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免禮。」眼前這個女子,正宗標準的美人胚子,身子很羸弱,薄紗籠yu體,微露雙肩。渾yuan的肩膀猶如瑩潤的蕊珠。高挽的髻上只有一根木釵,樸素而典雅。潔白素淨的臉上不施脂粉,卻散淡淡怡人幽香。芊芊的右手中指上戴了一枚綠玉的戒指。指甲很長,卻沒有染紅。給我的印象,像個素面朝天的大學生。滿臉的書卷氣,說明是文化底蘊很深的大家閨秀。
「姑娘,你是?」
「晉王,民女的伯父是光祿勳崔琰。」她感受到晉王灼灼熱1a的目光,早已經七情上面,紅頭耳根了。
我真是夠笨的。芙姨,芙姨。還不是崔芙是誰?
我恍然大悟,笑了笑,托著腮道:「原來是崔大人的侄女,快些起來吧。你是來找王后的,正好,你帶著兩位王子,不是三位王子,寡人還有個義子,一起去吧。寡人去休息一下。」
崔芙就像個被判了無期徒刑的突然重獲自由,聲音低低,卻掩飾不住興奮:「是,恭送大王。」娘的,真漂亮。崔琰兄弟培養出來的女子,一定是賢良淑德,恪盡婦道的。不像我蔡琰王妃這麼刁蠻。話說回來了,文姬的老爹,也是個大儒,她怎麼被寵壞成這樣。
晚飯過後,我見到甄宓,劈頭蓋臉就問:「夫人,白天,崔大人的侄女找你做什麼?」甄宓捂著嘴笑道:「你沒見過美人嗎,睿兒說,大王很失態。」
這小王八羔子,給我製造緋聞,看我一會不修理他。「放屁,堂堂的太子竟然信口雌黃,我——我都沒拿正眼瞅她。」
「那為什麼人家姑娘,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甄宓冷笑。
「那是她自己膽小,或者是她心裡有鬼。」我肯定的說。
「胡說,崔姑娘出身書香世家,穩重大方,不卑不亢,賢良淑德,鎮定有禮。不是那種見不得世面的。」
我下面說的話,差點把甄宓鎮翻:「夫人,你把她說的那麼好,她嫁了人沒有?」
甄宓跺腳:「啊,這麼說,大王,真的是對崔姑娘有意——」表情好像在說,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錯了,錯了。我對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有點言不由衷。甄宓冷笑道:「那你為何一進門就打聽起她的事情。」
「為夫是想,給她找個夫君。」
「算了吧你,我看你是想留著自己用吧。」甄宓說的又快又恨,說完,覺得失態,忍不住笑起來。「本王后不答應。」
「你答應,我還不答應呢!我是想把她許配給——趙子龍。」
「哎呀!」甄宓擊掌道;「當真。」接著又說:「這兩個人,郎才女貌,都是粉妝玉砌的人物,崔芙,素來又是崇拜英雄人物的,天下英雄捨趙子龍其誰?」
「咳、咳——趙子龍,恐怕不能是最大的英雄吧。別忘了還有當今晉王。」我耷拉著眼皮不高興的說。
「晉王——晉王雖然英雄,可是名花有主了,而且,他的王后王妃也不比崔芙差,大王說是不是?」甄宓用一種眷戀的眼光看著我。我心想,三國演義上說,甄宓善妒,其實非也,她是多情,柔弱的多情需要呵護。
我輕輕勾住她xian腰攬入懷抱,笑道:「王后,你去給趙子龍做媒吧。有幾成把握?」甄宓不假思索道:「還幾成把握,崔芙那丫頭,整天沉湎於書海,一心想著有個像霍去病、衛青一樣的夫君,想得都癡了。等明兒我去給她父親下個帖子,準成。」
子龍啊,子龍,我可是為你割愛了,崔芙那丫頭,就像一塊圓潤光滑的玉石,拿在手中,真的愛不釋手。
事情果然像甄宓所預料的一樣,她去崔芙走了一趟,崔芙的老子,二話沒有就認同了。加上是晉王和王后做媒,更加榮耀了。前方沒有戰事,趙子龍奉命來冀州完婚。一進門就跌坐在王府大廳的軟墊上,沒好氣道:「晉王殿下,你把誰家的女子給我了,是不是醜八怪。」我好心沒好報,低著頭喝茶:「你要不要,我自己留著了,鄴城有好些王孫公子排隊呢,不差你一個。」趙雲道:「好的你肯定留著了,我猜想,定是個醜八怪。」我放下茶杯,惡狠狠地盯著他道:「崔芙不知道你回來了,一會兒我讓王后帶她來王府,你看一下,要是實在不能湊合,就算了。寡人要了。」
趙雲咳嗽道:「這不好吧,人家大家閨秀,怎能說看就看。」我苦笑道:「想的美,誰讓你進去看啦,就是偷偷的瞄一眼罷了。」趙雲嘀咕道:「這於理不合——」
「算了吧,跟我裝。」
趙雲心想,看看就看看,免得日後後悔。這姑娘要是不漂亮,老子就是不要。晉王的面子我也不給!挺不高興,抱了最壞的打算等著結果。
甄宓覺得有趣,派人去請崔芙,說是研究詩詞。烈日炎炎下,我帶著趙雲埋伏在,那天的演武場內的一塊假山之後。這條小路是去王后住所的必經之路。趙雲意興闌珊,沒jing打采,心裡把崔芙判斷成個滿臉麻子、粗手大腳的醜八怪。若是漂亮的袁熙會讓給我,打死我一百次也不相信。
一陣宮鞋細碎,像滴水敲打青石,清切、激越。節奏和響聲始終保持不變,由遠而近。單憑這規矩的腳步聲,幾乎就可以斷定是很有教養的。我沒有探出頭去,眼前就浮現出那個清麗的身影。心神為之一震。趙雲幾乎是被我強迫著把頭伸出去。嘴裡還一個勁的念叨:「這樣不太好,於理不合,於理不合——」說著說著就頓住了。
「子龍,子龍。這樣於理不合,我看還是回去吧,走,走,走。子龍——」趙雲愣住了,一排柳樹後的恬靜、莊重、文雅美艷絕倫的笑靨,讓他覺得有必要仔細的研究一下。「這就是崔芙?」趙雲回過頭來,一張苦瓜臉,變成盛開的牡丹,笑mi瞇的說。
「是不是太醜了,嗨,都怪我自作主張,子龍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把她許配給周倉吧,老周也沒娶老婆呢。」
趙雲心想,那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出於一種正義的目的,爽快的答應:「即是晉王殿下做媒,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湊合吧。」「別湊合。」我急了:「終身大事,可不能兒戲,我這就去跟王后說,讓她回了親事。」趙雲用他的大手,拉住我的臂膀,惡狠狠的說:「你要是給回了,老子就去投孫權。」別呀,大哥,我可受不了。我回頭笑道:「半個月後,舉行婚禮,本王給你鋪張一回,就按我迎娶公主的禮儀bsp;這回趙雲可是真的拒絕;「那可不行,只怕把晉國國庫花掉三分之一。天下未平,怎能把金錢浪費在一場婚事上。如果是這樣雲寧可不娶妻了。」我想起趙雲為人廉潔,最討厭奢華鋪張,想了想道:「不浪費,也不能不體面。崔家在冀州也是有頭有臉的,面子不能不講。」趙雲點頭:「就按兩千石以上士大夫的禮節迎娶。」
接下來的幾天,蔡琰、甄宓和甘夫人都忙的團團轉,給趙雲籌備婚禮。趙雲在冀州沒有府第,只能先迎娶到王府。迎娶的這天,達官貴人、還有趙雲的戰友,能抽的開身的都來赴宴。
張郃接到飛鴿傳書後在馬背上顛簸了半個月才趕到。跳下馬背的時候,兩位新人已經拜過天地了,還好,他趕上喝喜酒了。一身疲累的張郃,喜氣洋洋的跑進人來人往、穿梭如流、熙熙攘攘的大廳,想給新郎官趙雲賀喜。這些日子,張郃對趙雲的為人、謀略也是相當的佩服。沒想到走的太快了,把一個人撞倒在地上。這個人不大好惹——糜珊。
「要死啦你,沒長眼睛,撞到了人,也不知道扶起來,還傻站著。」糜珊穿著一身輕紗,跳起來的時候,feng滿的yu體,突出來的部分,都在顫巍巍的抖動。這麼些年,張俊義的見到女子就臉紅的毛病,一點沒改。一下子就結巴了;「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糜珊火冒六丈,掐著小蠻腰,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喊道:「去死吧你,我疼得厲害呢,怎麼沒事?對啦你是誰呀,這麼狼狽,像個叫花子,敢到王府來搗亂,來人,來人,把這個要飯的給我趕出去,不,給我抓起來——」
後面立即撲上來幾個膀大腰圓,不可一世的親兵:「是,小姐。」兩個抓後背,兩個揪胳膊,就要把張郃捆起來。張郃怒目圓睜,一下把抓住胳膊的兩個,掀翻在地。身後的兩人,鏘鏘拔出佩刀:「你個該死的,敢到這裡來撒野,老子宰了——張將軍——」
幾個親兵,嚇得哭爹喊娘,爬過來磕頭掌嘴:「張將軍,小的該死,該死,小的瞎了,沒認出你老人家來——」啪啪抽的嘴角流血。
「哎,你們幹嘛給他下跪,這叫花子是誰呀?」糜珊覺得丟人,連連跺腳。
「行了行了,本將軍不怪你們,快走,快走吧。」張郃心想,大喜的日子,怎能掃了趙雲的興致,趕忙把親兵趕跑了。糜珊還是不依不饒,伸出玉指,指著張郃鼻尖道:「你——你到底是誰?」
「他是征北將軍、河間侯張郃、張俊義。」我和糜竺正好從裡面走出來。
「河間侯怎麼啦?張俊義怎麼啦?征北將軍撞了人就不會道歉,本姑娘偏偏就不依。」糜珊愣了一下,又扯鼻子瞪眼的跳起來。
這也太不給侯爺面子了,一大群貴賓都向這邊看過來,糜珊還一口一個叫花子的罵,張郃像個孝子賢孫一般,低垂著頭,恭聽訓示。心裡那個後悔,早知道,這小妞這麼厲害,方才應該把她撞死,免除後患。
文丑、楊秋、張繡、張燕、韓莒子都湊過來了。嬉笑著道:「趕快給人賠不是,誰讓你起壞心,衝撞人家女兒身。」
「就是,這不是仗勢欺人嗎,姑娘,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站在你這邊。」孫觀嬉笑著敲邊鼓。唯恐天下不亂。張郃的臉紅的像熟透的桃子。
「你——你是晉王,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吧,反正,不給我討回公道是不行的。」糜珊憤憤不平,xiong脯起伏著。我看著張郃的窘迫,心裡安慰他,沒事兄弟,這mm連我都不甩,何況是你。咱忍,好男不跟女鬥。近乎哀求的對糜珊道:「他已經知道錯了,不如就放過他這次吧。」
「不行,一定讓他給本姑娘賠情。」糜珊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其實張郃比他還委屈呢。娘的,出門沒看黃歷,遇上這個潑婦,真是倒霉。怎麼好像晉王千歲,對她無可奈何呢,是不是有一腿。
「俊義,俊義——」我靠過去,湊到張郃耳邊,悄悄道:「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咱惹不起,你給他道個歉。」
「大王,方纔我已經陪過不是了,是她自己不依不饒的。」張郃來氣了。大王怎麼分不清善惡是非。任憑這個一流潑婦,胡攪蠻纏。我說俊義,你那裡知道本王的難處,這潑婦,我也惹不起。打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更她講理,她的嘴像磨利的刀子,又說不過。
我拉下臉了:「行了,糜珊,你說要怎樣才肯罷休。」
糜珊冷笑道:「幹嘛,你嚇唬我。本姑娘讓他,給我陪一生一世的不是,就放過他,怎樣,願不願意?」
「啊。」我指著糜珊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所有的賓客都可以作證,可是不能抵賴的。」
「本姑娘為何要抵賴,本姑娘就是讓他以後走路小心點。」糜珊翻眼皮,俏臉揚起老高。
「來呀,傳旨,本王將大司農糜竺之妹糜珊,賜婚給征東將軍張郃為妻。讓張將軍一輩子都可以給糜珊賠情、行禮。大家說好不好。」
「不行——」張郃同糜珊同時喊出來:「我不願意。」
「大膽,你們兩個想要抗命。可是殺頭的罪過。」
張郃嚇得冷汗出一身:「晉王,晉王,不是末將抗命,這女子,實在是——是個潑婦。我娶了她,活不過一年就死了。大王豈不是少了一員上將。張郃寧願終身不娶。」
「放屁,誰要嫁給你,袁熙,你快點收回王命,我才不嫁這個叫花子。」糜珊惱羞成怒,急得快哭了。
「本王不管這些,既然王命以下,就沒有收回的道理,限你二人,一月之內完婚。否則,株連九族。」我靠,張郃心想,有那麼嚴重嗎?算了,我一個人死,總比誅九族要好多了。喊著眼淚道:「末將遵命。」暗想,我張郃英明一世,沒死在戰場上,難道要死在這個潑婦的手中。悲慘,悲慘。有心想自盡,又害怕株連九族,算了,yaoyao牙,認倒霉算了。心裡想著,從洛陽經過的時候,一定找譙周去算算命,看看是不是娘的今年犯太歲。或者是,殺人太多,老天爺給報應了。這老天爺也夠損的,你報應點別的,給我個響雷劈死也好,可不該,給個母夜叉折磨我。
糜珊心想,我今天把這個張俊義罵的這麼狠,要是嫁給他,一定沒好果子吃,不行。賓客中爆掌聲如雷,大家都咂舌;「真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匹配,匹配。」
「大王真是有眼光,這兩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
「大王,處事英明果斷,絕不拖泥帶水,這賜婚和打仗是一樣的,都需要智慧——」
轉瞬間,大廳中又馬屁震天,一些文人還為兩人的喜結連理做了詩篇。全都讚歎,兩人的結合是三生有幸。晉王賜婚,誰敢說不好!
弄得糜珊自己都有些迷糊,腳下軟,如騰雲駕霧一般。這叫花子有這麼好嗎?張郃站在廳內,只想把地面站出個窟窿,扎到地縫裡不出來了。糜竺始終也沒說話,既不訓斥妹妹,也不反對婚姻。一個勁的微笑。其實在他心中,能有一個張郃這樣的妹夫,羨煞旁人。我也是為了報答當日糜竺的恩情,才急中生智,作出這樣的安排。就是苦了張郃。哎,這糜珊,也真是太刁蠻了。
糜珊受不了眾人的調笑嘲諷,找了個空當,從人群裡鑽出去跑開了。我過來拉著失魂落魄的張郃道:「俊義,來喝酒。」張郃歎氣道:「大王,我哪裡還有心思喝酒啊。」我拉著張郃同坐在矮几後,大笑道:「俊義,你放心,我是不會害你的。糜珊雖然刁蠻,但容貌堪稱絕色。況且,從小讀書,懂得相夫教子。等你們成了親,她一定會變得穩重的。」糜竺坐在一邊,這時才道:「糜珊本性不壞,只是有些任性,不過,她是知道好壞,懂得分寸的。俊義大可放心。」
張郃總算是從死亡的氣息裡爬出來了,常常出了口氣,苦著臉道:「那,日後末將就仰仗大王和糜先生做主了。」看那意思,比宰了他都痛苦。
趙雲出來敬酒了,他也聽說了張郃的糗事,忍不住過來調侃幾句。
張郃聽說,趙雲的夫人是位賢良淑德,美艷絕倫的女子,心中更加感歎。心說,大王你錯點鴛鴦譜,可是把我害慘了。不過,張郃也覺得,糜珊的美貌的確是他平生所未見的。
趙雲的婚事之後,張郃接口犍為有緊急軍情,一定要回去上任。其實就是想要逃婚。
我和糜竺一商量,算了,乾脆,讓張郃把糜珊帶到益州去完婚算了。反正晉王賜婚了,在哪裡擺喜酒也是一樣。張郃沒詞了,只是一個勁歎氣,好想明天隕石撞地球,世界mo日了一樣。
張郃臨走的時候,我特地賜給黃金五百兩,作為籌辦婚禮的費用。由於,軍情緊急,我就不能參加婚禮了,不過勒令,兩川、關中的官吏全部參加。以示榮寵。到了這個時候,米已成炊,張郃沒別的話說,只是心中不斷祈禱,成親之後,糜珊千萬不要欺壓自己才好。要不,沒心思打仗了。
趙雲和崔芙在冀州渡了mi月,也返回淮南上任去了。這兩人倒真的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如膠似漆,難捨難離。幸福的不得了。希望張俊義,也能走出逆境和糜竺小妹相敬如賓。可千萬別傳出家庭暴力的醜聞。不過,就算是有,肯定也是糜珊把征北將軍張郃給打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下一步,就是征討荊州和江東了。統一之戰。我計劃用兩年的時間來完成,先就是在目前佔領的州郡展經濟,囤積糧食,延攬人才,招兵買馬。
就在這個時候,一件對我打擊很大的事情生了。
這天,徐庶正在向我匯報;「大王,遵照您的吩咐,已經在益州、關中、冀州、淮南建起了四個『兵工廠』,用於日夜不停長期的製造,刀、矛、箭矢、戰車、石機等一些作戰工具。另外,幽州、并州招攬匈奴和烏桓牧民,開辦了四個牧場,養了將近三萬匹匈奴戰馬。還有漢中,也有兩個牧場,這裡的戰馬,都是羌族的馬匹,也很強悍。另外,冀州、豫州、青州都是僱用百姓來養馬的,養大以後,政府會出資購買。非常公道,為了防止巧取豪奪,執行這任務的人,安排管統大人去做。」
井井有條,我連連點頭。
忽然,沮授急匆匆的跑進來道:「晉王,大事不好了,洛陽有變。」我的心裡立即起了八級地震,蹭,站起來:「洛陽有變,怎麼可能,那裡有我的十萬jing銳。」
沮授喘著大氣,搖頭:「是,是衣帶詔,衣帶詔。」我聽不懂了;「衣帶詔?衣帶詔不是在寡人這裡嗎?緊張什麼?」心想,沮授老人家是不是沒睡醒,說胡話了。
「不是那一封,是號召天下諸侯討伐晉王的衣帶詔。」
我彷彿被重錘,擊中了腦袋,整個大腦皮層的毛細血管,都充滿粘稠的血漿,青筋bao露著,厲聲問:「討伐晉王——是誰下的詔書?」沮授和徐庶都苦笑:「那還能有誰,自然是當今的陛下,建安皇帝了。」
「皇帝下衣帶詔,號召天下諸侯,討伐寡人,混賬,寡人為他平定四海,他號召諸侯討伐我。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忽然遲疑了,是否消息有誤。
沮授道:「千真萬確。這是審榮的飛鴿傳書,大王可以自己看看。」沮授遞上一張紙條,我展開來看,只見上面寫著;伏完謀反,衣帶詔已出洛陽,事急矣,請大王回京。
ma的,又是伏完,早應該殺了這個老東西,都怪我不夠果斷,才會出這種事情。
「怎麼知道衣帶詔已經出了洛陽,昌豨、孫觀、胡車兒、藏霸都是幹什麼吃的,廢物。十萬大軍是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