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249. 第二百四十九章回師
    「千萬不要,大王三思。大王可知道劉備為何布列水軍於江邊,還緊鑼密鼓的製造戰船?」

    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劉備是要攻打江東。」賈詡道:「這是顯而易見的。看來諸葛亮有圖謀六郡八十一州縣的意思。」

    「那我們是否乘亂插上一腳?」我陰笑著說。

    「袁兵在,孫、劉、曹絕不會開戰,袁兵一旦撤走,江南立即刮起漫天腥風血雨。我軍得到江陵之後,立即撤走,才是上策。」賈詡笑道:「孫權受窘,定會將皖城、竟陵、居巢一股腦的還給大王。甚至會在名義上投降,送子入朝為質,以便得到外援。到那時,大王出兵,為時未晚。」

    「果然妙計。不過,先生,甘寧、奉孝與司馬懿決戰於猇亭勝負未分,該怎麼辦?」

    賈詡道:「奉孝這些日子按兵不動,是要等劉備先敗。而後破司馬懿。他可能是猜到了,劉備有圖謀江東的意思。而司馬懿正在等著劉備先動手呢。夷陵、西陵,陷於荊州夾縫之中,根本無法保守,以司馬懿見識,不會不懂。他會主動放棄夷陵,順江而下。」

    我想了想道:「明日開始休整。讓諸葛亮有時間準備準備。讓細作把我軍水路運糧的消息散佈出去。亂其心性。七日之後,大軍重新集結。擺出全力攻城的架勢。看劉備走是不走。」

    六天之後,江陵城g人去樓空。諸葛亮帶著劉備順流而下,至漢陽下寨。與東吳水軍相隔不到八十里。一切都在郭嘉的預料之中。主力大軍佔領江陵的第四天,郭嘉全軍撤回秭歸。

    這個時候,生了一件讓我始料未及,驚叫失聲的大事——曹cao死了,患病吐血而死。臨死的時候,留下遺詔,讓司馬懿、程昱、華歆總督三軍。緊接著曹彰在父親靈前痛哭的時候哭死了。也是鮮血狂噴,心臟衰竭。這就不得不引起人的懷疑。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二月初一,曹cao、曹彰父子先後病逝,曹丕自封為魏王,設祭壇於夷道,陳兵列陣,鄭重其事,群臣陪位,程昱讀罷就王位表章,曹丕拜受魏王印綬【又是私刻的公章,工商局也不管管】,加冕王冠。拜程昱為魏國丞相,華歆為司徒,司馬懿為大將軍,荊州都督,總督曹軍兵馬,上下諸將全部要受其節制。

    登位之後,司馬懿立即上書,奏請魏王撤離猇亭,進駐長江水路烏林。曹丕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司馬懿就站出來宣佈:「魏王已經同意撤兵。程司徒,你可以去傳旨了。」程昱連連欠身,轉身出去。兩人一唱一和,把曹丕當成透明的瓷瓶。司馬懿跟著下旨,讓大兒子司馬師統領王府jin軍,負責『保護』魏王的安全。曹丕心裡叫苦,這個魏王是怎麼當上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父親和黃須小弟死了之後,曹丕就感覺到了身邊的微妙變化。用慣了的親兵和丫鬟、奴僕、小廝,全部都換成了新面孔。曹家的將領都換成了姓司馬的。所有的軍國大事,司馬懿也不和他商量了,自己說辦就辦。這幾天連人身自由也沒有了。每當他要出門的時候,生面孔的親兵就會恭敬地說:「司馬大將軍已經吩咐過了,公子沒有緊要的事情,還是不要出門,謹防刺客和反賊。」

    曹丕一開始還稀里糊塗,大聲喊;「我要見曹遵、曹純、夏侯敦。你們閃開。」親兵居然很不耐煩的說:「夏侯敦、曹遵被司馬大將軍派去江邊督造戰船。曹純和夏侯尚在西陵。公子還是不要隨意走動了。」

    曹丕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雖紈褲,但絕不是白癡。司馬懿和程昱、華歆是要造反了。果然過了幾天,華歆就大大咧咧的來通知他:「司馬大將軍,計劃讓公子稱王,不知公子願意嗎?」曹丕心說,華歆以前說話,規規矩矩的,今天怎麼這副腔調,心裡挺不是滋味。冷笑道:「稱王,只有三座城池,地方不到百里,還稱王?連個侯爵都不配。」華歆怒道:「司馬大將軍已經決定了,汝還是準備準備吧。另外司馬將軍要把女兒司馬環嫁給你為妻,你好自為之。」

    曹丕怒火衝破頭頂,過去一把將華歆的衣領抓住了:「華歆,你造反了,敢跟我這樣說話,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沒人動彈。親兵在門口站的像標桿。華歆一開口,立即就活了:「把公子帶下去休息,公子太累了。」、

    親兵立即轉過身,闖進大廳,左右夾住曹丕厲聲道:「公子請回房休息。」曹丕魂飛魄散,臉色蠟黃,氣的差點昏厥,大罵:「你們——你們反了,一個個的都找死嗎?」

    兩個親兵不容分說,一人一隻胳膊,把曹丕架起來拖到臥室往榻上一扔,走出來,匡的一聲關上門,從外面反鎖了。

    曹丕再也無力從榻上爬起來,完了,這下全完了。看來父親、小弟的死和司馬懿華歆大有關聯,說不定就是被他們給毒死的。

    曹cao的確是被司馬懿、華歆、程昱合謀害死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三人還有呂虔甚至夏侯尚同曹cao在戰略上有分歧。司馬懿等人建議曹cao投降東吳,然後從中起事,奪取六郡。曹cao一想到自己偌大年紀,還要卑躬屈膝的侍奉孫權小兒,心裡就煩噁心。無論如何也不同意。

    說是從中起事,其實司馬懿就是想投降保命。他知道劉備一敗,猇亭縣城根本保不住。攻打東吳?說的好聽,周瑜、呂蒙這些一流悍將是好對付的?司馬懿勸曹cao放棄夷陵城就是想避開袁兵,保存實力。作為同孫權談判的籌碼。

    就連曹cao的宿將呂虔,親人夏侯尚,也知道這樣下去早晚死路一條。除了向孫權投降別無他法。曹cao一口拒絕了這個提議之後。為了保命,這些人內外勾結,達成共識,要除掉曹cao,另立曹丕。可是夏侯尚沒有想到,司馬懿的野心遠不止此。曹cao的死,曹純和夏侯敦是完全蒙在鼓裡的。曹彰的死,夏侯尚也大吃一驚。可是二人已經上了賊船,不能回頭,也只有忍氣吞聲,住口不語。

    司馬懿逼迫曹丕稱王,無非是想自抬身價,投降孫權的時候,會受到重視。曹丕稱王的第十五天,司馬懿派到東吳的使者大司空陳群回到猇亭,說:「孫權已經答應接納我等,請魏王即刻撰寫降書,昭告天下。」

    司馬懿心想這好辦,事情還不是咱說了算。當下找到曹丕,直接了當道:「大王,我等大臣已經商議過,決定降吳,請大王立刻撰寫降書,向吳王稱臣。」

    曹丕怒道:「司馬懿,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何要降吳,寡人偏偏不降?」司馬懿鏘的一聲拔出佩刀,怒吼道:「這恐怕由不得你,來人,筆墨伺候。」司馬師和劉柱,一左一右衝進來,把筆墨仍在曹丕面前的紫檀木矮几上:「大王最好快點,吳王還在等消息呢。」司馬懿冷笑道。

    曹丕一下子癱在地上。這封降書,明顯是給夏侯敦、曹純這些人看的。自己不寫,司馬懿顧忌夏侯敦在外領兵,也許還能活命,如果寫了降書,說不定,也要吐血而死了。

    「寡人不寫,寡人不寫。你們不要逼我。」曹丕雙手撐著身ti,坐在地上向後退。

    司馬懿道:「吳王答應封大王為南昌侯,讓大王在吳國舒舒服服的頤養天年。比在這裡每天提心吊膽強上百倍。快些簽了吧。」

    曹丕哆哆嗦嗦的偎在牆角,用寬大的朱雀袍袖掩住面孔,顫聲道:「我寫了,大將軍一定會殺我。」司馬懿道:「司馬懿可以對天起誓,今後若有人起心動念謀害大王,誅滅三族。這下子大王放心了吧。」曹丕也著實的不願做這提心吊膽的魏王,戰戰兢兢問道:「當真。」司馬懿道:「本將軍已經立下毒誓,如何能不當真。」曹丕半天才鎮定下來,哭喪著臉道:「寫就寫吧,大勢已去,不降又能如何?」提起筆來在白絹上寫下降書,遞給司馬師。司馬師接過降書,看了看司馬懿。司馬懿陰笑道:「傳令眾將,到江邊集合。等吳王有了消息,立即乘船奔樊口。」

    華歆奉命前往東吳呈遞降書,三天後回轉,對司馬懿道:「吳王已經準備妥當。請南昌侯和大將軍火起程,前往樊口。」

    司馬懿笑道:「還有些事沒辦完。」

    曹純和夏侯敦接到投降的命令,都傻在當場。曹純還好一點,只是咂嘴嗟歎,沒想到會落到這般田地。夏侯敦可沒有這種理智,憤然撕毀魏王旨意,扔在杜襲的臉上:「老子要見魏王。老子才不投降?是不是司馬懿狗賊的主意,老子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丞相和曹彰公子一定是被他害死的,他好堂而皇之的投降東吳。你給我滾回去,告訴司馬懿,我見不到魏王是不會投降的。」

    杜襲笑道:「將軍想的太多了。投降的命令是魏王下的。司馬大將軍對此也頗為不滿,可是魏王執意如此,咱們這些做臣子的又有什麼辦法?」

    夏侯敦瞪著一隻閃光的獨眼,獰笑道:「你當老子是白癡啊,魏王如果真的想投降,還會稱王嗎?他吃多了撐的。」

    杜襲攤開雙手道:「如果將軍一定不信,就請和我回去面見魏王。」這句正合夏侯敦的心思;「老子要帶兵回去。」

    杜襲笑道:「沒問題,將軍請自便。」夏侯敦心中暗笑,老子帥軍到了猇亭,先滅了司馬懿這狗ri的。匆匆忙忙點起五千騎兵,跟著杜襲,奔向猇亭。一路之上安然無恙,兵馬直接入城。夏侯敦也挺能算計,他不入宮,對杜襲道:「事出有因,你讓魏王出來見我?」杜襲苦笑道:「魏王出來見你,這只怕不合適吧?」夏侯敦瞪眼道:「如果半個時辰魏王還不出來,定然是被司馬懿害死了。老子要揮軍殺入宮中。」杜襲害怕了,誰都知道夏侯敦是個愣頭青,,做得到。趕忙道:「別急,別急,將軍稍安勿躁,我去去就來。」夏侯敦不耐煩的吼道:「少廢話,快滾。」

    司馬懿知道夏侯敦帶兵入城,眼珠一轉,想了個壞點子,對司馬師道:「去把魏王的王后抓起來。」曹丕的王后『郭嬪』,乃是人世絕色mei女,自幼號稱『女王』,曹丕愛之如珠如寶,《三國演義》甄宓之死,便是出於此女策劃【史料】。司馬師雖然年幼,對其也是垂涎三尺。還以為父親把郭嬪賞賜給他,連忙道:「多謝父親,多謝——」司馬懿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心說你才十五歲,就這麼好色,長大了還了得。我做父親的不能這麼放縱你。那郭嬪還是留著孝敬爹吧。

    司馬懿沒好氣道:「謝什麼謝?為父讓你把他捉起來,威脅曹丕賜死夏侯敦,你謝個屁?」

    司馬師也挺聰明,接著問道:「賜死完了呢?」司馬懿翻白眼:「完了就還給曹丕。」司馬師空歡喜一場,耷拉著腦袋去了。

    一會兒回來稟報:「父親,魏王快要哭死了,叫你去呢。」司馬懿轉身出門,來到曹丕的王宮。對跌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曹丕道:「大王想讓王后活嗎?」曹丕趴在地上拉著司馬懿的褲腿道:「將軍你饒了她吧,有什麼事都報應在寡人的身上。」司馬懿蹲xia身子,沉聲道:「夏侯敦帥兵謀反,只要大王將其治罪,王后就不會死?」曹丕總算是明白司馬懿的陰謀了,愣了一下道:「大將軍打算如何治他的罪?」司馬懿皺眉道:「魏王糊塗了,謀反是要誅九族的,這還要臣來提醒?」「啊!」曹丕眼前一黑,搖頭道:「夏侯敦乃是我之叔父,曾經為父親立下大功,我怎忍心加害全家。」司馬懿不耐煩道:「誅三族,怎樣?」曹丕想了想道:「只殺他一個算了。」司馬懿怒道:「不行,斬草必須除根。否則後患無窮,大王想清楚,是郭王后的性命重要,還是夏侯敦一家的性命重要。」

    曹丕的心中還是郭嬪的性命重要。

    曹丕乘馬車來到宮外,迎面看到夏侯敦在馬上氣勢洶洶,耀武揚威。厲聲呵斥:「夏侯敦,你不在江邊督造戰船,到這裡來胡鬧什麼?」夏侯敦慌忙下馬,跪倒在地:「魏王,臣是想問清楚,為何我軍要投降東吳。丞相創業不易,可不能毀在你的手中。」曹丕心說,我也不知道為何要投降,我這也迷糊著呢。

    「住口,你未經宣召,私自帶兵入城逼宮,分明造反。念在你有功於國,姑且只殺你全家免去九族之刑。來人,把夏侯敦抓起來就地正法。」

    「遵命——」早已等在身旁的薛喬、劉柱一擁而上,抓住目瞪口呆的夏侯敦臂膀按在地上。司馬師拽出佩刀,竄上去兩步,照著夏侯敦脖頸砍下。

    夏侯敦當世虎將,怎會坐以待斃。雙臂一抖,薛喬和劉柱便被扔了出去,身子在地上一滾,司馬師的大刀,砍在青石地上,刀刃崩裂,手臂震得麻。夏侯敦度飛快,一把搶過司馬師的佩刀,轉個身子,從身後,架在司馬師脖子上,喊道:「都別過來,誰敢過來,老子殺了這個狗雜zhong。」

    夏侯敦的五千兵馬,紛紛撤出兵刃,想要衝殺。曹丕大聲喝住:「住手,誰敢造反。夏侯敦,你抗拒王命罪該萬死。你們這些人都想陪著他造反嗎?」曹丕右手指了一圈,五千兵馬全都拋下兵器,垂下腦袋。

    夏侯敦一看大勢已去,勒住司馬師的佩刀,更加用力。司馬師的脖子上立即現出尺許長的口子,血一片片的留下來。司馬師出鬼哭般的慘叫。

    「魏王,我夏侯敦忠心耿耿,前來護駕,魏王怎麼殺我?」夏侯敦步履蹣跚的向城外退去。曹丕心想,司馬師要是死了,郭嬪也活不成了。歇斯底里的喊道:「夏侯敦,你說自己忠心耿耿,好君讓臣死,臣不死不忠。寡人現在賜你一死,你自盡吧。」

    夏侯敦彷彿遭了五雷轟頂,全身搖搖晃晃,站立不穩,順手抹了司馬師的脖子,將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拋向半空,縱聲狂笑道:「我今日死,魏王,無人效忠,不久將赴黃泉也。」佈滿缺口的佩刀,猛然在脖頸上一劃,鮮血扇面飛濺出去,一代名將的屍,砰然倒地。

    司馬懿一直都在。他就躲在皇帝的馬車後看戲,司馬師被割掉了頭顱,他只是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來。卻不露面,也不開口。直到夏侯敦死了,才跑出來喝令劉柱和薛喬、張普接收夏侯敦的五千騎兵。並逼迫曹丕下令追究夏侯敦餘黨曹純歸案。曹丕沒法子只有照辦,為了老婆他把叔叔、兄弟全都豁出去了。

    曹純和夏侯尚在西陵,接到命令後,夏侯尚怎麼也下不了手。連夜找到曹純家裡,將實情相告:「快走吧,司馬懿要對你下手了。夏侯敦大哥被害了。」曹純仍然是丈二金剛mo不著頭腦,呆呆的問:「怎麼好端端的軍政大權就落到了司馬懿的手中?」夏侯尚突然痛哭:「我對不起丞相——」將害死曹cao的因由講了一遍。曹純跺腳道:「你竟然如此糊塗,眼下弄到這種地步該如何是好。我曹氏、夏侯氏眼看要被盡數誅滅了。」

    夏侯尚只知道揪打自己的腦袋,一點主意也沒有了。曹純轉了半天圈子,終於站定,沉聲道:「司馬懿謀殺丞相、公子、夏侯將軍,我二人與此賊不共戴天。此仇不報,往生為人。我們去投袁熙。借袁兵報深仇大恨。」

    夏侯尚沉吟道:「袁兵乃是丞相死敵,怎能投靠?」曹純道:「此一時彼一時。目前咱們的死敵不是袁熙而是司馬懿。」夏侯尚道:「不知道袁熙肯不肯收留?」曹純擺手道:「此事不必懷疑,袁熙雄才大略xiong懷寬廣,志在天下,定然相容。快,將軍若是不信,我引兵去江陵投降,你在此駐守。天明之前,司馬懿大軍若到,切勿與交戰。我一定帶袁兵來救。」

    到了這個時候,夏侯尚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去回,如果袁氏不能相容,我二人就和司馬懿同歸於盡。」

    曹純頂盔貫甲,來到軍營,點起兩千騎兵出城向江陵飛馳而來。西陵距江陵一百五十里,馬不停蹄五個時辰來到城下。

    夜色微明。曹純在城下高聲叫道:「我乃西陵守將曹純,有事求見晉王。」城上的守將龐德一聽曹純來了,大吃一驚,命令弓箭手全神戒備,預備射箭。大聲喊道:「大膽曹純,想來偷襲嗎?今天讓你有來無回。」

    「將軍,曹純是來投誠的,請晉王城頭一會。」

    龐德知道曹軍內亂,一聽投誠,不敢自作主張,連忙讓人去通報晉王。我還在睡夢中。被士兵叫喊聲驚醒:「報,大王,城外有曹將曹純前來請降,請晉王城頭答話。」

    我一下子困意全消,翻身坐起來,跳下床:「快,拿長袍來。」

    沒時間頂盔貫甲,我猜想曹軍定然生了重大的變故。披上長袍,頂著二月裡森冷的晨風,騎馬奔至城下。我快步登上城樓。龐德還在那裡試探呢;「你好好的為什麼要投降?」曹純歎息道:「司馬懿在猇亭獨攬大權,囚jin魏王,殺害夏侯敦將軍,此刻又想來害我。曹純走投無路,只得投降晉王。」

    原來如此,我快走幾步;「令明,快開城門。」龐德回頭一看,急道:「晉王,恐防有詐。」我把頭從箭垛後探出去,朗聲道:「曹純將軍,你有何事要見本王?」

    曹純一看,慌忙下馬,跪拜於地:「晉王,司馬懿殺害丞相。曹純走投無路,前來投效,請晉王收容。」

    龐德輕聲道;「丞相,事突然,難道有詭計。」我笑道:「沒有詭計,司馬懿謀反了,曹氏諸將走投無路只好投降。開城門,寡人親自出城迎接。」

    龐德為難道:「若如此,龐德持刀護衛。」我道:「好吧。其實不用緊張,萬無一失。」龐德心想,那可不行,萬一真是詐降,晉王可就完了。

    我身不著甲,手不持槍和龐德帶二十騎出城。城頭上留下副將王楷戒備。城門大開,曹純徒步迎上來,感動的失聲痛哭:「晉王,曹丞相和公子曹彰、將軍夏侯敦全被司馬懿所害。請晉王念在曹丞相與令尊同朝為官的情分上,即刻兵,剿滅叛賊。我和我兄夏侯尚,帥西城萬人歸降。願為前驅。」我連忙下馬,龐德突然擋住去路。我拍了拍龐德肩膀示意讓開。龐德急得跺腳。我戒備著扶起曹純,雖然很有把握,心中也是忐忑。我握著曹純雙臂,關切的問:「夏侯尚將軍何在?」曹純道:「夏侯尚還在西陵。城中兵馬六七千,司馬懿的大軍最晚明日午時即到,祈盼晉王早早兵。否者夏侯尚休矣。」

    「令明,城頭擊鼓,宣眾將帥府議事。」

    眾將聽到戰鼓轟鳴,紛紛來到帥帳。一見曹純,好幾個拔刀拔劍。龐德急忙攔住了,對大家宣佈:「曹將軍是來投誠的。」眾將更加犯傻。我站在沙盤之後,簡單的對大家解釋一遍,指著沙盤上西陵方向道:「那位將軍領兵前去。」陳到自從立功封侯,整日躊躇滿志,希望可以報答主公,立即跳出來道:「末將受晉王大恩,無以為報,願意出戰。」

    趙雲道:「末將願往。」

    「子龍,讓陳到做你的副將,給你們三萬兵馬,同曹純一同前往。」

    「末將遵命。」

    趙雲選了三萬jing銳騎兵,其中一萬是黑龍騎。由曹純帶路,殺奔西陵。曹純帶來的是一千虎豹騎,度也很快。第二天正午時分,趕到西陵。夏侯尚急忙開城門迎接。

    直到進了帥府,趙雲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來。他對曹純實在是很懷疑的。

    夏侯尚跪倒在地獻上西陵城的戶籍、賬目,以示歸降。趙雲扶起來謙和道:「雲只來破敵,不管這些,請見晉王細說。」夏侯尚道:「不知道司馬懿會不會親自來?」

    趙雲道:「你家大仇,晉王自有安排,不過,照今天的情況看,司馬懿是不會親自來的。」正說著,門外慌裡慌張喊道:「將軍,呂虔帶兵殺來了。」「無義小人。」曹純怒罵:「我去宰了他,將頭獻於帳下。」

    趙雲、陳到留在城內。夏侯尚、曹純一起出城迎戰。兩人一見呂虔,破口大罵:「忘恩負義的小人,無恥之徒,丞相當年是怎麼待你的。你竟然謀反?」呂虔納悶,嘿嘿冷笑:「我謀反?兩位將軍搞清楚,我可是奉了魏王的旨意,來捉拿反賊的。」曹純怒道:「你是奉了魏王的旨意,還是奉了司馬懿的旨意。你和司馬懿是一丘之貉。今日不殺你對不起丞相在天之靈。」擺刀殺向呂虔。呂虔武功在曹純之上,兩人交手不到二十合,曹純抵擋不住,步步敗退。夏侯尚衝上去混戰。呂虔怡然不懼,神色如常,力敵二將,打了五十回合分不出勝負。陳到急得掌心冒汗。心說,曹純和夏侯尚也真夠笨的,兩個人都贏不了。在陳到眼中,呂虔武功,也算不上出類拔萃。

    「叔至,你去會會呂虔。」叔至,是陳到的字。

    陳到早就等不及了,一溜小跑下城,打開城門衝了出去。不容分說加入戰團。來個三英戰呂虔!

    趙雲在城頭上觀察陳到的槍法,現即快且狠又穩,深得個中三昧。而且陳到的眼光很犀利,把呂虔的破綻和薄弱點看的一清二楚,出手三招,便把呂虔逼的招式散亂,大汗淋漓,左支右絀了。五招之後,夏侯尚和曹純基本被隔離在戰圈之外,插不上手了。陳到單手持槍,烏黑的槍身抖動,同時從上中下三分方位刺出三槍。呂虔雙臂死死夾住馬背,「噹噹噹」用盡全力擋格開去。陳到新招又生,橫掃呂虔。呂虔功力已經耗盡,來不及出招。迅捷趴在馬背上,一扯韁繩,馬兒嘶鳴一聲,敗逃而去。

    陳到、曹純、夏侯尚趁勢帥軍衝擊曹兵。曹兵有很多是曹純、侯尚的舊部,不恥司馬懿的行徑。沒等動手,跪倒一片:「曹將軍,我們都是被逼的,我們願意投降。」呂虔一萬人馬,只帶百人逃回猇亭。

    司馬懿大雷霆。同時也意識到猇亭不能久留了。立即起程,沿江而下向樊口而來。他動身的時候,郭嘉在秭歸得到線報,派卓膺、傅彤帥軍攻佔了猇亭和夷道。

    自此除江夏、竟陵掌握在吳軍手中。袁軍基本吞併荊襄。

    司馬懿到了東吳受到孫權禮遇。曹丕被封為南昌侯、領尚書銜。等於是剝奪兵權成為廢人。其他人卻是高官厚祿了。司馬懿封為吳國太傅,會稽侯,名義上是三軍總司令。只恐怕吳國將領沒人甩他。

    呂虔、劉柱、張普、薛喬、杜襲都封列侯。編入周瑜水軍。程昱為御史大夫,華歆為尚書令。只有毛玠辭官不做,黯然隱退。分明是不恥司馬懿所為。

    劉備和孫權達成協議,暫時借漢陽縣安身。再次開始他寄人籬下的淒慘生活。先是小沛,然後徐州,而後下邳,再到豫州,而後新野,又到江夏,江陵,現在到了漢陽。也不知道能不能住的長遠。真是造化弄人。慘,慘,慘。

    攻佔江陵、猇亭後。袁兵按照賈詡的戰略,分批撤離,返回洛陽。靜待孫、劉、曹之變。留下穩重的蔣義渠守襄陽,陳到和剛剛恢復體力的文聘守江陵,藏霸守麥城,趙雲,徐晃回淮南。李嚴進駐猇亭,郭嘉駐守秭歸。形成了大軍雖撤,卻固若金湯的局面。

    從襄陽撤走的時候,順便看望蔡夫人。溫存盤桓十七八天,動身返回洛陽。其實我挺害怕的,怕把她肚子搞大了,一下子全都穿幫。

    建安十六年四月,袁軍返回洛陽。正是春暖花開,柳枝搖擺,香花爛漫的時節。漢獻帝再次排鑾駕出迎。立了這麼大的功勞,總要封賞。可是賞賜什麼,總不能把皇位給了他吧?最後下詔,允許晉王,設天子龍鳳日月旌旗,戴天子冠冕,乘天子車輦,可以像皇帝一樣出入「稱警蹕」,清道戒嚴。此時此刻雖未篡位,但已是事實上的皇帝了。

    天子冠冕,前後十二串珍珠。車輦通體鑲金,架六馬。前後左右,設副車五輛。每次出行侍衛五千。禮樂和鳴,百官跪迎。

    我仍然不滿zu。江山是老子一刀一槍打回來的。老子要做真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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