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知所求故而明所志
    席撒回到南陳前線軍營,白莫歌知他狀況,又知他紋章成功得手,既歡喜又歉疚。待西妃執黑暗紋章交託相助虎嘯天的帶刀祭司手中後,虎嘯天重要助力失卻,北撒族撤軍回返南陳,席撒在南陳王宮每日接受西妃救治,等待與三公主婚事的舉行。

    隨後,白莫歌不斷報捷,擊退虎嘯天為首聯軍三十里。陳王十分高興,對重傷的席撒也特別加以顏色,曾兩度看望慰問。三公主礙於禮節,不便縱使陪伴侍候,席撒每每看到她的面容,讀到她眼眸中類似白虎國王后般單純而又炙熱的情感,便覺得兩個人似乎本是一個。

    他每日在有助益消除陰毒的能量結界內等待時間流逝,禁不住的回想了許多。越來越意識到潛藏內心深處的追求,所以喜歡戰鬥,原來只是憎恨幼時自己的孱弱,無能在部族面臨時奮勇殺敵,不斷用戰鬥和增強彌補那實際上無法彌補的遺憾。

    所以曾為李若付出,並不真因其為內心所求。只因找尋一個寄托,用付出和保護彌補曾經的自責。而李若的美麗,是促成他沉溺其中,所以選擇的根本原由,他並非離不開她。他不能遺忘捨棄的,一直是部族,故而在過去甘願為李若族系謀劃復興。或許連他感興趣的女色,都只是為找尋如父王母后般的恆久厚重。

    只是時至今日,他也無法肯定,其實是否早已找到。他惦記著罌粟非煙,如今更不能忘懷那逝去的身影,渴望珍惜如出一轍的三公主,目光卻又不能從西妃身上移開。但這並非太過擾人的煩惱,因為北撒族的存在,足以讓他時刻有所思。

    於是更關心千山嶺不落城的狀況,天峽谷一頭聚居的部落異族狀況,還有邊南之地今日的情形,著令族騎送報信息。千山嶺地鳳淚與翼軍聯手之下所向披靡,魏國西南一帶眾部落小國被平定百餘之數,易之女王如今聲威直逼其父魏王,可謂如日中天。

    翼國東北發聲變故,翼王不日前親回處理,與鳳淚共謀的戰事全權委託將帥,如今流傳中說法,翼國其實在中南地段。原因無他,中南地段翼軍佔據的疆土已經遠遠超過舊有。

    翼王沐琳如今的聲威,但陳王都曾對席撒問詢,甚至感歎稱『可惜他陳王沒有一個如此了得的女兒』。這話在席撒聽來當然有刻意恭維之嫌,他陳王絕不會願意拿白莫歌這樣的兒子換沐琳這樣的女兒。但無論如何,能被陳王另眼相看,無意證明翼國如今的聲威,足以讓席撒為她高興。

    白莫歌外出征戰,三公主每日雖來的頻繁,卻因臨近婚禮之故,反而尤其注意影響,極少久留,又或許是想乘此機會多陪伴父王些時日。席撒體內陰毒得以控制後,西妃便受白莫歌邀請,往前線相助救治傷兵。

    艷陽天尋入園林,見席撒仍如往日般閱看邊南送至的報告,遠遠招呼一聲,便過去坐下。一開口,又是讓席撒不喜歡聽的,重複強調多次的話。「西妃的事情你就這樣不聞不問?那天我們見到信號,原本要都去,西妃卻極力阻攔,堅持只她過去足矣。細觀她一直以來的種種神秘,以及如今的表現,實在可疑……」

    席撒責他不能,眾人都知道他原本對西妃存有想法,但這些日子,不知為何總喜懷疑西妃背景用心。自從西妃答應白莫歌邀請去了前線,艷陽天的疑慮更深,許多話甚至讓席撒無法理解,幾乎會懷疑他有心挑撥理解南陳與北撒族的關係。

    譬如他言語中總有意無意暗示席撒出發白虎國是白莫歌設下的圈套,又有指控西妃與南陳關係不同尋常之意。若非席撒知他個性,早忍不住當面斥責,只能認為他太過多疑。但總聽他談論此事,畢竟煩惱,聽他一開話頭,忙失笑打斷,乾脆細細述說了與西妃結識前後的經過說了。

    艷陽天這才改變態度。「或許是誤會了她。但南陳……」席撒只想在呻吟慘叫,他與白莫歌的過去,如何能夠說的清楚明白?那時許多點點滴滴積累而成的交情和信任,只得抬手打住他。「白莫歌方面你無需擔心。倒是你的五極霸王劍練的如何?」

    「毫無收穫。昨日聽阿九說,來自二公主哪裡的信息,天峽谷外的荒林中有一隱士高人,正思謀著過去一趟,又恐怕洩露此技奧秘,一時難以抉擇。」席撒心下叫好。「那隱士我也曾去見過,奈何無緣得教,你性情比我耿直,或可一試。這五極霸王劍既非你師門所傳,又非祖傳,哪來這許多顧忌?我看那隱士確是高人,還未必稀罕此技,如能得他指點,再好不過。」

    艷陽天一喜,復又疑。「不會是嫌我囉嗦,只想打發走清淨幾日吧?」席撒哈哈一笑。「如你這般真心直言的兄弟實屬幸事,豈會厭煩?再者如此大事,怎會與你兒戲?」艷陽天疑慮略消,頗覺歡喜。「既然你也支持,那我這就啟程。」

    席撒假意挽留,最後目送他走。『這回總算能得幾日清淨了……』倒也真心希望艷陽天此去能有收穫,那五極霸王劍眾人早不止一次研究過,始終無所收穫。最後結論都懷疑秘笈不全,只有不了了之。如果藏寶圖在手,卻始終找不出藏寶位置,此事已成眾人心頭刺。

    看罷邊南報告,席撒想尋阿呆與阿九練劍,琢磨紋章中那女人劍法的奧秘,剎那間兩種劍勢兩極轉換,戰鬥力不減反增的神妙。席撒十分為之吸引,倘若能修成這種奧秘,武當流派的綿綿柔勢在戰鬥中可剎那化為最剛陽直猛的攻擊,這種兩極差異的轉換過程中不需醞釀調整內氣,節奏,實用性之強大可怕,實在可怖。

    紋章中那女子的身世席撒早已詢問打聽清楚,中魏百事通艷陽天告訴他,那女子必是當今魏王十一皇妹無疑,自幼好舞刀弄劍,相傳武功不在魏王之下。中魏魏王當年打下諾大江山,威震天下,其武功修為被認為在撒拉,黑騎王等一個層次,僅在武當道聖等五大頂天級高手之下。

    席撒相信,若非紋章意識並不精通戰技之故,憑那女子的修為他絕非敵手,況且紋章中所見也絕非那女子真實修為,原本所修必非煞氣,這點從中魏王室過去高手事跡即刻推斷。易之精修煞氣早曾有中魏王室第一個邪修評價。

    席撒轉悠找尋,最後得知阿呆被阿九帶出王宮,去向不明。無可奈何之下,席撒想到仇恨天,一別許久不見,那傢伙重修浩然正氣或許能有所助益。得知他攜二公主離宮去了王城西南的風火鎮,出發不過一個時辰,席撒徒步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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