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62. 第六十二章發現人才
    想要打勝仗爭天下,就必須要收買人心,我想起國共作戰時,將軍們和士兵打成一片,不分彼此,老百姓和士兵親如一家,正所謂軍民yu水情嗎?要打勝仗,就一定要團結群眾,重視百姓,重視士兵,善待俘虜。

    為了方便守城,軍帳就設在城下,士兵們夜晚分成三個更次,輪班上城樓戒備,以防敵人夜間進城偷襲。文丑和周倉趙犢裴元紹根本沒睡,他們吃完了飯,就上城樓了。我從軍帳旁繞過,直接登上城樓,沒看到文丑他們,大概是到別的敵樓去巡視了。

    夜間守衛雖然比白天相對鬆懈,但每個垛口也有三名士兵,這三名士兵可以輪流的依靠在垛口邊休息。城樓上每隔十幾丈遠就點燃一隻火把,火把可以染紅方圓三五步遠的境界,刺鼻的桐油味熏得人頭腦脹。

    輪班休息的士兵有的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私語,還有的高談闊論,我走到哪裡,哪裡的聲音立即就會靜下來,我感到士兵們今天看我的眼光有些和往日不同,裡面似乎少了一絲懼怕多了幾分崇敬。

    十步遠的火把照耀下,一個老兵火冒三丈氣急敗壞的推了一個年輕士兵一把,罵道;「你狗ri的叫什麼名字?說話,俺咋就不愛聽呢。憑你也配說二公子的壞話。」那個年輕士兵不服氣,申辯道;「我那裡說二公子的壞話,你這人怎麼這麼大火氣,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只是說二公子不懂得守城,鮮於太守更是不懂——」

    「咋地,你還說二公子的壞話,俺可告訴你,俺是二公子的親兵,今天可是二公子拼了性命不要把俺從幾萬敵軍中救出來的,你狗ri的說他老人家的壞話,你也配——」說著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痰。

    「對,我們也是二公子的親兵,告訴你,狗ri的把嘴放乾淨點,我敢說像二公子這樣仁義的將軍世上他就沒有幾個。」

    「你狗ri的再說,老子揍你你信不信。」這個更衝動,已經有點面紅耳赤了。

    那個年輕的士兵也來了火氣,怒道;「我啥時候說公子壞話了,不過你們說破大天我就只認一條,袁熙他不會守城,狗屁也不懂——哎——你敢動手——」

    旁邊的一個士兵怒火中燒,過去照著他的頭臉就是一拳;「打你怎麼啦,狗ri的,二公子的名諱也是你叫的,你再叫,再叫老子往死裡打你你信不信。」

    年輕的士兵,冷不防臉上挨了一拳,頓時跳起來,過去一把抓住打他的那個,腳下一用力,就給甩出去,他惡狠狠的威脅道;「你再敢打人,告訴你,我就是要說,袁熙和鮮於輔都不懂得守城。咋樣?」

    「大家上,打這狗ri的,讓他說公子壞話,上——」那名親兵從地上爬起來,就號召大家群起而攻之。這句話一出口不要緊,旁邊的幾個親兵,也圍過去打。那個年輕士兵竟然是個高手,動作快的不得了,這麼多人竟然進不了他的身,旁邊有幾個士兵圍過來,一看那個年輕士兵被圍攻,立即火了,大嚷道;「咋就敢抬手打人,是不是仗著自己是公子的親兵,就以為了不起——」這個話還沒說完了,已經被一名親兵踹倒在地上。旁邊的人看他挨打了,立即就向打人的這個撲上來,城樓上頓時就形成混戰,人越來越多,轉瞬間參戰的人數就增加到兩三百人,城樓上頓時的亂了。

    我一看這成何體統,匈奴人還沒到自己人先打的昏天黑地的,像什麼話?正想過去,就看到趙犢帶著一群親兵奔跑著過來,隔遠便大聲喊道;「都住手,都住手,再不住手全都軍法從事——」這些人已經打的連爹娘都不認識了,怎能說停手就停手,根本停不下來。趙犢跑到近前,見雙方都沒有停手的意思,『鏘』的一聲把佩刀抽了出來,厲聲狂吼道:「再不住手,老子就宰了他。」他這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出,震得人耳膜生疼,拚命廝打在一起的人群驟然停止動作,看到趙犢高高舉起的蒼白雪亮的腰刀,都從鼻子裡出一聲冷哼,把和自己抱在一起扭打的對手,推開來。

    「大人,這小子不老實,在這裡辱罵二公子,我們才動手的。」先前動手的那個親兵搶在所有人前面告狀。他怒氣衝天的道;「他敢侮辱二公子,我趙二就要打他。」那個年輕的士兵雖然身手敏捷,但架不住自己是眾矢之的,又不敢像對付敵人一樣的下死手,所以就吃了虧,臉上被拳頭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鼻子也被打破了,鮮血一個勁的向外湧出來。他辯解道;「沒有——我沒有辱罵二公子,只是說了兩句實話而已。」

    趙犢把刀cha入刀鞘,他有點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原來這場戰鬥是二公子帶來的冀州兵和本地幽州兵的對決。趙犢心想這他ma的不好辦了,弄不好連自己也待牽連進去。心裡·打定主意,要是情節嚴重,就準備把皮球踢給鮮於輔,讓他去解決好了。趙犢看著年輕士兵冷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辱罵二公子?」

    那個年輕士兵氣壞了,也不管趙犢是什麼都尉,大聲吼道;「我沒有辱罵二公子,我只是說袁熙不會守城,這叫辱罵?」趙犢厲聲喝道;「住口,不許直呼公子名諱,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趙犢心想,怎麼多公子的親兵在這裡自己也沒法袒護他,他這樣大吼大嚷的直呼公子名諱,還直言不諱的說,公子不會守城,如果,二公子給他來個擾亂軍心依法斬,誰也不能說什麼的。他暗自裡為這個年輕人捏了一把汗。

    這人也是個罕見的強驢,事情鬧到這一步了,仍不知道轉彎,還一股勁的往南牆上撞;「袁熙就是不會守城俺沒有說錯,鮮於輔也不會,他們兩個對守城一竅不通,白白的犧牲了很多將士的性命——」趙犢本來想救他一命的,可沒想到他這麼固執,心中歎息一聲完了,大敵當前擾亂軍心,必死無疑。年輕人頓了一頓道;「我叫——郝昭——今年二十四歲,就算是今日死了,我也這樣說,袁熙和鮮於輔根本就不懂守城。」【郝昭生於176年】

    趙犢搖頭歎息,他服了,真服了,這輩子沒見過這號強種,你要死我就成全你吧。

    「來呀,把他關起來,明天稟報了太守再做處置——」趙犢一擺手,後面過來幾個親兵就要捆綁。

    「慢著——」二十步外,一個興奮無比的聲音,扯著嗓子喊;「是誰在罵本公子啊——」趙犢的頭皮登時就乍起來,心想這下可糟了,這人絕對活不成了。

    「公子——」趙犢迎上來道;「啟稟二公子,是——是一個叫郝昭的士兵——公子——」我一擺手阻止他再說下去。我的心裡樂的簡直開了花,郝昭,我的娘,三國守城第一名將,真的假的,這人真是連諸葛亮都無可奈何的郝昭大哥。我差點就笑出聲來,一路小跑,屁顛屁顛的來到郝昭面前。這個郝昭可不是一般的人,三國演義上說,如果不是此人在柳城擋住了諸葛亮的大軍,說不定魏國就完蛋了呢。

    我心想不管這人是不是真的郝昭,自己也要拿出點威嚴來,如果在這麼多士兵面前威嚴掃地,以後就別想有人聽話了。

    我走進郝昭,打量他一下,他的年紀和我差不多,長的威武雄壯,一米八幾的個子,和我差不多高。國字臉,眼神剛毅,嘴角微微上翹很孤傲。和三國演義裡說的有幾分相似。我盯著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冷冷的道;「你叫郝昭?」郝昭白天守城的時候見過我,當即不卑不亢的道;「我就是郝昭。」那個領頭打人的親兵趙二立即從人群中跳出來指證他:「啟稟公子這人方才罵你說——」

    他還沒說完郝昭就搶過話茬,道;「我沒罵你,只是說——說你不懂得守城——」

    「你狗ri的,咋不敢承認,你剛才還——」那個親兵又跳起來。

    我擺手阻止他,親兵立即退下去。我看著郝昭道:「你是不是并州太原人士,姓郝名昭字伯道。」郝昭吃驚道;「公子怎麼知道我的來歷。」果然是那個守城第一名將郝昭,錯不了。

    城外,羌笛聲又悠悠吹起,殺氣和死氣又一次佈滿城樓。火光映照著郝昭剛毅決絕的臉孔,讓我感到一陣豪氣縱橫。這小子還挺有膽色的。我看著他,所有的人都認為他難逃一死,剛才喧嚷的城樓驟然變成可怕地靜寂。趙二從鼻子裡不斷地向外呼出帶著怒火的熱氣,那氣息就像是灶台上的污漬,黏糊糊的。趙犢眼睛瞪大了,心裡一陣慌亂,坦白說,他挺欣賞這個士兵,最起碼他敢做敢當沒有抵賴自己說過的話,像條漢子。他開始吞嚥著唾沫,把目光轉向我。

    遠處有人吆喝著過來,周倉裴元紹和文丑帶著一隊兵急匆匆的趕來。周倉一邊跑還一邊喊;「誰,誰罵二公子,誰敢罵二公子,我宰了他。」心想二公子人多好,每天都讓我吃飽,你們怎麼能罵他呢。他跑到我跟前大大咧咧的晃著膀子道;「公子,剛才誰罵你了,你告訴我,我宰了他給你出氣。」文丑和裴元紹也三步並作兩步湊上來:「公子,聽說有人對你不滿意,要造反投匈奴——」

    我還沒等說話,就聽到城牆下,鮮於輔扯著嗓子喊;「公子,你們看到公子了嗎,快去找,告訴公子,就說有個叫郝昭的和匈奴裡應外合,要獻城池啦——」

    郝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氣的差點沒昏厥,自己只不過是說了一句二公子不懂得守城,怎麼連半個時辰都沒過,就成了和匈奴裡應外合獻城池了,這,這謠言,真是太可怕了。

    他差點要抽自己一頓耳光才能相信剛才聽到的話是真的。

    死胖子鮮於輔跑上來的時候差點斷氣息的連話也說不出來,急促的呼吸傳到嗓子眼,出類似號角一般的粗糙聲音;「公子,大事不好了,剛才有人十萬火急的向我稟報說,有個叫郝昭的奸細混進來,要在明天匈奴攻城的時候,趁亂獻城呢。我們一定要快點把這人找出來——」

    郝昭受了這麼大的冤枉,心口就像堵了一塊年糕,吐不出來也嚥不下去,兩隻血紅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彷彿要噴出火來。他用盡平生的力氣嘶喊,來對抗著沒有天理的世界;「我就是郝昭,太守大人不用找了,快點拉我去砍頭吧——快呀——」郝昭心想,我必須死的快一點,要不一會不定有什麼更難聽的話傳出來。

    他猜的沒錯,就在這一炷香的時間裡,軍營裡剛得到消息的士兵,就煞有介事的謠傳了;「俺聽說那個叫郝昭的根本就是個匈奴人——是奸細——」

    「可不咋地,俺還聽說,這小子在背地裡殺了好幾個守城的兄弟了」

    旁邊立刻又有一個士兵湊上來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俺聽說他是匈奴大單于的弟弟,名字叫做『金糜迪』——」這個更狠,連名字都給造出來了。

    旁邊那個上了歲數的還一本正經的說呢;「俺聽說的和你們聽到的就不一樣,俺聽說他是陳留第一殺手,以前曾經刺殺過當今的萬歲,朝廷懸賞緝拿他。這次是匈奴人花了幾萬兩銀子從陳留請來的,目的就是要刺殺二公子——」又成殺手了!!!

    「對對對,俺也聽說過!!!」真不知道這位仁兄是從哪裡聽說的。

    城上城下頓時謠言四起,亂成一鍋粥,大家都振臂高呼,吵嚷著、鬧騰著,希望二公子和太守快點處死這個匈奴派來的奸細或者陳留第一殺手什麼的。

    鮮於輔上去就給了郝昭一腳,一跳三尺高,差點從城樓上跌下去,氣急敗壞的嚷道;「你個狗東西,到底有沒有良心,那匈奴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出賣祖宗,出賣兄弟,王八蛋,你還記得自己是個漢人不?」鮮於輔臉紅脖子粗的把郝昭罵的狗血臨頭,一邊罵,還一邊用腳踢。鮮於輔恨急了就衝上去,用牙yao;「匈奴人都是畜生,他們幹過什麼好事了,殺人放火糟ta女人,你王八蛋昏了頭了吧,你長了人心沒有,來人——」我和文丑周倉三個人拼盡全力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才算把激動地差點昏厥的鮮於輔攔住,不然郝昭非讓他剝了皮吞進肚子裡不可。不知道鮮於大人今天為什麼如此正氣凜然,如此慷慨激昂,是不是當著本公子的面,作秀呢。

    郝昭不說話,任他打任他嗎,心想反正老子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滾刀肉,破罐子破摔,愛咋地咋地。城樓上要求嚴懲奸細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鮮於輔還在飆,他憤怒的掙tuo周倉的懷抱,像個潑婦一樣的轉過頭對我嚷嚷;「文將軍不開口,公子你也不說話!!人家罵你出賣你,跟匈奴人穿一條褲子,把咱漢人的臉面都給丟盡了,你也不生氣,別人怕匈奴人我不怕。匈奴人殺進來要找人報仇衝我來,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今天非把狗ri的心肝掏出來看看不可——」

    鮮於輔歇斯底里的讓我震驚,他就像和郝昭有深仇大恨,揮手叫道;「來人,把這廝,拉下去開膛破肚,看看他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快——」我真想問問郝昭,你以前是不是和太守大人的老婆有一腿,不然怎麼惹得他老人家,如此動怒。

    剛才和郝昭一起打架的士兵,這時候都幡然醒悟,大家都覺得被郝昭蒙蔽了,沒看出來他是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一個個翻白眼唾罵,向地上吐痰。還有的乾脆倒在鮮於輔和親兵趙二的腳下哭的死去活來,聲稱自己年幼無知,受人蒙蔽,罪該萬死,有好幾個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

    一個哭得最凶的是郝昭的同鄉,叫李福,長的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好人,他打著滾哭道;「俺錯了太守大人公子,俺真的不知道,郝昭能做出這等沒良心的事情。這小子,以前在村子裡,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經常幹些踢寡婦門什麼的事情,弄得附近一代的寡婦,晚上都不敢一個人睡覺,都找個男人回去壯膽?!!!,你們說他缺德不缺德呀。可我以為他頂多就是個壞種,還不至於出賣良心,真沒想到他——天啊,我跟他是同鄉,以後還怎麼活呀——」竟然哭得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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