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們的節目一結束,太后一行人就會移駕大殿,可是看現在的情況,太后視乎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和身邊的皇甫逸風說起了話來。
「皇帝啊,玄月這丫頭真是個鬼靈精啊,總是給人驚喜,哀家是越來越喜歡她了。」太后一邊擦著剛才看白狐時留的眼淚,一邊對皇甫逸風別有深意的說。
「是的,母后,所以做為你壽宴的禮物,皇兒為你準備了一個驚喜。」皇甫逸風對太后微笑著說,然後還不忘記看看我,露出詭異一笑,笑得我心裡發毛,他是幾個意思啊,給太后一個驚喜?太后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我嫁給宇王,難道……
一想到,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現在就上台把皇甫逸風掐死。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過頭不看他。
「小德子,宣旨吧。」皇甫逸風不急不慢的說
我的心在這一刻提到了嗓子,我在心裡說「皇甫逸風,你要是真的把我許給宇王,我會恨你一輩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為我京兆國與齊陽世代交好,齊陽國君特命玄月公主留下和親,朕念其賢良淑德,聰穎過人,又深得太后喜愛,故今日封其為妃,冊封大典則日舉行。」
聽完德公公的這段聖旨,我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這皇甫逸風還真是出人意料啊。好多天不聲不響的,居然一下子在太后壽宴宣佈了這件事情,這麼一做,就算太后有心反對,也沒有辦法了。
「皇甫逸風,你不守信用。」谷玄日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指著皇甫逸風,氣得臉色鐵青。
「玄日太子,注意你的言行,和親的事情可以你父皇親自應允的,你要有意見不該來質問朕,該去質問你的父皇。」皇甫逸風的冷冷的回敬谷玄日一句後,又對身邊的德公公說「小德子,把齊陽和親的詔書給玄日太子看看。」
「遵旨」德公公不慌不亂的走到到谷玄日面前,把一個詔書交給谷玄日。
「不,父皇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谷玄日看到詔書後,幾乎崩潰。
是啊,自己的父親,居然把兒子喜歡的女人送給了別的男人,而且還是一送就兩次,如果說,上次就情非得已,這次就是有心為之了。
谷玄日一把把詔書扔到了地上,直接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說「你放心,就算今天要我死在這,我也絕不會留下你。」
「太子哥哥…….」我的心酸酸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谷玄日心裡我還是那個與他兩情相悅的飛雪吧,所以他拚死也要帶我走,這樣的他讓我有了罪惡感,我已經佔據了他愛的女人的身體,不可以再讓他為我喪命。
我抽出被谷玄日拉著的手,決絕的說「太子哥哥,我想留下。」
玄日滿眼傷痛的看著我,聲音顫抖的說「飛雪,我知道你這麼說,是不想讓我以身犯險,但是這次就讓我一意孤行一回,好不好。」
看著眼前的谷玄日,我的心就像有利刃劃過,疼的不能喘息,他對卓飛雪的愛應該是很深吧,所以他寧願死在這裡,也不願意留下卓飛雪。我突然間,有些遺憾自己不是卓飛雪,為何自己從不曾擁有過這樣的深情。
「但是,我不想死。」我決絕的,眼神冷略的看著谷玄日說
谷玄日不敢置信的後退幾步,滿眼傷痛的看著我,說「為什麼?才三個月,你就可以變得這麼徹底。」
我閉上眼,在心裡歎了口氣,卓飛雪,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儘管我傷了他的心,但是卻可以保住他的命,我想,這也是你想要的吧。
「來人啊,玄日太子,不勝酒力,還不快送他回驛館。」皇甫逸風的聲音冷冷的傳來,聲音裡邊夾雜的怒氣,已經再也掩飾不住了。
谷玄日就像扯線的木偶般,被侍衛扶著離開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不敢置信。我想,從今天開始,他會恨我吧。
「都散了吧,哀家也累了。」太后揉著頭,在太監的攙扶下離開了御花園。
這場壽宴還真是驚喜連連啊,恐怕在所有人的心裡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吧,只是我這個鬧劇的主角在他們心裡的印象絕對不會是好印象的。
「飛雪,朕送你回去吧。」皇甫逸風走到我的身邊,溫柔的對我說
「好」我不摻雜任何情緒的答道
如果說,在舞的那一刻,我還心心唸唸的想著皇甫逸風,這一刻我已經沒有心情去想了,雖說我是為了谷玄日好,才做的那麼決絕,但是卻也是真的傷了他,一想到他受傷的深情,我的心就絞痛不已。
「我想走著回去。」看著眼前的龍攆,我對皇甫逸風低聲說
我總是覺得,剛剛經歷了谷玄日那樣的事情,我現在再這樣和皇甫逸風共乘一攆,親親我我的,我會心中有愧。
「好,我陪你走著回去。」他溫柔的在我耳邊說
因為身邊沒有了朝臣,所以他又以『我』自稱,對此我一直都很感動。
「在想谷玄日嗎?」皇甫逸風看我久久不語,首先打破的寧靜,他在問起谷玄日的時候,我以為會是憤怒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的聲音確實溫和的。
「嗯,終究是我負了他。」我直言不諱的感歎,又接著說「看他的情緒那麼激動,他應該是不知道和親的事。「
「嗯,他確實不知道,我是直接派人和齊陽國君交涉的,你會怪我嗎?」他低頭無比認真的看著我。
「不會,只是覺得這樣的結果對谷玄日太過殘忍。」我輕輕的搖頭,心裡是說不出的感觸。
「你…….是真心想要留下的嗎?」皇甫逸風略帶遲疑的問
我知道他也在懷疑,我是為了救谷玄日一命才會留下的。
「恩」我毫不遲疑的點頭
「真的?」皇甫逸風高興的停住腳步,把我抱入懷中。
「恩」我靠在他胸前,感歎道「只是怕我們以後的路會很難走,我想太后是不會原諒我的。」
「你放心,等時間久了,母后自然能會接受這樣的現實。」皇甫逸風撫著我的發,安慰道。
「會嗎?」對於皇甫逸風的安慰,我一點都沒有辦法放寬心。
「會的,就算不會,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皇甫逸風堅定的說。忽然,聲音又變得低沉,說「只是我今日又傷了靖宇一次。」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皇甫逸風稱呼宇王為『靖宇』,我想此刻的他是在以一個哥哥的身份懺悔吧。
就在我沉浸在他的懷抱裡的時候,他突然放開了手,把我拉出他的懷抱,表情不悅的說「我還沒有說你,你明知道宇王對你有情,為什麼還要和他表演那麼曖昧的歌舞。」
「你還好意思問我?」我不滿的撇撇嘴,又小聲嘀咕一句,說「誰讓你軟禁我的。」
「也就是說,這是你對我軟禁你,給我的報復了?」他的話語裡滿是強硬和不滿
「是又怎麼樣。」我低著頭,小聲嘀咕。
我不是笨人,也知道他是皇帝,但是卻總想在他面前耍小性子。
他溫柔的用手指點點我的額頭,說「要不是你那麼任性,這次的事情也不會弄得這麼麻煩。」
「你是說太后嗎?」我有些歉意的問他
「恩」他點點頭,說「太后那日已經明言讓我把你指給宇王,可是這次我卻忤逆了她的意思,對我,她倒是不能怎麼樣,只怕日後對你會…….」
「我不怕,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我笑盈盈的看著,說完便轉進他的懷抱,在他懷中委屈的說「這一個月你都不搭理我,我還以為你真的想把我指給宇王呢。」
「我要是在太后那裡對你太親近,你這一個月還會有好日子過嗎?」他的聲音在我頭上悠悠傳來,生音裡滿上寵溺。
「不過,我要是真的把你指給宇王,你打算怎麼辦?」他饒有興趣的問
我不滿的推開他,退出他的懷抱說「你當我是你們的東西啊,想給誰就給誰,你要是敢那麼做,我恨你一輩子。」
「真的?」他滿眼驚喜的看著我
「你有問題啊?我說恨你一輩子,你還高興。」我伸手摸摸他的額頭,表示懷疑他有病。
「我之前還以為你會喜歡宇王。」他驚喜的語調裡隱隱的有一絲失落,是想到了我之前和宇王的親密嗎?
「我是很喜歡宇王,但是是朋友的那種喜歡,我並不想做他的新娘。」我苦口婆心的解釋
「不許,不管是怎樣的喜歡,我都不許。」他霸道的對我命令道
哎,這皇帝還是那麼霸道,不過視乎也不能怪他,古人對喜歡的定義視乎很單一,不像現代人那麼廣泛。
「好,知道了。」我對他無奈的笑笑,心裡卻甜得要命。
他溫柔的拉起我的手,徒步陪我走回鴻澤宮後,他便離開了,他說在大婚前,他不會留宿在我這,因為他不想我惹人非議。
他的決定讓我感動,要知道他是皇帝,隨時隨地寵幸了一個女人都不算什麼,可是對我,他卻是一直都尊重著,保護著,怕我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可是,這樣甜蜜的日子可以持續多久?就算我對他有信心,那皇后和太后呢?她們會輕易的放過我嗎?笨蛋也知道,不會。
而後來,那充滿磨難的日子更加驗證了我今天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