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86. 義薄雲天
    趙一飛惱羞成怒,他持著槍,只要輕扣扳機就可置志清於死地,但他這時卻只想著要拿槍頂在志清的頭上,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志清見他撲過來,不驚且笑,他此時身心不穩正是被擒的好時機。

    待到衝到身前,志清左手格擋,右腳直踢他的左膝骨。

    趙一飛身心不穩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志清俯衝過去,將他手中的槍卸下,反手頂在了他的腦門。

    趙一飛大駭:「你想幹什麼?」志清冷笑:「不想幹什麼,只不過與你講些道理罷了。」趙一飛:「你要講什麼道理?」志清:「你老子留下的債務,你知道不知道?」趙一飛搖頭:「不知道。」志清:「你什麼都不知道便擄走他人家中老小,是不是有些太過於魯莽了?」趙一飛點頭:「是,我混蛋,我不是個東西,我不該那樣做。」

    志清收起槍:「我最煩別人持槍逼人,有種的話你用拳頭打倒別人,那才叫真本事。」

    趙一飛面現怒色,退立到一邊,只是不住的冷哼。

    馮玉這時走出來:「你剛說的高利貸,只是你一面之詞,有何憑證?」志清皺著眉頭:「你想看證據?」馮玉:「空口無憑,嘴長在你的身上,你說什麼,難道我就信什麼嗎?」趙一飛在後附和著:「對,說得太他ma對了。」

    志清回過頭:「天叔,你去找那些人出來給他們看看。」天叔:「我們當時也是無心查證,現在去哪裡找?」

    趙一飛聽他這樣說,大笑著:「空口無憑,你卻要別人如何信服你,我說萬千紅私自藏匿了我三家的財物,你怎的不信?」

    志清冷笑著:「你切莫著急,這件事固然複雜,要想還原事情的真相,的確有些麻煩,但我既然管了這事,好歹總要你明白。」

    他走到劉星魁的面前:「劉老大,你在珠江地面勢力龐大,若要你找幾個人,總不是難事?」劉星魁遲疑著:「你想要我找誰?」志清:「那放高利貸的和你們bang派之間總少不了聯繫,想必找來也是不費什麼功夫,還請你派人將那些人全部找出來。」劉星魁:「你是指全部?」志清堅定的:「全部。」劉星魁想了想:「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就是把珠江攪得天翻地覆也要把這件事整個明白。」

    他大喝一聲:「侯三何在?」一個身形消瘦的白衣人跑了出來,應聲:「在。」劉星魁:「你帶著灰鼠和青鼠堂的人去,將那些放高利貸的全部帶來,一個也不許漏。」侯三:「是。」劉星魁接著:「若有人反抗,滅他全家。」侯三:「明白。」

    他當即頭也不回的去了。

    人群中忽然有個小鬍子跑了出來:「劉爺切莫再去我家,我家中上有六十歲的老母,受不得驚嚇。」劉星魁瞪著他:「你是誰?」小鬍子:「我叫活閻羅。」劉星魁:「東城的活閻羅?」活閻羅:「正是。」

    這人放高利貸最是凶狠,別人沾上他一毛就像是遇到了閻王爺,不被他逼死也得掉一層皮,所以人們才稱他為活閻羅。

    志清瞪著他:「你可有話說?」活閻羅:「我並無話說,只不過出來應個聲而已。」

    萬千紅這時抬起頭,看了這人兩眼,眼睛裡流露出憤恨的神色。

    她的神情恰好被志清盡收眼底。

    志清冷笑著:「你果真無話說?」活閻羅惶恐的:「真的沒有。」

    志清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輕輕的往上一提,他便殺豬般的哀嚎起來:「手下留情,我說就是了。」志清非但不鬆手,反而手上加力:「快說。」活閻羅:「我?我說便是,我手上有一筆高利貸正是一姓馮的人欠下的。」志清:「這人叫什麼?」活閻羅:「馮清遠。」

    站立一旁的馮玉大聲:「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活閻羅:「那人確實叫馮清遠。」馮玉瞪著眼:「他,他欠下了你多少債?」活閻羅:「不多不少,到今天正好一千萬。」馮玉吃了一驚:「一千萬?」活閻羅奸笑著:「高利貸向來如此,這是行價,我可沒有多說一分。」馮玉撲過去卡住他的喉嚨:「他最初借了多少?」活閻羅幾乎快喘不過氣,翻著白眼:「一,一百萬。」馮玉:「我他ma,一百萬你現在要一千萬。」活閻羅鬼叫著:「別,別激動,那錢已經有人還了。」馮玉瞪著猩紅的眼:「是誰還了?」活閻羅指著萬千紅:「正是烏家的烏夫人。」

    馮玉怔了怔,雙手無力的垂下,跌坐在地上。

    他突然瘋了般的大叫:「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誰又能告訴我為什麼?」

    不一會侯三便帶著十數個人回來了,其中有一個叫「不拔毛」還有一人「活菩薩」,這兩人與此事頗有關聯。

    他二人起先什麼都不肯說,被劉星魁的手下一頓暴打,便什麼都說了。

    那不拔毛:「幾年前有一叫劉萬有的曾在我這裡簽下了一個一百萬的高利貸。」活菩薩:「有一個趙大全的人跟我簽了個一百萬的條子。」

    那劉萬有正是劉星魁的老爹,趙大全卻是趙一飛的老子,兩人一聽他ma招了出來,立馬便撲了上去,先就是一頓暴打,打的那二人哭爹喊娘。

    周圍的人素知他們無惡不作,專吸人血,見他們現在的倒霉相,皆大聲直呼「痛快。」

    不拔毛被打的歪著嘴:「當年他們借下巨債後,聲稱一日之後便還,後來聽聞他們跳樓死了,我們就尋思著去他們家裡看看想要,想要???」

    他雖沒有說出下面的話,但人們皆已想到,他們這種人ren妻女,傷天害理的事什麼做不出來,不由得都高聲怒罵。

    劉星魁更是忍不住踢了他幾腳,極yu要掐死他。

    志清攔住他:「後來呢?」不拔毛:「後來,後來烏家的萬夫人就出面了,她把這件事攬了下來,聲稱會還清一切債務。」

    劉星魁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fa洩,狠狠的又抽了他幾個耳光,怒罵:「你個雜碎,怎的不來找老子要?」那不拔毛被打得蒙了:「你那時狗屁不是,拿什麼來還,說不定老子一時火氣,將你丟盡江裡去餵魚,那還有你今天。」劉星魁氣的亂跳:「將這個雜碎給我丟到江裡去餵魚。」

    立馬有幾個白衣手下,將他想拖死豬一般拖了出去。

    那活閻羅和活菩薩嚇的大tui處濕了一片,褲腳直往下滴水。「撲通」的就跪了下去,不住叩頭。

    志清看著萬千紅,歎了口氣:「你還是自己說吧!」萬千紅垂著頭,只是不說話。

    劉星魁跳下台去,猛地跪在她面前,抬起手左右開弓打了自己十幾個耳刮子。

    他停手時,面目淤腫,只是不停的磕頭:「你就把那些事全部告訴我們吧!算我求你了。」

    他這人性子直爽,做事的方式難免就有些過激。

    趙一飛和馮玉這時也跪在了萬千紅的面前:「請您一定要告訴我們。」

    萬千紅一直以來都受著極大的委屈,這時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下。

    烏龍見她哭,跑過去撲到她懷裡:「媽媽不哭,寶寶擦擦眼淚。」萬千紅抱著孩子顫聲:「我當年過毒誓向你們的父親做過保證,你們何必要逼我說出來。」

    劉星魁三人長跪不起,只是求她說出來。

    「過去那麼多年了,事情是該有個了結了。」吳鵬突然開口:「就由我來告訴你們吧!」

    萬千紅看著自己的丈夫,百感交集,只是說不出話來。

    烏鵬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當年投資失利,加上高利貸的原因,我們當時似乎只有選擇去死。四人之中唯一沒有借高利貸的就是我,因為我聽了小紅的話,所以當時我只向銀行抵貸了五十萬。」

    他看著天空,似乎沉迷於往事之中。

    「我曾勸過他們三人,錢可以慢慢的還,切莫輕生。他們三人這時才告訴我,他們每人皆借下了一百萬的高利貸。我們其實投資總共不過兩百萬,我問他們剩下的錢都幹什麼了?他們將那些錢全部拿出來給了我。我雖是堅辭不受,他們卻非要我收下不可。」

    志清忍不住問:「這卻又是為何?」

    烏鵬淒然一笑:「他們說眼見借下的高利貸是還不了了,還言道我夫人善於理財投資,就把這些錢投資給我們夫婦。我知道他們是還不起高利貸,所以便想把這些債務轉到我fu妻的身上,這一轉就把我一家搞得支離破散,家不像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身旁的老母親這時才知自己的兒子原是替人受過,忍不住抱住他嚎啕大哭起來。

    萬千紅抱著孩子也走了過來,一家人抱在一起相擁痛哭。

    劉星魁等人,神色慘然,呆呆的跪立在一旁。

    志清感慨的:「烏鵬為了提你三家還債,假裝離婚裝瘋,以騙過銀行,一家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實在苦不堪言。」

    趙一飛難過的:「每年我家受到的那一筆生活費,想必也是你夫婦寄的。」

    馮玉:「家母病重住院的費用也是你們交的。」

    劉星魁痛哭:「還有我剛出道時,總有人暗中相助,想必也你夫婦二人了。」

    萬千紅默然不語。

    劉星魁yao牙:「這便還有什麼好說的,以後你烏家但有吩咐,我劉星魁一定照辦,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們的恩情。」

    趙一飛和馮玉:「我二人也願意做牛馬以報大恩。」

    志清這時突然:「你們的事情雖然已經清楚,但此間的事情卻還未了。」

    眾人又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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