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戰況逆轉
    黑夜無邊無際,無處不在,就像沉睡的大海,萬物深陷其中,成為黑暗的俘虜。馬的三千大軍就像是大海中的的一群游魚,正向遠處張開大口的巨獸一般的郭援營寨悄無聲息的接近著。

    營寨中的士兵,借助寨中通明的燈火,大約可以看到眼前寨外十五六丈那麼遠,這個距離是弓箭的必殺距離,也是敵兵起衝鋒的距離。連日疲乏影響了士兵的視力和聽力,及至馬的大軍到了二十丈外,有人才模模糊糊的看到鬼影重重,晃動著向前推進。大家立即緊張起來,有人高聲叫道:「快看,是不是敵兵。」負責巡守的都尉不敢貿然吹響號角,把脖子從兩條木柵伸出去,睜著血紅的眼睛看了兩眼,立即縮回來,吼道:「快,吹號,敵兵來劫營了。」

    此刻吹號,豈不晚矣。西涼兵的特長就是馬快,矛長,善於奔襲ye戰。有點胡人和羌人的作風。郭援寨中的號角,變成了馬的衝鋒號,同一時間憋悶已久的西涼兵齊聲大吼,暴起奔馳,將壓抑在xiong中將近半個時辰的殺氣吐出來衝破黑夜直入雲霄。

    馬一馬當先,挺槍撲向寨門。奇怪,為何寨中的士兵不放箭?難道都是白癡不成。一個閃電般的意識在他腦中掠過,他娘的壞了,我怎麼忘了——

    坐下的戰馬突然一聲嘶鳴,四蹄一軟就向地上倒去,身邊的幾十匹馬也同時慘嘶這倒下去。龐德在身後急的直踹馬鐙,馬衝出來的時候,他想起了袁軍的鐵蒺藜,本來要提醒的,可是沒來得及說,馬大公子已經竄了出去。

    「放箭,放箭」郭援穿著nei衣從帥帳中跑出來,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喊:「放箭,把所有的箭都放出去,射死狗ri的。」

    一輪勁箭從守寨的兩千名士兵手中射出去,把正陷入混亂的馬軍硬生生的壓了回去,這樣就爭取到了士兵穿衣服整理隊形的時間。

    馬從馬身上跳起來,沿途踏著人馬的屍體,逃到中路,扯過一匹戰馬,命令士兵下馬舉著盾牌,踩在人馬的屍體上,步行闖寨。又命龐德,壓住身後騎兵,只等步兵打開寨門,就衝殺進去。

    睡夢中的郭援軍,聽到號角連聲,又聞殺聲震天,紛紛從木板搭成g上跳下來,穿上皮甲,拿起矛戈弓箭衝出來。營寨中混亂一陣,就被小隊長們壓服下來,大家各自整理自己的分隊,然後集合在各自的都尉之下,弓箭兵分批分角度的向寨珊擴散開。步兵從樹幹搭建成的木梯,跑上二層的平板,開始和馬軍血戰。騎兵巋然不動,冷靜的像泥塑木雕般,在各自的防區觀戰,準備迎敵或突圍。

    馬打著打著覺得不對了,這那裡是劫營,簡直就是攻城戰。對方的兩層寨珊差不多有一丈高,下面箭矢狂飆,上面配合長矛。他的士兵奮力爬上寨珊半截就被人一矛刺下來,落在地上變成箭毛倒豎的巨型刺蝟。雖然疲憊不堪的郭援軍比他們死傷還要多,但馬帶來的人太少了,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即使一個士兵能換回來兩個,他也打不起,郭援這邊至少還有四萬人呢。

    馬一看不行,虧本的買賣不能幹,他看了看形勢,果斷下令退兵。他也是自幼隨父親征戰,當然不會給郭援隨後掩殺的機會,隊伍中的騎兵,原地備戰,衝殺的步兵,先折回來,繞過騎兵的兩翼,撤走。敵兵在步步為營,一百人一百人的後撤。

    夏昭又犯了貪圖小利的毛病,一看馬撤軍,就要打開寨門追襲。郭援一把拉住他:「不能追,敵兵雖然撤走,但並沒有亂,我軍雖勝但損失比彼軍大得多。弟兄們太累了,需要休息,不能和馬纏鬥,他要走就讓他走好了。」

    夏昭鑒於上次的嚴重教訓,沒有在堅持。他也不敢,郭援把眼珠子都瞪圓了,胡蘿蔔一般粗細的手指頭,差點把他肩膀捏碎。「末將明白了,將軍高見。高見。」

    馬在回去的路上又責備龐德:「令明,本公子覺得你是真有二心了,剛才打的這麼激烈,你怎麼不向前衝殺,這不是你的為人。」馬的臉揪在一起,嘬成個包子狀。又羞又怒,讓他的臉色像極了手中的鐵槍青色。龐德心想,我是跳進黃河洗不清,打輸了仗就賴我,疑心病這麼重,早晚出事。也就是我,換了旁人,早別你給嚇跑了。龐德苦笑道:「公子,我是想要提醒你,小心鐵蒺藜,那玩意我們在幽州不是見識過嗎,可我正想說的時候,你已經衝出去了,我也沒法子只好在身後準備接應。

    馬在馬股上抽出一道血痕,提馬加快,趕上前面的楊秋,冷笑道:「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心意不定,向著外人。」

    龐德半天默不作聲。真是千古奇冤。

    連續三天,郭援緊閉寨門,不攻城也不叫陣,只是叫士兵分對輪班休息。馬騰可等不了,他必須立即挺進上黨,不然就要主動撤出平陽城回湄城去,因為他的糧食不夠用。郭援在當道下寨,擋住了他的去路,不拔了這顆釘子,仗就沒法子打了。

    馬一再戰敗,父親面前已經是威信盡失,馬騰下令讓馬岱、馬休、馬鐵帶兵去向郭援叫陣,把他留下來和自己一起守城。馬的火氣差點撐破肋骨,他可以聽到肋骨出卡卡的脆響聲。

    馬岱帶了五萬兵馬來到郭援寨門二十丈就不敢在接近,他也害怕鐵蒺藜。就在原地叫罵:「郭援,你他娘的給老子出來,我們決一死戰,出來。」郭援才不給他打,他已經算定了,馬騰的糧食不夠,想戰決,自己就偏不和他打,看他能怎樣。

    馬岱和馬休、馬鐵,三兄弟倒著班罵,罵的口乾舌燥,嘴唇上都起了泡,也沒把郭援罵出來。

    馬岱一氣之下,揮軍攻寨。這些天郭援也沒閒著,把營寨附近的樹木都砍伐乾淨,做了很多的檑木,營寨的地勢頗高,有個斜坡,檑木從第二層寨珊上扔下去,就嘰裡咕嚕的一路滾下去,殺傷力沒多大,但可以阻止對方的騎兵挺進,也可以壓制步兵的度,順便把一兩個倒霉的士兵壓成肉餅也沒問題。

    馬岱攻了兩個時辰,硬是在對方的弓箭和滾木之下,難做寸進。當即下令收兵,回去從長計議了。

    「沒想到這個郭援挺狡猾,就是不出戰,這可怎麼辦?」馬岱無奈的攤手。旁邊樂壞了馬,大家不明白他的心情,要是馬岱得勝而歸,他的面子就丟大了,很可能以後都抬不起頭來呢。這樣才好,不是他馬沒能耐,哎,實在是郭援太厲害了。

    「這個郭援的確是當世名將,比之曹cao也毫不遜色。」馬由衷的道。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敗,他故意把郭援吹上了天。

    馬騰瞭解兒子,知道他放屁,郭援以前就是個無名小卒,勇將是勇將,沒聽說過指揮大兵團作戰,就打贏了一場仗,就可以媲美戰神bsp;馬騰回顧張既和傅幹道:「兩位先生有沒有什麼計策。」張既遲疑道:「依我看,現在最要緊的是派人去司州請鍾繇先生撥派糧草。然後可徐圖緩進,慢慢的想辦法。」傅幹道;「軍糧是一方面,最好請曹丞相派兵在東線攻黎陽,配合我軍作戰。此外傅干有一條以退為進之計,要冒些風險,不知主公能否採納。」

    馬騰道:「退到那裡去,總不能剛得到平陽就退兵吧,那麼些弟兄就白死了?」傅干正色道:「不但要退出平陽,還要渡過汾河,退到絳城去,那樣才能把郭援引入死路。」

    馬騰苦笑:「聽著像是我軍走向了死路。」

    傅幹道:「正是要郭援產生這樣的念頭,幹才好用計誅殺。」張既也不明白,問道:「絳城無險可守,距離潼關路途又遠,道路難行,水源奇缺,糧食更加沒有,簡直就是死地,到那裡去豈非自盡。」

    傅干心想,又是一個豎子,榆木腦袋。他笑道:「死地更好,置之死地而後生嗎?絳城對我軍是死地,對郭援更加是死地,到了那裡,他就永世不得翻身了。傅干拿出行軍地圖,平鋪在矮几上,指點道;「絳城,這裡地處河東邊界,官道之左為弘農,右側為河內澠池、崤關後方距西平太守杜遷的防地只有兩百里。正前方則要經過中郎將范先和郡掾衛固所駐守的陽城。我軍至絳城後,可令鍾繇下旨,使范先放郭援入境,然後關門打狗。密令河內司馬張晟出澠池,弘農太守張琰出山陽,西平太守杜遷從後夾擊,衛固斷其歸路。幾路大軍一起掩殺,他那裡還有生路。」

    馬騰大喜:「好一招誘敵深入,關門打狗。郭援匹夫這次死定了,可是他萬一要是不追來怎麼辦?」

    傅幹道:「此事簡單,可以讓范先獻詐降書以誘之。」

    馬騰道:「好,如若不成,我軍沒有糧草反正不能久戰,就退回關中,若成功則可乘勢佔領上黨,并州將不復袁家所有。」

    五天之後,郭援聽到西涼兵撤走的消息,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賊兵糧食吃光了呆下去了。」遂命令鄧升、夏昭重新奪回平陽城。郭援進入城中,士兵奏報,說河東范先派人送來降書,聲稱願意出兵,截擊馬騰。郭援衡量再三,心想,如果信上說的是真的,那就可不費吹灰之力,奪取河東一郡,在西線對曹cao構成重大威脅。事關重大,說什麼也要走一趟,探探虛實。也沒和鄧升夏昭商議,直接命令鄧升一萬軍守城,他和夏昭,帶兵渡過汾河,向河東挺進。一邊調派兵馬,一邊把戰況,傳遞給高幹和冀州。

    汾河兩個字躍入我眼簾的一刻,我差點停止呼吸:「完了,郭援休矣,死定了,這他ma的又是宿命。」汾河,我的郭大哥,你可千萬不能渡河呀!

    三國演義上說,郭援在渡過汾河後,被鍾繇幹掉,應該不會有錯了。冀州距離平陽幾千里路,根本來不及救援。就算是高幹,從太原兵也趕不上了。有什麼辦法,可以救郭援呢?我拚命地思索三國演義的情節,把整本書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陡然間想到一件事,對呀,我怎麼忘了范先和衛固,這兩人後來背叛了曹cao,歸降高幹,應該是對曹賊心懷不滿。何不設法策反兩人,只怕時間來不及了。

    我急忙休書一封給高幹,命人馬不停蹄的送去。高幹聽說郭援即將過河的消息,也很不安,怪這個郭援太魯莽了,孤軍深入可是兵家大忌。

    高幹接到書信拆開一看,信上的意思,讓他拉攏一下,河東張晟,張琰這幾個人。高幹心想,這不是癡人說夢嗎,表弟真是胡鬧,信上說的那幾個人,都是司州大將,為什麼要造反,吃多了撐的。我勉強的寫幾封信試試,估計不可能成功。高幹便命主簿,寫了兩封書信,先是把兩人讚揚了一番,而後,許以高官厚祿,爵位封地,引you四人投降。

    高幹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此刻形勢袁弱而曹cao強。張晟若不是白癡,應當不會投降河北。那樣太愚蠢了。

    他不知道張晟的心思。

    張晟手中拿著高幹的書信,穿著長袍在屋子裡踱著步子。他中等身材,孔武有力,脖子細腦袋大,眼睛小,四十幾歲,就開始tuo,勉強挽上來的髻,已經露出裡面白森森的頭皮。他的鬱鬱不得志可能和這副長相大有關聯。

    張晟臉色鐵青,面部肌肉由於過分緊張而痙1uan著。他死死的盯著高幹心中寫的『鍾繇』兩個字,牙齒yao的咯咯響。

    這一年多來,張晟算是恨死他了,在他的意識中,司隸校尉鍾繇,司州的當家人,就是他命中的煞星,自從官渡戰敗他投降之後,鍾繇老東西就無時無刻不在找他的麻煩,橫豎看他不順眼。

    自己搶幾個民女找樂子,他也插手,抄了幾個富商的家,他還要過問,有他ma的這樣整人的嗎,要不是為了酒色財氣,誰賣命當兵啊。

    最可氣的,去年,他看中了一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河東富商千金,那女子長的甭提多水靈,清秀了,還是個賢良淑德的閨秀,張晟預備著納他為妾的。聘禮給的很多,十兩銀子,這是他給的最多的一次,以往取得三十個小妾,都是女子家倒貼的。他覺得很是對得起這個千金小姐了。要不是看她那副嬌滴滴泫然yu泣的樣子,自己才不會如此大慈悲呢。搶回來玩完了,一高興或是喝醉了,也許就賞給下面的弟兄們了。這有啥,女人,多得是。那個女子的爹娘大約是覺得聘禮很豐厚,張將軍為人又是有口皆碑,最講道理,所以就欣然的答應了這門親事。天知道,富商對女兒哭訴;「為了我們一家子的性命,你就從了吧,爹也是實在沒辦法呀。」

    就這樣親事算是定了下來,可好事多磨,老天偏不遂人願,半路上殺出來個鐘繇,把事情給攪合黃了。要是別的女人,張晟也就算了,偏偏這個千金小姐,一雙勾魂眼,說話甜死人,把個張晟搞的整夜睡不著覺,了誓,一定要搞到手,否則自認為此生就白活了。以前騎的那些貨色,跟這位比起來,也配叫女子。

    其實此事和鍾繇八竿子打不著,也根本沒人向他舉報張晟將軍的違法亂紀勾當,他是聽弟弟鍾進說的。鍾進是怎麼知道的呢,他是聽李通說的,李通的一個遠方表叔,和河東的富商,是世交,寫信來請李通幫忙,看看是不是勸勸張將軍令外找個賢妻,我家的侄女又潑辣又醜陋,實在是配不上神威蓋世的張將軍呀。

    李通一看這封信就為難了,他雖說是深得丞相器重,身為牙門將,在許昌諸將中也算是個人物,可是司州的事情他管不了,他不是地方要員。

    如果是老戰友,像張遼許褚,還有呂虔這些人,他都可以寫信勸解,靠著自己這樣臉皮,給化解一下,可是這位張晟,才剛投誠過來不久,和他並不是很熟絡。貿然寫信過去,定然是交淺言深,要出矛盾,這可怎麼辦。那天正巧黃門侍郎鍾進請他喝酒,這小子,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席間,就向鍾進提起:「我有一個遠方侄女,年方二八,芳華絕代,美艷出眾,在河東一郡出了名的美人,聽說大人剛剛喪妻,不如,我介紹你續絃。」李通想的挺好,一來鍾繇是張晟的頂頭上司,張晟肯定要給他面子,二來鍾進是儒將,人品和性情比之張晟云云的好了一千幾百倍。只要鍾進先一步把小姐娶過門,諒他一個降將也不敢在說些什麼了。他那裡知道,人要是屈膝投降慣了,是會上癮的。

    鍾進不知道內情,聽從了李通的安排,擇日便將小姐迎娶過門,此舉還得到了曹cao的親臨祝賀,一時榮寵備至,他心裡也甚為感動,誰知道,其中卻潛伏著一場禍事。

    張晟聽到消息,怒不可遏的去質問那對富商fu妻,富商為了保命,只得說是,被鍾進給搶去的,張晟一聽鍾進,知道是黃門侍郎,鍾繇的弟弟,當下倒吸口冷氣,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是在慘狠,誓定要報復。可他這時還沒有想要投降,因為實在沒人可投了,就剩下劉表了,可劉表沒出息,估計兔子尾巴長不了。要想報仇,最好是陞官,在政治上搞垮鍾氏兄弟。

    於是他便集結重兵在并州一線,雄心勃勃的想要打高幹立功,奏報傳到鍾繇的耳朵裡,遭到一頓劈頭蓋臉的大罵,鍾繇堅決反對。於是張晟便認為鍾繇害怕他立功,故意刁難,心裡對他更加憎恨,只想扒了他的皮做被子蓋。

    張晟去找鍾繇評理,極力的訴說自己一片忠心為國,如何如何忠義,希望鍾繇准許他出征。鍾繇的腦袋一個勁的晃「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是不是吃多了撐的,這個時侯,怎麼能挑起干戈,我軍乏糧,不能用兵。」

    好說歹說不行,張晟一聽就火了,沒說幾句就和鍾繇嚷嚷起來,他在火頭上竟然抄起拳頭向鍾繇砸過去,要不是被鍾繇的親兵抱住,他當時也許就把司隸校尉給幹掉了!!真乃勇將也。

    曹軍軍紀嚴明,不會容許行兇毆打上官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是個降將,並未得到完全的信任,征西將軍曹仁大雷霆要罷免他的官職降為都尉。幸虧鍾繇這人是個正直的儒生,寬宏大量,有教無類,覺得他非常勇猛,驍勇善戰,還可以挽救,跟上面打了好多回報告,才算是把張晟的位置給保住,讓他繼續駐兵河東。可是張晟不知道鍾繇的苦心,他覺得這是鍾氏兄弟收買人心的把戲,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少來這套,老子的小妾,都被你們給玩了,這點小恩小惠的老子不稀罕,奪妻之恨,可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們給我等著,老子跟你們沒完。

    張晟和河內張琰還有郡掾衛固以前都是高幹的手下,是并州人。三人從小就認識,差不多是光腚搓泥巴一起長大的,一起效力袁氏的時候,又喝了血酒拜了把子,關係像一個娘生的,自然非同一般。有點劉關張三結義的意思。張晟是大哥,所以官渡戰敗後,他們就一起投降了。這次,三人一商量,計劃——

    曹cao多疑,好猜忌,對這三個降將,自然不敢一上來就委以重任,他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的,親見的,這三位袁氏的故將,在戰場上殺自家以前的兄弟像在地裡割麥子一樣,大刀揮動,一掃一大片,而且每次對敵身先士卒,表現踴躍,應該不是詐降的。鑒於三人熟悉并州的地理,所以把他們安排在對付高幹的最前線,本來指望他們能在拉幾個兄弟過來,誰知道,棋差一著,要蝕把米了。

    袁家和曹家,或者說是朝廷與地方勢力的爭鬥的恩恩怨怨對於張晟來說似乎太深奧了,張晟粗人一個,勉強的可以寫出自己的名字。文化程度和韋小寶差不了多少。他不關心朝廷大事,誰是正義之師的?心中只認一條,誰給我飯吃,給我高官厚祿我就跟著誰混。俺就圖個女人和金子,啥也不管。愚昧貪婪的人性往往使人心xiong狹隘,容易走極端。

    張晟認為司隸校尉長安太守列侯鍾繇,這個位高權重的老狗,對不起他,故意的刁難他整他,已經是自己的仇人了,這塊絆腳石太強大了,自己踢不開,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辦?當然應該借助外力來幹掉他,報奪妻之恨了。沒的說。

    張琰和衛固的想法就更簡單了,既然喝過血酒義結金蘭,是過命的兄弟,那麼大哥的仇人便理所應當是大家的仇人,而且在鍾繇手下也的確是撈不到什麼好處,兄弟們窮的都要討飯了,還比不上在袁紹手下自在,算了,不伺候了,老子不伺候了。換主子啦!

    三個人早就達成了共識找個機會幹掉鍾繇用河東的土地,跟袁氏換個將軍幹幹。大家一塊干吧。說來也巧,剛才說好了這話,就說到了鍾繇調兵的將令,讓他們一起去截擊并州大將郭援,這三人馬上日爹草娘的罵開了:「cao,現在想起老子來了,早幹嘛去了,好事沒咱的份,打仗到他ma的第一個,不去,不去。」

    張晟聽張琰這麼一說,氣憤道:「狗ri的,想拿咱兄弟當炮灰,沒那麼容易,咱們全都托病不出,看他能怎的。」

    過了沒幾個時辰,晚上,衛固就趕來了:「兩位兄長,大喜事,大喜事。」張晟心說,我都快氣死了,還喜事呢,你是否有病。

    衛固坐下喝了水道:「兄長,今天鐘繇給我下令,讓我向郭援詐降,引他過汾河,你說這豈非好事。」

    張晟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誰,假亦真來真亦假?」衛固大笑道:「沒錯,降書是他讓咱寫的,到時候真投降,假投降,還不都在咱兄弟身上了。」

    張琰覺得不妥:「這麼輕易投降,似乎沒什麼油水。」衛固道:「不管了,看情形再說吧,問問高幹給咱們什麼條件吧。」

    過了一天高幹的條件就到了,封張晟和張琰為偏將軍,兩人皆為關內侯,賞金五萬。這條件夠高了,張晟此時正拿著信猶豫呢。他不是猶豫投不投降,而是猶豫,怎樣砍下鍾繇的腦袋,給郭援高幹送一份厚禮。哥們,還不知道郭援是鍾繇的外甥呢,要知道,說什麼他也不走這步回頭路啊。

    張琰湊上來道:「你這邊比較麻煩,魏種總是礙手礙腳的。衛固沒問題,范先和他是一條心,再說太守王邑,也早有反心,不過就是搖擺不定而已。弘農那裡我更方便,軍政大權都在我的手中掌握呢。」

    張晟道:「這會兒,衛固已經把郭援放過來了,大軍正在向絳城進,要當機立斷,這樣,我們先把魏種干了,兩天後,郭援到了絳城,我們一起難,假裝包圍郭援後,誘馬騰馬等人出城,就門前斬殺,然後佔領絳城,殺了賈逵。你回去要守住弘農,有弘農一個郡,就足以封侯拜相了。」一切安排妥當,為了保守秘密也不給高幹回信,只等大功告成,好去領富貴。張晟待張琰走了之後,就尋思,殺鍾繇不太可能了,把魏種這個太守收拾了倒不難,這小子這些日子,病倒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處理,要殺他正是時候。

    魏種當時正在陽平亭養病,他患了痢疾已經快要爬不起來了。他也知道郭援深入司州的事情,突然接到張晟的一封書信,說,鍾繇大人命他兵出澠池,想請太守過去商議軍情。魏種不疑有他,連夜就從百里外趕過去了。他只帶了兩百兵,到了澠池就被張晟給割了腦袋。手下兩百人都死了,一個活口沒有,消息嚴密封鎖,無人知曉。

    郭援大軍已經上了通往絳城的管道,經過陽城的時候,衛固和范先出城迎接,說,誠心投降,郭援最後的一絲憂慮也沒有了,一心想要建立奇功,他那裡知道,自己是撞上狗shi運了,僥倖,僥倖呀。

    官道距離絳城七十里,道路兩邊縱橫岔路,jiao通好的不得了,四通八達。對於行軍打仗來說,這樣的通地並不太好,隨時可能遭到伏擊。

    張晟殺了魏種,便率兵出澠池前來官道埋伏。鍾繇的信中說,狼煙為號,張琰、張晟、馬同時出兵絞殺郭援,把他趕回汾河,囑咐衛固斷他的歸路,這計策本來萬無一失,郭援輕敵冒進必死無疑,怎奈出了叛徒,戰況竟然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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