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我還能有機會,這樣抱你-」宇文護的聲音軟軟的,在她耳邊響起,「我想我過去一定是個混蛋吧,不論是對你,還是對其他人。我又邪惡,又好色,又懶惰,而且殺人不眨眼,無論怎麼看我都不是一個好人。就算是現在,我還會說些混賬話,惹人不開心。不過……」
宇文護忽然輕輕收了些手,與琴面對面。琴看見他原本乖戾的表情變得柔和,而面部有些銳利的曲線也和緩下來:「即使是如此,有三句話我是說了真話的。一句就是對不起;一句是我想娶你;另一句是,在我心裡你真的很可愛。」
琴的瞳孔陡然變大,宇文護又道:「父親給我取名為護,就是希望我能守護我所珍視的東西。過去,我為了自己的地位和晟國的利益而戰。但是現在,我只想守護你。」
「你……」雖然知道他的心意,可是乍一聽到宇文護這麼說,琴還是覺得心裡有些悸動,腦中一片空白。
「拿起劍我就不能擁抱你,放開劍我就不能保護你。可以的話,我想一直留在你身邊保護你,即使以後永遠都不能擁抱你,也無所謂。我只想你活得開心,不要什麼事都攬在自己頭上,我想幫你分擔壓力與痛苦,我想要你輕鬆快樂的過完今後的日子。」
琴看到就在幾近的宇文護的眼睛裡深深的,閃耀著黑色的光芒,刺到她不管抬頭。她只是聽到宇文護又溫柔的問:「可以麼?」
琴忽然開始有點心慌意亂起來,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低著頭,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如果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認了。」這邊,宇文護還在墩墩善誘。
這下琴抬起頭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是我?」僅僅是這一句。就能體現出琴內心的波動。須知天底下陷入熱戀的傻女人都會問其心上人一句話——「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雖然琴此刻並沒有完全愛上宇文護,可是心中那種躁動不安的情緒,還是顯而易見地。
「這還用問麼?」宇文護淡淡一笑,「因為是你啊!不是別的什麼人。就是你琴!不管你心裡對我是怎麼想的,我反正決定,一輩子都賴上你了。無論你去哪裡,幹了些什麼。我都會跟在你身邊保護你。你別想趕我走!」
琴看著他地笑顏。彷彿蒸騰地霧氣。濃郁地化不開。恍惚地一瞬間。忽然眼前又浮現出另一張與宇文護相似地笑臉。溫柔地。和順地。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有種如沐春風地感覺。即使知道他是自己地仇人。當初地那種刻骨銘心。又怎麼會輕易從腦海裡抹除?
琴緩緩掙脫宇文護地懷抱。心亂如麻地一低頭:「你要容我想想……」
宇文護當然知道琴在想些什麼。只有這件事。他完全插不上手。便自覺地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琴在做決定。
許久。猶猶豫豫地琴才抬起頭道:「我……我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子。我要去找寒霜。如果你也願意地話。就一起去吧。」
宇文護連忙點頭。雖然現在他也跟在琴身邊。不過。得到她地親口允諾。還是有點高興地。宇文護知道她是個認真地人。只要她對自己不再反感。同意留自己在身邊。今後地事。哼哼。靠本皇子泡妞地本事。要拿住琴小妞還不是水到渠成信手拈來?
看到已經日落西山。城內地兵士們又一次地巡邏。宇文護知道酉時差不多要過去。而禁嚴時間就要來了。遂柔聲道:「我們先回去吧。」
琴知道只要大同城不開門,什麼都沒法子,只好點點頭,和宇文護一起回客棧,準備第二天再來看情況。
只是,沉浸在思緒中的他們兩人,都沒有現,街角一直有人用窺伺的眼睛看著一切。等宇文護和琴離開以後,那人暗暗的點了下頭,飛速的離開了。
晚上,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些天車馬勞頓,從金帳汗國逃亡的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幾乎都沒有怎麼睡過好覺。每天都是趕路,要不就是在焦急的等待、還有擔心寒霜的安危。寒霜此刻應該也已經見到了宇文彥了吧,四年過去了,這孩子也不知長成了什麼樣子……
當然,讓她煩心還有宇文護的事。一直以來,她都極其討厭宇文護。即使是宇文護在四年之後有所改變,她心裡還是保留一份當年的記憶。雖然這幾天宇文護陪在她身邊,琴也對他漸漸有了改觀,可是討厭他的感覺依然沒有變。不過昨晚和今天的事……
琴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的幔帳歎了口氣。這下慘了,自己一時心軟,被宇文護幾句話給說動了,留他在身邊。事後想起,也有點懊喪。真是的,自己怎麼會答應讓他抱?怎麼會答應他不會趕他走?現在無論怎麼想,這些都像是設計好了的台詞,只等著傻愣愣的她上鉤。
以後還要繼續面對他?讓他在旁邊轉悠?天知道這個傢伙在想什麼鬼主意佔自己便宜呢!
「喲,在想什麼?在想我麼?」宇文護的聲音忽然傳來,飄渺的好似空中的風。
看吧!連幻覺都有了,琴啊琴,你還真是……
「咚」的一聲,接著又是「登登」的腳步聲。咦,不對啊,這聲音不是幻聽,而且好像是,從我的房間傳來的?!
琴立馬坐了起來,一拉幔帳,藉著月光,眼前赫然就是宇文護那張微笑的面龐。
「啊!——」聲音只喊了半聲,便戛然而止。宇文護用手掩住了琴的口,笑道:「別叫了。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宇文護!怎麼是你?」琴彼時脫去了外衣,只剩下些貼身的衣物。她一把抓起被子的一角「噌噌」躲到床角,一臉戒備的問:「你,你來幹什麼?」
本來還沒有什麼現的宇文護看見琴穿著貼身的褻衣,雖然拿著被子遮掩春光,不過依然難以掩盡所有的肌膚。一段小香肩裸露了出來,在黑的映稱下顯得白如凝脂,而且,床裡也淡淡的散著女兒香。宇文護一下子呆住了,這傢伙的眼睛瞬間定住,然後身體不斷前傾,距離越靠越近……
「啪!」一聲重響。
「哎呦!」一聲慘嚎。
「啪嗒」一聲,宇文護艱難的扶著床爬了起來,「喂,你幹嘛動手動腳啊?」
「還說!誰叫你眼睛那麼色,還一直靠過來,不踢你踢誰?」琴裹緊被子,瞪著眼睛大吼。
「要踢,你也別踢我那裡啊……」宇文護摀住襠部,一臉痛苦狀,「以後要我還怎麼傳宗接代啊?」
「啊……」琴的臉頓時紅透。當時情況緊急,她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只是看見宇文護身體不斷靠過來,便伸腳一踢,誰知道是踢倒哪裡……
哦,對了,剛才感覺還踢到一塊硬物,難道這傢伙……琴通紅著臉衝他大吼道:「你個死色狼,給我滾!」一面吼,一面將枕頭向宇文護的身上扔去。虧她剛還覺得宇文護改變了形象,沒想到還是這副狗改不了吃……那啥的樣子,真是白費了自己的一份心!
「喂喂,別打別打,聽我解釋……」宇文護抱著頭蹲下道。
「我要殺了你!你去死吧!」琴憤怒不已,又在床上尋找凶器。
窗外月明星稀,風吹樹搖,一片魅影。
忽然,宇文護的眼裡精光大盛,一瞬間的功夫,這小子已經放開了抱住頭的手,擰著眉頭,神情嚴肅。琴才不管他表情變不變呢,既然找不到東西砸人,就一巴掌忽閃過來。誰料那巴掌剛伸到半空,宇文護便當空攔住她的手腕,然後一下子躍到床上。
琴這下子真是氣得嘴唇都要白了,宇文護這小子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連忙喝道:「你幹什麼?給我下去!」
誰料宇文護並不嬉皮笑臉,而是很認真的道:「別吵!」然後朝身後一使眼色。
「你!——去死!」這下真是錯看了他,他難道想……琴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左手又是一巴掌,還是被宇文護接住。這下,宇文護握住琴的兩隻手,琴看見他眼裡的灼灼的光,心裡也漸漸開始擔心起來,「你到底想幹嘛?你給我下去!」
宇文護又低吼了一句:「給我閉嘴!」琴雙手開始掙扎,卻被他一把按到床上,身體也一躍而上,將琴壓在身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半床被子。
「你,你要幹什麼……」琴這下真的慌了。看到宇文護眼睛裡沒有一絲迷惘或是猶疑,難道他真的想……
PS:咳咳,推還是不推,這是個大問題……
上一次的戲大家不願推倒,故作罷。那麼,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