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68. 鱷魚灘被綁
    晨。霧濃。

    紅日懶懶的伸出了頭,瞧了一眼蒼茫的大地,但便又躲入了濃厚的積雲中。

    通向鱷魚灘的小道旁,一輛黑色的奔馳靜靜的停在那裡,車身已被濃霧打濕。

    車內一個帶著銀色眼鏡的少年,睡的正熟,他忽然翻身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前面扶著方向盤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子筆挺的注視著前面,表情緊張,似乎在等什麼人來。

    少年降下車窗,將頭伸入外面的濃霧中,用手胡亂在臉上mo了一把。他將頭縮回來的時候,頭皆已被濃霧打濕。他有些狠狽的從身上mo出紙巾,急切的擦著臉。

    中年人坐在前面,透過鏡子看到他手忙腳亂的擦著臉,笑著問:「你不知道濃霧中凝聚著灰塵?」少年搖了搖頭:「它看上去白的一塵不染,誰曾想到那裡面竟全是灰塵。」中年人歎了口氣:「這世界上有很多事豈非都是這樣,滿腔世俗道義,儘是一紙荒唐。」

    少年歎息了一聲,不知是為了他的話,還是為了窗外那ru白色的濃霧。

    過了一會兒,他問:「這樣的天氣,劉大方還會出門來垂釣?」中年人看著前面,茫然四顧:「不好說,不過我們既然來了總要等下去,況且霧氣這麼重,車子也不太好走。」

    少年靠在椅子上,合上眼睛,似在思考著什麼。又說道:「今天是幾號?」中年人:「四月二十九。」少年「哦」了一聲,接著說:「我們出來已有半個月了。」中年人:「是」少年問「六月十五之前,也不知我們能不能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中年人有些不太肯定的回答:「應該可以吧。」

    少年不再說話,只癡癡的瞪著車頂掛著的飾品呆。

    天漸漸的有些明朗了,濃厚的霧氣已有些稀薄,海風輕輕的一吹,前面的大道隱現,可以看的到幾輛龜行般的驕車,開著大車燈在慢慢的向前駛。

    海風一停,這一切便又隱沒在濃霧中。

    一位頭戴斗笠的漁翁,穿過濃霧,朝著奔馳這邊的方向慢慢走了過來。

    他面上戴了一隻口罩,左手持著魚桿,右手提了一個漁桶,一身潔白的衣服,使得他幾乎與這濃霧融為了一體。

    志清臉上帶著笑容,自言自語的說:「看來老天還是青睞肯做準備的人。」

    天叔也回過頭,衝他笑了笑,替他打開車門,看著他迎向走過來的漁翁。

    志清走過去問:「老翁,從何處來,到何去?」老翁:「從霧裡來,到海邊去。」志清「如此大的霧氣,您老還有垂釣的雅興?」老翁:「人生原本枯燥,再不尋些樂趣,活著豈非索然無味。」志清笑了笑「不錯,人生正當如此。」

    老翁不再理他,逕直往前走去。志清緊跟在他的身後,兩人慢慢的消失在天叔的視線中。

    天叔看著他和老翁隱入霧中,憂心忡忡的想:劉大方若執意不願與他們談,他們又該怎麼辦?也不知志清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說通他。

    天叔正心急如焚地胡亂猜測著,忽然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他想到了一件事,大驚之下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落下。

    當時因霧色太濃,老翁又戴著口罩,天叔並沒有見到他的容貌,老翁走到小道旁時,身ti猛的向前俯衝了一下,天叔向下看時,見著小道的中間有塊大石頭,那老翁的腳顯然是被絆了。

    一個經常來這裡的垂釣的人,長年累月的在這條道上走,這裡的路上有這麼大一塊石頭,他竟然會不知道。天叔認真思索了下,走下車看了看地上的腳印,那老翁的鞋印上紋絡清楚,邊緣部分印在地上,猶為明顯,這分明是皮鞋堅硬的鞋底踩出的鞋印,一個到海邊釣魚的老人怎麼會穿一雙皮鞋?

    天叔想到這裡再不猶豫,快的奔向他們走過去的方向。

    稀薄的霧中,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喝,聲音短促而又急切,像是受了重傷。

    天叔奮力向前跑去,不遠處窄小的路面上已被一個倒在地上的人堵住。天叔看到他蓋在身上的衣服,只覺血液沸騰,心跳加,他蹲xia身顫抖著將這人的身ti翻了過來,只見他的xiong口處插著一把匕,已經停止呼吸,再用耳朵貼近他的xiong口,連一點心跳的跡象也沒有。想來只怕是死了好一會兒。

    這人身上披著志清的衣服,難道志清也已遭人毒手?

    天叔焦急的向前跑著,一路上卻未曾再見著什麼。

    到了海邊時,只聽到了一陣轟隆隆的遊艇機鳴聲,志清想必是被他們架上了遊艇從海面上逃走了。

    天叔憤怒的踢著腳下的沙子。跺了跺腳,轉身向來路拚命的跑著。他一邊跑著,一邊掏出電話打給於忠。

    電話通了以後,他急切的叫著:「快,快讓人去鱷魚灘附近的海面搜索,志清被人綁走了。」於忠倒抽了一口涼氣問:「什麼時候的事?」天叔:「大概五分鐘之前。」於忠:「好,我馬上派人去,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天叔快的跑上了車,動引擎後向前開了一小段路,車身便不停的打轉,他跳下車看時才現車子的後胎居然被人刺破了,這顯然是一場計劃jing密的陰謀。

    天叔簡直快急瘋了,大道上的霧雖然又散去了不少,但對出行而言,還是不大方便,半天也難見到有車從這裡駛過。

    薄霧中突然駛過來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天叔毫不猶豫的跳到了路中間,寶馬車驟然停下,紅色的車門打開,走下來一位紮著馬尾的女孩。

    天叔衝到車門口,不等她說話便一把將她推了進去,天叔坐到駕駛坐上,寶馬車瘋狂的咆哮著,調頭沿著海岸追了過去,

    小姑娘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因為受到了驚嚇一直不敢開口,直到她看清楚了天叔的臉,突然失聲大叫:「怎麼會是你?」天叔轉頭看向她,也吃了一驚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姑娘:「那你又怎麼會在這裡,你上次去我家打了呂嫂,現在又搶了我的車,你到底要幹什麼?」

    天叔將車子開的像飛的一樣,那女孩不住的驚呼。

    女孩見天叔不理她,便接著問:「跟你在一塊的那個年輕人呢?」。等了好一會兒,她見天叔不回答,生氣的叫:「你聾了,我問你呢,李志清哪去了?」天叔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他被人綁走了。」女孩吃驚的問:「他被人綁走了?什麼時候?」天叔:「就在我搶你車之前一會兒。」女孩又問道:「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去追他們?」天叔:「嗯」!女孩突然大叫:「那你還不開快點,這樣的度怎麼能追的上。」天叔苦笑著:「油門已經被我踩到底了,你要是開著火箭來的,我們現在說不定已經追上他們了。」

    女孩嘟起小嘴,生氣的將頭扭到一邊,不再開口說話,只靜靜的坐在那裡。

    過了一會兒,天叔忽然說:「後面有輛車追過來了。」女孩透過倒車鏡,向後看了一眼:「是找我的,你只管追人,不用理他們。」

    車子向前飛馳著,原本被甩在後面的那輛黑車,居然又慢慢的追了上來,而且離寶馬車越來越近。

    天叔「咦」了一聲,問:「你父親是不是在後面的車子上?」女孩偏過頭,也不回答。天叔接著說:「其實我們今天到鱷魚灘,原本就是為了找你父親,他的秘密對我們來說,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女孩這才點頭:「我父親是在那輛車上。」天叔:「他的司機是什麼人?」女孩:「我只知道他曾經好像拿過拉力賽的冠軍。」天叔:「那就難怪了!」

    天叔接著喊:「繫上安全帶坐好。」女孩依言拉過安全帶繫在自己的身上。

    靠近的車子又慢慢被甩在了後面,但只要天叔稍稍緩一點車,它立刻就又追了上來。

    車子瘋狂的疾馳,猛地一個急剎,車子停了下來。

    天叔推開車門跳下去,女孩也緊跟著下了車。

    公路的下方是一處淺灘,淺灘邊上泊著一艘破舊的遊艇。

    濃霧散去,天空一碧如洗,站在灘上隱隱可以看到對面的鱷魚灘。

    天叔跳上遊艇,四下搜索,只找到一枚領帶夾,想是那些人不小心從志清身上拉扯下來的。

    女孩從天叔手裡拿過領帶夾,十分緊張的問:「這是他身上的嗎?」天叔點了點頭。

    女孩又問:「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天叔搖搖頭:「應該暫時不會,他們若要傷害他,剛剛在對岸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女孩聽了,這才有些放心。

    緊跟在他們車後的那輛車,此時也已駛到了這裡。

    車上下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他走到女孩面前,恭敬的說:「老爺很擔心小姐,讓小姐隨他一起回家。」女孩:「你告訴我父親,我好朋友出了事,我要留下來幫忙。」

    天叔看了她一眼,勸她說:「你還是回去吧,你留在這裡也幫不到什麼。」女孩搖搖頭堅決的說:「我一定要留在這裡。」

    她隨後又問那黑衣人大喝:「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啊!」

    黑衣人見她了脾氣,仔細的打量了天叔一會兒,才慢慢的回到路上的車旁。

    沒過一會兒,他又從岸上跑了下來。

    女孩柳眉倒豎,瞪著他:「你又來幹什麼?」黑衣人:「老爺讓我來囑咐你,凡事小心,早些回去。」女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黑衣人轉過身離去。

    路上的車子掉過頭,沒過一會兒便去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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