林梅紅著臉和夜天招呼一聲,低著頭瞪著施明光顯然在責怪施明光事先沒有提醒他還有外人在場。
夜天看著施明光夫婦,心中並沒有其他的念頭,唯一的想法便是淡淡的祝福,近日來,夜天一直沉靜在憂鬱的悲傷之中,難得見到這樣溫情的場景。心中升起了一種溫情。流露出他只有在爺爺面前才會出現的微笑。
此刻,夜天似乎忘記了殺戮,深深的沉靜在此刻的溫情中。林梅對施明光道:「你先招呼你的朋,我去準備一些食物。」說完對夜天笑:「先坐下暖和一下,食物一會便準備好。」轉身去忙碌。夜天剛想說什麼,施明光便道:「我知道小兄弟的玉金戒中存留食物,但到了我家,小兄弟如果還拿出自己的食物,那讓兄弟我怎麼說話?」
夜天聞言也不再堅持。施明光將自己的身的積雪抖落,脫下幾件外套。看著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的夜天,以為夜天有些拘謹,笑聲道:「看小兄弟的模樣也不像扭捏的人,怎麼不自在?」夜天微笑著搖搖頭,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輕易移動,他深知自己現在的重量,雖然這裡的地面似乎極為牢固,自己在村落幾乎走了一遍,也沒有出現意外的情況。但是現在是在房內,如果房子突然塌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小兄弟坐啊?在這裡就像自己的家一樣。如果你太拘束,村裡的人可能會對你有看法的。」施明光一邊坐在桌前一邊耐心的解釋著。
夜天搖頭道:「我現在的身體還不能坐下。」夜天模糊的回了句。「有傷?」施明光驚奇的望著夜天,心中震驚不已,剛才夜天的驚人速度他可是親身體會,如果夜天是帶傷之身,那他的修為,施明光立即打消了這個想法。
「算是?」夜天只能模糊的回答。山山的事情他還不願讓旁人知道,而且山山太過顯眼,如果被相界的十五大勢力知道,很快便會聯想到自己到了這裡,甚至會給整個村落帶來無妄的血腥。
夜天看著表情豐富的施明光,接著說「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不能坐下而已。」施明光思索的目光下打量著夜天,憑著他多年的經驗依舊無法知道夜天修行的是何種功法,自然也無法推斷出夜天是哪個勢力的人。
「如果方便的話,小兄弟能否告知一下宗門。讓兄弟心中有個底。」施明光慎重的問道,自修行開始,施明光便不想和各大勢力扯關係,這樣會引出一些無法預料的事情,甚至自己的村落也會捲入其中。他看出夜天的披風不是一般的材料,玉金戒也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能夠擁有的。
夜天的眼中微微流露出一絲憂傷之色,憂鬱之色溢於言表:「家族自己修行而已,現在只剩下我一人了。」夜天的話使得施明光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只將作為一個沒落的修行家族,勸慰道:「抱歉,不知道小兄弟有這樣一段傷心事。」夜天搖搖頭,示意沒有關係。施明光也隱約想到了什麼:「夜天年紀輕輕已有這樣的修為,他的家人修為自然也不會低到哪去?何況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生命便已經沒有了限制,這樣一來,夜天的家族必然經歷過一場劫難。」施明光自顧自的推斷著。
歎息一聲,對夜天道:「修行的世界便是如此的殘酷,各種無法避免的事情總是會突如其來落到自己的身,而且是無法躲避了,出了事情必須扛住。這便是相界的規則。」施明光一副過來人的心態,教導著夜天。
夜天搖頭道:「實力而已,這便是相界的規則。」施明光只當這是夜天年紀輕的草率表現,伸出一手在夜天的眼前晃了晃:「實力只是一部分,熊比狼兇猛多了。但亦會死在狼群中。」夜天微微一笑,既不否認,也沒有反駁。
「聊什麼呢?明光,你也真是的。怎麼不讓客人坐下?」林梅端著夜天不知道的肉類放在桌子,看著夜天疑惑的目光,林梅微笑道:「這是我們鏡之村的產物,狍子肉。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這可是在外面買不到的好東西,我們家小梅手藝那可是一絕。」說話間,施明光已經拿起一塊狍子肉,剛要往嘴裡塞,便被林梅奪了下來:「客人還沒有動手,你急什麼?」林梅將手中的狍子肉遞給夜天:「小兄弟嘗嘗。明光很少帶朋回來,難得一次,小兄弟不要見外。」夜天剛想說什麼,施明光突然咳嗽了一聲,對夜天使了個眼色,他自然知道夜天要說什麼。但他不願讓夜天說出來,如果妻子得知,外人自己能夠穿越這塊荒蕪的邊界,來到這裡,可能會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擔心,也會給整個村落帶來不必要的恐慌,這可不是他希望大的結果。
林梅瞪了施明光一眼:「你打什麼啞謎?剛到家就不老實,今天你就睡地板!」施明光當即如雙打的茄子,苦著臉賠笑道:「小梅,這你就誤會了,我和小兄弟說的可是?」他的話音拉的老長,林梅正一臉期待的等著他的下文,施明光頓時話語一轉:「晚休息時在告訴你。」施明光說完早有防備的退後一步,嬉笑著看著一手落空的林梅,林梅紅著臉,羞道:「有客人在你也不正緊?」
夜天看著施明光夫婦嬉笑而又幸福的表情,心情也受到了些許的感染,微笑著吃著桌子的狍子肉,施明光突然對夜天道:「這不是很好,小兄弟你就該多笑笑,不要整天都冷著臉。」說著看了夜天一眼繼續道:「世有一些人,他的表情越冷漠隱藏在心中的煩心是也越多。」
夜天沒有說話,低著頭吃著手中的狍子肉,吃的很慢。林梅見狀,對二人說道:「你們先聊,我去看一下樂樂。她睡覺像個猴子似的。」說道樂樂,林梅一臉的慈愛之情。
「去,明天醒來後給她一個驚喜?我突然間出現在她的面前,嘿嘿。」施明光興奮的說道。林梅啐了他一口:「都這麼大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轉身離去。
看著林梅離去後,驕傲的對夜天道:「樂樂,我的女兒,已經七歲了。長的和她媽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夜天停了一會,輕聲道:「她的修為?」夜天發現林梅也是一個修行者,但修為已經廢了,筋脈損傷極為嚴重。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不提也罷?」說著話語一轉:「其實這樣平靜的生活也不錯,只是許多修行者都不甘於平凡,才使得修行界變成了現在的格局。」房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冷清,夜天暗道:「或許只有真正的經歷過一些非常的事情才能夠體會到一些平常人忽視的真諦,每個人都會有著一些難以預料的坎坷,我的路才剛剛開始,學會背負憂傷或許是每一個修行者都必須經歷的,也是一種生存的體驗。爺爺,你看著,小天永遠都不會倒下,永遠不會。」夜天神色堅定的看著窗外的風雪,餓狼一般衝向地面,一波一波覆蓋著。
施明光疑惑的看著夜天凝重的神情,摸不著頭緒,不知道剛剛還一臉如常的夜天怎麼突然間嚴肅起來。
夜天順手拿起一塊狍子肉,堅定的咬下一口,直接嚥了下去,看的一旁的施明光直瞪眼,暗道:「就算小梅做的狍子肉在美味,也不能這樣吃法,根本就沒有品嚐的時間啊。」無奈的搖搖頭,慢慢的嚼著口中的狍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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