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回歸平靜,文風全力投入學g刺中,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周時間,抓緊些,時間還是夠的。柳如雲見他安心複習,也很高興,如果可以,她倒願意文風過這樣平淡的生活。劉冰冰也回去上課,在學校的時候,她很少和文風聯繫,只有晚上偶爾纏著文風到她那裡過夜。
文風這一陣兒,偶爾中午回家吃飯,和父母話話家常。場子的事情全部交由張良等人處理,因為他們做的很低調,所以與外面的幫會也相安無事。倒有一件事情令人欣喜,那就是這短短幾天,賣白粉和搖*頭*丸的收入竟達二十多萬。這也更刺ji了底下兄弟的神經,文風暗暗記在心裡,決定年後好好聯繫下大的賣家,少一個倒手的,收入當然更大。
幾天的時間在緊促中度過,明天就是期末考試了。夜間晚自習,文風再把課本粗略地看了一遍,就輕輕地合上書,攤開雙臂,腿一支,身子靠著椅子悠閒地一仰,神情很輕鬆,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這瞬間,把前面幾排一個正回頭的女生看得一呆,文風看見了,對著她溫柔地一笑。那女生頓時癡了,目光有些呆滯,後面的人碰了碰她,她才醒過神來,捏了捏臉,有些疼,覺不是做夢,臉上興奮起來,神色飛揚。而當她再往後面看去,卻現不見了文風的身影。
冬天的夜很冷,少了人聲的喧嘩,更令人感到淒清。倒是無風,夜空裡浮現著許多小星星,森羅密佈,清晰並不雜亂,看上去叫人的心緒安寧。在這樣的夜裡是種享受,tuo離了紛擾和繁華,回歸寧靜,置身於此,承受寒意的鍛煉,也讓人舒心愜意。不過,要懂得體會的人才能感受的到。
文風慢慢地走進了一中的cao場,一種空曠和蒼涼迎面襲來,他仰頭長舒一口氣,敞開xiong懷,似乎要把這蒼冷的感覺融進懷抱。他繼續走著,漸漸到了cao場中央,停下,他仍然仰頭望天,卻慢慢合上了眼睛,雙手插進褲兜,進入忘我的境界,肆意地享受著暗夜的侵襲。夜,總會叫人感到憂傷,但沉浸於這種憂傷何嘗不是一種享受,痛的微微流淌,也是愛意的回味,苦若甜!
「你說,你喜歡看星星/也許,只有在那時/你才會悄悄把心事吐明/
星星是最乖最可信的聽眾/它只會善解人意地眨眼睛/你一定喜歡寧靜/你一定渴望寧靜裡的幸福/做朵雲多好/
我也正在看星星/它一邊對你眨眼睛,一邊也對我眨/在它明亮的眸子裡/有一個美麗的身影/我對她笑,她對我笑/那泛起的笑意/像兩朵月牙兒/在星空裡飄蕩個不停/」《陪你看星星》
一陣兒輕柔的話音突然而緩緩響起,文風感覺到身邊走來一個人,聽見她吟起這些句子,文風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聽她念完。當她念到最後一個字,聲音在半空裡低低迴旋時,文風睜開了眼睛,轉頭看著她,說道:「安雅,你的聲音很好聽!」
安雅聽了一笑,在夜光的照射下,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散著迷人的純情。她回道:「是你這詩寫的好,讀出來的聲音才會隨著昇華。」
「呵呵,謝謝誇獎。這是我很久以前寫的了。安雅,這麼冷,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文風笑意真誠,他溫和地問道。
「也許和你一樣,來享受冰冷和安寧吧,冰冷叫人保持清醒。」安雅回答。
文風聽了微微一諤,心想,這妮子有些憂愁善感啊。「的確,冰冷能叫人的頭腦保持清晰,置身於這樣的星夜下,是對過往的平靜回味,也是一種對生命的洗禮。」文風淡淡說道。
「嗯,上次謝謝了你。」安雅把目光轉向文風。她穿著一件淡黃顏色的羽絨服,下擺及膝,清雅樸素。
「哎,小事一件,不用這麼客氣。別人遇到也會看不慣的。不過,你別怪孫偉了,他的方式有些莽撞,但心不壞。「文風想到那次孫偉的舉動,還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呵呵,我不會怪他的,只是當時有些嚇壞了。現在想想,那人挺有趣的。」安雅輕聲一笑,很甜,她臉上的神情很可愛,連文風看了都為之一呆。
「對了,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安雅用眼睛偷瞄下文風,聲音變小了。
文風打量她一下,有些好奇,說道:「問吧,什麼事情呀?」
「上次欺負我的那兩個人,怎麼後來不上學了?」安雅稍頓一下,又接著說:「還有,我們宿舍有兩個,壞不,那種女生,提到你,都很崇拜的樣子」文風聽了露出一絲苦笑,心想:「壞女生,呵呵,我成什麼人了。」
安雅看到他的臉色,趕緊說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唉,我們班上的好女生也都很崇拜你的。」說完,才意識到這話和剛才意思一樣,她的表情頓時侷促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呵呵。」文風聽著暗笑,看著安雅不知所措的樣子。文風不忍,便說道:「沒事的安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別慌。」安雅聽了他的話,表情才放鬆下來。
「至於那件事啊。我的一個朋友認識孫偉,我通過他找了一下孫偉,孫偉一聽,知道是那兩個人不對,就教訓了他們一頓,而且孫偉有些怕我那位朋友,就乾脆把他們趕出學校了。這事也是後來我那朋友告訴我的。」文風不想叫安雅知道太多,於是扯了個謊。
安雅聽得將信將疑,有些疑問地問道:「那為什麼,那些女生那麼崇拜你,還說你很厲害呢。是,是.」
「是什麼,說吧?」文風笑著說。
「是好幾個學校的老大!」安雅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呵呵,小丫頭,你看我像嗎?」文風笑了起來,笑容洋溢,很帥氣,在這冬夜裡,蕩起一陣nuan流。
安雅搖搖頭,頭輕甩,眼神很純淨,很天真,回道:「你不像,你和那些人不一樣。那些人臉上表情都很蠻橫,老是欺負弱小的同學,學校的還好些。外面的更壞,有一幫人老到我家開的飯店裡鬧事,砸東西趕客人,後來爸爸每月要給他們不少錢呢。我家的小店本來生意就不太好,還要給他們。哼,壞人,他們還經常到我們店裡白吃白喝呢!」說到最後,安雅的小拳頭緊攥著微微舉起,神情變得倔強,但依然可愛。
「呵呵,有趣的小丫頭。」文風想到。他看看有些憤怒的安雅,問道:「你家開著飯店呢,能告訴我再哪條街上嗎?叫什麼名字?」
「哦?」安雅聽他問,態度平靜下來,回道:「哦,你是想去我們那裡吃飯嗎,好啊,我帶你去就是了,我爸爸吵的菜可好吃了。」說著,安雅露出自豪的神色,很開心的樣子。
「哦,那樣也行,不過,你告訴我在哪裡,我也告訴我的朋友。」文風平靜地說著。
「嗯,好吧。在東面的合作路,名字叫『安雅小吃』。」她說到最後,有些不好意思,深情有些忸怩。
「呵呵,合作路安雅小吃,很好聽的名字。」文風笑著,心裡卻想:「合作路,那是a市第二大幫鷹幫的勢力範圍,鷹幫,副幫主曾虎,我這邊的張良,都是冤家,看來,對付他們的事情也應該好好謀劃一下吧。」想到這裡,他看看安雅,又想道:「可愛的丫頭,既然咱們有緣,那麼,鷹幫,就算我獻給你的一份禮物吧。」文風的眼神裡隱隱地升起了一點火光,像這夜晚的星星一樣,很清晰,也很自信。
「文風,我.」正思想間,突然傳來安雅怯怯的聲音。文風回過神來,看著她,溫和地問道:「怎麼了安雅,有事就說吧。」
「我想問,我可以那樣稱呼你嗎?」安雅低聲問道。
「呵呵,當然可以,咱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文風爽朗地一笑。
「嗯。咱們是朋友」安雅低下頭,喃喃地說著,語氣似乎有一種酸酸的味道。過了一會兒,安雅把頭抬了起來,神情卻變得堅定,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
文風看著,心裡有些詫異,關切地問道:「安雅,你怎麼了?」
安雅看著他,回答:「文風,我喜歡你叫我小丫頭,你以後都這麼叫我行嗎?」說到最後,臉不能自制地紅起來。她的眼睛很明亮!
「哦?這是什麼意思?」文風剛想答應,又一想不對啊,他看看安雅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些什麼。這時候,文風心裡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絲憂傷,越擴越大,頓時,他的神色有些幽暗。過了會兒,他淡淡地回答:「安雅,對不起,咱們還是做好朋友吧。」聲音透出如夜蒼涼的無奈感。
安雅聽了,眼睛一紅,掉下了眼淚。她哭著問:「為什麼,是我長的不漂亮,還是你嫌我家裡窮。我問過的,你沒有女朋友的。」劉冰冰和文風的事情,除張良等人知道外,外部的人還不知道。
文風看著她哭了,心情也很複雜,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該怎樣勸解,說實話,這麼可愛的女孩他也喜歡,不過,他心裡有一個難解的結,阻礙著這一切。
安雅雙肩聳動,眼淚如雨,靜夜,無聲的刮起了風。過了好一會兒,文風輕歎一聲,走了過去,用手扶住安雅的肩頭,勸道:「好了,安雅,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安雅看著近在咫尺的文風,心裡卻更加傷心了。愛這個字很難說,也許是文風的詩歌太有感染力了,從一個人的文字可以看到他的內心,安雅從讀他的每一詩歌,漸漸地把自己的情感也帶了進去,和他共歡共憂。這種情感朦朧又真切,直到遇見了文風的本人,他的一頻一笑,更是深入了安雅的內心。少女懷春,但是對一個外表柔弱,內裡倔強的人來說,這種情感是屬於一輩子的,即使沒有結果。結果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結果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安雅暗想,哭聲漸漸地小了些。她看著文風帥氣的面龐,神色羞怯,又突然果決,她猛地掂起腳,雙手緊緊地摟住了文風的頭,柳如雲,劉冰冰,安雅,大概都是這宿命裡的一環吧。
宿命,是人的毅志,無法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