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89. 拳與道
    那播放器「嘀嘀」兩聲後,就傳出了一個人的聲音。猝然聽到眾人在心裡皆是一驚,只覺那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只因這段錄音究是機器所錄,與人從口裡說出來的話稍有偏差,剛聽到自然會覺得有所古怪。

    只聽像劉大方的聲音說:「欠債還錢,欠命卻又拿什麼還,我思量之下,欠命自然是要用命來還。」

    「陳年往事,你何必時刻掛在嘴邊,你說還命這話又是從何說起?」這聲音聽起來到是李威的聲音。

    劉大方接著:「這些年來,我每每思及當時之事,倘若不是你告訴我堅持手裡的那些飛蝗股,現在這世界上也沒有劉大方了這個人了。」李威:「我一向仰慕你的為人,幫你是出於仰慕,你休再說什麼還命的話。」

    屋內的眾人聽到這裡,再不猶疑,這說話正是劉老爺子。他當年也因飛蝗股險些給逼死,這件事倒是未曾聽說。

    大家屏息凝神,只聽劉大方繼續:「我早就想還你一個人情,上次我去深南你我有過一番談話,你要我不要和那兩個飛蝗的人接洽,你雖沒有告訴我是為什麼但我卻還是猜著了一二分。」李威:「哦?」劉大方:「可是為了我手上的那一批股票?」李威:「是。」

    劉大方:「你若有需要,只需一句話我便送給你那也沒什麼。」李威:「你手裡的股票於我並沒有什麼益處,你還是留著比較妥當。」

    志清這時在心裡想:那飛蝗的兩個人正是我和天叔,看劉大方的意思李威若是想要那些股票,他一定雙手奉上,李威為何不直接從他手裡取走這些股票?後來劉老爺子搞出這個拍賣會卻又是為何?

    錄音停頓了一會,又傳出劉大方的聲音:「有一羅姓的少年曾來找過我,談這筆股票。」李威:「可是羅守成?」劉大方:「是他。」李威:「他與你怎麼談的?」劉大方:「他告訴我,想買這筆股票的人大有所在,他可幫我高價賣出。」李威:「只此而已?」劉大方:「他言道只要我抬高價,再高也有人買,他要我開個天價數字賣出這筆股票。」

    李威輕歎一聲:「他實在是蠢,以你的為人區區錢財怎麼會放在眼裡。」劉大方:「那倒未必,這世界上怎會有人對錢無動於衷,有大筆的錢賺我自然高興,但是我還想知道一個問題。」李威:「你說。」劉大方:「羅守成可是在替你做事?」李威沉默了一會:「不錯。」劉大方:「他想讓我高價賣出這筆股票,想必也是你的主意?」李威:「正是。」

    劉大方:「其實你可以直接找我。」李威:「我不想讓你為難。」劉大方:「如果那羅守成做出於我不利的事,你豈不是要我更為難。」李威沉吟著:「你準備將這件事全部攬下來?」劉大方:「是。」李威:「你既已決定,我自然無話可說。不過你需防著羅守成。」劉大方:「為什麼?」李威:「因為你斷了他的後路。」

    志清聽到斷了羅守成後路的話,不jin想:李威為何會說劉老先生斷了羅守成的後路?

    他才思敏捷,少時便已經想清楚,在心裡說:是了,定是李威許下了羅守成重要的條件,劉大方將這件事一力攬下,豈不是斷了羅守城後路。

    這段錄音到此便已經結束。

    劉菲只覺心裡亂糟糟的,別的一概不知。

    李威這時開口:「你父親的死對我而言,實在是個意外,我曾想到過羅守成會對他不利,但是卻沒想到他狗急跳牆竟敢向你父親開暗槍。」志清接過話:「你怎地不敢將他殺劉老先生的原由說出來。」李威:「那又有什麼不敢說的,羅守成一心想要自他父親手裡奪過羅氏家族的大權,但他們家卻是靠著飛蝗過日子。他替我做事,我便給他飯吃,他辦事不利,我就不給他飯吃。沒有飯吃,他手裡的權利就是空權。」

    志清惱怒的:「劉老先生的死總歸和你還是有關係?」李威搖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有很多事非人力所能掌控。」志清:「你可以滾了,我不想聽你在這裡貓哭耗子。」

    李威裝作沒有聽到,轉過身:「那口九龍棺,其實是劉老爺子訂下的。」志清厲聲:「你胡說什麼?」李威:「有一次深南開了一個壽棺展覽,我陪同劉老爺子閒逛,劉老爺子當時在會上見到這口九龍棺很是喜歡,但他一向勤儉,所以只隨口說了說。」

    劉菲猛地想起這件事,知他所說不虛,只是沒想到那個帶著墨鏡的年輕人原來就是他。

    她當下開口:「這件事我還記得,我父親當時是說百年以後能乘此棺,也不虛此生。」想起以前的舊事,她忍不住淚水漣漣。

    她接著又:「你來拜祭,總算還有一些情義,這口九龍棺我也留下,只是這費用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李威擺手:「那倒不用,世事無常,我也是揪心的很,既已來過,現在也該走了。」

    他走了兩步,突聽背後有人大叫:「站住。」

    他轉身望著志清:「你剛讓我走,現在怎麼又改變主意了。」志清:「你就這樣走了嗎?」李威皺眉:「還有何事?」志清:「自然有事。」李威:「你且說來聽聽。」志清:「我看你不順眼。」李威大笑:「我為何要你看著順眼?」志清:「我看人不順眼便想教訓他。」李威回過頭:「你想教訓我?」志清:「我想教訓一個不識好歹,混蛋之極的人。」

    李威瞪著他,表情甚是有趣。

    他少年時便已登上權利的巔峰,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大聲言語,今天忽然遇到了這麼一個年輕人,只覺得這人很是與眾不同。

    他仔細觀察志清,見他臉上稜角堅毅,雖帶著一副銀色的墨鏡卻也顯著丰神俊朗,心裡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歡喜。

    志清冷笑著:「你看什麼?」李威:「看你。」志清不屑的:「待我教訓完你後,你再好好的看看我也不遲。」李威:「你這話什麼意思?」志清:「打過之後,你就會明白了。」

    李威淡然:「很多人都覺得打架是野蠻人才做得事。」志清:「有時候用拳頭比用嘴巴要更直接,更有效。」李威不理睬他,自顧自的:「會打架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武術是智慧的結晶,招式是人體動作中的jing華。」

    志清感覺到有一種無聲的壓力在慢慢的襲向自己,他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這人不但心理素質極佳,在實戰搏擊方面看來也是強的嚇人。

    志清漫不經心的問:「你懂武?」李威搖頭:「不懂,就近代來說對武術一道有獨特造詣的應數李小龍,自他以後再無人敢自稱懂武道。」志清:「你學過什麼招式?」李威:「對空手道略知一二。」志清:「中華武術博大jing深,你為何偏要習空手道?」李威:「只要是養分便可以汲取,何必去在乎它是胡蘿蔔素或者維生素。」

    志清冷笑著走到一處空地,拿眼挑釁的看著他。在心裡:管你吸收的什麼養分,紙糊的架子有什麼好怕。

    天叔一直站在一邊,這時突然躍入場中,一言不便向李威進擊。

    志清看得他人還未落地,便已左右雙擺,跟著自下而上猛地一記勾拳,落地之時又反身來了一個旋風踢。

    他揮拳時李威向後退了一步,這一步退得神定氣閒,猶如閒庭信步一般。

    志清瞧得清楚,他這一步看是隨隨便便的向後一滑,但這一步無論是方位還是尺度卻恰好是在天叔的拳風以外,任天叔的拳頭力度再大,終究也是難碰到他一絲一毫。

    天叔落地後又彈起凌空旋踢,李威不退反進,只見他隨手一揮外加一個輕微的肘部動作,天叔便自空中跌落出去,摔在了三丈多遠的地方。

    這下不但志清看得差點跌破眼鏡,就連周圍的人也是驚的合不攏嘴,簡直不敢相信這人竟有如此本領。

    志清走過去扶起天叔,心裡的震撼還是無法消除,他到底是怎麼反擊的,一擊之威竟至於斯?

    天叔揮落身上的灰塵,向李威拱手:「失禮了。」李威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轉過身不再看他。

    天叔不動聲se的問:「你可看清楚了?」

    他這話是在問志清,他剛才一言不就出手,目的就是要志清知道李威的厲害。

    志清收起浮躁之心:「看清了。」天叔:「你比我如何?」志清:「不如。」天叔:「那麼你比他如何?」志清淡然:「更不如。」天叔面露讚賞之意:「很好,好極了。」志清:「好什麼?」天叔:「你肯直視自己的問題,自省就是你的取勝之道。」

    志清自加入飛蝗跟隨著天叔頗受他教益,現今見他為自己不惜當眾出醜,在心裡萬分感激。明白了他的用意後,在心裡是對自己的性子越的加以束縛。

    李威這時又問:「你善用什麼?」志清:「用拳。」李威:「拳是至剛之勢,用來對敵十分便利。」志清:「天叔說的話,你自然聽到了?」李威:「當然。」志清:「我已經不準備和你交手,也不想教訓你了。」李威:「你怕了?」志清點頭:「我怕,怕的要死。」李威嚴肅的:「我比你還害怕。」志清:「為什麼?」李威:「因為你是一個十分特殊的人,所以我現在要走了。」

    李威說完人就走了,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

    他就像是突然飄過的一片雲,如果不是那口九龍棺,只怕沒人會再想起他。

    可他偏偏又是那樣的讓人難忘,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恍惚中有人喊:「起棺。」

    人群浩浩蕩蕩的啟程,路旁夾道相送的人群開始嚎啕。

    死是一種很殘酷的現實,再多的淚水也不可能挽救什麼。很多人都明白,但他們還是要哭,他們需要宣洩。

    宣洩過後,一切又將恢復平靜。

    過去的只能成為記憶,明天的事卻依舊還是不知道。

    給剽友們:最近一直在鬧,想戒煙,一直想戒,卻戒的不乾不淨,不倫不類。

    後來看到金庸老先生說:「人到中年戒什麼煙。」他至今一直還在大抽特抽。

    我不敢苟同,小子還年輕,戒煙正當其時。

    戒與不戒我實在拿不準注意!

    戒之!與文章無損!不戒!也無損!

    這點大家可以放心!

    大家說到底是戒還是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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