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廢後絕世傾天 第二卷:宮闈深深深幾許 三十一、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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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過「他」叫凌月,冰凌之凌,月亮之月。人也果然是冰清玉潔、出塵脫俗。可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啊!穆言自嘲地搖了搖頭,緩緩走下了樓梯。出了天香樓,再過一個轉角,一位武士打扮的人悄悄走了過來,對他說道:「公子……」

    穆言點點頭,示意他不必再說。他與那武士縱身一躍,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上京的街巷當中。

    穆言剛走,許卓然就扶著摔疼的身體爬上了二樓。他看見琴玥還在倚著窗向外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看見兩個僕人還軟在地上,便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踢了兩腳:「阿哼、阿哈,還不給我起來?」

    阿哼阿哈瞪大著眼睛,然而沒有解穴,只能一動不動地乾著急。琴玥聽到動靜,回頭一望,正好對上許卓然的目光。許卓然很想做出一副凶狠的樣子,無奈腿部受傷,只得齜牙咧嘴,以示抗議。琴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想再來過幾手?」說著,揚起袖子,做出一副打人的姿態。

    許卓然嚇得瞪大了眼睛,連連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也不管仍在地上的阿哼阿哈,轉身扭著屁股一瘸一拐下樓。

    等許卓然走遠了,琴玥才上前,解開阿哼和阿哈的穴道。兩位小將再也不敢在琴玥面前張牙舞爪,反正正主也溜了,於是腳下生風,還沒過得一瞬,就出了樓門。琴玥望著他們的背影,輕輕歎息:「可惜沒有跟對主人……」

    歎息著一回頭,忽然看見桌上有只金戒指,她拿起一看,戒指上還有一隻翔鷹,刀工甚細,甚至連翎羽都雕的極為清晰。她知道這是穆言落下的,連忙湊到窗邊向外望,人來人往,穆言早已沒了蹤影。她歎了口氣,把戒指套到自己手指上,也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再還給他。

    等到快日落的時候,琴玥才看到昭寧一跳一跳奔過來的身影。昭寧上了二樓,看見琴玥倚在窗邊,端著一盞茶,笑著看她:「怎麼?看得如何?」

    昭寧臉紅撲撲的,一小子撲了過來:「皇嫂……」

    琴玥趕緊拉過她,捂著她的嘴,看看周圍沒什麼異狀,才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輕點!這可不是宮裡。」

    昭寧吐了吐舌頭,眨巴著眼睛道:「知道了。」她又一把挽過琴玥的胳膊,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膩聲道:「凌公子~~」

    琴玥一寒:「好好說話。」

    昭寧笑著在她肩頭打了一下,坐直了身體:「凌兄,今日你不去看那勝景,真是虧大了。那些草原將士們,還有那個伊頓王子……哦,對了,說起那個伊頓王子,可有趣了。我曾經聽說他是草原上長得最好看的男子,沒想到啊,別說跟我三哥比了……就連雲四哥也比不上!」

    「雲四哥?」

    「就是,就是雲家四公子雲飛啊。」昭寧說到此時,忽然臉色一紅,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夕陽的關係。

    聽到「雲飛」兩個字,琴玥面色一沉。她默不做聲地掀開杯蓋,輕輕抿一口茶。昭寧接著道:「伊頓王子看來可魁梧啦,他的一副身軀大概有這麼大吧……」她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比著示意:「掛著大大的銀耳環,衣服上的皮毛可好看啦。他吃飯的時候,一整只烤羊腿,用腰間的小匕首來一片片剔下來,刀鞘也是銀的,上面鑲著好些寶石,看著可有意思了!」

    琴玥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模樣,忽然問:「伊頓王子可成親了沒?」

    昭寧一呆,想了想道:「正妃應該還沒有娶吧。」

    琴玥抿嘴一笑:「我看啊,不如把你嫁過去,看你說得這樣起勁。」

    昭寧臉色一紅,緩緩低下頭來,嗔道:「凌兄你說什麼呢……」

    「喲喲,想不到我們的昭寧也會害羞啊。」琴玥笑著打趣,「嗯,我們昭寧也大了,常言道,女大不中留,是時候給你找個婆家了。」

    昭寧臉上更紅,然而,她卻忽然揚起頭來道:「凌公子,你可沒啥說我的本錢啊!你和我皇……我二哥的事……」

    琴玥臉上一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好低頭喝口茶。昭寧知道自己說到了琴玥的心病,眼眸一凝,上去握住她的手,小聲道:「皇嫂……」

    琴玥抬起頭看她一眼,昭寧又小聲道:「別灰心。皇兄其實是個很重情的人,他若是見過你,一點會喜歡你的。」

    琴玥苦笑一聲:「我?算了。我根本沒有意願,和他會怎樣。」

    「怎麼會?」

    「因為我是曌國人,就是這麼簡單,」琴玥淡然一笑,看著窗外的夕陽,眼眸又變得深遠起來,「你二哥他,討厭曌國人。大婚當晚,你二哥對著我說,娶了我來,就是為了羞辱我的,讓我在深宮裡為我的父親、外祖父抵債。因為曌國『害死』了他的皇叔、他的父皇、他的皇兄。」

    提到戰死的父親瑞親王,昭寧也有些黯然。琴玥覺察,歉然道:「抱歉……」

    昭寧搖搖頭:「這些事,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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