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親熱著呢!金玉兒只想能得到張宇航的確切回答,可是張宇航對這突然之愛倍感難於接受,這時突然天空銀光閃過,一隊快馬將兩人團團圍在中央。
張宇航趕緊推開站在一旁的金玉兒,準備好架勢。
「玉兒,原來你在這呀!為父找得好辛苦啊!」原來是金相爺到了。
「爹爹,」金玉兒哭泣著跑到了金相爺的跟前。
「可有人欺侮於你,我的玉兒啊!怎麼穿成了這個行頭。」看著女兒所穿的臃腫的衣服,金相爺老淚縱橫。
「爹爹,女兒貪玩,不想被一夥怪物擄走,他們對我非禮,女兒差點就見不上爹爹了。」金玉兒話未說完又大哭起來。
「啊?」金相爺大驚,忙用手撫淚。
「爹爹,多虧這位公子相救,女兒才得以逃tuo。」金玉兒用手指了一下站在月下的張宇航。
「是嗎?既是救命恩人,快快請到相府盛情款待。」金相爺一聲吩咐,早有兵士牽出一匹馬來。
隨著相爺的隊伍,張宇航第一次跨上這匹高頭大馬,張宇航以前騎過馬,那是去蒙古遊玩時,騎過一次,這次總算沒有出醜,他一直跟在相爺的車後,金玉兒就坐在相爺的旁邊,嘴裡不停的嘮叨,這眼珠兒還時不時的往外瞅。
「爹爹呀!季公子可是身懷絕技呀!你看他儀表堂堂。」金玉兒軟語綿綿。
金相爺心裡明白,這個女兒可被自己慣壞了,現在啥事都不放在心上,像個男子一般,真是難以馴化。全被自己給寵壞了。金相爺膝下兩子,均為大將軍,為國守邊,只有一女,所有特別寵愛,再加之,也只有她在身邊,所以最為寵愛。轉眼金玉兒已至談婚論嫁年齡,天子保媒,將女兒許給高太尉家公子,高太尉姓高,只有一子,但傻旦的厲害,沒有辦法,誰教自己與高高太尉並列朝綱,又一直不和,天子慣用平衡之術,所以也只好犧牲自己的寶貝女兒了,也只有此法才能穩固天子的江山,才能使朝政安穩。
高太尉家那個小子著實太憨,唉!天子保媒,誰也沒有辦法呀!再說了,天子也想讓自己牽制於他,這人心術不正,私下裡常結交一些魔界之人,說不準再幹一些不軌之事,想到這裡,金相爺看著自己的乖乖女長歎數聲。
「爹爹,你看這個季公子如何?」金玉兒又嘮叨起來,那眼珠子不時的往外轉動。
金相爺看得真切,剛才見面時的情形也歷歷在目,可是這些個事兒是沒有一點可能的,門當戶對,我相爺的女兒絕不能等同於一般的平民女子。
「玉兒,你是我相爺的女兒,你的終身大事自有天子為你考慮,玉兒,你說是不是呀!這是官場女人的命運,女兒啊!太尉家也不錯的,你說是不是啊!」
金玉兒良久無語,爹爹的話金玉兒何嘗不知,官宦人家子弟根本沒有自主婚姻的權利,一切全人憑別人擺佈,自己沒有任何的自由度,一切只能按照爹爹的意志來完成,爹爹為了自己的政治生涯,他是誰也不顧的,哪怕是犧牲女兒的幸福。
想到這裡,金玉兒滿眼淚花,靜靜的傻看著從眼前經過的季公子,難道真正的愛情就要這麼結束嗎?金玉兒不敢往下想,也不願往下想,就讓時間這麼停下來吧!就讓他永遠的看著自己的心上人,不期擁有,只要長久的看著那也足夠了。
金相爺看得真切,心中雖有不悅,但只好將眼睛瞥向另一側。
張宇航心中一直納悶,堂堂金府,為何要刺殺自己呢?現在倒好,倒自願跟著金相爺去金府,那自己的小命勢必不保呀!想到這裡心中有一些哆嗦,不過,張宇航轉念一想,自己剛從現代穿越而來,不曾得罪任何人呀!想來定是誤會,等下講個清楚,再說了,自己現在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相爺千金的救命恩人,不管怎的,相爺不會拿他怎麼辦的。想到這裡,張宇航反倒心安了許多。
香姑自打離開張宇航之後,一直心中難安,這個花花腸子男人弄得自己心神難安,難道真的是愛上這個傢伙了,香姑mo了mo自己的臉,那種灼熱的感覺讓她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一個愛情並不專一的傢伙,人見人愛,見一個愛一個,這可如何是好,唉!這都怪自己對他種下情根,現在後悔莫及呀!他真的很讓人心動,是啊!每個女子都有這種感覺,小姐也一樣,小姐的癡情就能說明這一點,可是這個花花腸子男人又不知趣,偏偏惹自己和小姐不開心。
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呀?香姑問道,一定是卿卿我我的了,真不想看著他兩那麼曖昧的樣子,看了就讓人不舒服。
香姑越想心裡越不舒服,這種男人與其想他,不如忘了最好。突然香姑「啊」了聲,不能讓他跟她去相府,那可是自投羅網呀!想到這裡,香姑趕緊轉頭朝季公子那邊而去。
這一路上並無人影,只有那呼呼的勁風,山間樹木繁多,倒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香姑突然感到一絲的寒冷,救我的那個男人到哪裡去了,他這人也不錯的,為何這麼久也不見他呀!香姑想到這,心裡稍微寬了一些,季公子這個人在自己心中的份量減了許多,那個男人也不賴呀!看他老實巴焦的樣子,定比季公子要強許多倍。
行不到五里路程,香姑突然聽到一列車隊行進的聲音,再向周圍一瞧,剛才他們三人所在的地方季公子與金玉兒早已沒了蹤影。看現場,並無打鬥痕跡,也無血跡,香姑稍微心寬了一些,只要季公子沒事,那自己就可以跟小姐交待了。
再行數步,車隊近了許多,最前有一頂轎車,轎車旁邊騎馬的好似就是季公子,香姑生怕看錯,再向前移動數步,那果然不假,不是別人,正是季公子,轎車與季公子被兵丁圍在正中,想要上前搭話著實不易,看情形,季公子是相府的座上賓,他們定不會拿季公子怎麼辦,香姑趕緊祈福,但原不要出什麼差子,自家的獅身玉石還在小姐身邊,自己可不能弄丟了這個季公子,他可有重大用途呀!想到這裡,香姑趁夜緊跟車隊前行。
車隊行較慢,香姑只是尾隨其後,夜的深沉,夜的寧靜全讓這一拔子人打亂,遠處的樹枝上不時有鳥的叫聲,那聲音淒慘至極,香姑打了一個冷顫,那月色開始暗了下來,風也來得急了,真所謂:
風急天高鳥鳴悲,夜色濃濃車行疾。
孤月浮雲相煎迫,旌旗蕭蕭魂魄泣。
很快下得大山,車隊開始加行進,也不知過了幾街幾坊,總算車隊停了下來,這是一家特別豪華的府邸,氣勢遠在張宅之上,只見:
朱漆大門掛銅釘,簷牙高翹雕飛鷹。
數行紅櫻兩靠邊,威武獅子血吞天。
高中一塊金牌匾,天子題字耀陽輝。
五短僕人牙呲裂,嚇退妖鬼泣神仙。
就那氣派的程度張宅很難比上,相爺出山,前呼後擁,原來只聽說天山出巡才有如此氣派,不想金府的相爺也是如此,士兵裡三層外三層列隊於金府門外,丫鬟侍女們高呼著上前攙扶金玉兒和金相爺,張宇航倒真威風,緊跟小姐之後,雖無有侍女侍奉,可那種派頭也夠人羨慕的,香姑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兵丁太多,自己不好行動,只靜靜的攀在遠處外的大樹之上只等人煙稀少之時,再想辦法進去。
等得稍微平靜了一些,香姑繞到側面,看四下裡並無人影,輕輕一點,人已飄入府內,這裡只有些許燈光,也不知是何去處,香姑輕點數步躍至窗前,側耳細聽,只是一些家僕住室。
香姑瞅瞅,繼而又縱身躍上房頂,舉目向四周觀望,這個相府大得異常,別說是晚上尋個地方,就是白天尋個地方也是難上加難啊!偌大的一個相府,房舍密密麻麻,結構幾近,根本無法辨別哪裡是正廳,哪裡是偏廳。香姑有點後悔了,悔不該當時就任季公一人送金小姐,現在倒好,連個人影也找不著,這下可該怎麼辦呀?這如何給小姐交待呀!自己可不能回去,得先找到季公子再說。
想到此處,香姑又一遍遍搜尋起來,突然東廳下有一個行色匆匆,身著黑衣,好似相識一般。
香姑飛跳下房簷緊隨其後,希望能探出點眉目。
那人行進奇快,過了很多廳子,在最中間一塊停了下來。
看那些守衛的兵丁的數量,香姑明白了,這一定是正廳了,那黑衣人雙手抱拳走至門丁跟前。
「相爺回來了嗎?阿四有要事告知。」
香姑一聽,原來是阿四,怪不得如此熟識,定是來報刺探張宅情況的了,看來季公子大難臨頭呀!幸虧自己跟了來,要不然,可有他好受的。
那兵丁進廳通稟,不一會那兵丁走了出來。
「相爺讓你進去。」
阿四向幾位兵丁欠了欠身朝廳內走去。
香姑瞅準機會,縱上屋頂,揭開瓦楞,tou窺裡面情形。
裡面甚是熱鬧,那金相爺正與女兒還有張宇航三人喝酒,這張宇航可真能喝,剛才都已喝了一罈子了,現在又在喝,這相府的酒可比自己弄的味濃多了,這可都是千年陳釀,那金玉兒不停的給金相爺和季公子斟酒,季公子也不推辭,金相爺開懷大笑,酒過數巡,季公子便酩酊大醉。
香姑站在屋頂只是大笑,什麼海量,還誇海口說自己有多大的能耐,看來也很一般嗎?這烈酒才喝了幾杯呀!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香姑正思慮著,突然瞅見那阿四過來,阿四一見相爺便拜。
「參見相爺,參見小姐,我等與中護軍陳將軍前去張宅查其與魔界的勾結蹤跡,無有所獲,那個天降的男子太厲害,我等未曾得手,還請相爺落。」
「陳護軍何在?」
「稟相爺,正延攬人馬,準備再去張宅。」
「阿四,你才去張宅幾天呀!我看未必真切呀!你只是懷疑,可有憑證?」相爺問道。
「稟相爺,暫無憑據,只是剛剛有了點眉目卻突然被攆了出來。」
「嗯!你說的那個男人可有什麼來頭?」相爺一邊呷茶一邊問話。
「暫未搞明白,那張小姐硬逼著要與人家成親,聽說逃婚幾次,想必定有來歷,還有,張家財大氣粗,好像與朝中大臣jiao往甚密,經常往外輸送銀兩。」
「嗯!這些陳護軍已言於我,你們暫且不要輕舉妄動,等有了眉目再做打算。」
「是!」
相爺瞅了一眼醉著的季公子,又看了一下金玉兒。
「來人,給這位黑衣校衛賜酒。」
這可真是相爺抬舉,一個校衛竟能得賜相爺的酒,那可真是榮幸之至啊!這個阿四連忙磕頭,接過僕人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還與侍女,那阿四甚是機靈,突然一轉眼看見酣睡的季公了,心下甚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與相爺,小姐喝酒之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季公子。
張宇航趕緊湊至相爺跟前,低語了一番,相爺聽後大驚。
那相爺聽罷阿四的密語之後,臉色突變,本yu作卻又斂了回去。香姑看得真切,此事大為不妙,如何是好,好何是好,自己倒沒了主意,季公子啊季公子,你好糊塗呀!別人要將你送入天牢,你卻酣睡如此,我看你能怎麼辦?
阿四退出去後,相爺吩咐侍女好生賜侯小姐回房,然後私下對兵丁密語了幾句。
金玉兒本yu留下來陪季公子,可是爹爹臉色甚是嚴肅,知道拗他不過,也並無計較,跟著侍女朝閨房走去。
等相爺與金玉兒離開之後,突然正廳內湧進許多兵丁,將個季公子團團包圍起來,香姑急了,此時不救,哪有機會下手呀!一旦被帶了出去,哪還了得。
香姑縱身翻騰跳將下來,朝著正前一個兵丁就是一腳,那兵丁應聲倒地,後面的兵丁一看有黑影竄入,趕緊狂呼大喊,這一夥兵丁一下子將個香姑圍在場中,縱是藝高人膽大,縱有萬丈魔力,也難抵得住這麼多的兵丁呀!香姑苦戰了數個回合,只打退了為的幾員兵丁,香姑想要繼續戀戰,恐體力難支,再說了,相府之內高手如雲,若是遇著對手那可了得,香姑順手從身後取出一些什物向四週一拋,頓時一片烏煙瀰漫,趁此亂哄之際,香姑總算逃了出去。
那一夥兵丁大喊著四下裡尋找,但始終未見香姑的蹤影。
兵丁們見四下裡尋不著香姑,便將張宇航捆綁了押往天牢。
香姑其實並未走遠,只在不遠處的房頂之上偷偷觀看,等那些人安頓好,香姑粗略記下大概位置趕緊向張宅折回。
季公子啊!季公子,你一時貪戀mei色,現在倒好,牢獄之苦你可要好好的承受了,這可是你自找的呀!香姑施展騰縱之功,疾前行。正行其間,突然身上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整個身子便如棉花團一般摔落下來。
香姑明白,定是中了暗器之類,是不是自己的行蹤被相府之人察覺,香姑有點後怕了,相府之內竟有如此高手。
「鐵管家,是香姑。」一黑衣家僕說道。
聽著這個聲音,香姑如魚得水,這下可好了,總算碰見自己人了,既然是鐵管家,那一定是來尋季公子和自己的了,香姑扭動身子說道:「鐵管家,快去救季公子,他在相府天牢裡。」
一聽香姑如此說,鐵管家趕緊上前幫撐著香調息,總算鐵管家力不足,要是全部用上,恐所香姑沒有十天半月恢復不過來。
經過鐵管家的幫撐調息,香姑總算恢復了體力。
「多謝鐵管家,季公子被相府之人抓入天牢,我們可得盡快去救他呀!」
「季公子果然被這些個傢伙逮去了,好吧!我們快去營救。」一黑衣家僕說道。
「且慢,此事待我們回去再做定奪,人界之事還得由人界來處理,現在是關鍵時刻,且不可輕易行事。」鐵管家突然頓了一下。
鐵管家考慮的還算周全,人、神、魔三界自創始以來,一直各自為陣,神、魔兩界戰事不斷,常為獸界所獻之寶爭奪,人界雖然也有凶殘,但始終沒有捲入其中,每界各有法寶一塊,神界以金光石最為厲害,魔界則以魔火星石最為厲害,人界當以玄元石最為厲害。
倘若行事不周全,被人界修真高人所傷,勢必會功力大減,那麼自己的多年修為會白白遺失,再加之被烏裳所傷,本已體力難支,現裡動手勢必於已不利,所以鐵管家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回去與小姐商量之後最為保本。
鐵管家領著一幫子黑衣僕人迅回到張宅,小姐尚未入睡,一直再等鐵管家的消息,一聽眾人回來,忙出來查問。
「鐵管家,如何,季公子可曾找到?他現在好嗎?」小姐的眼裡快要迸出淚花來。
「小姐,季公子有難,我們在路上救得與他在一起的僕人香姑,原來真如我們所料,季公子被金府家丁綁去了。」
「什麼?綁去了,我們並未與金府有過節呀!他們如何為難季公子。」
香姑上前說道:「小姐,有所不知,今日裡我們辭掉的阿四他乃是金府校衛,在張宅主要是刺探情況。」
「原來如此,這個奸細,我們並未虧待於他。」小姐納悶道。
「小姐,這可是件緊要的事呀!我們被大內之人注意上了,這可怎麼辦?」
「鐵管家,魔界之人行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這個金老賊,現在倒對我動起手來,要不是他有那三分之一的玄元石,我真想廢了他。」
「什麼,他有三分之一,我還以為全部在天子哪呢?」鐵管家笑著說道。
「鐵管家你有所不知,三界各有修法寶石一塊,神魔兩界由宗主掌控,人界本由天子掌控,只是高太尉和金相爺乃是元老重臣,天子為了籠絡人心,穩固統治,特將這玄元石一分為三,由三人掌控,所以人界一直很平靜,一直沒有多大的風波。」
「小姐,我差一點就去相府逮人。」
「鐵管家,我少說了一句話,這個相府可千萬不要輕易動他,除非能食得天靈石,幻g人界之人,他們是沒有辦法的。」
小姐的話說得字字有理,香姑聽得明白,開始有點驚,後來聽到天靈石,心中總算有了底,不想誤打誤撞所食的天靈石竟然可以庇護自己。
「香姑,你去休息吧!救人一事,由我與鐵管家商議。」
打走了香姑,小姐與鐵管家坐在椅子上議和起救人一事來。
「鐵管家,與人界打交道,我們可得小心,我在人界,就是為了避嫌,神宗他根本不會想到我們會在人界引動魔性,呵呵,只是讓魔宗復原太難了,鐵管家,有時我都沒有著落,真不知道能否成功,我真怕這個萬年之劫的機會會白白的流失,倘若失去了這次機會,魔界又得再等一萬年,不,魔界不能等了,那個獅身玉石已到我手,這已注定我們會成功,鐵管家,那修真要訣有無著落。」
「還沒有。」鐵管家有點喪氣。
「不打緊,有我魔界魔火星石的幫助,我會慢慢參透的,能尋到最好,要是尋不到,那就看我與獅身玉的淵源了。」
「嗯!祝小姐早日參透要訣,恢復魔宗本來面目,重振我魔宗神威。」
「宗內事務如何?不知道神宗有無再為難兩大護法。」
「小姐,放心,我馬上去宗內看看。」
「嗯!去吧!待我問侯二位護法,讓他們一邊聚集魔氣,一邊將魔氣拋到人界,呵呵,等到人界之人全部中了魔性,那時侯誰也就阻攔不了我們魔宗的稱霸事業了。」小姐說完大笑不止。
「嗯!此計高明,魔宗稱霸三界,那我們可就安枕無憂了。」鐵掌門告辭小姐,帶兩名家丁朝後山飛奔而去,上至峰頂,縱入黑菩提崖。
鐵管家上得黑菩提崖,繞過黑菩提樹,身隨雲氣飛身降到一大廳跟前,這是魔宗的議事廳,左右護法在裡面守值。
「參見左右護法。」鐵管家上前參拜。
「鐵管家客氣了。」兩位護法上前欠身。
兩大護法乃是兩位老者,悟道修身多年,早已達到化境,雖已風燭殘年,但身ti康健,容光煥,好似青年之輩,在魔宗內就數二位年齡最為長。
「鐵管家,人界那邊辦得如何?」
「稟二位護法,人界那邊特別順暢通,小姐正在部署後面的計劃,小姐讓我轉問崖內諸事。」
「鐵管家,你讓小姐放心,我們每日裡都在聚集魔氣,你剛進來時應該有所感覺,我們魔界已基本恢復到魔在時的興旺程度,並且,人界那邊我們每天都人去釋放魔氣,以佐助小姐那邊的事情。」
鐵管家一聽,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是tuo骨老臣,事兒辦得如此有條理,竟然已事先將小姐的安排弄好,厲害啊!
「既然崖內一切有序,那我先行告退。」說完拱手施禮。
「慢著,鐵管家,還有一事,麻煩轉告小姐。」左護法上前止住正yu出行的鐵管家。
「護法有何吩咐。」
「我與右護法參悟修真之要訣已練到魔天一級,此類要訣我已寫於此書之中,鐵管家,你將此要訣告以小姐,希望能促使他早日昇關成功。」
「鐵管家,你也辛苦了,你現在已到魔地一級,這個要訣我暫傳你,助你通關。」
鐵管家一聽甚喜,魔界修真有五級,從魔水、魔火、魔木、魔地到魔天總共五級。而能練到魔天一級的魔界內只有魔宗一人,只因魔宗戰敗,遭受萬年之劫,所以最高一級一直無人能參透,現在倒好兩大護法竟然參透這一級,那著實厲害。自己也算沾了光了,這萬年以來一直在修魔木一級,希望能順利通關,晉級魔地一級,這次倒好,有了二位護法所參之要訣,那自己升級起來也就容易些,這就等同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己也顯得高了許多。
右護法將手一揚,鐵管家忙近前聽其傳授木級要訣,鐵管家銘記在心,拿了左護法的密信,出得議事廳,逕朝山下奔去。
到得張宅,鐵管家將去黑菩崖的情況轉告小姐,小姐心中十分激動,兩位護法真乃神人也,忠心耿耿於魔界從未動搖,即使宗主不在,也未有變異,這的確是難得的兩個人才呀!小姐想到這裡趕緊打開書信參悟要訣,小姐會心的收好要訣。
「鐵管家,你也忙活了這麼久了,快去休息吧!季公子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議。」
「也好,小姐,你也早點休息吧!」鐵管家退了出來。
此時已近五更,看來真睡不下多久,月亮早已藏了起來,暗淡的雲氣還在漫無邊際遊蕩著,忙活了一晚上的樹梢也靜悄悄的進入了夢鄉,到處已沒有了人影,就連那暗色的燈光也變得渴睡起來。
鐵管家鑽進房子,無暇休息,他現在最緊要的是打通木級一關,鐵管家反扣房門,進入密室,雙腿盤住,雙手輕輕從下部劃出一個圓弧,微傾身子,用力調息經脈,順著護法所傳要要訣,慢慢修習,這要訣真是神呀!雖未通關,但心內俱熱,體內真氣不斷上湧,看來只待休習數日,木級一關便可順利通過。鐵管家下調氣脈,緩緩收斂神氣,穩穩坐住,休整片刻,只覺神清氣爽。
對於古代的酒,張宇航是沒了興趣的,香姑所弄的如清水一般,還是上好的女兒紅,簡直跟清水一般,喝光了一大罈子,也才有一點暈的感覺,所以跟著金相爺和金小姐進得相府之後,張宇航一直肆無忌憚,金相爺要與他拼酒,他更不願推辭了,現世裡的酒英雄,放在古代也不會有什麼不同,所以,張宇航對這宮庭裡的裂酒表示蔑視,一連干了數杯,酒剛下肚,倒未覺出有什麼不妥,只是口感上比那水酒強好多杯,幾杯下肚之後,這倒不同了,加上原先所墊的底,到現在倒真的狂暈起來,可是張宇航還是不認輸,這金家小姐也真是實成,不停的給這位季公子斟酒,還公子長公子短的叫號。
那金相爺倒也kai放,而今只為答謝恩人,竟然與一平民坐在一處,張宇航也不去搭理,雖古書上有記載,這些個等級觀念是很森嚴的,可是張宇航不管,自己不屬於古代,屬於現代,出來玩玩即可。
那金相爺酒席之上與張宇航稱兄道弟,倒十分的爽快,張宇航也不能示弱呀!一會與金相爺把盞,一會與金小姐拼酒,場面十分的熱鬧。
誰想酒過數巡之後,自己倍感頭昏厲害,那醉意倒似剛湧上來一般,張宇航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這一睡可是真沉,沉得張宇航什麼也不知道,只感覺渾身有一股子鑽疼的感覺,好像身子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手不能動,連腳也不能動。真是難受,張宇航心中甚疑,自己該在什麼地方睡呀!該在金玉兒的閨房裡吧!那金玉兒對自己傾慕良久,相府小姐,呵呵,自己穿到古代竟然跟相府小姐睡在一起,這可是什稀罕事,張宇航越想越開心,這個回去得好好的跟主任吹噓一下。
這個夢太美了,張宇航的臉上掛著由來已久的笑意,心愛的人兒躲在床側,自己給心愛的人兒講述現代的故事,兩人好似神仙一般,那種幸福美滿的生活剛剛開始。
不好,腳有點麻,大概是心愛的人兒的腿擱得太沉了吧!張宇航趕緊將腳動了一下,這怎麼動不了呀!呀!疼得厲害,張宇航快要喊出來了,好似鋼針猛扎腿部一般,張宇航慌亂中睜開了眼睛。
這是什麼地方呀!怎麼突然像變了天一般,那種明亮的感覺一點也沒有了,張宇航第一眼所看到的是一片黑咚咚的天地,到處可以看見污穢的東西,還有那夾雜的痛叫之聲,再一看自己,張宇航傻了,整個身子全被鐵鏈子扛著,怪不得自己動彈不得呢!
近前正有兩個獄卒在睡大覺,我得問問他們,是不是弄錯了呀!我可是相爺請來的座上賓,如何現在倒成了階下囚,會不會是相爺弄錯了呀!張宇航心裡想著,趕緊朝兩個獄卒大喊。
「喂!兩位官爺,兩位官爺,我可有話要問呀!你們醒一醒呀!」
「誰?有刺客。」一個獄卒忙起身大喊。
張宇航知道了,是自己嚇醒了他們,趕緊道歉:「兩位官爺,不是刺客,是我想問你們幾句話。」
「什麼東西,大吵大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有你這麼叫的嗎?ma的,把爺爺差點嚇死。」
看著這個嘴裡噴糞的傢伙,張宇航真拿他沒有辦法。
「二位稍安勿躁,我乃貴相爺的座上賓,如何會被關在這裡,煩請道個明白。」
「ma的,什麼座上賓,這是天牢,老大,知道不?」旁邊這個黑臉的獄卒說道。
「天牢?」張宇航懵了,現在倒好,喝酒誤事,是不是在酒筵上與相爺爭執呀!這酒後打罵之事那是喝酒人醉後常有的事呀!可是想想自己以前喝醉了主任說過,自己從不說話,只是酣睡,難道在古代這就是大不敬嗎?大不敬也不至於入獄吧!這不可能呀?張宇航弄不明白。
「你們小姐現在哪兒呀?我想見他。」
「ma的,少放屁。」最先說話的獄卒拿起皮鞭在張宇航的臉上meng抽了一下,張宇航「啊」的大喊大叫起來。
那皮鞭過處,一道血嶺倏的閃了出來,疼痛得讓張宇航難於忍受。
「痛啊!我要回現代,我不受這罪了,我要回現代。」張宇航以前可真沒受過這麼大的罪,前幾天主要是逼婚,現在倒好,竟然動起手來,也怪自己沒有學齡前下真本事,現在倒受這種洋罪,還不如回到現代找個拳腳師父學上幾招,也好來收拾他們。
兩個獄卒大笑不止。
「這傢伙,說什麼雞不拉屎的話,呵呵,全他ma的懦夫。」
聽著兩位的罵話,張宇航不敢言語,這是他們的天下,現在自己的小命就尖他們的手裡,天牢,那是關死囚的地方,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陪護,你說爽也不爽,張宇航心中暗暗叫冤。
這人啊!要是受了罪呀!才會想到學點本事,呵呵,現在可晚了,也不知道小姐他們現在在何處,她們肯定是高人了,一個民宅,修得那麼闊,還雇了那麼多的家丁,一定是有本事的人了,但願她們能來救自己。
香姑呢!她也是高人啊!功夫了得,只怪自己沒有聽她的話,呵呵!本來她是要傳什麼功力的,卻沒傳成,現在倒好,真就困在這裡了,小命不保呀!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牢門之外腳步聲不斷,看來有人來了,張宇航屏息靜待變故。
「參見護軍將軍。」
「參見護軍將軍。」
牢門之外傳來一群聲響,看來有人要審自己了。
果然聲音過後,進來一群人,為的身著盔甲,旁邊有一校衛官。
好眼熟啊!這個校衛官,張宇航突然眉頭一皺,「阿四。」張宇航聲音很小,但旁人也都聽出來了,先前那個獄卒又是一皮鞭,「什麼東西,我們校衛大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張宇航「啊」的一聲又是一陣叫痛。
「退下。」阿四怒斥道。
那兩個獄卒一看沒好聲生,抱拳離開。
後面兩個兵丁搬進來兩把椅子,這個陳護軍與阿四並排而坐。
「季公子,別來無恙呀!」阿四笑道。
「校衛大人,你好啊!我與你等並無什麼糾葛,為何綁我到此呀!」張宇航這下可有問的機會了,不管怎麼,這個原因總該有吧!雖然,自己能入此處定與阿四有點關係,可是那總得給個說法吧!
「呵呵!」那個陳護軍淡淡笑了數聲,但並無下語。
「季公子,莫急,我問完了,你也就明白了。」阿四笑著說道。
「校衛大人你就問吧!反正自從我來到這個時代,就老是被許多東西所纏繞,呵呵,很多人都說過許多奇談怪論,反正我也不知道,只希望你們能一一幫我解個清楚。」張宇航並不想遮攔什麼,只覺得自己這麼一個平平的小老百姓,緣何會牽連到這些事件裡,心中真是不明白,只想著他們能給自己交待清楚。
「季公子,你到底是人是魔?」
「校衛大人何出此言,我是人是魔你們還看不出來嗎?我是人啊!地地道道的人,也未修習什麼魔法,只是出來瞎混。」張宇航將脖子動了一下,因為脖子有點睏了,你說自己被這麼捆綁著如何能舒服呢!
「季公子,魔界中人常常親近於你,你也是他們的座上賓,呵呵,我就不信你與他們沒有干係。」阿四陰陰的笑了一聲。
「真的不知,校衛大人,我啥也不知道,真的,糊里糊塗,到底誰是魔界中人呀!香姑嗎?」
「少裝蒜,你修魔修到幾級了。」阿四大喝道。
「什麼?我不明白,修什麼魔呀!我在小說裡看到過修真之術,呵呵,我不明白,修魔,我只要把人修好就行了,還修什麼魔呀!呵呵,真是可笑。」張宇航的話沒有來由,倒把兩位大人給惹笑了,看來他真是個窩囊廢,就是人長得還算過得去,唉!當真一個可憐蟲呀!魔界之人為何要選他呢!呵呵,純粹是胡來呀!想到這裡,陳護軍也笑了,這個季公子,呵呵,也就是一個常人罷了,不足為道,呵呵,只不過是mei女愛才子罷了,阿四也說過,那個張家小姐長得賽過天仙,想必定是被這個小白臉迷惑了吧!呵呵,堂堂相府小姐,不也被他迷惑了嗎?呵呵,不但不去幫著相爺跟太尉兒子成婚,現在倒好,傳什麼話兒讓我們好生待張宇航,如若有個三長兩短她寧願去死。也算貞烈啊!一個大草包,有什麼好喜歡的,都是一幅空皮囊。
「護軍大人,要不大刑事賜侯?」阿四低語道。
這話傳至張宇航的耳朵,那可真是心如刀割一般,這古代的大刑自己雖沒嘗試過,可是電視上書上總有吧!那簡直殘忍至極,簡直就是沒有人性。
「暫不行,這人沒多大作用呀!你說他是什麼魔界之人,可是幾個時辰了,我們都是徹夜把守,也未見一點功用,先到此吧!等明日稟明相爺再說,不過,阿四,此次相府之事,可全是你這個眼線所告知的呀!弄不好相爺會責怪於你。」
阿四一聽護軍大人如此說,心中甚怕,的確,大兵出動,無功而返,你說能有什麼辦法呀!想到此處,不免淚如雨下,立馬跪在原地,大聲號啕。
「還請護軍大人多多美言幾句,護軍大人有何吩咐,阿四我在所不惜。」
「好吧!我定會替你在相爺面前求情,呵呵,起來吧!」
看著眼前的一幕,張宇航真想大笑這個狗奴才,害了自己不說,自已竟一點好處也沒撈到,這樣的狗奴才,他活該呀!張宇航的暗笑卻牽動了面皮上的肌肉,只覺一陣劇痛,這群狗東西,如果我能出去,定不會饒恕你等。
審訊完畢之後,陳護軍與阿四並未得到任何有益的信息,兩人商議片刻之後,便決定先退回去,待明日裡再審訊這個傢伙。
他們二人走後,張宇航倍感困乏至極,可是這麼艱苦的環境,要想舒服的睡一覺那卻太難了。
「小姐到!」只聽外有一女子聲音。
「你們辛苦了,呵呵,小姐我今天弄了些酒菜,你們先嘗著。」張宇航聽的明白,正是小姐再與外面的守門獄卒答話,好像是給送酒菜了,呵呵,張宇航有點想笑,為何要送給他們呀!他們的身份可不怎麼的高明呀!應該是他們巴結小姐才對呀!這世道,反過來了,呵呵,張宇航想笑,可是這次卻又不敢笑,因為怕痛。
暫不理睬外面,睡吧!裡面的那兩個傢伙也聽見聲音出去了,外面異常熱鬧,獄卒們巴結奉承小姐去了,因為這種地方,相府小姐來一回那可是千年難遇的事情,而今竟然不僅來,還給他們送酒菜,獄卒們恨不得拼了命跟小姐喝酒。
這金玉兒今天晚上放得更開了,與這一夥人舉著大杯,一個個的往下碰,那酒呀!可真是醇,也特別的夠味,不知喝了多少碗,金小姐沒有算準,反正,在場的獄卒全都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金玉兒將眼珠一轉,那旁邊的侍女迅急從獄長的兜裡取下鑰匙,然後跑進去為張宇航開鎖,這金玉兒雖已大醉,可是心裡還是清楚的,侍女給金玉兒滴了一點醒酒之藥,不大一會兒便沒事了。
開了鎖,張宇航總算舒暢了,金玉米面兒忙上前替張宇航擦拭血漬。
「這群惡素的東西,連我的話都不聽,竟然給你下手,快給季公子包紮。」金玉兒一吩咐,那跟在後面的侍女便端來了藥膏。
「小姐,你怎麼來了?」張宇航問道。
「我怎麼能不來,都是我不好,你看你救了我,反倒被我爹的人打成這樣,你說我的心裡能過意得去麼,季公子,真是對不起呀!你忍著,這是我金家祖傳的仙芝膏,不到一會,你的傷口便會痊癒,只是剛塗上時異常疼痛,季公子,你可要忍住呀!」
「謝謝小姐,大丈夫男子漢,還怕這點痛,你們上藥吧!」
「小姐,我來吧!近旁一個侍女說道。」
「不,我來吧!季公子為了我受這麼大的委屈,還是我來吧!」金玉兒滿面淚痕,真彷彿張宇航就是他的心上人一般,那淚如珍珠,將個粉狀的臉蛋抹的溝溝道道的,真是個可心人兒,這眼淚都是真的,沒有那種做假的感覺。
想起這些,張宇航真想起以前談過的一個女朋友,真他ma的沒好氣,剛開始談就要求同ju,呵呵,全沒有講感情這一類真正的東西,有一次,自己騎車去接她,路上車倒了,自己就給她電話,這一見面,就是哭,可是好一陣子也沒見幾滴眼淚,後來吧!這事就完了,總感覺那個女人太不真,做假做得太不好。
呵呵,想到這裡,張宇航呀!心裡也酸酸的,也怪自己沒穿到帝王之家,無福消受這可愛的女子,總不能因為愛就破壞她的清譽吧!她是相府千金,呵呵,看看就行了,張宇航靜靜的欣賞著眼前這位皮膚jiao嫩,滿眼傷悲的多情女子。
這金玉兒,輕輕將藥膏抹在張宇航的臉上,還不停的用嘴放勻裡吹,生怕有哪一處傷口沒有抹到,張宇航呢!倒是真正的幸福起來,這才是真愛啊!總算是親密接觸了吧!那玉脖裡透出淡淡的香味,還有那醇得似人醉的呼吸,輕柔般如沐春風一般,張宇航不敢多看,只靜靜的閉了雙眼,一個男人真正感覺到了愛情的到來,可是這種熱戀恰恰不屬於這個現代穿過來的小伙,只怪命不好啊!要是真能穿成公子歌兒,或是像他們說的什麼魔宗,那該多好啊!這麼美的女子一盡收下了。
那藥膏金玉兒抹的異常的細心,總算抹好了,又該抹腳上的了,侍女忙又過來想接過去自己弄。
「小姐,這男人腳上的我來弄吧!」侍女說得很清楚,是男人腳上的,古代這一點可是相當嚴格的,本來像金玉兒這樣的相府女兒應是深鎖閨中的,可是看她現在的樣子,定是嬌生慣養的了,一點也不避嫌,竟然啥也不管,一個人出去野,這還不說,現在倒給一個陌生男人在臉上敷藥,呵呵,她還特別固執,腳上的她也要干,呵呵,出盡了風頭的相府小姐,還要私奔,真是不可思議的古代啊!是不是許多的古代作者撒謊騙人啊!說得那麼封建,自己這回穿越全部給弄清楚了,全是那幫子文人哄小孩子的言論,看來有些書未必盡信啊!想到此處,張宇航啥話沒說,全當是進洗浴中心進行高級享受吧!那裡的要花高價費用,這相府小姐的那可是免費,張宇航暗自笑,只是沒有笑出聲來。
那金玉兒哪管侍女的話,一隻手將張宇航的褲管捲上去,tuo下長襪,用手擦拭了一下傷口,趕緊將藥膏塗抹在上面。
金玉兒的細心程度讓張宇航稱讚,這麼一個相府小姐,在張宇航的眼裡應該啥都不會,啥都要別人伺侯,現在倒好,她比僕人更加細心,這一點的確很難得,這個藥膏足足塗抹了有半個時辰,總算抹完了。侍女取出鏡子讓張宇航看。
這哪敢看呀!血跡全沒了,和沒受傷一樣,臉上光光的,真是神了。
張宇航趕緊上前拜謝:「多謝小姐療傷,季某不甚感激。」
「季公子,你是為了我才成這樣的,應該的,公子勿怪,都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他們硬說你是魔界之人,是來人界做難的,我不信,像你這麼英俊的公子,如何會是魔界的呢!季公子,我這有金銀少許,以備公子路上之用,此處暫不便說話,公子,來日有緣,我們再見,下輩子如若為人,定與公子永結百年之好。」
看著這個總是哭泣的淚美人,張宇航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這個美人太讓自己心動了,她太可愛了,為什麼有qing人不能終成眷屬呢!張宇航心中掠過一絲的怨意。
「小姐對我張宇航恩重如山,只是季某愚鈍,現在倒牽連了小姐,金銀我會收下,如若我張宇航有來生,我定會與小姐你終成眷侶,小姐保重。」
「小姐,」屋外進來兩個侍女,「快些送季公子走吧!這些人快醒了,萬一他們醒來,那我們可就麻煩了。」
一聽侍女言語,金玉兒忙斂住愁容:「你等快去準備,我們馬上送公子出府。」
侍女們很快出去準備了,「再者,給哪些個獄卒再弄點迷藥,讓他們醒得遲一些,不然,季公子還未出城就被他們現了。」
「嗯!小姐,轎子已經準備停當,只是老爺今夜傳了口話,任何人不得出府。」一侍女近前說道。
「我不管,快些出府。」
張宇航跟著金玉兒還有侍女們出得牢房,金玉兒讓張宇航與自己同轎。
「起轎!」
「從後門出府。」金玉兒補充了一句。
「遵命,小姐。」
夜很寧靜,金相爺府邸裡也是如此,張宇航一句話也沒說,金玉兒也一樣,只是一臉愁容,這離人之苦一何堪呀!真格是:
兩情相悅終有時,一恨無期盡散杯。
癡鳥戀舊總相望,孤燈夜下期人陪。
轎子行進度奇快,只因有相府小姐的侍子和小姐的轎子開路,一路上只有點頭問侯之聲,並無有攔路之人,張宇航心中甚喜,這下可好,總算可以逃出他們的魔掌,這阿四公報私仇,是小姐的鐵管家趕走了他,與自已毫不相干,這人倒好,把這筆賬記在了自己的身上,想到這,張宇航有點喊冤了,這些個人兒真是可恨,無故的將自己關押,是不是想弄冤案呀!這也很有可能,古代的冤假錯案還少嗎?死幾個百姓哪誰會管呀!特別相府裡私設公堂,說不準明天就把自己給殺了,呵呵,慶幸啊!總算認得了這麼一位美利小姐,總算逃過這一劫。
這心中的樂呵之勁還未升溫,就聽見外面有兵丁擋住了去路。
「相爺有命,任何人不得出城。」
「你瞎了狗眼了,難道連小姐都要攔嗎?小姐有急事需要出城,快快打開後門。」
「請小姐饒恕再下,若是我等放小姐出城,明天我們的小命就沒了,請小姐體恤屬下的難處。」
「狗奴才,竟敢擋小姐的架。」
侍女雖然很厲害,可是那守衛的也很厲害呀!他們雖然話語唯唯諾諾,可是始終不開後門,這可怎麼辦?金玉兒一氣之下命侍女打起轎簾。
守城兵丁忙下跪參見。
「你等奴才,快給我打開後門,我要出去,快些兒呀!爹爹命我出城辦點急事。」
「請小姐見諒,的確相爺有命,今夜不得出城,小姐剛才可能已經看見,今夜府中有盜賊出沒,相府上下已全部部警戒。」
「什麼?我不知,不管這些,盜賊出沒那是常有的事情,我有急事,快些開門。」
「請小姐體恤我等。」
這一幫子狗奴才死活不肯,跪在小姐跟前就是不去開門,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讓季公子呆在相府裡吧!莫非爹爹真要對季公子下毒手,當今形勢的確嚴正峻,天子降旨,萬年之劫可能會降到人界,對於可疑人等,寧可錯殺一萬,且不可使使一人漏網,天子是下了鐵心了,爹爹難道真要錯殺這個誤逮著的季公子嗎?金玉兒越想越害怕,此事不成,季公子是好人,對自己有恩,怎麼恩將仇報呢!
金玉兒大雷霆:「你等奴才,竟敢衝撞我,呵呵,膽子大了是不?」說著,飛起一巴掌給近前的守衛。
這勁道如何,大概與小姐的迫切心有關,那勁道大的十足,竟將近前的守衛打翻在地,其餘侍衛盡皆驚呆,只是看著眼前這位瘋的小姐。
「快快開門。」
本來金玉兒覺得只要自己一歪,沒人敢不從的,可是,再看看眼前的這一夥傢伙,竟像木雞一般跪在原地,並未行動。
「再不開,我就殺了你們。」金玉兒急了,一把抽出寶劍,意yu做個樣子嚇嚇這伙奴才。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阿四有禮了。」身後突然傳來阿四的聲音,一個小小的校衛,可把自己給害苦了,金玉兒正愁沒人撒氣,現在正來了機會。
「校衛大人,我要出門,快快給我開門。」金玉兒命令道。
「小姐,可不要瞎稱呼,您直接叫我阿四就可。」阿四趕忙上前行禮,「小姐,不是我等不識相,確實是相爺下了死命,誰都不得開門。」
「好你個阿四,竟然衝撞於我,這全部是你的屬下吧!我要告訴爹爹,消了你的官,砍了你的頭。」金玉兒佯裝哭起來。
「小姐,勿哭。」這阿四可是害怕極了,一個張宇航早讓自己在相爺面前威風掃地,本想靠做個眼線升點官,現在倒好,官未升成,反倒把自己的前程也給牽了進去,相爺還未怪罪,這小姐又來尋起事來,這可如何是好,相爺不能得罪,這小姐也不能得罪。
「小姐,息怒,確實是老爺的命令,我等不敢違背。」阿四欠身道。
「出了事情,我金玉兒負責,若是誤了我的事情,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金玉兒將劍一揚,那劍尖「涮」得已迫近阿四脖頸。
阿四沒了主意:「放人!」
一看校衛官命令,守衛戰戰兢兢的取出鑰匙,開了後門。金玉兒這下高興極了,上了轎,往府外走去。
「小姐小心,快些兒回來,免得相爺cao心。」阿四補充了一句。
這人倒會使眼色,金玉兒怒氣全無,送出後門十里地方,金玉兒讓季公子下轎。
季公子下得轎來,與金小姐作別。
「公子,路上小心,且不可再喝酒啊!此路一直往東便是京都居民區,在那裡此許會有機會,若是公子有意,科考時日迫近,也可碰碰運氣,說不準也有飛黃騰達之時。」金玉兒言辭乾淨利落,但聲音哽咽讓人心酸。
「多謝小姐指點,你我萍水相逢,竟得小姐親賴,著實乃季某三生有幸,小姐,外面風冷,快快回去吧!」
「侍女,快給公子呈上衣服。」
侍女遞給金玉兒一件長袍。
「此乃我舊時扮男兒時所穿衣服,公子如若不嫌,權當補賠了。」金玉兒說著將衣服遞到張宇航手中。
「小姐太客氣了,能得與小姐相識,算是季某的造化,日後若有再見之時,定與小姐痛飲。」張宇航淚如雨下。
金玉兒用手一抹,唱將起來:
折柳送別無酒盞,夜深忽夢郎兒情。
粗衣一件盡吾意,東出府城待時頻。
如何得難捨難分,如何的讓人心醉,侍女們竟個個痛哭起來,張宇航雖然對詩詞懂得不深,也做詩一以寄別情。
別時悠悠恨時難,聽罷汝哥寸腸斷。
七月初七月當空,鵲橋路上再傾言。
「小姐,外面風冷,我們回吧!」侍女不忍看著一對有qing人如此的落淚,忙催促小姐趕快回去。
「莫急,莫急,我與公子只怕再無見面之緣,我再囑咐幾句便回。」
侍女不再言語。
「季公子,人界之內亦多凶險,人事難料,公子處處小心才是。」
「小姐,你也一樣,以後可不准一個人出去,要是出去,多帶些高手。」張宇航的囑咐讓小姐更加的悲傷,此事不提倒也罷,這一提,倒讓小姐更加的愧疚,更加的不忍離開。
「七月初七月當空,鵲橋路上再傾言。公子,好詩也,憑公子的文才,若是科考定會高中,希望公子能考取個功名,以後也好有個前程。」
「嗯!小姐的話季某銘記於心,小姐放心,尋得安身之所,定會參加科考,只望尋個功名,季某絕不辜負小姐的厚愛。」
一行清風,一段悲情,恨只恨相逢太晚,恨只恨相識的太短,來得太匆忙,走得太突然。
金玉兒忍痛上了轎子,侍女們跟在後面朝府城走去,一路之上,金玉兒不停的將頭升至簾外,那種苦水如波濤一般蜂湧而至,此恨綿綿無絕期,金玉兒痛不失聲,一干陪護侍女無不大聲聲悲泣。
那張宇航何曾不是淚如雨注,這麼一個可心的人兒,這麼一個體貼入微的人兒被那一堵紅牆隔在天涯之外,人界啊!你泯滅了多少的真情,古來悲情多寂寥,古來紅顏多薄命,認命吧!張宇航不停的呼喊著,人生難得一知已,相逢何必曾相識,多少的美艷絕句也無法喚回自己的金玉兒,多少的淚花也阻止不了自己對故舊的愛,那一顆心還在加的跳動,那一個人兒還在眼前晃蕩。那一條路上灑滿了兩位癡情nan女的淚滴,如何這般的冷漠,如何這般的不通人情,如何不讓人糾心,如何不讓人痛心。
一行清淚積成山,兩行魅影襲心間。
此路過處盡斷腸,分手在茲無怨談。
金玉兒滿眼的悲傷灑在轎內,一晃已到相府後門,早有校衛在此等候。
「小姐,相爺有請。」阿四的臉色異常嚴肅,不用問,生了什麼事自己比誰都清楚,反正那個人兒已經走遠,反正也沒人追趕,好吧!有什麼罪責我一個人承受,絕不牽連守衛士兵。
「嗯!你等且莫害怕,此事我絕不牽連諸位,我金玉兒一人做事一人當。」小姐的豪言壯語著實讓眾位守衛敬佩,這樣最好,這樣最好,守衛一個個傳遞著,這樣的罪責誰也擔待不起,私放重犯,呵呵,那是要殺頭的,只要小姐承認,那他們一夥也就無事了。
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金玉兒一點也不明白,她只當自己私放了張宇航被爹爹知道。
進得正廳,爹爹已穩坐正堂,陳護軍坐在下,旁邊還有幾位帶兵的小頭目,他們一個個神情嚴肅,金玉兒進來,不敢多言,自知自己有罪,趕緊參見爹爹與眾位將官。
「玉兒,那季公子可是你放的,為何不跟爹爹打聲招呼?」爹爹的言辭裡並無斥責之意,只有一絲兒的責備。
「爹爹,女兒怕爹爹生氣,所以私放了季公子,爹爹,女兒知錯,季公子他真不是什麼魔界中人,他是一平凡的小老百姓,他是個大大的好人。」金玉兒的讚歎之辭一骨碌兒倒了出來。
「玉兒,爹爹明白,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爹爹沒說他是罪人呀!本來打算明天放的,誰想你倒先替爹爹放了,季公子可好嗎?」相爺的臉色裡露出些許的微笑。
「原來如此?」金玉兒有點不大相信疑慮道。
「玉兒,此事可以問問陳護軍。」
「呵呵,小姐,此事確為實情,只是誤會而已,老爺用玄元石試探過,此人並無什麼麼魔法,呵呵。」雖然陳護軍在笑,可是那確是苦笑而已。
「既是如此,那最好,只是,只是,」金玉兒還想說什麼,只是那季公子早已遠去,哪還能有什麼辦法呢?趕緊派人追吧!追回來又有什麼意思呢?金玉兒心裡矛盾重重,這下可好,全看緣分吧!這倒沒錯,古今之人皆是如此,這是最重要的,沒有緣分,見面了也是陌路之人。
「小姐,」陳護軍問道,「你是不是用轎子將季公子送出去的。」
「是啊!此事與守衛無關,是我用轎子送出去的。」
「嗯!小姐,可再無他人吧!」陳護軍又問道。
「陳護軍,怎麼了,只我與季公子兩人,並無他人呀!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多人在這裡議和,想必定有大事呀!」
「女兒啊!玄元石今夜被盜,陳護軍的心腹用玄元石去試探季公子,誰想原來他竟是太尉府在我們府上安排的眼線,他竟半道劫石而逃,幸虧我與陳護軍察覺,四處去查那個心腹,誰料那人中道又被蒙面之人殺害,所以爹爹封鎖四門,到現在還未有任何消息,恐怕那人早已遠走高飛,玉兒啊!爹再問你一句,可有別人坐你轎中。」
「沒有啊!爹爹,這玄元石可是御賜的寶貝呀!一旦沒了他,您的爵位啥都不保呀!若是魔界有變,這人界恐怕難逃一劫呀!」
「是啊!爹爹知道這是殺頭之罪,所以才召這些個心腹在次商議,女兒啊!會不會是蒙面之人坐著你的轎子逃離出去的。」相爺垂淚問道。
「不會呀!爹爹,女兒可以肯定,那裡面只有我和季公子,再無他人,我有侍女可以做證。」
「這樣最好。」相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