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205. 第二百零五章中計
    不行,就比招式,死胖子那麼重的身ti,不信他能有多靈活。張郃大刀猶如九天狂舞的烏龍,上下翻飛、指東打西,飄忽無定的舞了開去。

    竇融邊打邊拉著臉嘰裡咕嚕的大罵。好像是說張郃不是英雄之類的話。張郃繼續用刁鑽的刀法和他游鬥,避免兵器碰撞,三十招不過,竇融就險象環生抵擋不住了。張郃一柄大刀,只在他腦袋脖頸邊弄影晃動。竇融圓臉汗珠,從鼻樑上滾落下來。

    拼盡全力,都用圓環揮出一刀,將張郃逼退。轉身逃回城中。城門匡的一聲閉合。

    張郃也不追趕,立即將奄奄一息的朱靈送回營帳調養。於jin聽說小小的武都城有這樣的高手,驚訝不已:「狗ri的,明兒我去會會。」

    張郃道:「今日看過武都城城防,實在不堪一擊。不如揮軍攻城算了。」於jin當即傳令,準備雲梯弓箭,明日弩手、盾牌手準備攻城。

    整齊的陣勢,把竇融唬的不輕。這個蠻夷的將軍,從未見過這麼方的方陣。從城上看下去,旌旗蔽日、刀矛如林。黑壓壓的人頭,幾里連成一片。號角如牛,戰鼓錚鳴。珵亮刀槍上反射出的殺氣,搖晃的城樓東倒西歪。

    於jin出陣,高聲叫道:「一炷香的時間,如果再不開城投降,本將軍可就揮軍攻城了。」無論如何,近日也要破城,不然一切都晚了。

    於jin喊了三遍,沒人搭理。他也懶得費唾沫,讓人點起蘭香。一炷香的時間轉瞬就過。於jin手放下來:「攻城。」

    遮掩在櫓盾下的盾牌兵齊刷刷的向前推進。城頭上一陣不太密集的箭矢灑下來。砰砰砰砰的擊打盾牌,就像是暴雨低落湖面。就在氐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城下這群背著硬殼子的更王八一樣的傢伙的時候,張郃手中紅旗招展,一片片的弩箭,從下至上,畫著優美的弧線,編織成一張連續不斷的大網,向五都城頭籠罩過去。

    猶如死神的魔手撫mo過,城頭上的生靈,倒下一半。後面立即有人補上了。又被城下的箭雨射死不少。氐人的弓箭太落後,動作也不快,吃虧大了。

    半個時辰,幾十架雲梯就搭在城頭上了,於jin跳下戰馬,步行向前,參予衝鋒,拔出腰刀,親自督戰,指揮登城。士兵們士氣高昂。

    武都城的氐人大概兩三萬,剛才一輪箭矢射死兩三千。還有一萬多,在另外的三門守禦。等到正式展開攻城戰後,就顯得人員不足了。袁軍也太多了一點,十萬人!氐人總數加起來也不過三十萬。

    赤著上身的野蠻戰士,悍不畏死,cao起大刀棍棒,打擊爬上城頭的袁軍。不過他們吃虧在沒有長矛長槍,腰刀在長度上沒優勢。看不上敵人的腦袋,就被長槍刺個透心涼了。一個時辰後,袁軍在損失了十幾架雲梯的微弱代價之下,攻上城頭。

    於jin和張郃時候回憶起來,都覺得這仗打的有意思。明明是不堪一擊,還應沖好漢,不投降。這種沒有滾木礌石火油的城池,對袁軍這樣的勁旅老說,簡直就是如履平地了。不過氐人的頑強和顫抖jing神,倒是讓於jin和張郃吃了一驚。從城池被攻破,到留兵駐守,於jin張郃出城,三五個時辰後,就一直在爆小股的血戰。正常屠殺戰,沒有一個投降的,那個竇融也被亂軍砍死在城頭上了。肥胖的肚子裡,流出一灘灘的肥油,踩上去就會劃個觔斗。用火折子一吹,就閃爍火光。

    張頜於jin都覺得有些遺憾,他們想要生擒竇融的必經他是氐王的弟弟,殺了他會和竇茂結下死仇,想要勸降就很困難了。可正如他們看到的,整個武都就沒有一個守城戰士投降的。

    前鋒軍繼續向前,十天後,張郃於jin抵達河池縣,十萬軍分成前、中、後三隊前進。這裡的地形讓兩人倒吸涼氣。河池縣處於鐵籠山和秦嶺餘脈的兩山夾持地帶,總體一片狹長。城樓在兩邊高聳入雲的山嶺包夾之中,山嶺上是一片濃密的原始森林。山嶺中有崎嶇的山道可以繞過縣城,探子已經探聽清楚了,可是路途不太好走。

    那也比攻城強的多了。於jin張郃果斷指揮部隊,繞山麓岔道而行,過河池直入下辨。

    大軍不快不慢的推進在山路中,兩邊枝繁葉茂的灌木荊棘,就像是兩堵牆壁,平行延伸。張郃於jin突然對視;「不好——」兩人同時出這一聲喊,心頭都是一陣打鼓;「兄長,繞過河池只有這一條陡峭山路,我們知道,長居此地的氐人,更加知道。竇憲豈能不做防備。這樣的狹窄地域,倘若敵人用火攻,我命休矣。」

    於jin急道:「快,撤軍,撤軍。」話音未落,樹叢中、茅草內、岩石後,飛出無數的帶著尖嘯的火箭。轟轟幾聲炮響,灌木中驚起無數的飛鳥振翅衝上天宇。喊殺聲震耳yu聾。後隊壓陣的廖化,一見前頭火起,二話不說,指揮一個師,撤出山道。不是臨陣tuo逃,這種情形下,人越多反而越麻煩。搞不好自相踐踏死的,比被敵人殺死的還要多。

    氐人放火的技術太差了,根本不懂兵法。如果是中原大將埋伏在這裡,一定會放過前軍,在中間放火。或者前後圍堵。這可好,還沒怎麼樣先把火點著了。只燒著了張郃、於jin親自率領的前軍。中軍的胡車兒也在廖化之後,撤出山道,完全沒受損失。

    張郃、於jin前軍三萬,被圍在一片熊熊彌天的大火中,進不得,退不得。烈火濃煙中一片一片的射出箭矢,把慌亂的袁兵射死無數。兩邊夾壁一般的灌木,燃燒起來的大火五六丈高,抖擻顫動著,撲向蒼穹。大風突起的瞬間,又像幾萬頭飢餓猛虎般撲向袁軍士兵。張郃對於jin大聲叫道:「從後面走。」於jin也想從後面走,可是人太多了,士兵們眼睛被熏得看不見路,東西南北的亂跑,把路都堵死了,根本就逃不出去。

    張郃揮動大刀,用刀背擋開自相殘殺中的袁兵。催動戰馬,向後奔去。於jin跟著這條路向外闖。袁兵被烈火嚇瘋了,竟有人過來搶將軍的馬兒,被張郃斬殺了三四個,才放棄了這愚蠢的念頭。

    張郃這一路,忍受著濃煙,一直不停地大叫:「跟上,跟我來,跟上。」氐人沒有在後隊安排人劫殺,這一點大大失算,不然張郃於jin沒這麼容易突圍。

    幾百匹戰馬帶著滾滾濃煙,衝出火窟,盔歪甲斜,氣喘如牛。有的鎧甲上,戰裙上還殘留點點火苗。胡車兒已經帶領一軍斷後,但只在火場外等待,守住山道入口,防止敵軍趁勢兩路劫殺,卻半步不敢接近火窟。生怕造成自相殘殺。

    張郃在飛奔的馬上跳下來,滾在地上,壓滅了,身上十幾處火苗。一陣帶著焦臭味的黑霧,緩緩的升起。他拍打了幾下,鷂子翻身站起來。於jin也衝了出來。兩人相對無語。真的是陰溝裡翻船了。由於敵人不懂火攻,把自身也阻隔在大火之外,沒有辦法進行劫殺。前軍的損失,小了不少。直到天黑,6續從火中逃生出來的,有五千多人。另外的兩萬餘,盡皆燒成焦炭。

    這種植被茂盛的大山,一旦著火,很難就熄滅。四面擴散的大火,燒光了山道兩旁的樹木野花,猙獰了三天三夜才緩緩的安靜下來。河池縣方圓五十里連續幾天夜如白晝。閃閃爍爍,忽明忽暗的火光,讓勤快的老農,在三更時分,架著牛車,去播種秋莊稼。溝渠和坡地都呈現出明亮的橘黃se。壟溝看的清清楚楚,除草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踩苗的。三天之後,天空開始落下黑雨,黑色的柴草的殘渣,雪花般漂浮在虛空中,落在地面堆積起來,沒過了腳面。帶著嗆人鼻膜的焦味。

    我的大隊人馬,和於jin的前鋒軍,只差一天的路程了。於jin的戰報早就到了——

    「不行,一定要在丞相到來之前,通過這裡。要不有何面目在河北軍混下去。」張郃焦躁不安地在帥帳中來回轉磨,像條飢餓的呲著牙的老狼。

    於jin正趴在桌子上看地圖,細長的臉龐上沒半點表情,凝視的神態,讓人感到,他此刻的心境也像是老僧入定,古井不波一般。

    「不用著急,破敵就在今日。」於jin自信滿滿,一拍桌子。

    張郃滿臉通紅,急火攻心了,回頭唏噓道:「當真有計?」於jin點頭道:「昨日不是說,找不到竇茂的主力部隊嗎?」張郃撓著腦袋道:「奇怪了,巴掌大的地方,狗ri的飛了不成。」於jin道:「我知道他在那裡了。王八羔子,就在咱眼皮子底下,給咱來『燈下黑』呢。張郃道:「燈下黑?你是說,竇茂的主力軍還在著火的大路上等著咱們。」於jin道;「附近的山區都搜遍了,連個士兵都沒找到。我們總是想著,他不可能留在火窟裡。其實錯了。竇茂一定是找到了可以避過大火的山坳,就在那裡安營紮寨了,等我們再次出山,他好出奇兵。你說有沒有道理。」

    張郃笑道:「太有道理了,該死的竇茂,這次死了吧。」於jin道:「我們商量一下,該如何進兵——」

    「不如引蛇出洞!」張郃一根手指按住地圖上畫成藍線的山路。

    「我去吧。」於jin聽懂了他的意思。張郃道:「竇融以為我軍損失慘重呢,想不到我們手中還有七八萬人馬,帶五千人進去,佯裝詐敗,把他引出山道,就在路口埋伏三路人馬,出其不意的。竇茂必敗無疑。」

    於jin又重複了哪句話:「我去吧。」

    拍了拍手,張郃道:「兄長乃大軍主帥,不可輕動,還是我去,你留下來設伏。」

    「也好——」

    夜色如漆,星月全無。天空如黑色的鍋底般倒扣過來。

    張郃點起五千兵馬,點起火把,排成一字,鼓噪著進入山道。大火過後的山路,再非以前的光景。蔥綠的灌木,茂密的荊棘,全部消失,只剩下黑漆漆、光禿禿的凹凸不平的醜怪山梁。林中的動物飛鳥,也被一把火燒的盡絕。四周圍空氣死寂凝固,連一點悉悉索索的響聲也欠奉。

    張郃帶的都是騎兵。而且挑選了,最好的馬兒,最好的騎士。從一開始他就打算要逃跑的。走出去大約五六十里,將士們耳中聽到稀里嘩啦的潺潺水聲。張郃揚手大喊:「停——」一個探子不經吩咐,已經舉著火把衝出去。到五十丈外又快馬騎回來:「報,將軍,前面有一條大河擋路,水柳平靜,但河面很寬。大概有三十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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