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很多種,我和皇甫逸風再相遇時的場景,但是卻怎麼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的,以這種場景相遇。
看到他口吐鮮血的一瞬間,我幾乎忘記了仇恨,想衝過去扶住他。可是,仇恨存在就是存在,即使會有片刻的遺忘,卻也會馬上記起。就像我現在,左腳剛一抬起,還沒有邁出,就收了回來。而剛才一瞬間湧現在臉上的焦急也幻化成了冷漠。
那些夜夜相擁的日子裡,有誰會想到我們會是今天的結局呢!
相見不能相認,不是因為愛的無奈,卻是恨的掩飾!
夜魅收了掌,看都不看皇甫逸風一眼。便三步並兩步的走到我身邊,不由分說的就把我攬入懷中。像是在向眾人宣誓他的主權,又像是想要保護此刻情感波動很大的我。
楚秋看著我們的眼眸中不自覺的劃過一抹失落,可失落隨即就被嘴角扯起的一抹自嘲的笑代替了。因為他知道我不是卓飛雪,所以他沒有資格嫉妒。然而,即使我此刻以卓飛雪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他就會任憑自己嫉妒了嗎?
楚秋急急的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回受傷的皇甫逸風身上。
「秋……」皇甫逸風用右手摀住胸口,輕喚面無表情望著他的楚秋。
「你怎麼來了?」楚秋冷淡疏離的說道。
「秋,我們談談,好嗎?」皇甫逸風走到楚秋面前,放下尊貴身份的說道。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楚秋依舊冷著一張臉,堅持著他的堅持。
「秋……我……」皇甫逸風糾結。痛苦地無法成語。
「我們之間不是早在我跪下求你地時候。就已經無話可說了嗎?」楚秋別過臉不看皇甫逸風。但是已經陷入糾結地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他終究是不忍心對皇甫逸風太多絕情。也是。那麼多年地友誼。豈會說斷就斷。
「秋。我們認識多少年了?難道我地為人你會不瞭解嗎?事情不是你想像中地那樣地。」皇甫逸視乎要解釋什麼。但是看到一院子地人。還是沒有說下去。只有對楚秋說:「秋。我們單獨談談。好嗎?」
「哎……」楚秋歎了口氣。看了看皇甫逸風。又看了看我。還是點頭答道:「恩」。
「既然楚公子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了。」夜魅見楚秋答應了皇甫逸風地要求。馬上表明自己要離開地意思。
「這位公子。楚秋只是有些小事要處理下。兩位對楚秋有救命之恩。就留下吃頓便飯。讓楚秋盡下地主之誼吧!」楚秋有些急切地說道。
隨著我們和楚秋的對話,皇甫逸風的視線也望了過來,當他與我四目相對時,我清楚的看見,他地眸光一愣,隨即便皺起了眉頭。眼簾微微垂下。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楚大哥,不用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等衣兒辦完了自己的事情。再來探望楚大哥。」我從夜魅地懷裡退出,竭力保持鎮定的笑著說出這句話。其實。即使我不開口,夜魅也會開口拒絕。我只是在看到皇甫逸風那怔愣的眼神後,怕他會懷疑我的身份,畢竟我與他相處地時間最長,就像我能認出他的背影一樣,我怕他也會認出我的背影,但只要我一開口說話,他一聽到我的聲音,就不需要再猜了。只會把一切當成是個巧合。
「衣兒,那楚大哥今日就不留你了。」楚秋笑笑,還是像以往一樣體貼著別人。
我對楚秋點頭笑笑後,便主動伸手去拉夜魅的手。手伸向夜魅一半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連同心都一起顫抖了,不敢再看向楚秋和皇甫逸風,因為再看皇甫逸風,我努力偽裝地鎮定一定會決堤。所以我只能在夜魅這裡尋找一點點地和體諒。
夜魅在我的手還懸在半空中時,便主動地抬起手,將我此時已經冰涼的小手握在他那不太溫暖地大手裡,拉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讓我面臨崩潰地院子。
在我們還沒有走出這個跨院的時候,我清楚的聽見皇甫逸風感歎的說道:「她的背影與她好像啊。」
那話裡的語氣是滿滿的懷念之意和濃濃的感傷,這樣的語氣讓我作嘔。明明是製造一切的罪魁禍,卻又在那裝深情。
如果不是我親眼證實過一切,我真的無法相信,在此時此刻還如此深情的皇甫逸風是主導一切無情事件的元兇。可是,事實總歸是事實。
走出侯府後,我再也保持不了任何表面上的鎮定,只能用加快腳步來減緩一些自己此刻的焦躁和痛苦。
夜魅見我加快腳步,沒有多言語,只是也加快了腳步,甚至還走到我的前邊,拉著我一直向前走,一直走到一個小巷裡才停了下來。
夜魅鬆開我的手,把我攬入他的懷中,一隻手環上我的腰,一隻手輕撫著我的,溫和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入我的耳中,「哭吧,這裡沒有人能看見。」
「我……今天不想哭。」我淡淡的,有些麻木的說道。
夜魅把我拉出他的懷抱,有些不解的看著我。
「我今天不想哭。」我望著他不解的眼眸,認真的又重新說了一遍。但是,我還是在說完話的後一秒,又輕輕的靠進了他的懷裡,「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好」夜魅雖然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字。但是,這一個「好」字裡,卻傾注了他對我的全部包容和體諒。
在他懷中,輕輕的閉上眼睛,頓時一股疲憊來襲,是心累了嗎?
「夜魅,你說我們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錯而恨得這麼累?」我閉著眼,問他的同時,亦在問我自己。
「是啊,是他們的錯,可為什麼到頭來。我們要活得這麼辛苦。」夜魅很是感慨的說道。但是,隨即便話鋒一轉,他的聲音便變得冰冷且狠戾,「就因為我過了那麼年痛苦的日子,所以我更加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是啊,我們都如此痛苦了,他們憑什麼活得那般瀟灑。我們一定要讓他們十倍百倍地償還。」隨著夜魅的狠戾,我視乎也被傳染了。聲音也變得狠戾起來,且不摻雜一點昔日的情感。只有一顆想要報復的心。
咬咬牙,從他的懷中退出。
「走吧,因為人生還要繼續,所以我們不能一味的站在原地。」我露出一抹生拉硬拽的笑容。便扯著夜魅的衣袖走出了小巷子。扯上夜魅衣袖地時候,我才現,原來我還是很不習慣去牽他的手。
夜魅看著我比天氣變化還快地情緒,無奈的輕扯了一下嘴角,便不一言的跟著我離開了。
「夜魅,我們坐馬車,好不好。」我昂頭望著正目不斜視望著前方的夜魅說道。
「不是說不想坐馬車嗎?」夜魅沒有低頭看我,只是沉悶地反問道。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讓人猜不透這傢伙又在想什麼。
「那是剛才。現在我太累了,走不動了。」我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能不累嗎?大早上的從清幽山回來京城。而後又在京城的大街逛了那麼久。我雖然會飛天術,但是我不會武功啊。我只是個普通人啊。走了這麼久,耗費了那麼多的體力。我要是再不累,就是非人類了。
「好,那我們回湘月樓取馬車。」夜魅點點頭,應了我的要求。
「呵呵,謝謝啊。」我見達到目的,便得意一下。但是,當我看到拴在大樹上地一匹馬時,嘴角隨即便露出了一抹皎潔地笑容。
「夜魅,我們不要取馬車了,騎馬好不好?」我扯了扯走在我前面的夜魅,小聲地問道。
「為什麼突然想要騎……」夜魅後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我饒有興趣地盯著一匹時,把想說的話收了回去,改成了疑問句,「你看上那匹馬了?」
「恩」我見他問我了,便連連點頭。
「可是,那只是一匹普通地馬啊!」夜魅有些不解的說道。估計他這會心裡一定在想,要看上也看上一匹好馬啊,看上一匹普通馬真是沒有眼光。
「普通馬怎麼了,我要的是偷馬的過程帶來的刺激,並不在乎那是一匹什麼馬。」我一激動,實話順嘴而出。
「偷馬?」夜魅像沒有聽清我說什麼一樣,有些驚訝的反問道。
「對,偷馬。」既然說都說了,我也不打算為了裝淑女,把話收回。
「你去偷?」夜魅指指我,一臉的擔憂。
「怎麼可能是我去偷,我是女孩子啊!」我撇撇嘴,身子往後一閃,訝然的說道。
「那你不會想讓我去吧?」夜魅用手指指著自己,詫異的問道。
「恩馬上像搗蒜一點的點頭。
「胡鬧,你要是喜歡那種馬,我可以買個十匹八匹的給你,為什麼要去偷人家的。」夜魅繃著臉,一臉想要好好教訓我的意思。
「種馬?為什麼我看那匹馬比較像母馬呢?」我故意一臉不解迷茫的問夜魅。
「我什麼時候說它是種馬了?我說的是那種馬。」夜魅白我一眼,視乎覺得我很白癡。
「是啊,你說的那,種馬啊」我點頭,一副很是贊同他的看法的模樣。
「紅衣,紅姑娘,你要是再故意曲解我話裡的意思,信不信我一掌……」夜魅惡狠狠的說完,還作勢抬起掌對準我的頭。
我配合的一縮頭,一臉誠惶誠恐的說道:「夜大俠饒命啊,紅衣再也不敢了。」
夜魅無奈又寵溺的一笑,對著我的大掌溫柔的落在我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
我偷偷的瞄他一眼,看他心情還不錯,馬上本著不錯過良好時機的說道:「那現在可以去偷我要地那匹馬了嗎?」
夜魅聽了我的話,撫摸我長的動作頓時一頓,馬上一臉黑線。
「好,你不去,我自己去。」我狠狠的打掉他放在我頭上的手。就兩眼放金光的向著那個馬走去。
完了,我現我真的瘋了,居然想用偷東西這種事情來尋找刺激。不過不管真瘋,還是假瘋,人生不是難得瘋狂嗎?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匹馬地身邊,感覺它沒有踢我的意思,我才敢去解綁在樹上地韁繩。
可能是因為做賊心虛,所以解個簡單的繩扣。我都費了很大的勁,不過這種讓心跳加速的刺激倒是讓我一時間忘卻了所有煩惱。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高級白領會有一些偷東西地怪癖,原來這樣瘋狂的心跳的感覺,真的可以讓人興奮到忘卻一切煩惱啊。
終於,我解開了繩扣。那匹「種馬」也沒有踢我,我此時的情緒,可以說已經達到了興奮不已的地步了。
於是,我一腳踩上馬蹬,一手拽著韁繩,就要爬上馬去。我爬啊爬,爬了好幾下,我才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不會騎馬。而現在不只不會騎。就連上都上不去。我有些鬱悶的轉頭看向不遠處地夜魅,這死男人正一臉看好戲地表情看著我。看著他嘴角那抹戲虐的笑。我明白了,如果我今天不能成功偷到這匹馬。一定會被他笑話死地。
於是,我一咬牙一瞪眼。豁出去了。我腳尖點地,一個飛身飛起,就跨坐在了馬上。正當我得意洋洋的準備向夜魅拋去一個得意地眼神時,就聽到有人大喝一聲:「什麼人,竟敢偷我的馬。」
我被突如其來地大喝聲嚇得頓時身體一個咧歪,就向地面倒下去了。
完,馬沒有偷到,倒是來了個和大地親密接觸的機會,雙手捂臉,我認命了,只希望掉在地上的時候,少一點圍觀群眾看到我的臉。儘管這張臉不是我的,但讓別人看見,我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偷人家的馬也怪丟人的,是不是!
就在我以為,我要被摔得屁股開花時,急速下落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懷抱,隨即我的身體在那個懷抱中再次向上飛起,瞬間便穩穩的坐在了什麼硬硬的東西上。
我閉著眼睛,伸手摸向被我坐在屁股下的硬硬的東西。
呃……為啥摸起來沒有坐著那麼硬呢?
我好奇的睜開眼睛準備去一看究竟,誰知道眼睛剛睜開,還什麼都沒有看起,屁股下的龐大物體就動了起來,而且還是一個飛躍就狂奔起來。
「啊……」我尖叫一聲,純屬自然反應的就摟住了夜魅的腰身,把頭靠在他胸前,嚇得又把眼睛閉了起來。
「偷馬啊,有人偷馬啊。」剛才大喝過我的男人,在我們身後大聲叫喊著,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知道,我們真的成功的偷了人家的馬。
不知道奔出了多遠,馬終於慢慢的停了下來,我懸到了嗓子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這才敢睜開眼睛,看看週遭的情形。
原來我們剛剛出了城門口,此時正在城門口的一塊空地上。
我橫坐在馬上,雙手緊緊的摟著跨坐在馬上的夜魅,而夜魅正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攬著我的腰身。
「好玩嗎?」夜魅有些惱怒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
「呵呵」我乾笑兩聲,有些不自然的鬆開正抱著夜魅腰身的雙臂,抬頭討好的對夜魅笑笑。
「你還能笑得出來?剛剛要不是我,你就被摔到馬下,被人家當成小偷送官了。」夜魅沒好氣的教訓道。
「是啊,夜大教主最厲害了。我要不是因為有這麼厲害的夜大教主在我身邊,我也不敢去偷馬啊。」我討好的給夜魅戴高帽。
「什麼?到成了我的不是了?」夜魅氣得頓時一臉黑線。
誒,我說這死男人,本大小姐合計給他戴個高帽,讓他舒坦舒坦。他卻像個笨蛋似的,以為我在推卸責任,和這種情商低下的男人說話,真是讓我無奈。
「我哪敢說您的不是啊,您大人辦大事,哪會和我這樣的小女子一樣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啊!是我的不是,是我小女子見錢眼開。看中了人家的種馬,才以身試法地。」我冷嘲熱諷的說道。說話時,還故意加重了「種馬」兩個字的重量。
「你……」夜魅再傻,也知道我不是在表揚他,而是在嘲諷他,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回嘴好了,便只能被我氣得臉色鐵青。
「我?我怎麼了?」我歪著脖子,一副撒潑的意思。
「你……」夜魅看著我「你」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你怎麼那麼任性啊」。
「是啊。我很任性,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不以為然的,還沾沾自喜的回嘴道。
「該死的女人!」夜魅冷聲的低咒一聲後,就用實際行動懲罰了一把我地「任性」。
在我還沉浸在和夜魅拌嘴勝利的喜悅中時。夜魅雙腿使勁一夾馬身,馬兒便得令地再次飛奔開來。
「啊……」毫無防備的我,一聲尖叫,身體便向後仰去,要不是夜魅手急眼快,我就要被甩出去,做個空中飛人了。
坐穩後,我死死的摟住夜魅的腰身不撒手。不睜眼。在心裡暗罵自己「好好地。偷什麼馬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漸漸的。馬的速度變得勻速起來,我也視乎適應了這樣的速度。而之前提到了嗓子的小心肝也成功的回落。正想著要不要睜開眼睛看看風景時,耳邊就傳來了夜魅溫和的聲音「別怕。睜開眼睛看看。」
一點一點的,小心翼翼地睜開緊閉地雙眼,心情像是在等待看到驚喜一樣,變得惴惴不安起來。
「別怕。」夜魅溫和的安慰再次響起,他攬著我腰間地手也緊了緊,視乎是在給我勇氣,為我打氣一樣。
咬咬牙,心下一橫,徹底張開剛才只睜開一條小縫的眼睛,路邊地風景便瞬間全都映入了眼簾。
因為要去清幽山,所以我們走的不是官道,而是一條林間小徑,雖然道路不寬,但是卻很是平坦,足見這條小路曾經有很多人走過,才會雖路程曲折,但是路面卻很是平躺。
看著一棵一棵地樹在我的眼前像幻燈片一樣的越過,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和煦暖風,剛才的恐懼心情頓時全都一掃而空。
「哇,好美啊!」我興奮的大叫。
「你第一次騎馬嗎?」夜魅在我頭頂寵溺的問道。
「嗯,是啊。」我邊看著風景,邊自然而然的答道。
「呵呵」隨著夜魅淡笑兩聲後,夜魅放在我腰間的手,就把我從馬背上一把抱起。
「啊……夜魅,你要做什麼?」還在美滋滋看風景的我,被夜魅的這一舉動嚇得頓時失聲大叫。
「給你換個姿勢啊。」夜魅邊說,邊把我的身體往左邊一正,我整個人就跨坐在了馬背上。
看我在馬背上坐穩後,夜魅才說道:「這才叫騎馬」。
原來,換個視角看風景,一切真的不一樣了。跨坐在馬上,前方的視野頓時寬廣了起來。心情一瞬間都跟著豁達了起來,更讓人有一種很想要大叫的衝動。
「啊……」
我閉上眼睛,身體後仰,靠在夜魅的胸前,胳膊向兩側平伸,瞬間便有了一種飛起來了的感覺。而夜魅在我身後為了配合我,抱緊了我的腰,加快了馬速,讓我飛起來的感覺變得更真實。
「啊……」我在馬背上大聲叫喊,喊出心中所有的陰霾,所有對愛還殘留的微微期許。
就在我不亦樂乎的沉浸在這種感覺中時,馬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減慢了下來,直到停下。
「嗯?怎麼停下了?」我閉著眼睛,皺皺眉頭,不滿的問道。
「到了。」夜魅在我身後哭笑不得的答道。
「這麼快?」我迅速的睜開眼睛,現真的到了清幽山的山下。
「恩」夜魅應了我一聲後,就一個飛身,把我提起,抱著我一起飛下馬。
「哎……」我依依不捨的看著那匹馬,在心裡大呼不過癮。
夜魅摸摸我的頭,寵溺的說道:「你想騎馬,改日我送你一匹好馬。」
「真的?」我瞪大眼睛興奮不已。
「恩」夜魅不多言,只是淺笑著點點頭。
「哦……太好了。」我興奮的在他身邊一邊轉圈圈,一邊向山上的竹屋而去。
誰知道竹屋才一映入眼簾,我和夜魅便同時一驚,因為此時正有一位白老靠在蘭晨那間竹屋的門前,看著我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