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角的餘光微微掃了一眼皇后,接著喝自己的茶。
對於她的來意我很好奇,但是既然是她主動來找我,也就是說,即使我不問,她自己也會說的,那我何必多此一舉的去問,給她平添點得意的本錢呢。
皇后喝了幾口茶,看我是真的無心問她,便幸幸的說「早上皇上派人來說,妹妹昨夜累到了,所以姐姐特意來看看妹妹身體怎麼樣,姐姐是過來人,妹妹有什麼事可以問姐姐,不需要客氣,經過昨夜我們也算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所以要一起盡心盡力的服侍好皇上。」
她的話什麼意思?聽前半句,還以為是因為我侍寢後,沒有給她請安來找病呢,但是聽後半句怎麼像特意來討好呢?當然,她對我的和善絕對都是虛偽的偽裝,絕對真心不了。畢竟我們之間的仇恨不只是皇上,還有宇王,看她看宇王的眼神就知道,至今她愛的人都宇王。
我燦燦一笑說「姐姐說的是,本來妹妹想皇上一去早朝就去給姐姐請安的,畢竟這是宮裡的規矩,可是誰知道皇上走之前下了命令,今天不許妹妹早起,不許妹妹外出,要在宮裡養好身子。皇上也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才知道要我休息,昨夜卻……」我抬眼看了看皇后,羞澀一笑,才小聲說「昨夜卻一夜不讓妹妹休息」
哈哈,不是喜歡裝嗎,那大家一起來。別說我虛偽,喜歡在蘭琦面前裝,我只是勉為其難的配合她演戲而已。不是說一家人嗎?不是說要共同伺候一個男人了嗎?那我當然不能辜負她的一番心意了,所以必須把房事拿出來交流一下。
斜瞇一眼皇后,她臉上僵硬的笑容已經遮不住眼裡的憤怒了,但是卻僅僅是憤怒,我在她的眸子讀不到一點點的傷心,看來,她真的一點都不愛皇甫逸風。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句話,顯然在他們身上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是啊,皇上還真是不知道心疼妹妹。不過這也證明了皇上對妹妹的寵愛。本來姐姐還擔心洛夕郡主冊封的事情會影響到妹妹和皇上的感情,看來姐姐多慮了。」
我故作驚訝的,睜圓了眼睛說「姐姐怎麼會這麼想,妹妹怎麼會那麼不懂禮數的善妒,皇上冊封誰都好,做為皇上的妃子,我們只能,不該妒忌的。」
「咳咳咳」皇后聽到我的話,一口茶水頓時嗆到嗓子,猛咳不止。看來我的話是真把她嚇到了。
「姐姐,沒事吧。」我關心的遞過我的絲帕。
「沒事,沒事。」皇后咳了一陣,臉都憋紅了,可算是恢復了正常,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後,才說「妹妹這麼想,姐姐就放心了,正好,半個月後,就是洛夕郡主冊封的日子,皇上為補償洛夕郡主這麼多年來吃的苦,所以決定為她舉辦個盛大一點的冊封大典。」
得了吧,傻子都知道那是你們為了打擊我搞出來的,還抬出皇甫逸風來說事,搞笑。不過,就算心裡再不滿,臉上還是不能表現出來的,要不之前不白裝了啊。
「哦,應該的,洛夕郡主畢竟對皇上情深義重。」我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垂在下邊的左手指甲卻已經插進了肉裡都不知道痛。
「既然妹妹誠心祝福,姐姐希望妹妹到時候能在冊封大典上表演一個節目。」皇后嘴上說的誠意有加,一張臉卻做足了看好戲的意思。
呀,這又是哪出啊?想讓我在皇甫逸風的婚禮上表演節目,為什麼?羞辱我?可是她不是也應該怕讓我出風頭嗎?
「這不好吧,姐姐,我冒冒然上場,實在怕搶了洛夕郡主的風頭。」我嘴上在推卻,臉上卻是一派的洋洋自得。論才藝我可以二十一世紀教育出來的才女,論驚艷,我想拿第二,怕是沒有人敢拿第一了,不是本人太過傲慢,實在本小姐敢做的,她們都不敢。
「呵呵,怎麼會呢,洛夕郡主那天是新娘子,誰能搶去她的風頭啊,我讓你上場也是想平息宮裡這些日子的議論紛紛。」皇后意有所指的說完,一臉為難的看著我。
「哦?議論紛紛?關於我的嗎?」我不解的看著皇后。
皇后接觸到我不解的眼神後,也迷惑了起來,估計是我裝的太像,所以她有些不解我的不解。
「也沒有什麼了,只是那些不瞭解妹妹的人亂嚼舌根子,說妹妹很是妒忌洛夕郡主直接晉級為皇貴妃,還是妹妹和洛夕郡主會誓不兩立。」
「呵呵」我乾笑兩聲後,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哦,原來還有這種事情啊。」
自己嘟囔完後,我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皇后,然後問「那如果流言是真的,我要是真和這位未來的皇貴妃誓不兩立,不知道姐姐會站在哪一邊呢?」
皇后愣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個什麼來,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在我這裝了半天好人,說不站在我這邊也說不過去,說站在我這邊,還是假的讓她自己都難於開口。其實我沒有指望她回答,她的答案還需要問嗎?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洛夕可是她和太后一手扶上位的。
會問這樣的問題,是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心裡真正的想法,所以說了那麼多大方的話後,我才語出驚人的又拋出一個這樣的話題。而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也是,我想和她一起對付洛夕,她不再是我的敵人,洛夕才是。當然這層意思是說給她聽的,我到是沒有什麼興趣與她結盟。我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決不輕饒。
「姐姐,妹妹和你說笑呢,姐姐是後宮之主,當然不會偏私了。」我滿臉誠意的說
看來人還是都是喜歡戴高帽啊,我這麼一說,皇后後背都直了直,做出了一副母儀天下的神情。
哎,我現在終於明白她為何這麼眷戀皇后的位置了,原來喜歡都這是這種感覺啊。就在皇后沉浸在這種感覺裡的時候,我宮裡的宮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娘娘,宇王求見,說有些樂理方面的知識想向娘娘討教。」我宮裡的一小宮女,走了進來向我稟報。
呵呵,還討教,我想宇定是怕皇后因為我昨夜「侍寢」的原因又來欺負我,所以急忙趕來了。
哎,我還真悲哀,得不著自己老公幫助,反倒成天讓小叔為我超心。
宮女的這句話一出口不要緊,只見皇后剛才還得意的臉色一瞬間變黑。
「去和宇王說,我和皇后有事要商量,等忙完了,我會派人去請他來。」
「是,娘娘。」宮女領命退出。
「他還是那麼喜歡樂曲。」皇后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像在自然自語。
「是啊,他在樂曲方面真的很癡迷。」我回憶起往日和宇一起合奏的日子,嘴裡不自覺的就說出了這句話。
話剛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本以為這個皇后會氣歪了鼻子,沒有想到她只是加深了嘴角苦笑的弧度,輕喃一句,說「是啊」
呃……這氣氛怎麼有點怪怪的呢,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就在我迷惑於這複雜的關係時,皇后喃喃的又冒出了一句驚人的話,說「我知道,他喜歡你。」
「他不也喜歡過你,只可惜,我們都沒有珍惜過他。」
可能是因為蘭琦的傷感,讓氣氛都帶了傷感的味道,所以我說話的語氣也摻雜著傷感。
「不,他對我和對你是不一樣的,他對你,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是那麼的主動,而他對我,卻從來都不曾主動過,即使我決定做皇后,即使他傷心,但是他卻不曾真正的爭取過,所以我一直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歡過我。」皇后情緒有些激動的對我說。
此時的她,才讓我有了幾分的真實感,不再去用虛偽去偽裝自己。她真的不適合耍心機,因為她不是那種深藏不漏的人,總是能讓別人看出她的動機,所以她的虛偽已經寫在了臉上,因為在我看來,她並不可怕。
「哎……」我歎了口氣,審視了一會她激動的臉說「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宇王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好傷心,看了會讓人不自覺的跟著心疼。」
「其實他笑起來更好看,只是,我想這一生,他都不會再對我笑了。」她的苦笑僵在了臉上,眸中溢滿了傷感。
「你後悔嗎?」我順嘴問出。
她的表情告訴我,失去宇,她很傷心,可是,我卻也發現,她對權利卻是那麼的眷顧,這樣的她,好矛盾,我真擔心她每天掙扎在這樣的抉擇中會瘋癲。
就在聽到我的問話後,皇后眸中的傷感一瞬間消失,取代的卻是狠戾,而且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瞪著我,這樣的她,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這是幹嘛?難道她想吃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