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廢後絕世傾天 第六卷、亂世浮沉雨打萍 八、陰魂不散
    四王之亂那會,宇文朗剛剛回國,處理太后的喪事。為了牽制布日古德,他便給了蘇赫巴魯不少。只可惜,蘇赫巴魯失敗了。

    如果是宇文護當政,應該會趁著四王之亂之機,派出大批軍隊衝擊。誰的力量強大,就打誰。最好是能像漢朝一般,將他們的勢力永遠趕出這片大草原。至於之後西遷的他們會造成西域以及更遠國家與文明的覆滅,那已經不再是宇文護要考慮的事情了。殺戮與衝突,還有戰爭,在歷史的延綿長河之中,有時候是壞事,有時候卻又是好事。

    當然,琴雖然很清楚這些,卻是始終無法理解與贊同。存在即是合理,雖然合理,卻不一定合情。她明白在戰場之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道理,但是卻沒有辦法對敵人揮刀,看著毫無關係的對方死在自己手上。她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沒有殺戮和戰爭的世界,可是這樣的世界真的存在麼?

    不,永遠不可能存在。只要人還活著,還會延續後代,戰爭就是無法避免的。

    琴是為了逃避戰爭而逃回晟國的。可是就算她逃了,金帳汗國依然還是會起戰爭,還是會有人死,仇恨也會一代代堆積下來。她雖然對著忽赤和薩奇爾誓絕不會洩露他們起戰爭的消息,可是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滿頭銀的老太太死於戰火麼?

    逃,逃不掉;躲,躲不開。在哪裡都無法避免這樣的結局。琴不是神,也不是君臨,救不了天下百姓。但是,至少她要盡力保護她身邊的所有人。

    「這位老太太,你……」琴想要將一個月後金帳汗國動戰爭的消息告訴她,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

    「嗯?年輕人。有事麼?」老太太雖然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太靈光,總算能聽見琴似乎想對她說話。

    「您在這一個月內,有沒有出行計劃?」思前想後,琴還是用一種比較隱晦的方式問出來。

    「出行?有啊,二十天後,我那兒子去嘉谷縣娶媳婦。他特意請了十天的假,去嘉谷縣把兒媳請回來,老身也會跟著一起去。嘉谷縣離我們這裡有四五天的山路。山高路遠。路又實在難行,沒有老身地帶領,只怕那些媒婆都會迷路呢!」說到這裡,老太太臉上洋溢著滿足與自豪。

    「是麼?那就好。」琴知道她逃過一劫了,心裡有些安定。忽然又想到,就算老太太一家逃過了一劫,其他人還不是得陷入戰火?但是將他們地計劃告之官府麼?先官府信不信是一回事,自己也會增加被現的危險;還有更重要的是若是告之了官府,加強了警備。那麼金帳汗國那邊攻擊就會受阻,死傷也必定慘重。琴自問一直將草原當成自己的家,實在不願意看到家人冒險。

    寒霜像是知道了琴心裡地危難。忽然伸手。緊緊握住琴地手。琴看看她。寒霜搖搖頭:「這不是我們能左右地事。」

    琴長歎一聲。點點頭。她還是決定緘默不言算了。

    第二天早上。在老太太地指引之下。琴和寒霜又踏上了行程。臨別之際。琴除了再次囑咐老太太一定要離開這裡地事情。還留給她一個金扳指這是宇文朗送給她飾盒中地一枚。去年地時候琴想要把這些全部捐出去。卻被阿拉坦截了回來。在琴出征地三個月中。沒有了診金作為收入。寒霜差點餓死。還好將宇文朗送來地東西變賣了一點。總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老太太自然是不願意收地。在琴地一再堅持下。終於還是接受了。宇文朗送地這些東西絕對是相當大地一筆財富。琴不缺錢花。

    這樣到了日暮時分。琴和寒霜終於到了寧綏縣城。

    寧綏果然不愧是個小縣城。琴和寒霜沿著城內最大地一條大道從城南走到城北。才花了不到半個時辰。也許是夜晚將至。街道上沒有什麼人。屋子裡倒是炊煙裊裊。開始做飯了。琴和寒霜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人。問清楚了客棧在哪裡。兩人這才到了本縣唯一一家客棧「雲來」客棧。

    房間倒是收拾地挺乾淨的,用過飯,再美美的洗了個澡,琴和寒霜也終於有了高床軟枕可以休息了。不過每天舟車勞頓的,次日早晨醒來的時候,寒霜的身子便有些重,嗓子也啞了。很明顯,她受了風寒。

    寒霜雖然是丫鬟,可是跟自小打打鬧鬧地琴來說,身子反倒不及。琴從小便遭人打罵,被廢後四處流浪,又上過戰場,身體其實相當強健。寒霜生病,琴幫她把過脈,是連日來到處周轉苦了一點,又加上晚上睡覺沒有蓋好被子,著了涼。不過病的不重,吃一副藥,休息一兩天就好了。反正戰爭也要二十多天後才打的起來,休息一兩天倒也無所謂。琴開了方子,讓寒霜好好躺著,自己去藥鋪抓藥去了。

    喝過了藥,又吃了點稀粥,寒霜昏昏沉沉躺下去休息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基本上已經恢復了過來。知道自己耽擱了一天功夫的寒霜有些過意不去,琴倒是好言安慰。反正只是一兩天的功夫,也不太在意。

    不過到了傍晚的時候,趁著寒霜睡著的時間,琴出了客房想要夥計送飯過來。她剛走過轉角進入大廳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男人隨意的喊聲:「小二,上酒菜!」琴唬了一跳,聽這聲音,分明就是宇文護!

    可不就是麼,宇文護此刻正歪坐在牆邊,斜著腦袋,手裡撥弄著竹筷。看到琴,他似乎一點也不驚奇,反而跟她似笑非笑地打招呼:「喲,巧啊!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

    巧個鬼!肯定是這個傢伙暗地裡跟蹤,真是陰魂不散!琴想也不想,怒氣沖沖地一轉身回房。而宇文護還坐在原地,慢慢的斟了一杯店家自釀地好酒,送到嘴邊喝光。哼,這家客棧就這麼一個出口,咱穩如泰山的坐在這裡,還怕你跑了不成?

    回房以後地琴依舊氣悶不已:這個傢伙,真是陰魂不散!還以為那天這人真的轉性了,沒想到居然追到這裡來!躺在床上的寒霜倒是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看著琴氣呼呼的樣子,連忙問。琴眼神一躲閃,嘴裡嘟囔著:「沒事,你休息吧。」反正他宇文護已經沒有了皇子身份,想躲想逃還不容易?

    剛這樣想著,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琴一驚:是宇文護麼?忙問:「誰?」

    店小二聲音道:「我是來送茶水的。」

    琴狐疑的打開了門,門口真的站的是端著茶水的店小二。等小二送完了茶退了出去,琴正準備關門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將門撐住了。不用看,站在門邊笑得一臉無良的人,除了宇文護,再沒有別人。

    琴兩手用力,想將門關住。以她現在的力氣,足以對付像薩奇爾那樣的人,卻動不了這門分毫。而宇文護單手撐門,笑瞇瞇的道:「再推,這門可就要壞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跟蹤我們也就罷了,現在還來勁了!」琴懶得理他,依然用力的推門。但是門還是絲毫未動。

    「我本來以為你們前天傍晚就能到的,沒想到昨天才來!迷路了吧!」宇文護笑得一臉幸災樂禍的。

    「我叫你出去!」琴憤怒的吼。

    「父親原來告訴過我,征服女人和打仗一樣。我一直是不相信的,現在我還是不相信。」宇文護笑得很是輕佻,「征服女人有時候很難,有時候又很容易。而打仗需要的是腦子,兩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少嗦!要研究打仗你自己上戰場去!要去追女人有大把的人等著你去寵幸,我這裡不歡迎你!」琴才懶得聽宇文護嗦,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這個花花公子。

    「所以說女人頭長、見識短。你才會放著百夫長不做,狼狽的從草原跑回來!」宇文護意似嘲笑,「依我看,建功立業,就在此時,是吧?」

    琴一驚,手上的力道也沒那麼大了:「你……你全都知道了?」

    趁著這個機會,宇文護手上一使力,闖了進來。琴剛想把他推出去,門已經被他合在身後。但是宇文護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佻的微笑,他更是難得的皺了皺眉,眼睛微瞇:「本來我只是半信半疑,不過看你現在的表情……看來,我猜的沒有錯。」

    PS:呃……報告一件事情。本來我打算本月寫完此書的,不過因為本月二十號左右要做一個小手術,估計到時候會住院一星期或十天左右。醫院自然是不能上網了,本人現在每天碼字,努力存稿,爭取住院期間不斷更。因此本書可能會拖到下個月才能完結,抱歉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