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147. 困境
    大家都在猜測那信封裡寫些什麼,不防牆頭上輕飄飄落下來一個白衣人,只見他右手在牆頭一搭,卸了下墜的勁力,人已閃到了面前。

    眾人還未明白過來,見他伸出雙指一夾,那封信就從孫不行的手裡轉到了他的手裡。

    他立刻將信揣入懷裡,笑了笑說:「不行兄弟,你好啊!我跟在你身後好一會了。」孫不行面上一紅,心想:他什麼時候到了我身後,我一點也不知道,這臉可丟大了。

    偷偷的抬起眼,瞧了王董的臉色,見她十分的惱怒,也不知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

    王鳳強壓怒氣說:「白玉郎,你欺我沒人是不是?」那白衣人正是白玉郎,他笑了笑說:「王董不要生氣,我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王鳳說:「你取了小宛妹妹留給我們的信,做什麼?」白玉郎說:「董小姐若是有信給你,那肯定是當面相交。剛才孫兄弟越牆進去取了信來,這事關隱si,我不得不出手攔下。」

    王鳳並不理睬他那些話,說:「這信我一定要瞧一瞧。」白玉郎面現難色說:「龍爺臨走前囑咐我說:『別墅內的任何東西,都不可遺失,即便是一片落葉,那也得落入院子裡。』

    王董這樣說,豈不是讓我很為難。」

    王鳳聽了怒聲說:「好!你就是仗著你身手好,是不是?我來和你比劃比劃,你不妨再施出你的金針。」天叔和孫不行聽了,立刻搶到王鳳身邊,深怕白玉郎動手。

    白玉郎退開兩步說:「上次動手已經是情非得已,再動手那是萬萬不敢了。」王鳳哼了聲說:「不敢?我瞧你敢得很,你剛剛不還動手來著嗎?」白玉郎苦笑不做聲。

    王鳳又說:「你把信拿來,咱們就此別過,以後你別來惹我,我也不想再瞧見你。」白玉郎說:「那個…孫兄弟不問自取,這別墅現下是我在打理,只怕以後龍爺來責怪我。」

    他的話,孫不行聽了不覺得什麼,王鳳卻怒火中燒,說:「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是賊了?」白玉郎又說:「萬萬不敢。」

    王鳳深呼吸,說:「小宛突然出國,這個你總知道吧!」白玉郎點頭。王鳳冷笑著說:「這事情只怕有些蹊蹺,你說你們到底包藏著什麼禍心?」白玉郎被她一喝,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過了一會,他才說:「這總是他們二人的私fang事,外人不好過問。」

    王鳳聽了,心裡暗想:他這話說的也不錯,這本是他們fu妻間的私事,我橫加干涉,似乎有些理屈。但那封信無論如何也需奪過來瞧一瞧,只怕另有機密。

    白玉郎見她不做聲,心裡生了個主意說:「我將志清的消息告訴各位,這封信你們別再糾纏成不成?」眾人聽了一呆,心想:志清和小宛都是一樣的緊要,這個怎麼能交換?但要說不肯,大家都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眼見信是奪不回來了。

    劉菲按耐不住,上前說:「好!你告訴我志清的消息,我不來和你糾纏這封信。」她只說我,不說我們,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心想:這樣,白玉郎只怕不會答應。

    白玉郎沉吟片刻,說:「好!你不和我糾纏,那我就告訴你一個人。」眾人聽了呆住,不想他居然答應了。

    隨即又都明白,他料想沒人可以從他手裡奪得去,所以也不在乎。

    白玉郎向前踏了一大步,到了劉菲面前,在她耳邊低語一陣。劉菲聽了喜笑顏開,忽然又流下兩行清淚來,頭也不回的跑了去。後面眾人叫她,她也不睬。

    王鳳急忙讓小香去追,向白玉郎怒問:「你都和她說什麼了?」白玉郎笑了笑說:「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一些該說的話。也算是轉達李兄弟的意思。」

    王鳳聽了問:「李兄弟?那個李兄弟?誰又是你李兄弟?」白玉郎苦笑兩聲,也不答話。

    他朝眾人擺了擺手說:「我另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咱們日後再敘。」轉身疾走,天叔和孫不行想攔,也攔不及了。

    兩人大喝:「留下信再走,咱們來鬥上一場。」白玉郎也不回頭,隱身在一個轉角處。天叔和孫不行趕上去看,只見四周空蕩蕩的,什麼也瞧不見。

    兩人猶疑著回到王鳳面前,一起請罪說:「被他走了,我們攔不住他。」王鳳情知即便攔住,也落不了什麼好結果,擺擺手說:「算了吧!再想主意就是了。」

    小香這時匆匆的跑了回來。王鳳見她一個人,問:「小菲那裡去了?」小香喘著氣說:「我追不上她,見她已經打車走了。」王鳳歎了口氣說:「她…她也走了嗎?」

    天叔在一邊說:「她只怕是先行回別墅去了,又或者找志清去了。咱們回了別墅,說不定她已和志清在別墅內等候了。」王鳳凝眉不語,半響才說:「但願吧!」她另外說了些話囑咐夏姐,安排她去公司上班,說:「一旦小宛回來,還要她來服侍。」夏姐見小宛這一去,多半是回不來了,正沒個去處,自是千感萬謝。

    一行人懷著心事離開了花園別墅,都猜想著:那封信寫的什麼?也不知劉菲尋到了志清沒有,他們回了別墅嗎?

    他們走後,白玉郎從不遠處一顆繁茂的大須樹上跳下,搖了搖頭,感歎了一番。

    他走到別墅一處不起眼的牆角,貼著牆壁站好,在中間一處磚上「邦邦」敲了三下,那牆壁一個反轉就將他帶入了別墅園子裡。

    他逕自走到了別墅後的落地窗前,那落地窗沒有鎖,一推即開。

    到了客廳上,見一個少年帶了副銀鏡,一動不動的坐在軟椅上。他面色蒼白,似乎大病未癒,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少年拉了拉衣襟,問:「他們都走了?」白玉郎遲疑了一會,才說:「是!」那少年突然問:「你猜我現在想些什麼?」白玉郎笑了笑說:「那怎麼知道。」那少年猛地拍了桌子說:「你他ma的說不知道。不知道!你把我關在這裡,關上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告訴你,我現在很焦慮,急著要出去,你最好別攔我。」

    白玉郎又笑,說:「你原來已經可以動了,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我每次阻了你的血脈,不過一會你便恢復行動自由了。」那少年怒說:「你大爺的,我告訴你也不怕,你一出手我就將身子錯開,你總是制不住我。可惜你趁著我病重,制了我腿上的血脈那就沒有辦法了。」

    白玉郎「哦」了聲,顯得有些疑惑,又說:「你腰間的刀傷還沒好,不可妄用氣力,免得引起傷口崩裂。你暫時受制,那也是為了你好。」

    那少年「哼」了聲說:「你去告訴李威,我李志清不怕他對我使手段,不要讓他在那裡故弄玄虛,我已經知道了。哈哈!真是好笑,龍天翔和李威原來是他ma一個人。」這少年正是李志清,他被救了以後,便一直被軟jin。

    白玉郎臉色變了變說:「我只知道龍天翔,不知道李威是誰?」志清冷笑兩聲說:「哈哈!你愛怎麼說都好,我無所謂。」

    白玉郎又說:「李兄,你身子不大好,我相信你不會跑,即便跑,只怕你也…」志清擺擺手說:「我就在這裡歇著,那裡也不去。你放心吧!」白玉郎面露喜色,說:「那最好不過。」

    志清心裡一直在盤算:前些時候,他帶著我去了一處地方,一來地生,二來我傷勢眼中,也不好逃跑。如今到了這個地方,我可是再熟不過,總要想個法子出去再說。

    白玉郎見他沉默不語,知他必定又在打什麼主意,說道:「李兄,你要我去替你向四城老大下帖子,我也下了。到了六月初六,我穿了你的衣服,借了你的銀鏡用一用,去解決他們就是了。你提的我都解決了,李兄千萬別再為難我。」

    志清故意歎了口氣,說:「早知今日,當如你何必救我,死了倒也痛快。」白玉郎說:「李兄年少有為,以後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怎麼說這些話出來。」志清愁眉苦臉的說:「我最好酒,如今有半個多月滴酒未進,想起來我肚子裡似乎就有酒蟲在鑽。」

    白玉郎大笑說:「原來如此,如今你的傷口已無大礙,喝點酒那不妨事。我就去整來,解了你的酒癮。」志清十分高興說:「快去!快去!等不及了。」

    待白玉郎去後,他小心翼翼的自衣服裡mo出兩根牙籤,自言自語說:「他這金針截脈之法,無非是用針阻了人的血脈,血氣不通,腿腳自然不靈便。我被他在雙腿間各施了兩針,一直動不了,倘若我用這竹籤扎入不通的地方,放出凝聚的血,那多半就好了。」

    念及此處,拿了竹籤小心翼翼的尋了那處血脈。他對人身的氣血運行、脈絡,絲毫不通。但白玉郎在他身上施針,難免留下一點痕跡。

    他尋了兩處針眼,畫成一條直線,料定就是這條脈絡。將竹籤對準中間的位置,猛力刺了下去,拔出時竟帶了一股血箭出來。不一會就止了血,志清只覺得腿上酸軟,沒有一點氣力,想動也動不得。

    他心裡暗暗叫苦說:「沒有想到,這一刺越嚴重了。罷了,只怕這也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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