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土區,風聲滔滔,呼嘯迴旋,冷的發白的月光透過層層空間,照在人的臉,彎牙之月如同灼燒的磷火,半瞇著眼睛。,。,首。發地面,一方三人,一方七人,對峙著。
沈守南先打破了寧靜,望著夜天說道:「天哥,還記得這裡嗎?在距離這裡不遠處,我曾體會到死亡的感覺,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幫我突破四階,樹立了信心。今天只要你將古樹之心交出來,並說出你的古樹之心來自哪裡?我就饒你一命。」沈守南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局面,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夜天的心中泛起了無限的殺意,但卻沒有釋放一絲一毫。在一年前,夜天和月朝明被歸邪帶去了一個秘密的地方歷練後,再次出現,二人的氣息都內斂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月驪不知道二人在一年裡經歷了什麼事,歸邪更是閉口不說。
夜天的聲音如黑夜中的幽靈在迴盪,冰冷,嗜血,妖異,問道:「你是不是用了同樣的方法對待了孫青?」聲音很低很低,卻拉的很長。
沈守南一臉無奈的說道:「話是不錯,但沒想到他那麼不識時務,非要蚍蜉撼樹,弄得自己半死不活。」
夜天沈聲道:「將二弟交給我,我就把古樹之心給你。」夜天的身體有一絲的顫動,他沒有想到區區古樹之心,會帶來這麼大的隱患,難道只有擁有相應的力量,才可以擁有與之匹配的物品嗎?否則這些物品帶來的只是災難嗎?夜天的心中驚怒嘶吼:「這是什麼道理?這是誰訂立的規則?如此規則竟然存在,我一定要將其打破。看來父親所說的力量是一種態度包含了太多太多。」這時一位老者前道:「小子,不要自討沒趣,現在的你根本就沒有和我們談條件的資格,你說的那小子,受了老夫幾掌,雖然被他逃了,現在差不多已經死了。」幾人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夜天幾人放在眼中,說話肆無忌憚。
夜天突然閉了眼睛,冷冷的說道:「如此說來,二弟根本就沒在你們的手,對嗎?而且你就是打傷二弟的人對?這樣我就沒有顧慮了。」
殺意,無盡的殺氣,如翻滾的血浪襲向老者,一雙嗜血的黑紅相間的眼睛出現了,已經完全脫離人眼的範疇。讓人心顫。金色流力如波濤般自夜天的身湧出,在夜天心念的控制下,變成了無數金色的飛刀,如流星自空中隕落。通過心界即使流力飛刀離體,夜天也可以輕鬆的控制。老者一道渾厚的掌力劈出,數不盡的飛刀被掌力劈成兩半,夜天心中冷笑,這些斷成兩半的飛刀,如沒有受到阻攔一樣,繼續向他襲來。老者雙臂一震,雄厚的內息將近身的飛刀全都震開。
夜天見狀,心念一動。所有的飛刀開始在空中融合,形成了一柄金色巨刀,力勢滔滔,橫空劈下,老者雙手靠近,內息流竄在掌間,擋住了金色巨刀。夜天深吸一口氣,金色巨刀突然一分為二,憑空出現的金色巨刀,閃電般刺向老者的心臟。老者大驚,立即捨去空中的金刀,全力抵擋飛向心臟的那柄,堪堪的躲了過去,但手臂卻讓空中的金刀劃開一道血槽。
老者驚怒如狂道:「我倒是小瞧你了。」剛才的交手,眨眼之間就完成了。夜天以奇異的攻擊方式和對時機的精確把握,暫時佔了風,但對方畢竟是九階的高手,夜天不敢大意。
夜風呼呼,眾人都在觀看二人的交戰,不過雙方觀戰的人,似乎都沒有絲毫的擔心,認為己方會取得勝利。老者慢悠悠的抽出自己的佩刀,刀氣氣勢如虹,帶著凜冽的殺機,斬向夜天,夜天眉頭一皺,金色流力迅速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盾牌,一聲怒嘯,好像萬千焦雷徒然炸開,耳中隆隆之聲不斷。金色盾牌竟然被斬斷了,夜天退後了數米,雙腳已經沒入了地面,才穩住身形。刀氣落在地面,地面頓時塌陷,激起漫天碎石。四周林木也隨之紛飛亂舞。夜天嚥下了喉嚨的液體,暗道:「九階高手果然強悍。」
老者嘿嘿一笑道:「八階與九階的差距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夜天沒有理會老者的諷刺,移形換影已經使出,夜天出現在老者的空,擬狼腿臨空劈下,腳旋轉著刺眼的金色流力,刀腳相撞,響聲震天。夜天拳腳相加,化成無數的殘影,四面八方攻向老者,沒有給他絲毫的喘息時間。
夜天的目光很是邪意,老者每次與夜天的目光相遇,皆慌張的避開。交鋒中,老者雖然佔了風,但心中卻沒有原因的發慌,這種感覺讓他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同時夜天宛若實質的殺氣最讓他驚心,這樣的殺氣需要多少的鮮血才能累積。夜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年來雙手沾滿了多少的鮮血,腦海中看到的皆是一具具屍體變成了碎肉,鮮血在空中怒舞,一年來,日日如此,眼中充滿了血的屍體,血的顏色,那是一個血的世界。
這怪異的感覺讓老者愈加勞累,已經開始落入了下風。由先前的進攻轉為了防守。這時一旁觀戰的白衣老者道:「五弟,不要亂了心神,要冷靜,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沈家的刀法。」
老者聞言,立即抽身退後,暗罵自己糊塗,自己可是九階的實力,有什麼好怕的。放慢腳步緩緩的走動,做了幾次深呼吸,自信再次回到了臉。
刀芒乍現,如黑暗中的流星,帶著滾滾勁氣,層層疊疊向夜天撲來,夜天面色凝重的望著這一刀,知道自己若想擋下這一刀必須使用閃電形態或黑色流力,但夜天現在不想過多暴露自己的秘密,甚至連閃步夜天都很少使用。夜天暗道:「既然擋不住,我也未必需要躲閃,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御流心域。」
金色流力自夜天的腳下開始蔓延,以夜天為中心,金色流力如彎彎的月牙,在夜天的身體周圍旋轉,數不盡的月牙形流力分為兩種相反的方向旋轉,看起來十分矛盾。凜冽的刀芒剛到夜天身前兩米處,月牙流力靠著相反的旋轉之力,很是輕鬆的將刀芒轉移到別處去了。老者大驚:「這不可能?」觀戰的白衣九階高手,見狀露出凝重的神色。
然而,老者連續數次刀芒攻擊,同樣被夜天的御流心域轉到了別處。
月驪也是一臉的驚奇,說道:「大哥的防禦好漂亮。」月朝明聞言心中一陣惡寒,從沒有聽過這樣的稱讚方法,說道:「這是天哥的御流心域,這一年來,多次生死存亡的瞬間,我們都是靠著它才逃出來的。御流心域會將靠近天哥兩米內的所有力量或生物轉移的別處去。當然,這是有前提的,如果攻擊的力量太強,天哥又沒有及時增加御流心域的力量,那就另當別論。這個老傢伙到現在都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真是不知死活。不過他可能沒有機會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了。御流心域可不是防禦那麼簡單,防禦只是攻擊的前奏。」
望著夜天周圍旋轉的金色月牙狀流力,月朝明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月驪說道:「姐姐,下面的景像你最好不要看,否則你會做噩夢的。」
月驪奇怪道:「怎麼會呢?我看這就很漂亮。」她的話音剛落,夜天周圍的金色月刃旋轉的越來越快,巨大的吸力和排斥力來回交換,讓眾人無法站住腳步,眾人都在極力的穩住身體。夜天心念一動,金色月刃迅速匯聚在一起,組成了一條金色的巨龍盤旋在夜天的身體,借助旋轉的力度,在老者全力穩住身體的空隙,金色巨龍在電光火石之間,衝向老者,老者大驚,剛想運力抵抗,金色巨龍已經將他緊緊裹住。
一聲沖天龍吟響起,如同天崩地裂般,四野轟鳴。血肉橫空,老者已經變成了碎肉從空中落下,血雨染紅了夜空。除了月朝明,所有的人都開始嘔吐起來,月驪更是兩眼一瞪,腳下一軟,昏了過去。
這一式「血雨龍絞」是蟒狼絞殺的進化,當初夜天是以身體施展,現在用流力直接變成巨龍。巨龍因為是流力組成,巨龍在絞殺敵人的同時還將從敵人身體的對面穿出,徹底粉碎敵人的身體,而龍頭卻餘勢不減,逕直貫穿敵人的心臟。這是夜天幾大真正的殺招,中者絕對有死無生。
老者因為輕敵還沒有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便消散在夜空中。輕敵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獅子搏兔尚且竭盡全力,作為一個修行者,他觸犯了比鬥的大忌。世間許多人都是如此,千方百計的為自己的失敗尋找借口,殊不知,有些事情是沒有回頭的機會,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要想著如果的假設,記得要將如果改成下次,對自己說下次我絕對不會范這樣的錯誤,而非如果當初怎樣,現在又怎樣的悔恨之話,這樣只能顯示自己的軟弱。諸多時候,做對的事情比將事情做對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