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102. 第一百零二章死神雙翼
    戰前。

    戰前,雙方指揮官都進行了演說。

    我站在城頭,面對城內的將士和千軍萬馬,高聲道:」大家用不著害怕曹軍的優勢兵力。曹軍渡河遠來,糧草必定供應不足,而且,其後方許昌必然空虛。坐鎮荊襄的鎮南將軍劉表,是不會放棄這天賜良機的。還有我軍的淮南將士,他們日夜不停地對汝南輪攻,相信,用不了半月,就能打通突襲許昌的路徑,將士們,只要我們yao緊牙關,據曹軍於城外一月,曹軍必敗無疑。」

    文丑佩刀拔出,厲聲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眾將轟然應諾,「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bsp;曹cao面對眾將。他端起酒碗,對大家說了最後的話;「此次出征,我軍空國而攻,是取不留後路,破釜沉舟之意。樂進、程昱、滿寵將軍守志不屈,為國捐軀。本相必定為其血仇。此戰有進無退,有死無生!!蕩平逆賊,只在此役,天祐吾皇,天下必為大漢所有!」這個不要臉的,這個時候,又把大漢皇帝抬出來了。而且還造謠煽情?程昱和滿寵還沒死呢。

    他一飲而盡,將酒碗扔在地上。

    「出征。」

    天空的雲越積越厚,遮天蔽日,像厚重的雪山,又像濃密的樹幹。到午後,整個黎陽就像是一個悶罐,一絲風也沒有。全面的晉入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中。

    鼓聲雷動,號角齊鳴,曹cao大軍傾巢而出,在城外河原擺開陣勢。咚!咚!咚!有節奏的鼓聲,從戰士鼓噪的汪洋中tuo穎而出,曹軍將士吶喊助威之聲逐漸減退,代之而起的是戰士踏足前進,整齊劃一的聲響,對守城將士形成催命的符咒。位於城外平原的曹軍開始向黎陽城推進,分成三軍,前方數排是手持長盾的弓箭兵,後面是刀矛手和騎兵。以鼎盛的軍容和昂揚的士氣壓城而來。微風突起,旌旗獵獵。五十萬戰士組成的陣勢海浪般洶湧過來。把黎陽城圍個水洩不通。

    曹cao在一眾大將簇擁下趾高氣昂的跨馬而來。戰鼓震天,馬蹄人足踏在地上的聲音震撼大地。曹軍推進到灑滿鐵蒺藜的空地五丈外,在一聲號令下,肅然立定,向城內的士兵顯示一種訓練有素上下齊心的威懾力。

    狂風突起,風起雲湧,一團團厚重的烏雲翻滾疾馳,堆積在黎陽城樓上空。僅剩的一點柔軟潔白的天空,在所向睥睨的烏雲掃蕩蹂1i下紛紛倒戈。曹軍作戰,穿的都是黑色的牛皮甲。幾十里的黑甲連在一起,和天空中的黑雲交輝。從四面八方壓向城池,黎陽城似乎要被這種威勢壓垮了。

    轟隆轟隆的連串響聲過後,曹軍新造的填壕車、沖城車、還有上面豎著巨大木板,可以掩護步兵的擋箭車,紛紛被推出來,分成十餘組,左右一字排開。

    一眾將領,呂威璜、韓莒子、袁尚、朱靈、郭援、包括文丑和張繡,人人臉上變色,目生懼意的瞧著城外先聲奪人,士氣高漲的曹軍。黎陽城頭,自我至每一個守城的戰士,無不志氣被奪,迷失在恐懼和絕望之中。

    曹cao面露微笑,提起馬鞭,指著我道;「袁熙小兒!你們袁家大勢已去啦,若還不獻城,跪地求饒,等一下本相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一下心神,神色如常道;「g的,你看看小爺可是卑躬屈膝,跪地求饒的人,有本事就過來攻城吧。」

    「大膽!」曹cao麾下大將紛紛叫罵,心說丞相的母親也是你能幹的。大聲喝道;「袁熙,你死到臨頭,窮途末路,還不投降,待我殺進城去,一定把你袁氏滿門誅殺。讓你們這些站在城樓上的袁家走狗,全都斷子絕孫。」

    張繡一聽樂了,衝著城下的曹cao喊道;「曹丞相,你這次出征帶了幾個兒子出來,用不用我再送他們上西天去,跟大哥團聚。」曹cao這才看到張繡,不由氣的七竅生煙,想起自己長子慘死,yao著牙惡狠狠道;「張繡,我誓殺汝!」張繡大笑道;「此刻城池還未攻破,勝負未分,你狂什麼狂。」

    「勝負未分,憑你們這些殘兵敗將,能抵擋朝廷五十萬天兵?」一個紫袍金甲,騎著黃馬的英挺少年,提馬跨出一步,指著城樓大叫。一個意識迅的在我腦中閃過,這人難道是曹丕!!張繡也不認得他,厲聲問道;「你他娘的是誰?」少年大怒;「我乃大漢丞相二公子曹丕,張繡,你殺我大哥,我和你不同戴天。」其實我倒覺得,曹丕要感謝張繡才對呢。

    夏侯淵大喝一聲道;「少說廢話,袁熙你到底投不投降?」我仰天大笑,衝著身後叫道;「大家說,我們要不要投降。」出乎意料,審配第一個跳出來,帶著眾將高喊:「誓死不降,——誓死不降——誓死不降。」眾將轟然爆響,聲震城牆。

    我點了點頭,心中一陣顫動,轉身指著曹cao大喊道;「曹賊聽著,只要我袁熙有一口氣在你就別想進得了黎陽城,多說無益,上來吧。」

    昌豨在我身邊狂吼道;「公子必勝,河北軍必勝。」

    曹cao冷笑了兩聲,衝著身後揮手道;「帶上來。」身後的士兵像分波裂浪一般閃開一條大路,人牆中,走出三匹馬。左面張郃,右面高覽,中間是五花大綁,但仍昂挺xiong,毫無懼色,目光灼灼的沮授先生。

    「俊義——高覽——」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口就像被人捅了一刀。

    「二公子,你已經無路可走了,快出來投降吧。」張郃大刀架在沮授的脖子上。面無表情的喊道。

    「俊義,你——」我的喉頭似乎被什麼東西塞住了,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代替恐懼侵蝕著我的心。

    高覽顫聲道;「二公子,大勢已去,你——你投降吧。」

    「高覽——」我潸然淚下;「你有負於我!」

    「公子,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其志。你千萬不可投降啊。黎陽一失,冀州就全完了。」沮授忽然掙扎著在馬上狂吼。

    曹cao道;「袁熙,你再不投降,我就把沮授殺了。」我冷笑了一聲道;「曹賊,你不要程昱和滿寵的命了嗎?來呀,把二人給我帶上來。」

    程昱和滿寵像沮授一樣被人五花大綁的推出來。我原以為沮授已經死了,想要用這兩顆人頭給曹軍來個下馬威的,沒想到,曹cao還沒有動手殺死沮授先生。

    文丑和張繡的佩刀,分別架在了程昱和滿寵的白嫩脖子上。只要張郃的刀敢落下去,那曹cao將同時失去他的兩名心腹愛將。

    「丞相,丞相救我,丞相救我——」滿寵一看曹軍在外面擺開了陣勢,立即像嬰兒見到母親一樣,哭著嚎叫起來。

    張繡在他身後踢了一腳,罵道;「別他娘的號喪,再叫,我就把你扔下去,軟骨頭。」

    曹cao一看程昱和滿寵沒死心裡就放心了。冷笑著道;「袁熙,你敢動他二人一根汗毛,等我殺進城去,一定要把你的人全殺乾淨。」

    我對著城下大聲道;「你不要傷害沮授先生,我也不會動你的程仲德。」曹cao道;「好,一言為定,來呀,把沮授壓下去。」

    沮授一直在馬上喊著:「公子,絕對不能投降啊,你要和曹賊鬥到底。」

    曹真看了看城頭,心想是時候了。便提馬過去,對曹cao道;「丞相,我軍主攻那個城門。」

    曹cao皺了皺眉,對他大喊道;「五六十萬軍隊,還要分那個門主攻,全部壓上去,給我往死裡打。」

    我在城樓上看到曹cao開始調兵遣將,分派攻城,立即命令文丑等人各就各位,堅守城池。

    曹cao作出部署,把他手下所有的名將都調動起來:李典和攻西門,夏侯淵攻東門,韓浩攻北門。他自己和許褚攻正門——南門。他還嫌這些人不夠,另外安排呂虔攻城東北角。曹真攻城西南,曹休攻城西北,於jin攻城東南。其餘的大將都和他一起攻南門。每隊十萬人,務必要把黎陽城踏成粉末。張遼也帶傷參戰,曹cao怕他有閃失,所以,沒有安排主攻。

    狂風突起,城內城外的旗幟無一倖免,被刮得猛烈飄拂,激響震耳,地上的塵土草根泥沙,直直的被捲上半空盤旋下降,聲勢駭人無比。大自然的威力之下,縱使曹軍百萬之眾,聯營數十里,萬馬千軍,仍然顯得渺小無助。

    城中的士兵此時正在往城頭上運送石磨,滾木,礌石等笨重的守城工具,現手上的東西忽然變輕了,動作快了不少。曹軍士兵卻很倒霉的現,自己向前邁出的步伐很吃力,頗有點舉步維艱的意味。郝昭突然大喊道:「公子,是順風,對我們有利。」烏雲像一團團的棉絮被風吹得向黎陽城頭集中。蒼穹低垂,我覺得自己的頭頂快要接觸到雲層了。

    真是天助我也。

    「轟隆」天宇上方爆出一聲響雷。震得人耳鼓生疼,豆大的雨滴落在我的臉上,讓我登時jing神一振。

    朱靈驚詫道:「我的娘,這時候下雨,還是暴雨!」

    風勢一轉,變的短促而有力,捲上半空的塵土往下灑落,打在人的臉上。接著大雨沒頭沒腦的從四面八方襲至,視線所及大地的輪廓變的模糊不清,城外原野彷彿在搖晃顫抖。

    我當機立斷;「去,傳令四門,把守城兵卒分成兩班,一部分進箭樓避雨,不過秩序不能亂,一段時間之後,必須出來作戰,快。」蘇由不同意;「弓箭兵不夠用怎麼辦?」我道;「這雨,時間應該不會太長。我是怕士兵被雨淋病了,就更糟了。」蘇由無奈帶人去傳令。一部分士兵如獲大赦的躲進附近的箭樓之中。

    大雨一堵堵牆般橫掃原野,肆虐大地。曹軍風雨無阻,踏著整齊的步伐向前推進著。車輪轆轆中,李典、夏侯淵、曹真等人已經率隊向自己主攻的位置進。曹cao和許褚也開始向前推進。

    許褚指揮著自己的軍隊,分為三組,分三路填壕溝,向前推進。每組有兩萬五千人。工事兵越過曹cao和前面的弓箭盾牌兵,推動填壕溝的千輛蛤蟆車,和擋箭車、沖城車,向前推進。一丈、兩丈、三丈、四丈——

    城樓上的穿雲排弩和大飛石弓弩手已經準備停當。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住城下,把眼珠子都瞪紅了。

    走在前面的曹軍士兵,突然啊的一聲慘叫,跌翻在地,跟著走在前面的各式攻城車全部停下來,慘叫一聲連著一聲,把瓢潑的雨聲都蓋過去了。大部分工事兵都抱著腳,往外拔,扎入腳心,和骨肉連接在一起的三稜鐵蒺藜。這鐵蒺藜,上面蓋了一層薄薄的浮土,所以曹軍看不到。加上雨打迷眼,視線模糊,更加就現不了了。

    曹cao臉色微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那邊郝昭冷笑了一聲,滴水的右手,高高舉過頭頂。所有守城士兵的眼光都集中到了他的指尖上。

    「放!」郝昭的手迅放下來。

    射程都在千步之外的,大飛石和穿雲排弩在繳槓和兩百名士兵的努力下,被射出去。強勁的弓弦張力促使排弩的箭矢有力而飛快,就像幾百隻毒龍般飛入曹cao身前的弓箭兵最集中的地方。砰砰砰砰,一連串的響聲過後。幾十名盾牌兵的盾牌被穿透,勁箭從他們身ti上不同的部位鑽過,釘入地下,只露出半截箭身。凡是中了兩箭以上的軀體,都被一股強大的爆力,送出身後一丈之外,有的身子被三兩隻箭矢,拆解成一塊一塊。曹cao和身邊的許褚同時臉上變色。

    大飛石攻擊的目標是攻城車和擋箭車。五十多斤重的巨石,一塊跟著一塊的,落在處於最前沿,飽受鐵蒺藜折磨正在嚎叫痛哭的士兵中間。頓時一陣鮮血腦漿飛揚。木質的擋箭車和蒙著三層牛皮巨木製造的沖城車,立即有十幾輛被砸的粉碎。不能動彈了。

    許褚慌忙中命令,弓箭手還擊。他的弓箭手,扯滿了弓弦把箭矢射出去,逆風下,射程還不到兩百步,便在空中劃一道弧線,一頭紮下來,楔入泥土中。曹cao一下子傻了,下了死令,就算是踩著屍體過去,也要在一個時辰內把面前的兩重壕溝填平。

    每台穿雲排弩旁邊都配有八到十名士兵填裝箭矢,度雖然比不上單兵射箭,但也可以在十幾個呼吸之間完成一次補射。一炷香時間內,大飛石和排弩,在暴風雨的掩護下,就創造了驚人的殺傷業績。擊毀擋箭車蛤蟆車沖城車共五十輛。對方持盾弓箭兵,損失接近一千。排弩的強大威力,讓人頭皮麻,有的士兵,被射中肩頭,順帶著被一股大力摔倒,於是粗壯的箭矢,就把人釘在地上,等他的戰友過來,想把他拉起來的時候,卻現,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深入地面五六尺的箭矢拔出來了。於是只能在他xiong口補上一刀,讓他死的痛快一點——還有的被射中腿部,大tui瞬間就和身ti離別了,血淋淋的甩出去幾米遠。

    曹cao雖然震驚於這兩件重型武器的威力,但這點損失對他來說,仍然算不了什麼。用九牛之一毛無法形容,應該是百牛之一毛。

    一千具屍體,被扔在灑滿鐵蒺藜的攻城必經路上。剩餘的曹軍工事兵,高聲吶喊著,撞著膽子,踩著一具具戰友的屍體,推動戰車向壕溝衝來。幾千輛戰車的車輪把鐵蒺藜碾成粉碎,扎入地下,方便了曹軍後隊的安全通行。

    穿雲排弩靈活多變,轱轆上帶有彈簧,既可以仰視又可以俯衝,所以雖然曹軍的衝鋒距離縮短了,但調整一下角度,仍然可以奪取他們的生命。

    三道戰壕,在兩個時辰後才被填平。填戰壕的兩萬曹軍在大飛石和穿越排弩的遠程打擊之下,剩下不到一萬五千人回去。合共四百輛沖城、擋箭車,摧毀將近一半,剩下不到二百輛。

    這個結果讓曹cao這個征戰半生見慣廝殺,九死餘生的大奸雄,也不jin有些震驚。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填個壕溝,能損失這麼多人的,而且是在這種箭矢所不能達到的千步距離之外。曹cao一上來的時候,本來心中好笑,心說,袁熙究竟是ru臭未干,不懂兵法,在這麼遠的距離挖掘戰壕,又不派人防守,有個屁用,還不是白白的浪費軍力,吃飽了撐的。此刻他才明白,原來人家給他預備了級『火箭炮』了。

    填戰壕的曹軍士兵功成身退,撤回營地。他們已經筋疲力盡、心膽俱裂了,飽受風吹雨打,吃盡濕寒交侵的苦頭不說,那一排排可以把人整個撕碎的箭矢,和從天而降流星雨般的飛石,實在是讓人吃不消。許多老兵心裡都在想,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怎麼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雨勢稍稍減弱,大風也露出了一鼓作氣後的疲態,溫柔了不少。天地仍是一片茫茫大雨,不過已經由黑糊糊的牆壁,變成了一條條的簾幕,視線清晰地多了。『嘩啦』的風雨聲,掩蓋了士兵的吶喊和車輪的響聲,第二批生力軍開始冒雨推進,清一色的步兵,由刀盾手、弓箭兵和工事兵混雜而成。三隻隊伍,漫遍平地的越過已被填平的戰壕,他們的目標是護城河。每個攻城部隊仍舊由剩下不多的,能夠擋住箭矢兼可撞擊城門的重型戰車打頭陣,在前開道。後面的盾牌兵手中備有雲梯。像三條惡龍一般,緩慢卻穩定的迎著暴戾強大的巨大箭矢逐步逼近。不時的有人中箭倒地,或被石塊砸死。

    護城河已經近在兩百步,可是這兩百步的距離,真的無風無險嗎?兩次陷入驚恐的曹軍士兵,變的小心翼翼,不敢長驅直入了。只要在接近一點護城河,曹軍就能射箭還擊了,再不用這麼窩囊的挨揍。此時每個曹軍心中都充滿希望的祈求上蒼,不要讓我們受苦了,讓我們殺進城吧!!!!

    但是上蒼和他們的關係,顯然不怎麼樣!沒有給他們行方便,相反的,死神正在向他們張開雙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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