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可不敢這樣說,當即看著父親的眼睛一字字說;「劫持太后皇帝逃之夭夭,或者可以逃到長安,另立朝廷,然後假天子之名號召天下諸侯勤王討伐何進,也說不定。」父親倒吸了一口冷氣,頹然坐在椅上。厲聲說;「熙兒,依你之見,我們父子要怎樣做,才是萬全之策。」我歎了一口氣,說道;「父親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父親家教極嚴,沒想到我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臉上不jin現出怒容,說道;」熙兒,世上沒有比父母兄弟更加親近的人了,你連父親也信不過嘛。」
有你這句話就好了,父母不親獨親何人,我這一世要贏回什麼,不就是父母親情嗎。還猶豫什麼。
我直起身來,冷冷的看著父親說;「不瞞父親說,以我看來,現在天下大亂,諸侯四起,擁兵自重,漢室江山行將朽木,馬上就要江山易主了。我們袁家雖然時代受漢朝恩典,不過以現在的形勢來看也是獨木難支無法力挽狂瀾了。這種形勢下只能替自己打算。我想了又想,只要一條計策可行。」父親顯然是被我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嚇壞了,不過他似乎比傳說中的要聰明許多。呆了一呆說;「熙兒,你——你今年才九歲呀,怎麼——」
我見父親沒有生氣膽子頓時大了起來,上前一步道;「何進一死,洛陽城中頓時群龍無,我們袁家四世三公,父親身為司隸校尉手中掌握皇城jin軍,到時候群臣必然以我們袁家馬是瞻,唯命是從。皇帝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還不是任人擺佈。朝廷大事將盡歸父親掌握。不過在這之前您必須辦兩件事情。」父親張大了嘴巴何不攏,樣子就像是剛剛吞嚥了一個雞蛋,呆呆的問;「什麼事。」
我狠狠的說;「第一,誅殺jin軍副統領『典軍校尉』軍很可能會從中作梗。」父親的驚訝表情漸漸平復,深吸了一口氣,四下掃視一眼道;「那麼第二件事呢?」我躊躇的說;「不論何進是死是活,父親都不可以讓董卓進城。」父親突然歎息了一聲道;「太遲了,董卓的西涼兵已經進駐『澠池』,朝廷的諭旨他根本不聽,直奔洛陽而來了。」這件事我並不知情,當即一愣,旋即又說;「父親手中有多少兵馬。」父親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說;「三千老弱。」我尋思了一下說;「我有一計,也許可以度過這次難關。」
父親突然問道;「倘若董卓進城會有什麼後果。」我皺了皺眉,在心裡歎息了一聲暗道;「千里焦土、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天下打亂而已,還能怎麼樣。」我說道;「以西涼兵的強悍必定會控制京城和皇帝,然後脅迫大臣,橫徵暴斂,後果不堪設想。」父親在庭中踱著步子道;「三千兵士,根本不足以擊退西涼勁旅。」我靈機一動說;「何進手下御林軍有數萬之眾,我們可以用來抵禦西涼兵。」父親急的跺腳道;「皇帝不下聖旨,我沒有兵符,御林軍怎麼會聽為父調遣。」我的嘴角牽動,露出一絲笑意,冷冷的道;「這倒是不成問題,孩兒可以搞到聖旨,只是父親必須按我說的做。」父親雖然很驚奇,不過也並不會認為我是胡說八道,畢竟我從下到大,令他感到驚奇的地方太多了,假若他一個勁的驚奇,一定是每天都合不攏嘴了。父親盯視著我道;「好吧,我們袁家的興衰榮辱就全繫在你一人身上了。」
我差一點摔倒在地上,不是這話吧,老爹,我只是說,盡全力而為,可不能讓我背這麼大的黑鍋呀。
父親看我面露難色,追問道;「熙兒,你說罷,父親照辦就是了。」我振作了一下jing神道;「請父親撥兩千jing兵埋伏在北邙山小*平津河岸,我猜想董卓的西涼兵必定會從哪裡渡河。父親只需要讓兵士埋伏起來,等到西涼兵一半度過河對岸的時候,命弓弩手以強弓激射,西涼兵必定慌亂,互相踐踏,弓箭用盡立即以輕騎兵將其截成兩段掩殺。董卓的兵再強悍也不是神仙,怎麼能夠進入洛陽。」
父親猶豫道;「可是兩千兵士怎麼可以長時間阻擋數萬大軍。而且你還要jing兵,為父這裡那裡來的jing兵給你。就只有老弱殘兵。」我搖頭說;「這些孩兒也都清楚,我並非寄希望於這兩千老弱,而是希望他們可以阻住董卓兩個時辰,我只要兩個時辰就夠了。」
父親眼中再一次閃現光芒,正色說;「你要怎樣。」我冷笑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十常侍必定會狗急跳牆劫持皇帝。父親可以派五百兵士迅進宮把黃帝和太后保護起來,這樣就可以拿到聖旨,動御林軍擊敗董卓了。」
父親說:「假如皇帝真的被劫持呢。」我躬身施禮道;「孩兒已經仔細想過,假如陛下真的被劫持,那麼十常侍無路可走,一定會投向北邙山方向。這樣就等於自動的送入我們的伏兵陣中,豈不是一舉兩得。」
「最壞的打算」我轉了個身子說;「就是董卓比我們先一步找到皇帝,那就大事不妙了。現在這個時候可是『得皇帝者得天下呀』。」父親淡淡道;「以你的意思『何進』今夜是必死無疑了。」
我苦笑了一聲道;「這不正是父親想要的嗎?」父親眼中閃過狡黠,回頭看著我道;「熙兒,你明白爹的心意,是不是。」我歎息了一聲說;「父親的原意本來是要『董卓』進京和『何進』火並,你好坐收漁人之利,在亂世中建功立業,可是沒想到『何進』是個豬腦袋,根本沒有『人』的智商,一聽太后召喚,便立即跑過去送死。不過我覺得這樣更好,何進和十常侍相鬥,我們照樣坐收漁利,前提是一定要在洛陽城外北邙山中擊敗董卓,袁家才可以掌握大權,將黃河以北虎牢關以東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父親說;「這麼說來,不管何進是生是死我都要派兵駐守北邙山嘍。」我乾脆的道;「當然,此處奇險,又是洛陽的門戶,一定要嚴防死守。」父親轉身出門,我疾走幾步,攔住道;「孩——孩兒,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這件事千萬不可以讓二叔知道——否則——。」父親明白我的意思,沒有開口,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就從我身邊走過去。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凝視我半晌。偉岸英挺的身子一陣顫動,顫聲說;「熙兒,爹爹錯了,我引外兵入京的計策是行不通的,這一點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眼前一片模糊,熱淚從腮邊淌下來,激動地道;「父親放心,只要我們父子同心,一定還有挽回的餘地。」我在心裡狂吼著,他不是歷史上的那個袁紹,我的父親不是羅貫中筆下那個剛愎自用好謀無斷的袁紹。他是一個熱血漢子,至少在我面前是這樣,從來都是。
從我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是。
我在心裡暗暗誓,自己不會讓父親生活在千古罪人的陰影中,我要改寫歷史。
董卓『他ma的』,你給我滾回西涼,去跟『韓遂』馬騰火拚吧。洛陽是袁家的天下了。
我還沒有轉過身來,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噓聲叫我。
「二弟,過來,快一點。」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寶貝大哥袁譚來了。說實在話,我敢怠慢我老子袁紹,也不敢怠慢這個大哥。趕忙戰戰兢兢的跑過去。恭恭敬敬的道;「不知道大哥召喚小弟有什麼事嗎?」
大哥生氣的瞪著眼睛道;「我說老er,你不要整天老氣橫秋的,找你有好事呢。」我在心裡苦笑,自從我認識他那一天開始,就沒見他關照過什麼好事。
大哥不懷好意的擠著眼睛,說;「我特地來告訴你,『莞爾』在房中洗澡呢。」『莞爾』是er奶奶也就是袁隗的夫人最寵愛的侍女,生的xue白jiao嫩美艷無雙,我們兄弟早就對他垂涎三尺了。大哥在背地裡曾經多次向我表示過,想要對她實施輕薄的決心。
我一聽就急了,大聲叫道;「大哥你真的是太過分了。」袁譚被我的態度驚呆了,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
我忽然笑著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現在才來告訴我她洗到那裡了。」袁譚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嚇死我了你,我還以為你轉了性子,變成正人君子了呢?」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的兄弟。」袁譚遊目四顧,忽然壓低聲音說;「胡說,我們袁家那來的什麼正人君子。」
我誠惶誠恐的道;「是——是——大哥教訓的是,小弟記住了,以後再不敢胡說了。」袁譚急得跺腳說;「不要在這裡酸了,在這樣下去,就看不到『莞爾』的無bsp;不容易呀,假如蔡邕老師聽到他說出這麼有學識的一句話,一定要激動地老淚縱橫了。自己多年的心血終於是沒有白費,『朽木』也開始懂得欣賞bsp;莞爾的絕美姿容和feng滿酮體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嚥了一口唾沫,道;「小弟給大哥帶路。」袁譚急了,轉身向後跑去,邊跑邊道;「我認得路,不用你帶。」我跟在他身後狂奔,生怕錯過了jing彩的片段。
我兩個穿過迴廊,進入垂花拱門,就見到一片竹林,竹林蔥鬱蒼勁,筆挺有節,嫩綠的竹葉向外散出陣陣清香。
竹林之後,是一排木質閂鉚結構的房舍。這裡雖然是嚇人的房間,但建築架構依然很別緻。袁府的下人也不一般呢。
我跟著大哥的腳步,走近些,就聽到裡面傳出『淅淅瀝瀝』的撥水聲。我的耳朵當時就豎起來,袁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個勁的嚥著唾沫囑咐我,道;「你可不能慌亂,要是被父親知道了,只怕又要家法伺候了。」
我還沒來得及答應,他已經轉身跳上台階,因為走的太急了,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要是擱在往常只怕是要請御醫過來了。
可是這次居然面不改色,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迅的爬起來,溜到窗下,手指沾濕,輕輕的在窗子上捅了一個小洞。
真是一條硬漢子,錚錚鐵骨,我對大哥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我也跟著湊過去,同樣用手指戳了一個小洞。屋內色立即盡收眼底。『莞爾』果然在洗澡,而且似乎是剛剛開始洗。
浴盆中熱氣蒸騰,熱氣中混合了ju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