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嗯了一聲,態度倨傲的問:「將軍是不是還沒想好,要不我先回去,改日再來?」「不必,此刻就可以答覆,本將軍同意,並且立即派犍為太守李嚴都督十萬兵馬增援白帝城,和荊州兵拼到底——不過,不過,丞相說的話,可要算數啊!」劉璋偷眼看了看徐庶。語氣有點陰陰的。似乎是威脅。
徐庶道:「一月之內,定有答覆,請將軍耐心等候。」
劉璋大喜,立即命令擺宴,上mei女。徐庶心道,丞相這招也算是夠狠的,一石三鳥,一方面消耗荊州、益州的實力,另一方面穩住了劉璋,最重要的嘿嘿,丞相給劉璋封王加九錫,其實是要給自己稱王打下鋪墊。徐庶的嘴差點笑歪了,都說劉璋蠢,沒想到蠢到這個地步。
徐庶在成都住了半個月,劉璋是把他當做人質了。徐庶要走,他是死活不幹,一定要他在「多玩幾天。」實際上是怕袁丞相反悔。李嚴已經奉命率軍十萬增兵白帝城,蜀軍向烏雲般,一片片的飄向荊州。文聘就快要頂不住了。
徐庶在成都的這半個月可沒白呆著,他把成都的街道和城外的關隘路口,都裝在了過目不忘的腦袋裡。
又過了半個月,議郎陰夔從洛陽來到,親自宣讀了皇帝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益州牧劉璋,為人謙恭,勤政愛民,特封為蜀王,並特許其加九錫之尊。望卿日後恪盡職守,盡忠報國。欽賜。」
劉璋感激的嚎啕大哭:「多謝丞相,多謝丞相——」陰夔傻了,台詞不對,應該是謝主隆恩,劉璋怎麼多謝丞相?
陰夔趕忙提醒:「大王,錯了,你應該謝皇帝,別——」劉璋一聽對呀,儀式還沒結束呢!「謝主隆恩——」心裡說,還是要謝丞相,皇帝才沒這麼好心呢。
劉璋這個蜀王可是來之不易,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差點揮軍洛陽去逼宮。漢獻帝倒是沒說什麼,他老人家當傀儡皇帝當出經驗來了,只要是丞相說的話,從不會反駁的。愛怎樣都行。給劉璋加九錫?加!別說是九錫,十錫都行。可是伏完和楊彪黃琬這些人不敢了。什麼玩意,加九錫?豈有此理,想都別想,一句話,不同意。劉璋想封王,更加不可能了,他那個漢室宗親,八桿子打不著,還想封王?
朝堂上,太尉楊彪看著我派到洛陽的使者陳林,吼道:「袁丞相是不是昏了頭,劉璋算什麼東西,怎能加九錫封王,開什麼玩笑。」
陳林根本就不甩他,冷冷道:「這是丞相的意思,有本事跟丞相說去。」伏完對漢獻帝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這個頭一開可了不得。」
議郎陰夔出班奏道:「益州牧劉璋,許多年來鎮守西陲,抵抗羌兵,功勳卓著,應當給予封賞,不然會涼了功臣之心,封王其實是可以的。」
尚:「伏大人,劉璋是漢室宗親,為何不能封王,你的理由太牽強了吧?」中:「依我看,不但劉璋可以封王,丞相這次立了大功,也應該封王。」黃琬有些忍無可忍了,衝到王粲眼前怒吼:「是不是你王粲大人也想封王。」王粲從丞相府侍中,一路投機升為中書令,朝中的清流大臣早就對他不滿了。
黃琬的官雖然大,王粲未必把他放在眼裡,反正有丞相撐腰,怕你怎地。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
漢獻帝早就煩了,心裡知道,爭也是白爭,最後該封的也待封。他看了看右手的御史大夫賈詡。賈詡微微欠身:「請陛下聖裁。」意思是讓漢獻帝站出來拍板。漢獻帝心中翻滾,他不想給劉璋封王,可是受制於人,有什麼法子,封就封吧;「傳旨,封劉璋為蜀王,加九錫——」漢獻帝黯然的搖了搖頭:「退朝。」
劉璋能封王,丞相袁熙就封不得?!劉璋給徐庶的金銀珠寶,弄得徐庶很是心煩,他娘的,太多了,拉了十車,趕路的度慢的要死。劉季玉把兩片嘴唇笑成四瓣。一口一個:「寡人,多謝先生。若非先生,寡人怎能有今天。」
寡人!寡人!也不知劉璋稱孤道寡,能有多長時日。丞相那邊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呢。
孫權聽說,劉璋加了九錫,氣的要死,站在矮几之後,對著張昭吼道:「劉璋算什麼東西,闇弱無能的自守之賊,他也配封王,他怎麼跟我比,我——我文治武功,都比他強。不行,立即上表,老子要做吳王。」
張昭低著頭瞅著自己的腳尖,趁孫權沒注意,撇了撇嘴,心說主公,你也算得上無恥了,把自己誇的跟鮮花一樣。真的假的。
「子布,你說我是不是比劉璋強?」
「強多了,劉璋——他也算個人?那比得上主公年輕有為果斷幹練。」張昭先拍了個馬屁,然後道:「主公,想要封王也可以,你必須立功,若是不立功,跟朝廷沒法交代。」
「立功?」孫權苦大仇深的臉上,露出陰笑:「我派人去討伐劉備,把江陵搶回來不就立功了。」張昭像是一口吞了個饅頭,噎的半天喘不上氣來:「劉備此刻還是大漢皇叔,討伐他是造反,不是立功?」
「就劉備那德行的,還皇叔,他要是皇叔老子就是皇爺!」孫權恨死劉備了,想起來就yao牙。搶我的江陵!
「主公,張昭倒是有個主意,既可以立功,又可以擴大地盤,還不會和劉備反目,背上反賊的名聲。」
「這樣的好主意,怎麼不早說?」孫權有點生氣。張昭苦笑道:「我也是剛想到的。」
「說。」
「主公,眼下江東兩面強敵,荊州和淮南都不能輕易攻取,想要擴張,就只有向南收取交州。」
張昭的話倒是提醒了孫權:「子布的意思,是派大將收取嶺南七郡。」
張昭道:「交州在南海之濱,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士燮被朝廷任命為綏南中郎將,總督交州七郡,領交趾太守,和他的四個兄弟在那片與世隔絕的領土中儼然就是土皇帝。既無別人來犯境,也不去欽犯別人。那裡的人都是蠻夷,劉表曾經派過張津、賴恭去做刺史,可惜都被人殺了,士燮兵力有限,防衛並不強橫。主公正好可以奪取。」
孫權一聽大喜,即刻命鄱陽太守步騭引兵五萬前去交州。步騭接到命令以後,沒有即刻前往,而是回家對新娶的小妾說了一聲,叫他收拾細軟,準備隨軍出征。估計到了交州,一時半刻是回不來了。孫權准許他帶家眷去。
步騭在家裡佈置好了,就出門坐車去軍營了。於是乎他的小妾,就懶散走到後面的花園中放出了平常jing心飼養的xue白的鴿子。鴿子扑打扑打翅膀,咕咕的叫了兩聲,飛走了——
「孫權要收嶺南,不行?」我心中大急。那樣的話,孫權的勢力將進一步做大。可是歷史上,孫權是成功了的。
郭嘉見我憂心忡忡,忙過來問,問清楚了,也傻了:「沒辦法,我們的地盤和交州相差太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非要插上一手,就只有向荊州借道了。」
我道:「即使借了道,也不便於統治,還不如送個人情給劉琮,讓他去和孫權拚殺吧。交州七郡,本來就是劉表的地盤,蒼梧太守吳臣,還是劉表的部將。劉琮要去插一槓子,比孫權方便的多了。」
潤飾一下乾澀的嘴唇,郭嘉歎道:「我服了你了,你要是不把大漢天下攪合的大亂,是不會舒服的。」
「這是什麼話,他們打得越熱鬧,我們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嗎?」
蒼梧距離桂陽不過三百里,蔡瑁張允豈會看著肥肉落入他ren口中。當即下令,桂陽太守趙范,率兵五萬,趕到蒼梧接收交州。蒼梧太守吳臣,一向把劉表當親爹樣敬重。用他自己的話說,沒有景升公,我肯定要一輩子飯。他是個直腸子,粗人。也不會拍馬屁歌功頌德。只知道把劉表的知遇之恩,記在心裡,隨時準備為劉表去死。他的地盤上沒人敢說一句劉表不好的話,說了就活不成。
吳臣聽說,趙范奉了劉表兒子劉琮的命令來取嶺南。當即投降,引著趙范攻打交州的治所南海郡。士燮正在這裡等著呢。他挺苦惱的。士燮不願作戰,他想投降,問題是,同時來了兩個惹不起的老闆,要投降那一個呢?
趙范和步騭在南海城外遭遇。
經過兩個月的激戰,來年一月,春暖花開之時,劉琮和孫權達成協議,兩家同分交州之地。靠近西面的蒼梧、交趾、合浦、建寧歸荊州,南面的南海郡、九真郡、鬱林郡歸孫權。孫權在交趾並不佔優勢,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能的三郡已經不錯了。兩邊經過和談,紛紛撤回自己的防地。
孫權上表,以收回交州三郡為名,請求封為吳王。要是在曹cao的時代,這種奏章會被直接扔掉。可是我卻如獲至寶,孫權這一下,可算是幫了我的大忙。封個吳王對我沒半點損失,相反可以成全我一步步達到稱帝的目的。
朝中三公,當然不同意。楊彪、黃琬等又跳出來了。我此刻正在蜀中用兵,還沒能騰出手,收拾這幾個老不死的。只好命令,御林將軍昌豨和執金吾審榮帶上一兩萬鐵甲軍先層層包圍幾個老東西的府邸。在讓賈詡呈上孫權的奏表。
伏完、楊彪、黃琬這些人都納悶,怎麼一夜之間,家裡四周圍多了這麼多氣勢洶洶,凶神惡煞的御林軍。還以為京城中有叛亂呢。伏完仗著自己是國仗,倚老賣老,老氣橫秋的,去見審榮,質問他為何派兵包圍自己家。審榮很客氣的請他喝茶,告訴他;「最近洛陽城中曹賊餘孽活動猖獗,丞相已經下令格殺勿論。為了保護大人的安全,所以才派兵保護的。」
伏完頓時矮了半截,這曹賊餘孽的帽子扣在誰的頭上都不好受啊。他從審榮的家裡出來,又去見昌豨,昌豨是個老粗,自然沒有審榮客套。把腰刀往矮几上一扔,翻著白眼,大大咧咧道:「老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丞相讓我派兵我就派兵,讓我殺人我就殺人,管得了這麼多。」
伏完、楊彪第二天上朝,都連入死灰。楊彪拉著伏完,顫抖道:「這是怎麼回事,袁丞相莫非要謀反?」伏完看他有點不對勁,安慰道:「沒這麼嚴重,我看也就是嚇唬嚇唬人。」楊彪梗著脖子,瞪著眼,下巴上的白鬍子一撅一撅的:「嚇唬人?昨天我兒子楊修,出門去買毛筆,被一群士兵攔住,不讓出門。楊修只是爭辯了幾句,那群河北蠻子二話沒有,就是一頓暴揍,把我兒子,打的重傷吐血。這是嚇唬嚇唬?」
伏完安慰道:「沒事,沒事,年輕人吃點苦頭有好處,別太往心裡去。」他兒子沒挨打,說話好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