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是深夜。
香滿樓七層高的樓體被一層神秘的光圈籠罩著。
大理石篆刻的招牌就在第三層的地方鑲著,看上去就像騰空多出來的一塊石頭。
隨時都有砸下去的可能。
儘管它看上去很危險,但是卻很顯眼。你只要走上這條街,看到這塊招牌,你就很難再忘了它。
暗紅色的大理石,漆金耀眼的大字。
志清現在就盯著『香滿樓』這三個字,三個巨大的金字。
「把它拆了。」這是命令,所以白一鳴雖然十分的不解,但是卻不能違抗,所以他只能說了個是字。
香滿樓的侍者迎上前來,對著白一鳴躬身行禮。
他並不認識志清,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才是正主。
他對著白一鳴行了個禮,石頭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白一鳴呵斥他說:「混賬,看到少帥也不行禮?」
侍者捂著臉,見機行事,向志清行了個禮。
志清瞧的很是煩悶,揮了揮手說:「以後可免。」
白一鳴上前說:「不可,沒有規矩豈不亂了套。」
志清感慨著以後便失了自由,也不多話,抬步走了進去。
香滿樓是一家酒樓,奢侈豪華的裝潢,配上古色古香的傢俱,使你走進去頓覺眼前一亮。
這裡雖然是一家酒樓,菜香稀薄,酒香淡雅,更多的卻是女人香。
站在大廳,遙遙的就有一股醉人的香水味飄了過來。
就像是一根遙遙看不見的情絲,在輕輕的撥弄著你的心扉。
志清皺著眉頭,站定在大廳。
只站在這裡看,並不能看的出什麼。一切都是循規蹈矩,沒有絲毫越軌的地方。
白一鳴說:「少帥可知道,現在最賺錢的是什麼生意嗎?」
志清「哦」了一聲說:「不妨說來聽聽,這個我倒是真不知道。」
白一鳴笑了笑說:「少帥想必已有些勞累,咱們去你的專屬套間再談如何?」
志清正想探個究竟,便隨著他一起向裡走。
大廳一側又一個朱紅的玉簾,揭開以後一個妙齡少女便迎上前來。
她年紀甚輕,不過十**,略施脂粉。
只是全身上下一si不掛,露出了xue白的肌fu。
少女躬身行了個禮,輕起薄唇問:「先生字號?」
白一鳴說:「天字第一號。」
那少女臉色變了變,說了聲「稍等」,匆匆的向裡堂退出。
志清放眼四顧,見這是一個不小的客廳。
燈光暗淡,一律是粉紅色打底。
四周羅列有致,清一色的都是些容貌標緻的女子。
只是她們身披輕紗,宛如蟬翼一般透明。而她們見了人也是毫不遮掩,任由你看。
孫不行只瞧了兩眼,便滿臉通紅,低垂著頭,不敢再抬起。
志清卻是眉頭緊皺,強忍著不出聲。
不一會,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麗人,身披粉紅色輕紗,款款走了過來。
她面若桃花,眉目含情,讓人見了先就酥了三分。
到了志清面前,偷偷打量了志清兩眼,一時間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何來頭。
她笑了笑,柔聲說:「白大哥這兩日都不見可忙嗎?又給我帶什麼貴客來了?」
白一鳴說:「媚姬,快別多話,這是咱們天香樓的新老闆,李少帥。還不來見過?」
媚姬笑了笑,忽然跪了下去,伏在志清腳邊輕輕吻了吻他的腳。
志清看著她xue白的背脊,覺得一股心火陡然升起,急忙屏息凝神。
白一鳴笑了笑說:「少帥,這位是香滿樓的樓主,媚姬!香滿樓一向都由她來打理,經營的十分得當。」
這時媚姬已站了起來,嬌笑著說:「敢問一聲,咱們這位少帥,可是名喚志清的嗎?」
白一鳴呵斥她說:「胡鬧,少帥的名字也是你直呼的嗎?還不帶我們去天字第一號房。」
媚姬嫣然說:「我也是一時好奇罷了,少帥切莫見怪。」
志清擺了擺手,也不甚在意。
媚姬又行了個禮,便在前面引路。
那一旁的或坐或站著的女子們,都輕笑不已,宛如百花齊放,相互輝映。
白一鳴問:「媚姬,少帥對這裡的經營狀況,不是十分的熟悉,你將大致的情況講一講。」
媚姬笑了笑說:「少帥剛剛可曾見到那些身披輕紗的女子?」
志清點了點頭。
穿過暗淡的客廳,有一條紅毯鋪的路。
厚厚的地毯,柔軟彷彿是天邊的浮雲,雲在腳下的感覺實在非言語所能形容。
不時會遇到一些身形苗條,面容姣好的女子走過。
見了志清便跪在一旁,待他走過後方起身。
彷彿如同見了君王一樣,志清心裡雖有些忐忑,另一方面卻又覺得十分的興奮。
媚姬接著說:「這些人皆經過特殊的培訓,個個都可以做到溫文柔順,jiao媚可親。」
志清說:「這想必就是你的功勞了?」
媚姬面現得色說:「以後在您的帶領下,相信我可以為您做出更多的成績。」
志清突然說:「有一件事我要勞煩你。」
媚姬停下腳步,轉過身說:「少帥只管吩咐,我一定盡力而為。」
志清淡淡的說:「你能不能穿一件衣服?」
媚姬怔了怔,突然失笑說:「能,當然能。少帥喜歡怎麼樣,媚姬就怎麼樣。」
她這句話暗含曖昧的意味,志清只是充耳不聞。
一時媚姬換了衣服來,穿了一件xue白的短衫,腿上穿了黑色束身褲。
這樣的裝扮越顯得她身材纖美,溫柔可人。
又走了一段路,便有一處通向上層的電梯。
幾人坐上電梯,直達樓頂。
媚姬在前,到了一處暗紅的門前,剝開牆邊的一處擋板,露出了一個密碼器。
她伸出春蔥般的玉指,「嘀嘀嘀」的按了一陣。
那門「滴答」一聲便緩緩的打開了。
媚姬退立在一旁說:「這是以前龍爺的專用套房,以後您只需設定密碼,再來便不用如此麻煩了。」
志清當先走了進去,他們也都隨著跟了進去。
屋內裝潢用具,無一不jing,極盡奢華。
志清走到窗口,推開窗子。
夜風微涼,大地蒼茫一片。
他陡然回過頭問:「這第一街的路使,怎麼不見?」
媚姬說:「這裡以前是五爺的下榻處,他日間常來,所以並不屬於路使所管。」
志清問:「這麼說你是的?」
媚姬笑了笑說:「也不一定,倘若別的兄弟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一向都是鼎力相助。」
志清點頭說:「既然此處是的,那麼就是直屬最高層管理了。」
媚姬點頭說:「您若又吩咐,誰敢不從?」
志清說:「好,那麼我就依著我的意思來說了,我想撤掉這個地方,不知道你覺得意下如何?」
媚姬聽了,慌忙跪在地上說:「不知道我那裡做錯了,惹怒了少帥,請少帥責罰。但求留我為您盡點綿薄之力,千萬別趕我走。」
她美目泛淚,顯得十分淒楚,讓人不由得心疼起來。
志清扶起她說:「你起來,聽我說。」
媚姬慢慢起身,瞪著一雙妙目看著志清。
志清說:「並不是我要銳意消減你們,只是我來接受五爺遺留下來的這些生意,其實是存了一個心思。」
白一鳴問:「少帥是想漂白嗎?」
志清點頭說:「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現有的經營模式原本就是一個錯誤,我不會再將這種錯誤繼續延續下去。」
白一鳴點了點說:「少帥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最賺錢的生意。」
志清點頭說:「尚未聽你高論。」
白一鳴說:「有一門生意,由來已久,可稱得上歷史悠久。賺錢極快,而且沒有什麼大的麻煩。」
志清略一沉吟說:「你說的莫不是香滿樓的這種生意?」
白一鳴點頭說:「正是。」
志清搖頭說:「不好,不好,這生意未免太過寡情寡意。而且依我看,你們還是強逼的成分多一些。」
白一鳴說:「少帥先莫急,這一項我稍後在跟你細講。咱們再說這另一門生意。」
志清笑了笑說:「這另一門生意想必起源於近代,由國外植入,這麼些年來可謂是屢jin不止。」
白一鳴聽了含笑不語。
志清說:「這生意果然賺錢,賺的還是大錢。只可惜很多人掙了錢,非但沒機會花,反而還把性命搭了進去。」
白一鳴點頭說:「不錯,這就說的是毒品生意。但是我也知道其害不小,所以數年前便向五爺提議,絕了這門生意。以免除後患。只是這兩年私底下還有一些弟兄貪這回報高,所以還在悄悄的做。
不過我已暗中下令,派人去複查。只要現便將其趕出我們城南區域。輕則銷毀你所有的物品,重則打斷手腳。」
志清讚許的說:「這樣最好。」
白一鳴說:「咱們接下來不妨再成立一個『jin毒會』,繼續追查,早晚將這害人的東西清理乾淨。「
志清說:「好,這事便交由你辦。那麼香滿樓的生意,你有什麼異議?」
白一鳴笑了笑說:「少帥剛剛說這裡的人,多半是被逼迫的,其實不大盡然。」
志清問:「難道不是?」
白一鳴笑了笑說:「請少帥坐,讓媚姬泡些茶來,咱們品茶而論。」
媚姬點了點頭說:「就是這樣辦,我這就去煮水。」
志清擺了擺手說:「免了吧!上酒,大家便喝邊談。」
媚姬高興的點了點頭,自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