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士兵們困的受不了了。已經到了產生幻覺的地步,連箭無虛的控弦戰士,都能把箭射到自己人身上了,腦中一片模糊,眼前一片漆黑,還有很多重重疊疊的影子不停地閃耀著。有的士兵為了保命,就用刀尖在自己的腿上胳膊上刺出血,來達到片刻清醒的目的。還有的乾脆我就不抵抗了,愛咋地咋地吧,趴在城樓上就睡著了,轉瞬變成刺蝟。
城樓上的人,幾乎個個東搖西晃了。
這樣不行,士兵們要睡覺,不然,用不上一天的功夫,黎陽就完了。
睡覺。睡也是死,不睡,死的更快。我果斷的下令,兩個箭剁抽調一名士兵去睡覺。cao縱石車和排弩的,三個抽調一個,由長官指派,不允許抽籤。一來時間不夠,二來,那樣非自相殘殺不可。這群士兵都已經到了給個西施都不幹的地步了。
晚上我就穿著鎧甲躺在城樓上睡,身子緊貼在箭剁之後,上面蓋著木板。耳邊聽著嗖嗖的箭矢破空的催眠曲,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居然兩個時辰,過去了。連晚上尿急的毛病都好了。
城樓上的箭矢少了,城下的攻勢此消彼長下,變的很猛。要不是所有的箭都淬了毒,恐怕城池早就破了。饒是如此,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第十八天早上,當第二批疲憊不堪的士兵從睡夢中起來接班的時候,城上城下,已經成了另外一幅光景。從曹軍攻城之日算起,今天是第三十天。由於兵源嚴重不足,大批的工事兵,包括鐵匠、伙夫,都不得不上城頭殺敵。這樣一來,各方面箭矢、木銃、戰車,等守城工具的製造就受到影響,有些供應不上了。缺少守城工具,加上士兵疲累困乏,自然無法壓制殺紅了眼的曹軍。戰事一天比一天吃緊。終於——
來自八個方向的曹軍都已經攀梯登牆。守城者大部分放棄射箭,居高臨下的和曹軍展開白刃戰。近身肉搏,顯示著攻城戰,已經進入尾聲。黎陽保不住了。
攻擊最猛烈的曹軍來自張遼主攻的北門和李典主攻的西門。北門的守將是審配和胡車兒西門則是文丑。曹軍木塔上的石機,不時的把澆上火油纏上破布點燃後的石塊,投擲到城中。城內哭喊震耳,火頭四起,濃煙席捲著火屑遮天蔽空。死屍狼藉的黎陽城變作修羅地獄,老弱婦孺四散奔逃,一片末日的慘烈氣氛,令人慘不忍睹。
張遼和李典軍,已經完全攻上城頭,審配由於是文官城破之後即被斬殺,剁成肉醬。胡車兒左臂中了一刀,敵人遂裡應外合打開了北門。
城外張遼哈哈大笑。一陣戰鼓擂響。大隊騎兵從城門蜂擁而入,見人就殺,分成數股向四面八方擴展,想要mo到東南西北,接應城外的敵人入城。負責防守的士兵,困頓中把弩車上的巨弩射光後,就哭喊震天的四散奔逃,結果被騎兵一頓砍殺,全部殞命。北門戰場亂成一片,敵我難分。
接著被突破的是文醜的西門。李典上次敗的窩囊,這次第一個登上城頭,拚命地砍殺了二十幾個守軍,為他的部隊登城打開了缺口。
文丑當時正在另一邊防守,沒顧得上照顧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大批的黑甲曹軍已經和守軍近身肉搏絞殺在一起了。我聽到報告,命令郝昭和賈詡,無論如何,不惜代價的守住南門和東門,阻止曹軍四路會師。然後召集一隊騎兵,蹄聲轟鳴中,向城北門殺過去。昌豨和郭援也各自帶了自己的步兵,兩股怒潮般向西門壓去,戰況激烈。
城頭城內,激烈肉搏血戰,張遼和李典的騎兵雄師,踏著黎陽城大街,在西北角上成功會師。向黎陽城的守軍推進推進,後面的步兵也潮水般湧進來。文丑和胡車兒指揮著敗兵,向城內撤,一邊阻擊攻進來的曹軍勁旅。
寬厚的城牆,完全失去了防禦保護的作用,殘酷的巷戰全面展開。
我來到西北角正好遇到文丑和胡車兒的敗兵。胡車兒哭道:「公子,我沒用,北門讓我給丟了,你殺了我吧。」文醜面寒如水,厲聲道:「我也有罪,不過,現在不是治罪的時候,公子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戰死,也不願意被處死。」我翻身下馬,握著兩人的手,沉聲道;「仗還沒打完,我們還沒輸呢,別說喪氣話,就算死,本公子也和你們死在一起。」
文丑突然有些哽咽;「公子,你走吧,我和諸將,拚死給你殺出條血路,你將來記得給我們報仇。」這時昌豨、蘇由和郭援、朱靈,也從四面帶兵匯聚過來,昌豨厲聲道;「大家拚死一戰,保護公子突出重圍,老子今天豁出命去,跟曹賊拼了。」
朱靈顫聲道:「公子,我不會再投曹cao了,這次回來,承蒙公子厚愛,沒有對我另眼相看,靈今日已死報答。」
胡車兒急道;「走吧公子,張遼匹夫殺過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郭援道;「公子,你身先士卒,和我們同甘共苦,老郭心裡也佩服你,你走吧,張遼狗賊就交給我,老子死了也拉他墊背。」
蹄聲轟隆,戰火紛飛,吶喊聲震天,張遼鐵騎,只在百丈外廝殺。「拿刀來。」我雙目通紅,高聲叫道。
立即有士兵遞過一把腰刀。我握緊刀柄,一刀刺入身後一匹白馬腹中,鮮血飛濺,馬兒嘶鳴一聲,倒地而死,血流泉水般,從拳頭大的傷口中湧出。
「今日本公子就學學劉邦,和大家殺馬盟誓,生死與共,不離不棄,誓與黎陽共存亡。若有獨自逃生者,有如此馬。」
文丑剛毅的臉上,露出慘笑。伸手出去,取馬血,塗在臉上,高聲道;「生死與共,不離不棄,誓與黎陽共存亡。」眾將紛紛效仿,將馬血塗在臉上,斷喝「誓與黎陽共存亡——」
我聲嘶力竭喊道;「眾將聽令,從此刻開始,大家各自為政,誰也不要管誰的死活,寸步不讓,寸土必爭,讓曹軍一步也不能前進。勿要戰鬥到剩下一兵一卒為止。」
昌豨翻身上馬:「公子放心,我的士兵絕不會後退一步,就算是一堵牆,一間房,也要和曹兵計較清楚。」文丑等諸將,紛紛上馬,帶著自己部署軍隊,迎擊曹軍。馬聲嘶鳴中,我熱淚盈眶,這些全身熱血沸騰的傢伙,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見到了。
激烈的巷戰,雙方逐街、逐樓、逐屋反覆爭奪。黎陽變成了一片瓦礫場,城中八成的居住區被摧毀。在滿是瓦礫和廢墟的城中,守城軍頑強抵抗,在城中的每條街道,每座民房,每個弄堂內都生了激烈的白刃戰。攻入城中的曹軍死傷人數不斷增加。儘管曹軍利用木塔上的石機對城北和城西進行頻繁的『轟炸』,但是我軍還是悍不畏死的和曹軍爭鋒。剛剛加入戰團的戰士平均存活時間不過十二個時辰。曹軍的主要戰術是各兵種聯合作戰,非常重視步兵、騎兵、和『空軍』的地面轟炸的協調。為了對抗這種戰術,我軍指揮官採取了貼身緊逼的策略,盡量將己方的前線與曹軍貼近。這樣導致了曹軍的石機無法揮遠程攻擊的作用。
三日後,曹軍衝擊黎陽太守府。朱靈的步兵團此時正撤退到這裡。經過一天最為殘酷的戰鬥,曹軍慘勝。第二天,文丑騎兵隊八百人繞過土山,進入太守府左側,突然向曹軍起反衝擊,又奪回來。下午,曹軍佔領了黎陽中心主大街。一路上損失慘重,以每寸土地犧牲三五百人的代價衝進了賈詡防守的東門身後,但很快被郭援的騎兵壓了下來。
曹軍重新攻佔太守府,但下午又被文丑和朱靈奪回。以後的戰鬥更加激烈,兩方軍隊不斷地交替佔領這裡。我軍在一次反攻中,竟然在一天之內犧牲了三千名士兵。
毛玠隨張遼軍殺入城中後,回去向曹cao報告:「敵我雙方為爭奪每一座房屋、每一寸許土地、水塔、大街,甚至為爭奪一堵牆、一個當鋪和每一堆瓦礫都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其激烈程度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官渡之戰也不能相比。我們早上攻佔了二十丈土地,可是一到晚上,悍不畏死,就像是上緊了條的袁軍又奪了回去。對太守府反覆爭奪達十次之多。在一個大糧庫裡,兩軍的士兵非常接近,甚至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經過三天的苦戰,我軍損失五百步兵,被袁熙一千人逼迫的連半步都不能前進,將軍王摩戰死,李典只得命令暫時退兵。」
在城中的另一個部分,胡車兒帶領五百步兵佔據了城中心主大街旁的一座ji院,並頑強地進行抵抗。士兵們在ji院附近挖壕溝,用沙袋壘砌工事,用毒箭,用木銃,撾弩,打擊從大街上通行的曹軍,讓他們片刻也不得安寧,也順便截斷了前後曹軍的聯繫。張遼對此大為惱火,下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佔這裡。雙方的戰鬥儼然攻城戰的延續,胡車兒在地形優勢的掩護烘托下,一日殲敵一千,曹軍望洋興歎,拿他沒有半點辦法。最後曹軍從四面八方殺來,把整座房子都給拆了,只剩下一堵牆。胡車兒帶著五十人,奮力頑抗,眼看不支。還好我趕到了。
張遼親自壓陣,攻擊這一地區,意思是要打通這條主大街的道路。一看到我過來,頓時興奮,攻下黎陽也不如擒拿袁熙的功勞大。兩眼放光吶喊著擺刀衝上來。
我也殺紅了眼,心想,什麼戰術,全他ma的沒用,到了現在就橫下一條心,拚命吧。我在袍袖上,撕下一塊布,用牙yao著。把左臂的一處箭傷纏緊。大聲叫道:「胡將軍過來,我們一起宰了張文遠。」
胡車兒沒有馬兒,一直和身後的士兵步下交鋒。聽我一喊,心想,這個好,我早就想和人合夥干死他了,他娘的一個人殺不了他。
張遼的膽量在三國中是數一數二的,他可不怕,再說他此刻優勢明顯,差不多是十比一的兵力。
「袁熙匹夫,你完了,投降吧。」張遼歇斯底里的喊著。把大刀輪成風車帶著呼呼響聲,照頭照臉的向我劈下來。
『鏘』刀槍相交,擦出一串火星,各自向後倒退一步,我的手心已經被震得有些酸麻,張遼也心驚不已。
我挺槍再刺,同時道:「老子能殺樂進,就能殺你,你去死吧。」張遼架開悍槍,全展開大刀,瞬間從四個方位,八種角度,砍來七七四十九刀,我眼前一陣眼花繚亂,心想,罷了,張文遠果然不凡。
悍槍的最後幾招殺招:一往無前、洪荒曠野、霸道絕倫,捨生忘死、被我全部使出來,對抗他洶湧的刀法。等四招使完了,在來上一招趙雲槍法『黃沙漫漫』。頓時間耳邊聽到一陣急促的彷彿雨打沙灘般的響聲。「叮叮叮叮」兩人再次同時後退。
胡車兒披荊斬棘的殺到,用血肉模糊的大刀,劈向已經被一輪強攻,累的氣喘吁吁的張遼。張遼勉強把這一刀架開,全身一震虛tuo。心想,這小子,也不要對付,我犯不著給這幫窮途末路的傢伙拚命,還是先避一避。想到這裡駁馬便走,胡車兒和我那裡肯放,追著殺著衝出去一百丈。他手下的兵將,一看老大跑了,也跟著後撤,給我軍殺敗一陣。胡車兒還要追,被我拉了回來,心想,一共就這麼幾千人,你想追到那裡去。
郭援手中只有五百步兵和不到八百騎兵卻要防守賈詡和張繡身後整整十里的防線。沒辦法只能把步兵分散,在弄堂和街道上據點駐守。一遇到曹軍攻擊,立刻燃放狼煙,他自己率領騎兵奔襲攻擊。在十里之地,來回奔跑,疲於奔命。曹軍受到牽制始終無法接近他身後的東城門,只能不斷地從城外分兵,從北門和南門繼續湧入。
兩天後,曹cao完全看不到勝利的契機,乾脆的停止了對南門和東門的攻勢,傾全力揮軍入城。曹真、曹純許褚、呂虔等所有的將領,分別率軍趕赴城中。準備憑藉著優勢兵力,一寸一寸的蠶食推進,直到佔領黎陽全城。
這樣郝昭,和張繡賈詡包括手中僅剩的兩萬人也退出城防,加入到巷戰之中。黎陽城的戰鬥更加慘烈,半天下來,七成的民居都幾乎變成瓦礫,街道被血染紅,青石路面,在馬蹄和軍旅的踐踏下,碎成粉末。
敵我短兵相接、貼身肉搏,都變成了一隻隻惡狼,殘酷而韌性十足。曹軍士兵因為死傷而被激起憤怒,我軍士兵更是喪兄失弟,和對方解下血仇。曹cao在暴怒之下,也不招降,下令屠城。他快要氣瘋了,沒想到這麼個彈丸小城,守軍不過五萬,消耗掉了他將近十萬jing兵。這倒是算不了什麼,士兵有的是,關鍵是貽誤了戰機——從開戰到此刻已經過去,四十多天了。我軍士兵在曹cao屠城令的威逼下,徹底放棄了投降的想法,拼盡全力抵抗。反正橫豎都是死,拼吧。
由於巷戰都是以步兵突擊為主,地形複雜莫測,因此在戰鬥中,重武器像石車之類沒有用武之地。城中建築物密集,房屋林立,大幅度的限制了騎兵和大兵團地毯式席捲的威力,使其人再多,也用不上。湧入城中的士兵太多了反而互相掣肘,形成制約。曹cao只得下令曹真、曹純先帶一部分人退出城外,聽候指令。
在巷戰中,部隊的機動性受到嚴重制約;視野局限,使得觀察、射箭、協同非常不便,很多情況下部隊戰鬥隊形被割裂,只好分散成各個單元作戰。曹cao也沒辦法統一調度指揮。大家遂胡亂的打成一團。敵我彼此混雜、犬牙交錯,沒有一條清晰的戰線,敵我混雜、敵與平民混雜,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相膠著狀態。校尉找不到都尉,都尉找不到士兵,反正衣甲顏色不一樣的,就上去亂刀砍死對了。
但是,進攻一方在明處,抵禦一方躲在暗處。高大的建築物和茂密的草叢樹林正是藏匿弓箭手的好地方,在別人向你射擊前,你根本不知道敵人是誰,箭矢來自何處。出其不意的伏擊與防不勝防的狙擊,常常使曹軍膽顫心驚,陷入驚惶不安的恐懼中而不能自拔。魔影忽隱忽現,曹軍過於集中所以死傷無數。就在這種零星的牽制之下,曹軍車輪碾壓螳螂的攻勢,竟然沒能成功,硬生生的再被tuo了兩天時光。
曹cao勃然大怒,一馬鞭抽在李典的臉上,厲聲喝道:「今日午時若是攻不下黎陽,我就砍你的腦袋。」馬鞭雖然沒抽到許褚、張遼和呂虔、曹洪、於jin的身上,可他們也同樣的感到了壓力,一股冷汗從背脊升起來。臉也紅紅的。心裡都有些慚愧。如果攻不下黎陽,以後還有何臉面,在領軍作戰,找根麻繩吊死算了。
幾員大將走出帥帳的時候,牙齒yao的格格作響,一起問候了袁熙的祖先之後,著狠的騎馬,再次殺入城中。這一次的攻勢將是排山倒海,一往無前的——
李典先殺了自己的副將,咆哮道;「有敢後退一步者死。」
許褚大聲的對部下道:「我殺到那裡,你們必須跟上來,落後者死。」呂虔只說了一句話;「為死難的弟兄們復仇。」
於jin冷冷的道:「把弓箭都收起來吧,暫時沒用了,帶著累贅。」他知道,要勝利,就必須有犧牲,遠距離打擊不能解決問題了,必須衝上去,給敵人來個一刀兩斷,才能獲得成功。
戰鬥打響了,重新集結,五路推進的曹軍,像五隊狼群,把路過的所有人畜,只要是會喘氣的全部斬殺。房屋全部推倒,身後除了死屍和瓦礫,他娘的一無所有。
經過三天血腥的戰鬥至五月中,曹軍終於在緩慢地推進到了黎陽城內的永濟渠岸邊,佔領了整座城市的七成地區,將留守的我軍分割成兩個狹長的口袋狀,東線是我和胡車兒昌豨,大將蘇由戰死。西線是文丑、朱靈、郭援、張繡、賈詡。兩邊的jiao通已經斷絕,互相無法傳遞信息。彼此死活也不知道。
城中守軍的補給已經基本斷絕,士兵們除了在死盡死絕的老百姓家裡,找一些東西吃,就是吃樹皮草根,野菜。儘管如此,太守府附近的戰鬥和東部永濟渠河岸地帶的戰鬥依然非常激烈。
曹軍毀滅一切的bao虐洩憤行為激起了城中倖存百姓的怒火。許多jing壯年從地上撿起武器,加入到守軍中,偷偷momo的砍殺凌亂掉隊的曹軍士兵。
最典型的就是賈信,他帶著一百步兵在西直胡同外的長街上游弋搜索的時候,遭到了兩百名怒火高炙的婦女、大娘的襲擊,一頓棍棒中,死傷過半,連這個身經百戰的大將,都因為挨了一棍差點腦震盪。
事後經過調查,這批婦女來自城內的一個浣衣局,都是幹粗活,洗衣服砍柴出身,力氣大的不得了,據有一定水平的攻擊力殺傷力,而且極其好戰,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經常事對賈信前途影響很大,畢竟敗給婦孺,傳出去不怎麼好聽嗎!!
他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張遼的部將梁勇,聽說他在向幾個叫花子,詢問敵情的時候,被yao破喉管,pen血而死。大概是『丐幫』弟子吧!!
曹cao本來很理智,他是被氣昏了。屠城對他不是第一次,同樣的事情,哥們在徐州也幹過。可是御史大夫王朗向他匯報此次屠城的後果時,他歎了口氣。
王朗道:「袁軍在黎陽百姓的支援下實施反攻擊。百姓也拿起了武器,表現得非常英勇。戰場上到處可以看到被打死的衣衫襤褸的百姓,有男的,也有女的。他們那已僵硬的手還握著刀矛和弓箭。」
王八羔子,挨千刀的張南,終於派出了援兵。狗東西大概是良心fa洩了吧。不知道是經過了怎樣激烈的思想鬥爭,才克服了死亡的恐懼,大著膽子,把衛輝城的不到一萬人馬,全部帶出來。幸好,東門還掌握在我軍的手中,要不他娘的,他連進都進不來了。
叫花子一樣的我,見到張南別的話沒說,只笑了笑道:「黎陽若能保住,將軍當為第一功臣。」張南羞愧難當,他的確是不想來,太可怕了,五十萬大軍,想想都膽寒。可是連日來聽到城中激戰的慘烈,鐵石心腸也要融化,心想,去他娘的,死就死吧,反正二公子三公子要是死在黎陽,我除了投降曹cao,也是死路一條。於是狠心把一萬兵馬都拉了出來。
胡車兒和昌豨,有心想剁了他,又一想,算了,前幾日就算是他帶了一萬人來,也和沒來一樣。還不是多一片死屍嗎?
曹cao聽到這個消息,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在這消息之前,他還聽到了另外的一個消息。劉表已經和荀彧結盟,出兵許昌。曹仁夏侯惇中了郭嘉的奸計,在城外損兵折將將近五萬,汝南城池就要被攻破了。危在旦夕。這讓他冷汗直流。
最恐怖的事情還沒生呢——
曹cao下了死令,用十萬大軍,貫穿整個主大街,實行清空政策,拆毀所有的房屋建築,然後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