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重生 正文 第二卷 新生 第五十二章 恐怖平衡(6)
    你……你想幹什麼?」

    司徒雅明知這個問題很腦殘也很蠢,但是在深重恐懼感的驅使下,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傻話。好似切瓜砍菜一般,吳根本沒費多少氣力就解決了除司徒雅以外的所有僱傭兵。那些橫七豎八的殘肢斷體和卡車殘骸延燒的黑煙作為背景,吳望著臉色蒼白的司徒雅,微笑說道:

    「乖乖地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講出來,千萬不要讓我動粗,我這個人很討厭暴力的。」

    所有的戰爭都是殘酷的,也是無情的,僱傭兵的戰爭方式則要再加上尤其二字作為註解。洪流公司全體成員都受過最嚴格的審訊訓練,嚴守公司的機密已經深入到骨髓之中成為了他們本能的一部分。縱然司徒雅被吳的凶悍嚇得語無倫次,他還是不假思索地說道:

    「做夢,你一個字都甭想知道。」

    聞聲,吳笑得非常淡然安詳,隨後來回踱步,良久才開口說道:

    「呵呵呵呵,華夏五千年光輝多彩的用刑歷史,不必我幫你複習一下吧?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東廠、西廠、內廠和滿清十大酷刑的名頭,你總該聽過一些吧?」

    「哼,那你就試試看。」

    如今面對著吳的言辭恐嚇和咄咄逼人的凌厲氣勢,司徒雅對自己活命已經不抱任何期望,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硬氣起來。

    對於僱傭兵們來說投降的結果也無非是一死,差別只在於死在敵人手裡,抑或是嗣後被自己人除掉。司徒雅不想死,可是眼下看來已經沒有別的出路,於是他動了自我了斷的念頭。司徒雅身上的手槍還在,吳和他都很清楚一件事,類似手槍這種武器對自動步槍都打不死地吳來說跟玩具差不多,既然可以預期的前途令人絕望,司徒雅此刻便想到了這把手槍的其他功用。

    與吳交談拖延之際,司徒雅右手地拇指悄然扳開了手槍的擊鐵,隨即他以平生未有地迅捷將槍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望著近在咫尺的吳,司徒雅出了一聲輕蔑地冷笑,而後他的食指力即將扣動扳機。

    「呼!卡嚓!啊……」

    當刺痛耳膜的破空聲掠過,司徒雅握槍的右手應聲被扭曲成了一個正常人類絕對無法模仿的怪異角度。毫無疑問,他地手腕已經斷了。

    早就料到司徒雅不會乖乖聽話,吳笑著走上一腳踢開了掉落在地的勃朗寧19111式手槍,他笑瞇瞇地打量著面色頹喪如死灰的司徒雅,說道:

    「幸虧我早就防備你這一手,要不然還真叫你小子鑽了空子。呵呵呵呵,別不甘心哪!我聽說嚼舌自盡這一招其實也是管用的,你不妨試一試,我也挺想知道一個人自己咬斷了舌頭,是不是真的馬上能死掉。」

    嚼舌自盡?司徒雅或許並不怕死,可是這種充滿痛苦和未知的死法實在超出正常人能夠接受的範疇。聞聽吳這個冷血地建議,司徒雅的腳步不自覺地向後退,本已難看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陰鬱。

    小時候那段為了吃飽肚子而沿街乞討生活經歷,使得吳很早便學會了察言觀色的求生本領。察覺到對方微微顯出遲之色,吳明白司徒雅的死志已然動搖了。只要是人就有畏懼的東西,死亡本身當然很可怕,但具體到每一個人身上,未見得就沒有什麼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司徒雅不是性格懦弱,他也不是因為怕死才不敢自殺,純粹是無法承受嚼舌自盡這種自殺方式帶來的恐怖感。

    其實人性就是這樣奇怪,人在一時激憤之下往往可以不計生死成敗慷慨赴死。若是一次尋死不成,等到情勢緩下來仔細思量權衡一番,多半又捨不得去死了,這也是自古從容就義難的根本所在。

    見狀,吳收斂了笑容,沉聲說道:

    「不想死了是吧?那先從你背後那個組織說起,到底是怎麼個來頭?」

    身軀戰慄著面對吳那張毫無特色的大眾臉,司徒雅忽然有種說不出地憎恨和恐懼。貌似近來遭遇到這些不幸似乎都跟眼前這傢伙有關,莫非真是八字犯嗎?思索了片刻,司徒雅憤恨地咬著牙,開口說道:

    「你敢動我,洪流公司是不會放過你的。」

    吳從前也跟司徒雅打過交道,自然想過從他口中探知情報,奈何司徒雅一直是非常謹慎不漏口風,乍一聽到洪流公司地名頭,吳禁開始嘀咕起來。要說他在東北也混了這麼多年,黑道白道的狀況多少都知道一些,好像從來也沒聽說有這麼一家公司牛13有

    裝備啊!上下打量著不住冷笑地司徒雅,吳忽地聯想到大名鼎鼎的黑水公司,然後露出瞭然地神色。或許這家洪流公司的經營性質跟黑水公司差不多,屬於那種靠戰爭牟利的私人防務承包商。

    當想到了這裡,吳瞇著眼睛,說道:

    「哦,公司?黑社會嗎?這麼精良的裝備,不大像啊!難倒說是國外的公司?」

    見吳已經猜到了某些內情,司徒雅的神色游移不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冒充硬漢打死也不說,抑或是老老實實把洪流公司的老底抖落出來,再恫嚇對手放過自己。正當司徒雅進退維谷之際,腳下的土地忽然一陣顫動,似乎是某種重型機械在開動。不遠處的吳同樣現了異樣情況,他條件反射式的從背後抽出短矛,準備應對一切可能的不測狀況。

    「吼……」

    恰如沉雷般的吼聲貼著地面席捲而過,狂暴聲浪仿如凝結為實質般震懾心神。在這一聲怒吼過後,一顆生滿鱗片的碩大爬行類頭顱由濃密的樹叢後方探了出來,它那滿是尖牙利齒的血盆大口張開,一股腥臭氣味隨風而來熏人欲嘔。

    「喵的,霸王龍?」

    曾經雄踞大洋彼岸的世界超霸,憑藉著全世界排名第一的綜合國力和超強軍力,專門培養出了輸出自身價值觀的好萊塢光影工業。那些行遍世界的好萊塢大片留給了現代人太多的好萊塢文化烙印,吳的第一印象也是聯想起時常客串出場大製作驚悚電影的史前爬行動物,好在他很快意識到霸王龍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的,頂多是兩種巨獸的外形有幾分相似。至於這頭巨獸的身世來歷,那也是不問可知的事情,絕對是那顆強大得能在局部扭曲時空法則的大眼珠作下的好事。

    吳變異後的強橫身體即使在人類當中是無與倫比的存在,然而到了這種足足有幾層樓高的大傢伙跟前,他也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完全來不及考慮這頭巨獸是從哪個旮旯裡冒出來的,吳此刻連腸子都快悔青了,忍不住抱怨說道:

    「真該死!今天竟然沒帶傢伙出來,失算了。」

    這一趟出來的目標明確,僅止於伏擊僱傭兵運輸隊,吳準備抓到幾個活口瞭解對手的真實情況,連帶搜集相關情報資訊。為了更好完成這個目標,他捨棄了慣用的自製長矛,換上了一根輕便靈活的短矛作為隨身武器。那根長矛雖然殺傷力很強,對付起那些體型龐大皮糙肉厚的怪獸非常實用,可惜不適用於這種低強度的捕俘任務。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哪!分明已經得手了,老熟人司徒雅都成了甕中之鱉,眼看著就要攻破他的心防,豈料居然又半路竟然殺出個程咬金,而且還是這種重量級的貨色。

    吳甚為不安地打量著眼前這頭巨獸,但見它一副涎水直流,明擺著是飢腸轆轆的餓狗架勢,吳也只得盤算著自己對付這個大傢伙的可行性如何。

    「吧唧!吧唧!吧唧!」

    這頭巨獸沒有一上來就攻擊吳和司徒雅,此時它看似漫不經心地抬腿邁過樹叢,隨後低下頭將一具僱傭兵的屍體銜起。這頭面目猙獰的爬行動物將它那一尺多長的獠牙輕輕一甩,整具屍體當即被吞入口中,隨即一陣清脆的咀嚼聲響起,著實有緣目睹此情此景的吳和司徒雅兩人的腸胃一陣翻騰。僅在須臾之間,巨獸如秋風掃落葉般吃光了地上幾具僱傭兵的屍體,顯然這麼少的一點吃食滿足不了它那寬大的胃口。於是,這頭意猶未盡的大傢伙將注意力轉向了在旁邊呆呆站立的兩個大活人。

    「救……救我,我什麼告訴你。」

    聞聲,吳瞧著渾身好似篩糠般抖個不聽,臉色慘淡若死灰的司徒雅,只能報以無奈地苦笑。要他救人,那麼吳又該叫誰來救自己呢?若是今天慣用的長矛在手,他倒也自信還能跟這頭大蜥蜴搏上一搏,要問鹿死誰手,那倒也猶未可知。可是偏巧趕上武器不趁手,現在吳手裡就一根跟牙籤差不多的短矛,捅人沒問題,拿來對付這種大傢伙?頂天也就能給巨獸造成點皮外傷,根本無法傷及要害。

    缺乏合適的武器,這一點等於是削弱了吳的大半戰力,假使今天他能自己全身而退,那都得感激運氣不錯了,遑論再有餘力救別人哪!看到被寄予了最後希望的吳輕輕一搖頭,徹底絕望的司徒雅此時幾乎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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