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號角聲大作,像午夜幽靈的悲鳴,又像戰馬奔騰的蹄音,步兵踏地的足音,構成殺伐意濃的死亡節奏。呂虔、於jin、曹洪身後旗門大開,無數從頭顱到腳趾都被遮掩住的櫓盾兵和繃緊弦的弓箭兵,出整齊的「卡嚓」一聲響,分向左右跨出,閃出一條刀切一樣整齊的人巷。三將,毫不遲疑,駁馬回到中軍。就像兩道推拉門,數排盾矛手組成的人牆嚴絲合縫,消失在三將身後。
嘶喊一聲:「放箭——」
袁軍陣營立即作出反應,我揮手道:「放箭——」
平原上的對射,後排的弩手都是把箭矢射向半空畫一道弧線,才紮下來cha入人的身ti,這樣可以抵消櫓盾的防禦力,越過櫓盾兵直接飛入中軍。
兩邊箭矢相互撞擊墜落下來的不計其數,互射的箭矢在中間千步形成蔭涼,不怕死的話,完全可以躲在下面避暑。
箭矢蔽空,血雨飄飛。
曹cao的指揮台上,號角聲又起,兩面黃旗招展,交叉後向兩邊分開。張郃在袁軍陣前打出同樣的旗語。倏忽間,兩陣的盾兵弓箭兵快移動向兩翼。好似打開的一道閘門,曹軍在一聲嚎叫中,潮汐湧動般衝出來。
戰鼓齊鳴,喊殺震天,曹軍終於動攻擊了,漫山遍野卻又陣型完整的奔殺過來。雙方大軍終於正面交鋒。
袁軍的步兵和曹軍列於兩翼的虎賁羽林軍一經接觸立即潰敗,四散奔逃,死傷無數,哭爹喊娘、一塌糊塗。就像是被一塊石頭打散的魚群,迅的四散奔逃。文醜的黑龍騎和正對的虎豹騎倒是勢均力敵,雙方都想鑿穿,都想要憑借優勢騎兵挖空對方的心臟,希望全都在對方的強悍中落空。
雖然如此,曹cao在高丘上看到敵軍兩翼被沖毀,退潮般的敗退,高興地他偌大的年紀從椅子上跳起來,拍手叫好,直指軍陣,yao著牙對身後的許褚道:「仲康,河北是本丞相的啦!」
曹cao高興地太早了。就在兩翼的夏侯尚和曹彰驅強兵屠殺袁軍步兵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的時候,袁軍步兵開始有秩序的向外圍兩翼迂迴。夏侯尚似乎聽到一陣鏗鏘的鐵鏈震盪金鐵交鳴的響動,心中一陣詫異。
就像剝去了一件陳舊的外衣,露出裡面的衣飾光鮮。遭到血腥屠殺的袁軍步兵迂迴到兩翼之後,夏侯尚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道鐵打的、耀眼的牆壁。牆壁上有無數珵亮的五六寸長的尖刺。
夏侯尚眨巴眨巴眼睛,心道,他娘的,這是什麼勞什子東西。
還沒醒過神來,夏侯尚看到那一道道的鐵牆,整齊的俯xia身子,拽住馬韁。陽光下,xue白鎧甲上反射出的強光可以點燃gan柴,也能照瞎人的眼睛。夏侯尚雙目中白圈閃閃,一陣迷糊。突然,整齊的卡嚓一聲響,猶如撕雲裂帛,好似天雷過境,白色的閃電隨後趕到——
夏侯尚迷糊中見到那一道道的鐵牆開始向前推進,曹軍的騎兵來不及剎車撞到牆上,就被長長的尖刺,砸成一頓肉餅,拋灑一捧血雨。每一寸肌fu都包裹在鎧甲中的鐵浮屠,完全不必理會敵人的武器,他們只是執著的統一著步伐向前推進,收割,收割。連接著鐵鏈的五匹戰馬,就像一道道的銅牆鐵壁,所到之處一陣碾壓,房倒屋塌,摧毀一切。每當鐵浮屠向前衝出十丈,後面便會有人橫過一道拒馬,把他們的後路封死,讓這些鐵甲的屠夫只能向前,沒半分退路。好像是幾十上百輛裝甲車壓過的路面,鐵浮屠所過之處,一個活口也留不下,他們前面是四散奔逃的曹軍,後面——是無數的血肉模糊。曹軍的戰士面對這些怪物也了狠,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了。回頭來砍,用槍刺,都沒有用。刀砍上去捲口彈開,槍捅上去斷折滑開。可是那些怪物手中長長的長著無數尖刺的醜怪武器,要是打在他們身上,慘了,立即變成一堆肉坨子。我的耳邊又不由主的響起了裝甲車的履帶響——
此時隱藏偽裝中的郝昭『弩炮師』也露出了猙獰的本來面目。郝昭一聲令下,橫截面達五里遍佈的兩百輛飛梭巨弩車和兩百輛改良後射一百斤巨石,射程都在一百丈到一百五十丈外的準備就緒的石車。同時把口中致命的傢伙噴吐出去。「嗖嗖嗖嗖」一陣破空聲——越過前方的袁軍,直接射到正在衝鋒中的曹軍的中軍陣內。密集的空中打擊造成了無數的慘嚎,無數的傷亡。一大片曹軍瞬間倒下去——
天上炮彈一樣的箭矢、巨石呼嘯怒吼,地上鐵牆像裝甲車一樣的橫行肆虐,巨大的石塊和大強勁的箭矢把曹軍陣地變成一片血海,高空打擊的密集度是曹軍前所未見得。
毫無遮攔平坦的沙地中,在幾千丈的橫截面上,飛揚的塵土席捲大地,上千道鐵浮屠組成的鐵壁鋪天蓋地而來,鐵鏈連接的馬蹄tan克履帶般毫不留情的碾碎了曹軍士兵的jing神和,把曹cao北進的野心,粉碎在官渡這片沙礫遍佈的開闊地上——
這簡直就是一場現代的炮戰和tan克戰!
曹軍一下子敗退十里,死傷無數。曹cao一下子傻了。「天啊!這是何物,如此怪異?備——備馬。」
不等許褚答應,曹cao提馬一匹,躍上去,親自加入戰團。沒有用,即使他親自鼓舞士氣,也挽回不了敗局。中西合璧的鐵浮屠太強大了。
激烈的對攻從清晨殺到黃昏,又從黃昏殺到第二天清晨,雙方都像是和對方有著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拚命地絞殺著。
袁軍從一開始的失利中猛醒過來,重裝的步兵跟在黑龍騎和鐵浮屠之後打掃戰場,收拾漏網之魚。鐵浮屠的攻勢瞬間摧垮了曹軍的兩翼,只剩下中路的虎豹騎孤軍作戰了。虎豹騎在經歷了來自高空的飛梭巨弩打擊之後,也漸漸不支,終於潰退。文丑帶著黑龍騎追殺三十里——
袁軍對曹軍一波又一波持續不斷的狂猛進攻,從遠距離的箭射到近距離的肉搏屠殺,此起彼落,無休止的殺伐著。
馬蹄軍靴踢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雙方互有傷亡,血染沙地,屍橫遍野,戰況慘烈。腳下的大地還記得,今日流的血,比前日的大雨瓢潑還要令它窒息呢。
袁軍yao住曹軍不放,三十里,五十里,八十里,直到汜水關外的李通郭淮率軍二十萬趕來援救。在十里外,結陣備戰。以生力之軍,對疲憊之師,曹軍和從未謀面為所未聞的鐵甲怪物鐵浮屠一經接觸,再敗,又是一陣血流成河,差不多死傷數萬,後退十里。
藏霸文丑張郃張燕高覽殺的性起,一味追擊,被我攔住,不可以再追了。士兵已經疲乏了,而且鐵浮屠和黑龍騎尤其是袁軍的步兵損失也不小,不可以再追了。
曹軍被打怕了,在十里外結陣,不敢動彈,像受驚的小羊。袁軍鳴金收兵他們也不敢追趕。於是兩軍相隔二十里紮營。是役,曹軍先前投入的四十五萬大軍折損將近四十萬,自然,有很多是自相踐踏而死的,還有不少當了逃兵。
加上郭淮和李通投入的第二批二十萬大軍,曹cao至少損失五十萬人馬,投降者不計其數,損失之慘重,直逼赤壁。
袁軍這邊折損十萬,大部分是步兵,以一比五的比例,打贏這場血戰,夠本了。
曹cao回到郭淮大營,灰頭土臉,悲痛不已,怎麼也想不通,為何袁軍忽然有了這麼強的戰鬥力。郭淮和李通一再的安慰,曹cao急令劉延和董衡把五十里外大營中的二十萬人馬,集中過來,整軍和袁軍決戰。
程昱獻計,堅守寨珊,不予交戰,看袁軍能奈我何。曹cao在大敗之後,只能同意。
連續兩天,曹營沒有動靜,不管孫觀、尹禮、張南等人如何罵陣,他就是不出戰。第三天的晚上,和幾個謀士商議一下,不如分兵偷襲中牟糧倉,看他出不出來。
張燕帶著一路黑龍騎和一萬步兵,點起火把,殺向中牟。曹cao早得到消息,立即派出呂虔率兵救援。曹cao的糧倉本來十分堅固,由大將夏侯恩駐守,兵力也在五萬以上,那夏侯恩除了軍紀差一點也是個極為jing細的人,曹cao並不擔心。可是他也有心理脆弱患得患失的時候,這一點,被賈詡這個心理學大師分析的透徹:「曹賊新敗,心驚膽寒,憂慮重重,必定害怕糧草有失,一定會派大軍前去救援。我等不為糧草,只為劫殺這只救兵。」呂虔走到半路遇伏,三萬人馬,毀於一旦,只帶三百騎,逃回營寨。曹cao這回是真的火了,袁賊欺我太甚,勢必殺之?他就不想想,當年是怎樣欺負我老爹的。眾謀士勸曹cao還是暫且忍耐,曹cao沒有好辦法,也只能靜待時機。
我可不會給息的機會,這可是滅曹的天賜良機。
「呼古達,你的蛇軍練得怎麼樣啦?本大將軍可不是白給你錢的!」我斜著眼看呼古達。呼古達嚇得臉白了腰都直不起來:「啟稟大將軍,你到此刻一兩銀子都沒給,讓小人怎麼交貨呀。」「此事——啊——我給忘了——」我立即吩咐取來五萬兩銀票,在手裡抖動著:「怎樣,呼古達,你到底養了多少?」
呼古達看著上面的數字吐了一口唾沫道:「主公,將這些銀子都給了我,就差不多了。」
「五百條——好——」我痛快的答應:「不過,本大將軍要先看看貨色。
蛇一樣扭動一下脖子,吐了吐she頭:「保您滿意!」五百條花花綠綠的大蛇,最細的也有小孩子的胳膊粗,互相扭結在一起,捲成一個巨大的蛇球,看上去就像是五光十色的鮮艷花朵,美麗的不得了。其實隱藏在花朵背後的是一顆顆的毒牙和血紅毒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