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糜竺之妹
    郭援隔得老遠就看到兩條岔路上狼煙滾滾直衝雲霄,猶如耕波犁浪的大船,在平坦的江面上泛起的浪頭,騰騰亂滾。

    情況不好,郭援立即下令前軍止步,傳令準備戰鬥。此時前面的探子捉到一個奸細,送來給郭援。「將軍,我們捉到個奸細。」

    郭援大喜,正要問那奸細,因何狼煙沸騰的時候,奸細卻掙tuo兩名探子的手臂,跪下急道:「大將軍,我家將軍張晟,命小的來請降。願意和將軍一同誅殺馬騰,奪取河東之地。」

    郭援一下子愣了,心想,張晟吃多了,請降,當我白癡。必是誘敵之計,喝令把奸細拉出去斬了。那奸細喊冤:「郭將軍若殺我,會後悔的。張將軍已經佈置妥當了,狼煙會把馬引來,到時候,他出其不意的,用騎兵衝擊馬軍側翼,馬軍一亂,您就能大獲全勝了。」

    郭援心想,也不知真的假的,這張晟從那裡冒出來的,一上來就哭著喊著要投降,太奇怪了。

    鄧升道:「大人,不管這張晟真降還是假投降,他此刻放狼煙,的確是早了點,等於把自己bao露給我們了。沒有這樣打埋伏的。」

    郭援一想也是,張晟要是想打他,這會他已經走進人家的圈套了,還派什麼奸細過來,有病啊。

    馬蹄聲撼動山越,從管道對面衝殺過來,那是絳城的方向。是馬殺來了。郭援大聲叫道;「迎敵,迎敵。」率兵迎著馬馬騰馬岱龐德殺過去。

    張晟的隊伍還隱藏在岔路深處的密林裡,他冷靜的看著兩隻對開的浩蕩大軍,即將碰撞在一起。突然大喊一聲:「殺。」數萬奔馬衝了出去,至於殺誰,殺那個方向的人,手下的士兵早就心知肚明了。

    約好了是伏擊之後,燃氣狼煙的,馬非常奇怪,狼煙滾滾卻不見廝殺。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張晟和張琰是兩個滑頭,不肯拚命,卻要自己打頭陣。扎一和郭援軍接觸上,就聽到一陣滾雷般的馬蹄聲響。張晟軍,正全敢來,來了就好。心想,郭援這次死定了。卻沒想到——

    馬騰此次勢在必得,把八萬人馬全都帶出來了,城中只留下一萬五千人,派楊秋和次子馬休把守。

    張晟的騎兵就像是一群沒頭蒼蠅,一片片鑽入馬的騎兵營中,馬的士兵一下子傻了,一個個憨厚的笑著:「兄弟,錯了,你們應該打那邊的并州兵,咱是自己人。」

    「誰他ma的跟你是自己人,去死吧。」

    「宰的就是你——」

    馬軍在猝不及防下,屍體滾落一地,陣勢大亂。郭援軍和張晟軍合起來,也有七八萬,兵力和西涼兵相若,又是突襲,一下子盡佔上風。西涼兵身上有羌兵的凶悍性情,一經纏鬥便無休無止,致死方休,雖然死傷無數,卻無人逃走,打了將近兩個時辰,還在浴血奮戰。

    馬厲聲道:「ma的,上當了,張晟這王八蛋反了。」眼看著自己的手下像被狼群驅趕的綿羊般蜂擁敗退,馬挑死幾名敵兵,殺到馬騰身邊:「父親,我們中計了,張晟反了——」馬騰駁馬向來路退去喊道:「快,弟兄們,撤,撤回城裡去。」一邊跑,一邊心裡還在想,怎麼沒有見到張琰的部隊,難道被張晟叛徒給暗算了。

    及至到了城下,看到一片狼藉死屍,殘臂斷肢,鮮血染紅城頭,城頭上插著張琰的帥旗,才明白怎麼回事,原來張琰也反了,跑到自己身後賺開城門,佔據了絳城。

    張琰詐稱奉了馬騰將領,來守城的,騙馬休打開了城門。馬休是個沒注意的人,又知道張琰是弘農太守,也沒懷疑,打開了城門。張琰一進門就大開殺戒。楊秋後悔也完了,敵軍是西涼兵的數倍。楊秋沒法子帶著一千親兵保護著馬休從南門跑出城去,向潼關撤退。張琰遂捉住了絳城守將賈逵,五花大綁,帶上城頭,居高臨下戟指馬騰:「汝身為漢臣何故相助於國賊曹cao,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馬騰血壓升高,差點氣的中風半身不遂:「張琰,你他ma的混蛋,老子為陛下效力,關曹cao什麼事。你是不是投降上癮,怎麼專做這種昧良心的事情,無恥之極。」

    賈逵脖子上架著珵亮的鋼刀,陽光下散耀眼光芒。掙扎著大笑:「罵得好,罵得好,狗賊被主投敵,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張琰來氣了,一個揭短的,一個咒罵的,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不知道老子厲害。從士兵手中接過腰刀,衝著馬騰叫喚:「你他娘的到底投不投降,我數三聲,賈逵可就沒命了。」

    馬騰聽到身後急促如瓢潑大雨般的馬蹄響,知道追兵趕來了,要立即撤走。賈逵聲嘶力竭道:「侯爺,你走吧,日後替我報仇可以了,走吧。」張琰冷笑道;「一——二——」

    馬騰心中歎息一聲,拱手對賈逵道:「賈兄,國家大事當前,恕我不能相救了。」雙手一勒馬韁,轉過頭來;「兒,快,帶人走北面大路,我們到潼關會和,我不相信,郭援狗賊,敢追到關中去。」「三——」馬騰不顧而去。張琰冷笑道:「賈逵兄,永別啦。」手起刀落,將賈逵的腦袋扔下城頭。一腔熱血也噴灑在烈日下。

    高幹得到衛固的消息,即刻揮兵入河東,河內控制附近城邑。只有弘農一郡,被得到消息的曹cao,派夏侯敦連夜兼程趕入城中將叛亂平息,沒有落入高幹手中,否則洛陽危矣。

    這樣一來,并州勢力,向西可以攻打關中,南出崤關可連接劉表荊襄,北走直插陳留,入洛陽。把長安和許昌的jiao通整個切斷,曹cao失去了對於涼州和雍州的遙控指揮權。

    河東大捷的消息,傳到冀州,朝野震撼,紛紛上表稱賀。一些武將看到眼前形勢大好,頭腦就被勝利沖昏了,整個軍團都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求戰情緒。張郃和昌豨周倉、高覽、郝昭等一眾大將yao破了手指寫請戰書,要求黎陽和河東同時出兵,夾擊曹賊,洗雪官渡戰敗的恥辱。這種狀態,好是挺好,最起碼可以使軍隊保持一種高昂的士氣。但,此刻顯然還不是對曹用兵的時機。人民還很疲憊,沒有從大饑饉的噩夢中甦醒過來呢。就好像一匹快要累死的騾子,你拚命地用鞭子chou打他,結果很明顯,活活累死嗎。

    雪片一樣的請戰書。

    當然有很多是為了湊熱鬧的。覺得不表一下,就不忠心了。但也有些人兄弟親人被曹兵殺了,的確迫切想要報仇的。對這些人,不能太過強硬的壓制,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最讓我哭笑不得的是一個署名南城都尉糜龍的軍官的請戰書兼戰略構想。他覺得應該乘勝和曹兵作戰,奪取官渡。並且認為應該廣欖人才,收為己用。這本來沒錯,可是他所提出的戰略構想,就有些令人咋舌了。

    糜龍提出了一個四面出擊的戰略構想:「他認為,我軍應該動一次全方位的閃電戰,大本營就設在淮南和冀州。這兩塊南北最為廣袤的土地,同時具有四通八達的jiao通便利條件,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間,分為多個方向出兵,席捲全國。以袁家四世三公的號召力,和主公的仁政,以及冀州兵強馬壯,兩個月內奪取漢朝十三州是沒有問題的。我差點嚇死,怎麼瘋子也可以當都尉的嗎?

    具體的戰略戰術他都已經想好了,是這樣的:在冬季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間,不經宣戰,文丑將軍和沮授先生,兵出黎陽,以我軍獨有的排弩和弩炮弩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摧毀倉亭城牆,攻入城中。同時,派一隻重裝騎兵,駐防黃河岸邊,切斷倉亭李典和曹cao的聯繫。預計一個時辰,就能消滅李典的八萬大軍。然後連夜過河,奪取白馬延津,挺進官渡,估計第二天的下午,能到官渡城下,就這度,服不服?我靠,這是誰寫的。後面還有更絕的呢。

    北線大戰打響的同時,西線也要配合,請郭援將軍和高幹分兩路,出河東河內,從陳留和山陽等地的邊境要地隘口向洛陽起猛攻。他還清楚地指出了,兩軍會師在陳留後,可以在陳留大路,一條叫做龍骨道的岔路上,埋下伏兵等待虎豹騎的光臨,並將一舉消滅他們。他的語氣鏗鏘,絲毫不容置疑,更加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問題是從河東到陳留最起碼要三天,一夜之間趕到的話,必須配備幾十架直升機才可以。我的娘。陳留和官渡陷落許昌和洛陽也就指日可待了。

    下面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派遣一名大將出青州,把徐州置於囊中,打通和淮南的聯繫。南線由崤關攻劉表樊城,淮南則過江奪孫權的柴桑糯須口,最後佔領吳郡,奪取鄱陽。在向西就更簡單了,派一隻騎兵,不用太多,一萬人足以,攻入涼州,然後從涼州下西川擊敗劉璋,把袁家的旗幟插到成都的城頭上去,一場統一大戰,就在兩個月裡完成了。

    我的天,他連統一之後的事情都給我想要了,怎樣逼迫獻帝讓位,怎麼篡權奪位,甚至後宮需要多少佳麗來填充,都說的清清楚楚。就差沒把年號給我定下來了。

    這要不是個瘋子,我買塊豆腐撞死。

    我看著看著就覺得挺危險,這小子有些沒安好心,怎麼說著說著,我要造反呢,開玩笑,老子對大漢朝的忠心天日可鑒,拋開xiong膛,可以再烈日下曬曬心臟。最起碼,對外界媒體一定要這樣表白的。他竟然公開宣稱老子造反。

    我找來那個南城都尉,虛心討教。都尉的模樣怎麼說呢,我本來想火的,可是沒出來。太漂亮了,這小子,比趙雲還變tai呢。

    糜龍穿著一身官服、官靴,官服寬大的似乎還能塞進去一個人,用玉帶揪了好多褶子跌在腰際。袖子長的快到了膝蓋,更顯得他的瘦弱無骨,這那裡是個都尉的材料,比一般的女子身段feng滿些有限。

    他的面孔略尖,顯得清秀,目光在深深地睫毛裡不斷轉動,有一種剛強清媚的態度可以打動看過來的人。兩片豐膩的唇透明而鮮紅,新鮮的使人見了忘掉口渴而又覺嘴饞,彷彿是時令的好水果。沒有那個女人能抵擋這樣的魅力,作為男人的我都有些把持不住,蠢蠢yu動。我深深地不解,我們袁家的軍隊裡,怎麼會有個『人妖』。

    feng滿柔軟的胳膊露在外面,白嫩而活潑,他恭敬卻又有些生硬的向我施禮:「末將見過大將軍。」

    厚實平和的聲音是裝出來的,用了假嗓子,這是個女人。我確定。

    這樣拙劣的易容術,只好騙騙崔琰那樣的老學究,想騙我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大將軍,根本不可能。不但是個女人,還是個絕世的美麗女人。

    我不動聲se,坐在矮几後擺手示意他在我身邊的蓆子上坐下來。她也不客氣,就在我左手第一席坐下。

    我輕笑道:「你寫的請戰書,本將軍已經看過了,寫的不錯,我準備照辦,不過本將軍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這麼大規模的作戰,兵源從那裡來,糧食又從那裡來?總不能喝西北風吧。」

    糜龍小嘴一扁,嬌嗔道:「啟稟大將軍,那根本就不是問題,將軍您神通廣大,沒有的東西也可以變出來的。」她這句話說的,大約忘了掩飾,女兒家的嬌態盡顯無疑。

    我看的一呆,苦笑道:「本將軍那裡會變,我又不是神仙,沒有的東西那裡能變出來。」

    糜龍正了正頭頂的帽子,那帽子太大了,一個勁的從她光滑的秀上滑落下來。冷笑道:「不是吧,大將軍平素裡是最會無中生有的。」她的動作輕盈,有點酷似舞蹈。語氣嬌憨,像個被人寵壞的大小姐。靚麗的唇一直撅著,明顯的就是在跟我使性子。可是我卻不知道自己那裡得罪了她。「你敢指責本將軍無中生有,是否不想活了。」我拍案而起,假裝怒嚇唬她。

    糜龍一把把頭上的帽子扯下來,扔到一邊,滿頭烏潑墨般披散下來,不是個絕色的佳麗,又是什麼。

    她站起來,走到我眼前,盈盈下拜:「民女糜竺之妹糜珊參見大將軍,請大將軍恕我冒昧之罪。」

    我道是誰,原來是糜夫人到了,難怪如此的絕色傾城了。

    我無比驚訝道:「糜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這官服是那裡來的?」糜珊跪在地上理直氣壯的道:「官服是我借來的,民女想著要見大將軍一面,也沒別的法子。大將軍日理萬機想來也不會見我這個普通女子,只好出此下策。」她雖然不抬頭,但聲音鎮定沒有一絲怯懦。不愧是關鍵時刻,能為了丈夫跳進的剛烈夫人。

    我笑道:「這樣說來,那篇所謂的請戰書,也是你臨時編造出來的了?」糜珊道:「是的,我想大將軍看了那樣的請戰書一定會見我的。」

    我苦笑道:「糜姑娘真是聰明絕頂,我的確是忍不住想見見,是怎樣的瘋子,寫出那樣的狂言。卻沒想到中了姑娘的算計。你起來。」

    糜珊不起來,卻道:「大將軍想必也知道那請戰書上所說的都是些子虛烏有不切實際的狂言,民女想見大將軍,其實是有別的事情,與請戰書毫無干係。」

    我明白了,她是為了糜竺的事情來的。

    「姑娘是為了令兄的事情來的?」我沉聲道。

    「正是。」

    「那麼姑娘請回吧,令兄罪大惡極,本將軍沒有殺他已經很是寬宏大量了,以他的罪過,此生注定要在獄中度過絕無寬宥的道理。」我的聲音冰冷,語氣決絕。糜竺要是放出來,我就不能自圓其說了。

    「大將軍,請恕民女直言,我兄長其實無罪,所謂的罪過,其實是你為了強奪ren妻,而編造出來的,此計策只好瞞別人,卻瞞不了我。」

    「住口,你胡說什麼?」我氣道「你兄長捏造事實毀人名節在前,出賣主母求取富貴在後,這樣的人,還需要我給他捏造罪名。」

    糜珊索性站起來,跺腳道:「你胡說,我哥哥才不是這種人,他是個謙謙君子呢。」我站起來,喝退站在客廳中的丫鬟下人,苦笑道:「糜小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哥哥糜竺他要真是個謙謙君子的話,就不會在背後使人編排我,也絕對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要知道,本公子也是個君子呢,怎能讓他污蔑羞辱。」

    糜珊比我矮半個頭,我離她近了,嗅著她絲的香氣,頭腦就有些暈。

    「也不羞,你是那裡的正人君子,你根本就是登徒子,色中餓鬼。」糜珊撅著嘴道。

    「這丫頭,你瘋了,你不怕我殺你嗎?」我用手指戳她的腦門。額頭上的皮膚光滑bai皙像絲綢。

    「我才不懼怕你的威呢,你最好快些放了我哥哥,不然,我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大將軍的德行。」

    「你敢,我——本將軍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信不信。」

    糜珊氣的雙目通紅,淚水yu出。伸出纖指,厲聲道:「你好,你要怎樣才肯放我哥哥。」

    他娘的,怎樣我也不能放,放了我不就穿幫了。

    我沉著臉道:「好了,好了,放他不可能,這樣,我讓你去見他一面,你們兄妹兩個有話好好說說吧。來人,帶著糜姑娘去見他的哥哥糜竺。」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