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盼著他說這話呢。厲聲道:「就怕你找幫手?」甘寧對著江面喊道:「誰要來幫我,就是和我過不去,你們看著,我一個人滅了太史慈。」
太史慈從身後抽出一對鐵戟,冷笑道:「就憑你,死定了!」甘寧氣的哇哇大叫,輪動鐵戟,照頭照臉劈了下來,太史慈運力上架。兩人腳下同時出轟隆一聲響。尺許厚的甲板竟然被踩出兩個大洞。兩人同時倒退一步,都感到手臂酸麻。甘寧心想,壞了,難不成要在卓膺面前自盡。太史慈心想,今天恐怕是不能回去吃午飯了。
甘寧為保住面子,yao牙拚命,鐵戟變成一條怒龍,夾裹著勁風,以一往無前之勢,刺向太史慈xiong口。身後一個親兵,持槍想要偷襲太史慈,被太史慈左臂抓過正著,舉過頭頂,迎著甘寧的戟影扔過去,「噗」的一聲刺個對穿,身ti一下從中裂開,一半連著頭顱掉落江心,另一邊小腹以下,摔在甲板上。
太史慈由衷讚道:「好手段!」鐵戟一上一下分為兩路,攻向甘寧。甘寧知道兩人的力氣差不多,心想還是憑借jing妙的招式勝你。把自家的九九八十一路戟法中最厲害的;追星逐月、秋水連綿、滿天星斗,連續使了五遍,只見漫天光影飄飛,甘寧手上似乎綻放萬朵梨花,梨花和把太史慈整個人包裹起來。「乒乒乓乓」站在遠處的人只聽到每秒鐘過一百次的爆響。卻根本看不到兩人是如何動手的。
太史慈的身子猛地向後錯退兩步,左手的鐵戟,在甘寧下盤一掃,避免了他進一步的攻勢,迅的向後滾動一丈,站起身,奔跑向巨艦後梢。甘寧厲聲道:「賊子,想逃跑啊。」從身後撤出一隻羽箭,搶過一把弓,衝著太史慈後背射去。正趕上太史慈,全身一縮,躍下船頭。那箭矢和太史慈身後鎧甲的鱗片擦出一陣火花——
「彭」水花四濺,穿著鎧甲的太史慈消失在水面的渦旋中,蹤影皆無。
「跑了,跑了,太史慈跑了——」
「一定要活捉太史慈——」我厲聲喊叫。娘的,氣死我了,六十萬大軍,讓這一個人攪的人仰馬翻,成何體統,要是跑了,以後還有臉見人嗎?「砰砰砰砰」一大隊水兵、特種兵跳入水中。我也想跳下去,想了想還是算了,水性不咋地。別淹死在裡面,老子還記得上次的教訓呢。
上萬水兵在營寨水域雞飛狗跳攪混水找了半個時辰,竟然沒半點現。突然有人大聲喊道:「快看,那邊有條小船,船上的人就是太史慈。」
我順著那親兵的手勢望去,可不是,遠離營寨五六十丈處,一條小船飛向前駛去。船上的人酷似太史慈那個瘋子。
文聘駕船想追,被我攔住了,誰知道這個太史慈老兄有沒有預留下什麼奸計呀。
太史慈帶來的三條船上的士兵全都投降。請求寬大。這讓所有的袁兵都感到喘不上氣來,這不是誠心嗎?哦,殺完了人,幕後黑手跑了,剩下些嘍囉一股腦的投降,死了的人,豈不是白死了?!
生氣也沒用,沒有人蠢到在大戰之初干殺降的勾當。投降的都是大爺!!
太史慈逃走,立即升帳。文官武將,穿著錦衣;帳下偏裨,都披鎧甲;分為兩行站立。左右武士、親兵,全裝冠帶,持戈執戟而立。我身穿大紅蜀錦戰袍,頭戴金冠,手持悍槍,站立中央,環視上百員大將,怒喝道:「二十萬水軍,竟然擋不住太史慈一個人,真是氣死寡人了。」陳到、藏霸、張燕、張繡、龐德等一眾大將臉上都顯出慚愧的神色。坦白說,其實這怪不得他們,這些人都是旱鴨子,不懂水性,看到太史慈殺來就慌神了,不知如何應對。可我心裡這股氣,不罵兩句,受不了。
李典帶頭跪了下去:「大王,我等無能,連累大王受驚,典原請命出戰,帶三條船衝入敵營,斬殺太史慈,還以顏色。」眾將紛紛跪倒,要求前去。有的要兩條船,還有的一條。甚至有的說,只要一條舢板就夠了!!
這話嗎,還是挺感人的。我的氣登時消了一半。不過李典要是去了,還真就死定了。他的水性,比我也差不多。
「算了,算了,這次的事情到此為止,各位回去謹守船隊,千萬不要出這種事了。」
「謹尊大王之命。」
「晉王,甘寧來向你辭行的。」
我愣住了:「興霸今天立了大功,怎麼說這種玩笑話。」甘寧沉痛而悲壯的道:「大王有所不知,在下和人打賭賭輸了,所以要自盡。」這件事卓膺已經跟我說過了。我笑道:「你和誰打賭,把他找來寡人問個清楚。」甘寧冷哼道:「卓膺。」
卓膺正在一旁站立,聞言納悶:「你做夢吧,我幾時和你打賭了。」甘寧還不願意了:「誰做夢,誰做夢?我明明就是昨天和你打賭嗎?」卓膺笑道:「你記錯了,我不知道。」
我道:「既然是記錯了,就算了,你是否做夢?」甘寧一陣迷糊,卓膺是不是傻了?卓膺才不傻呢!
太史慈回到營寨,呂蒙趕緊過來喊叫:「子義,你這是什麼意思?出戰也不通知一聲,我好派兵接應。」太史慈歎息道:「只可惜功虧一簣。沒想到袁熙的槍法很好,他手下的猛將也如浮雲一般。」呂蒙突然歎了口氣,臉色轉的暗黑,眼中淚花盈盈。太史慈心說,至於嗎,不就是擅自行動嗎。連忙道:「用得著嗎?」
呂蒙突道:「6遜回來了,你去看看吧。他還帶來了一個消息,你也聽聽。」
「不是說,6遜和吳王在湖中遇難了嗎?莫非吳王沒死?」太史慈欣喜若狂。聽到孫權死訊的時候,他差點就昏厥了。出殯的那天,哭得要吐血。這班武將和孫權之間的感情,是旁人無法體會的。太史慈隨時都可以為孫權死。呂蒙、6遜也一樣。孫權的收買人心的手段可見一斑。
6遜少了一隻胳膊。臉色慘白,死人一般。
太史慈吃驚道:「伯言,你這是?吳王呢?你不是和吳王在一起嗎?」
6遜深深地注視著太史慈,抓住他的臂膀道:「吳王——吳王被全琮狗賊殺害了——」
「伯言,你開玩笑吧。全琮怎麼會殺害吳王。吳王對他恩重如山,再說,他怎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6遜失聲痛哭:「司馬懿和孫匡預謀反叛,全琮也是同謀。我和程咨到了豫章,見到了全琮,吳王派我二人前往吳郡送信,要撤換司馬懿。誰知道,到了半路上忽然中了埋伏。埋伏我們的正是全琮的大將李義。李義親口承認是全琮派來的——」
「三千人馬全部陣亡。程咨力戰而死。我——我左臂被斬斷,在幾十名親兵的保護下,拚死從小路逃上山去——本以為,可以回去給吳王報訊,讓他早作提防。沒想到,五天後出山,就聽到了吳王被殺,孫匡繼任的消息。我——」
太史慈、呂蒙如遭雷擊,腦中一片空白,血管裡的血液突然間升溫,太陽穴蹦蹦的跳個不停。眼前一片斑駁6離——耳朵裡嗡嗡作響,彷彿有兩隻mi蜂在飛——
6遜的為人,素來為大家所敬佩,他的話是不用懷疑的。
「吳王——」太史慈聲嘶力竭的哭出這一聲,就昏倒在地上。
呂蒙跪在地上捶xiong頓足,抽了自己二十幾個嘴巴。「吳王被害,我等還在這裡為仇人效力,真是該死。呂蒙誓死為你報仇啊——」呂蒙的叫聲酷似嗜血的野獸。
幾條硬漢的嚎哭差一點引江流氾濫——
「吳王對我等有大恩,此仇不可不報。我等提兵殺回吳郡,宰了孫匡,立吳王之子為王,也算是對得起先王的知遇之恩。」徐盛義憤填膺。
呂蒙道:「孫匡、司馬懿一定要死。全琮更加不能寬宥。只是,我們這點軍隊,怎麼能給大王報仇,怎麼能扶王子登位?」
太史慈想了想,歎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呂蒙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太史慈道:「吳王一死。孫匡、司馬懿秉政。諸葛亮攻入會稽——吳國完了——」呂蒙歎道:「我也知道吳國保不住了。可是吳王的大仇不能不報。吳王的王子我等不能不管吧?」
太史慈深深地注視著在場眾人道:「劉璋投降袁氏,尚能保全蜀王爵位,子孫世襲。足見袁熙宅心仁厚,是個心xiong寬廣的。如今能保全吳國的也就只剩下這個辦法了——投降袁熙。要求他冊立吳王王子為王。這樣的話,雖不能保國。至少可以保住王位,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呂蒙早想到了,只是不願意說出來,微微的點了點頭。徐盛道:「只是近日來連敗袁兵,害的他們損兵折將,袁兵恨我等入骨,怎麼肯接納?」太史慈道:「李典、龐德、張遼、張燕、於jin未嘗不是袁熙殺父仇人。這樣的人都能相容,難道容不下我等?假若不降袁熙,諸葛亮破了吳郡,我等再也不可能報仇,而且,吳王王子也不可能富貴了。我等死後有何面目見吳王與孫伯符將軍。」
谷利道:「若降諸葛亮又如何?」
呂蒙道:「萬萬不可,諸葛亮一定不會為主公報仇,劉備更加不會冊立王子為吳王。我等苦心將付之東流。」
徐盛擊掌道:「我意已決,投降袁熙。只是——誰去做信使——」
太史慈道:「我去吧。諸君留在此處,等候消息。」
「大家快看,太史慈狗賊又來了,快,快去報告,準備弓箭——」昨天出了紕漏,今日文聘特地加了兩班巡弋艦隊。蔡中、梁興正在江中巡視。
號角聲、戰鼓聲同時響起。袁軍戰船全都揚起風帆,瞬間數萬弓弩手就位,五十條戰艦把旗艦面前的水路盡皆封死。石機、排弩機朝向寨門的方向。大將持刀持劍戒備。全軍進入了緊急戰備狀態。
我氣得差點吐血。這個太史慈也太囂張太不是東西了吧。拿這裡當菜市場了,說來就來,想走就走。「格殺勿論。」
五十條中型戰船,在寨門排列,石機準備完畢。一聲令下,就會摧毀敵艦。同時大家現了一個可氣的現象。太史慈昨天是三條船,今天竟然只有一條,而且他沒穿鎧甲,只是腦門上繫了一條白布。這——這分明是恥笑袁軍無人嗎?袁軍眾將紛紛喝罵!
「準備——」文聘親自在前指揮,手已經舉了起來。
「寨內的袁將聽著,太史慈是來投降的。我要面見晉王,請諸位行個方便!」文聘哈哈大笑:「狗賊,你以為我們是三歲孩子,投降?我看你是找死!」
太史慈急道:「文聘,我真的是來投降的,你行個方便吧。」文聘瞇縫著眼道:「晉王不會見你的,你受死吧。」
太史慈道:「我手上沒有武器,也沒穿鎧甲,這裡只有降書一封,請面交晉王,假若晉王不見,我立刻回去。文將軍,國家大事,不可兒戲。」最後這話倒是把文聘給震了一下,心想,萬一他真的是來投降的,我豈不是壞了晉王的大事,還是小心一點好。命人上前取了太史慈的降書。交給蔡中。「去,給晉王看看。」
我拿起所謂的降書一看。登時站了起來,雙手交給賈詡。賈詡看罷,正色道:「事不宜遲,大王出迎。」「善。」我邁步走出艙門,和賈詡、徐庶、陳到、甘寧一起乘小船出水寨迎接。太史慈見晉王來到。急忙在船上跪拜。陳到龐德一左一右擋在我身前。意思,是害怕太史慈詐降放冷箭。
賈詡擺了擺手,示意不必。陳到、甘寧對視一眼,閃開身,仍持刀嚴陣以待。
我從兩人中間穿過,站在船頭。太史慈高呼千歲。戰船和太史慈的戰艦輕輕相撞。我從船頭,跨到太史慈船頭,俯身扶起來道:「子義來降,實在是天助我也!」太史慈拱手道:「昨日驚駕之罪,晉王莫怪。」
我笑道:「聽說,周郎曾經把子義撕碎的戰袍擺在大廳,紀念此戰。我也把昨日的弓箭,視為心愛之物。可以和子義這樣的猛將交鋒,實在是榮幸。」
賈詡笑道:「子義將軍,請。」
甘寧衝上來道:「太史慈,我也把昨天的戰袍擺在房間裡了,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悍勇的戰士了。」
太史慈笑道:「彼此彼此,興霸的武功,讓我歎為觀止。」
太史慈哭訴了孫權的死因。並且提出了兩個要求:為孫權報仇,誅殺司馬懿、孫匡、全琮、劉基等人。二,攻入吳國後,保留吳王爵位,立孫權長子孫登為吳王。
「孫仲謀,雄才大略,容賢蓄眾,江東歸心。聰明仁智,雄略之主。文武雙全,弓馬嫻熟。以神武之才,兼父兄之烈,割據江東地方數千里兵jing糧足,英雄霸業。不想竟有今日之禍。司馬懿、孫匡、全琮謀害主公罪大惡極,寡人必當誅滅其九族,以慰仲謀。寡人要為仲謀喪,披麻戴孝,祭奠吳王在天之靈。」說著說著,我的眼前有些朦朧,竟真的為孫權的死,惋惜涕零,心酸難過。畢竟,孫權是我認為三國中最和藹可親的君主了。
徐庶細聽原委,趕忙吩咐蔡中、蔡和:「傳大王令,三日之後,全軍掛孝為吳王喪。」意思就是讓他二人去置辦白旗白衣。二十萬人不可能每人都披忠孝,光做衣服就要兩個月!每人弄一塊白布纏在頭上完事。只是一眾大將,全裝縞素。
賈詡親自動筆,撰寫催人淚下,感人至深的祭文一篇。準備在祭奠之時,晉王親自朗誦。
太史慈回到吳軍水寨,向6遜等人說明晉王濃情厚意,可以立孫登為吳王。眾人喜出望外,一同駕船前往袁營拜見。
哎呀,我簡直有些感謝司馬懿了!要不是仲達我怎能一下子得到這麼多當世名將。太史慈、呂蒙、徐盛都是一代人傑,行軍殺敵,統兵佈陣,冠絕天下。6遜運籌帷幄,神機妙算足可名列中原五大軍師之內。谷利忠肝義膽,守節不屈,武將典範。怎麼說呢?哇塞、哇塞,酷斃了。
五人全都封鄉侯,太史慈為南陽太守、呂蒙為汝南太守、徐盛九江太守、谷利江陵太守。6遜隨軍回朝,任大司空。雖然少了一隻胳膊,我對這個戰略家還是不放心,覺得把他帶到北方去會好一些。6遜自然明白。這人頗有些賈詡的意味,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不問他不說,但每次說出口,必然驚天地泣鬼神。
三日之後,為孫權喪。水軍、6軍、吳軍加起來總共四十萬人。上至公卿大將、下到士兵伙夫盡皆掛孝。白旗白帆迎風招展。廣達五六十里的大江江面,與臨近的南岸6地上xue白一片。哭聲震天。
「咚咚咚咚」四聲炮響,上千隻號角齊鳴,吹得烏雲遮月,天地昏黃,冷風蕭瑟。悲哀的氣氛在慘淡愁雲的映襯下更趨熾烈,凝結不散。「咚」又是一聲炮響,中軍內幾十面白旗招展,四十萬大軍、在船上、6地上齊刷刷跪倒。一艘高掛白色莽紙、白帆的巨艦從中軍內駛出。停在江心。
我站在船頭,面對孫仲謀的牌位祭台。兩邊是文武大將。
我帶頭跪下去,朗誦賈詡撰寫的祭文:「嗚呼,吳王,天妒英才,英年早逝,我心實痛。濁酒一杯,聊表寸心。哀哉仲謀,幼承家業,少年大志,十五而立。臨危受命,穩固江東,龍圖霸業,縱橫捭闔、剿撫山嶽、重整嶺南。坐鎮東南,威震天下。悉滅黃祖,以報父仇。有情有義,忠孝兩全,天下得權,百姓之幸。
吊君風度,碧眼紫須,黃龍下凡,得陪佳偶;吊君氣概,好酒為樂,廣納忠言,虛懷若谷,溫和有禮;吊君膽略,乘馬射虎,馳騁大江;吊君合肥,著眼大局,不為私仇,助我危難——」想到這裡我也不jin悲從中來,若非孫權xiong懷大度,在合肥助我糧餉,豈有我的今日。仲謀,安息,我會善待你的後人。我熱淚盈眶,大聲嚎哭,身後的吳將,聽到祭文如此淒楚,如此感人真實,更加哭天搶地,難以支持。呂蒙等人險些哭死。
「吊君弘才,文武兼備,東吳六郡井井有條,人民安居,百姓樂業,任賢任能,不拘一格;想君當日,英姿勃,綸巾儒服,談笑自若;哭君早逝,俯地流血。嗚呼,仲謀,天下英主,名垂千古,史冊傳芳。悲君情切,愁腸糾結,肝腸寸斷,肝腦塗地。天地昏冥,三軍斷魂,子孫為其悲,屬下哭斷腸。
嗚呼仲謀,生死永別!
袁熙不才,受君恩德,當湧泉報。賊子猖狂,我當除之。獻頭靈前,以慰英魂。
嗚呼吳王,魂若來兮!!
冥冥滅滅,魂如有靈,以鑒我心;助我大軍,血洗冤屈,嗜殺奸佞,還君公允。從此天下,更無知音!
嗚呼痛哉,生死永別!」
我念吧,痛哭流涕,淚如泉湧,哀傷不已。回想孫仲謀半生,少年英主,的確是可圈可點。我心實痛!
「仲謀英靈不遠,忠義之心,王霸之氣,助我掃平奸佞,奪回東吳,扶你之子,繼你之位,我袁熙再次歃血立誓,不除司馬懿誓不為人!」
我憤然起身,手中冥紙揮灑,自腰間撤出匕,橫在中指,割破出血,滴入靈前酒碗之中。眾將紛紛破指滴血,合成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