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在樹上感歎道:「這張綸真是天生豪勇呀,面對御物絕學居然還能如此的躍躍欲試,此人若在戰場上定是一員不敗將軍,趙雲也不過如此。」
蕭遙的心裡隱隱感覺到,這張綸的霸氣似乎在修真界的那些火性門派都少見,而且場中的這些先天高手雖然才剛剛入門,水平連一般資質好的孩子修真二十年的水平都不如。可是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氣勢、經驗還有對武器微妙的操控,恐怕就是修煉三百年的修真高手也比不過他們。畢竟,修真的人在閉關上花費的時間太多了。他又想起來自己的二師兄水月,本來資質並不高,可是沒人想到他只用了短短的三百年就硬生生修到了元嬰後期,最近又似乎有突破元嬰期進入出竅期的意向。難道說,現在修真界的做法一直是錯的,用資質好的小孩子培養出來的修真高手反而不如培養那些資質一般不過在江湖上闖蕩達到先天境地的人更好?
蕭遙在這邊苦苦思考著,那邊場中二人再不答話,已經動起手來。
只見張綸一聲斷喝:「破天槍之后羿射日!」亮銀槍直刺向彭迪,槍尖不停的在彭迪咽喉雙肩心臟兩肋小腹雙腿處閃動著,越動越快,直到化成一團銀色的九瓣菊花。彭迪雙彎刀在手,見槍勢猛烈,也不後退,沉腰坐馬使出五虎斷門刀中的精招攔門拒虎連劈九刀,每一刀都劈在銀色菊花的一瓣中部,輕輕的送過去一個旋轉的真氣團頂住了張綸的霸道真氣,運用卸字決硬生生把豹頭槍連卸開九次。
他知道張綸的槍法最重氣勢,只要讓他展開槍勢,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明知道功力跟張綸比有所不如,也不得不硬接這一招。
張綸也不收槍,踏前一步腳尖用力,藉著彭迪的卸勁一個轉身,豹頭斜肩帶背畫了一道渾圓天成的曲線砸了下來,大喝:「撼地槍之剛烈破!」。彭迪身形往後一縱,讓過這一錘,哪想到槍尖上猛的發出真氣破空的尖嘯聲,飛出一道真氣刃化做月牙狀真氣彎刀破空飛出,直奔自己斬來,忙旋身讓過,可是略慢一步左肩頭的衣服已被刀鋒般的槍氣挑開。
張綸氣勢如虹,連使精招,把一桿沉重的豹頭亮銀槍使的如狂風暴雨般急促嚴密,直殺得彭迪雙刀是左攔右擋,汗流浹背,連想使離手刀都騰不出空來。
猛然間張綸一槍突刺,如穿雲破日般直射彭迪心口,彭迪臉色一凝,雙手刀接連劈出,明明似左前右後,卻不知如何的使了個手法,先是右手刀劈在銀槍槍尖上,而先發的左手刀卻斜斜劈在銀槍槍尖後三寸力量最弱的地方,登時把張綸的槍勢破開,總算獲得一喘息的機會,猛提真氣,雙刀一分,搶近張綸懷裡一人使兩套刀招,一刀輕飄飄的挑向張綸咽喉,另一刀攔腰橫斬張綸雙腿。
張綸一收槍,分出兩道霸道真氣,分別用槍頭槍尾硬嗑彭迪兩招!
「嗆!」
兩人有若觸電般的一抖,同時後退兩步,化去經脈裡對方的氣勁。
畢竟張綸的功力是先天高手,回氣速度比彭迪要快的多,大吼一聲:「破天槍之流星雨!」使出快槍槍法,如流星雨般前絲萬縷鋪天蓋地四面八方的對彭迪連刺一百二十一槍。
彭迪左躲又擋堪堪當住著一百二十一槍,趁張綸連發百槍槍勢一緩忙向後掠出,同時大喝一聲:「雙月分天!」雙刀脫手飛出,化做兩塊銀盤在空中追逐飛舞,直向張綸胸腹交剪而下,正是鴛鴦離手刀。
張綸冷哼一聲,身形猛的一晃,幻成兩道虛影,那雙刀就從兩影中間透過。彭迪冷哼一聲,左手一壓右手一抬,勁力回收,兩個銀盤一個高高仰起畫出一個圓弧斬向顯出身形的張綸頭頂,而另一塊則貼地回飛,到了張綸近處,如毒蛇昂首猛然抬起,嗜向張綸小腹。
張綸沒想到離手刀攻勢如此之快,如此之奇,長槍點地,猛的躍起,雙刀從他腳下飛過,長嘯一聲凌空下擊,卻被彭迪用回飛的雙刀檔住。
兩人如此這般兔起鳶落激戰了一個時辰還未分勝負,慢慢的張綸就有些著急了,著鴛鴦離手刀太厲害了,繞著自己漫天飛舞,如空中的獵鷹一般一看到破綻就俯衝下來。自己的破天槍法完全的被壓制住了,根本沒有機會反擊。剛才這一個時辰裡自己頻繁遇險,若不是自己輕功高強早已受傷,可是衣服卻已經被劃壞數處,這樣下去,恐怕就真得要輸在離手刀下了。
咬了咬牙,張綸天生的霸氣抬頭了:「***,老子跟你搏一把!」
猛然大吼一聲,硬生生的把功力強行提到十二層,渾身的肌肉暴起,登時上身的衣物受不了這股怪力被撐成碎片,露出了張綸肌肉雄起的強壯身軀,俯低身子,雙手握緊銀槍,整個人如豹子般鎖死了彭迪。
彭迪大驚,知道張綸要拚命了,連忙輕喝了聲:「雙輪月舞陣!」一對刀輪圍繞著彭迪越舞越快,漸漸的把彭迪罩在一片銀光當中。
張綸對彭迪做的一切視而不見般的一動不動,繼續積蓄著氣勢。在氣勢將滿的瞬間,張綸暗運獅子吼神功,一聲斷喝,如晴天霹靂震的彭迪的刀陣露了一絲破綻,手中銀槍飛星逐電透過破綻直刺彭迪。
「哈!」見勢不好,彭迪大喝一聲,硬生生用雙手鎖住了張綸的豹頭亮銀槍,腳下蹬蹬蹬連退三步,一口鮮血湧了上來,與此同時回飛的雙刀也繞過他的身體,朝動彈不得的張綸兩肋直插過去。
張綸連抽了兩次槍都紋絲不動,又見雙刀飛來,頓時火氣上湧,狂吼一聲,雙臂肌肉墳起,腰部扭動讓過要害,猛的兩手同時擊在槍桿上,硬是震開彭迪雙手,分心便刺。
眼見二人都收手不住,將成兩敗俱傷之局,雙方陣中同時啊聲大起,數人躍出,意圖分開二人,可由於距離太遠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兵器越來越近,正在焦急間,只間人影一晃,如一道輕煙,輕柔的又奇快無比的從眾人身邊飄過,直射場中二人。
說時遲那時快,圍觀的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場中的二人就變成四人,不,是四人一狐。張綸彭迪二人雙手空空立在兩邊,駭然往向中間。只見彭迪的離手雙刀正被一個著名邪道人物天鷹宇文濤拿在手裡,滿臉還都是茫然的神色。
而張綸的豹頭亮銀槍則被一銀衣少年笑嘻嘻的抱在懷裡,正在左看右看。少年肩膀上怪異的坐著一個蜷縮著後退的小銀狐,兩隻放在胸前的爪子抱著塊烤肉在啃,小小的屁股後面居然有九條尾巴。正是看了半天,非常欣賞場中二人的蕭遙,見二人有危險,所以拉著宇文濤跳出來救人。而茫然的宇文濤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正看決鬥時突然眼睛一花頭腦一暈就跑到場中間來了,手裡還被塞了兩把刀。
地護法馮遠山和金龍方震等跑到場中,忙對張綸彭迪上下尋視,見二人身上俱無傷痕方才放心。張綸彭迪愣了片刻,連忙走上兩步,一拜到底,齊聲道:「恩公二人出手救我等性命,張綸(彭迪)不勝感激,沒齒難忘,來日恩公若有差遣,盡可吩咐。」
馮遠山與張綸結拜兄弟更勝親生兄弟,剛才見張綸遇險,駭得肝膽懼裂,今見義兄得救,忙拜倒再地,叩謝蕭遙等人的救命之恩。
方震也踏前一步,一捋鬍須,高聲道:「二位救了我彭迪侄兒的性命,就是我們五大門派的恩人,以後如有需要,五大門派定非袖手!」
宇文濤總算緩過勁來,雖然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清楚這事肯定跟自己新結拜的老弟有關,反正他身上怪事太多,也就不去耗費腦筋。這一看金龍方震恭敬的對自己說話,頓時心懷大暢。哈哈笑道:「方老頭,我也不用你幫忙,你以後遇到了別再追殺我就行了。」
方震一愣,仔細一看才發現面前這人分明就是獨行大盜天鷹宇文濤,而後面抱著銀色狐狸的青年,雖然沒見過,不過不禁讓他想起了一個人,抬起頭,盯著二人,冷冷的說:「尊駕是天鷹宇文濤,另一位是可是銀狐陸飛?」
方震外表雖然鎮靜,可是心中卻是波浪起伏,這兩個人出現的太詭異了,自己居然連看都沒看清楚,更別說使出這種驚駭世俗的絕頂身法,本來以為是上代的隱居高人見到危險才出手相助,沒想到居然是這兩個聲名狼籍的傢伙,獨行大盜天鷹宇文濤自不必說,這銀狐陸飛可是全武林通緝的人,採花劫色,殺人越貨,當真是無惡不作,若非形跡隱秘早就被正邪兩道率眾圍攻了。而自己居然許下了如此諾言,若是以後銀狐讓五大門派幫其擋災的話可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