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極品七品級高手(下)
    剎那之間,他已看清這些劍氣來勢排列,絕讓他無法借力逃脫,否則必然不及二次運勁便被劍氣撞上,炸成粉碎。當即一聲低喝,橫刃揮披卸擋。一道劍氣撞上,其勁浩蕩連綿如波濤海浪。震的席撒全身靜脈劇痛,意識彷彿被巨大力量撕扯裂開,接連運勁連卸七次,整個人被劍氣橫空推飛二十丈,落地之後,步履仍不穩立穩,又退五步,人才立定。

    旁人看他臉色,似乎與平常無異,都看不見他舉起的披護後,抓劍那隻手尤其顫抖不知,更看不見他體內多處靜脈被衝擊震損的暗傷。這根本不是同一檔次的交手,席撒心知肚明,對方已有留手,旨在救人而非殺人,若非如此,只要再跟一招又或增強劍氣力量,這時他已經斃命當場。

    即使如他這般在上上品級中算屬悍勇的人,面對極品七品級的絕世高手,仍如門外漢拿劍與劍術高手比鬥,不堪一擊!

    來人一劍打退席撒,虛空揮舞衣袖,真氣帶的錢破凌空旋動,卸盡衝力,穩穩立落地上。反綠林聯盟戰士紛紛靠近過去,只聽陳善道撲拜跪地,一聲高喊。「善道拜見師叔!「

    席撒暗自吃驚,玩料不到內功修為粗淺的他竟會這麼個可怕的師門前輩。這時才看清那人,看似三十多歲,面貌神容清瘦,著一套青布長袍,腰間掛柄碧水寶劍,劍已入鞘。人立那,渾身衣服在自然溢出的浩然正氣催動下,飛揚飄擺,乍一看,幾如神人下落凡俗。

    那男人朝陳善道微微笑笑,讓他起身,錢破這時也拜,叫他師叔。他望眼錢破,關問傷勢。「不是師叔狠心,錢破啊,你為人太過驕橫,過份自持武勇。你師傅去的早,我不可由你如此下去,有心讓你受些小傷,盼你視做教訓從此能收斂些脾性。」

    錢破癟癟嘴,不以為然,語氣卻十分恭敬。「師叔教訓的是。」席撒這才明白,陳善道並非他門下,只是隨錢破同稱,而那錢破的授業恩師也並非此人,外加他本身性情蠻橫,自持天生神力,對內功一道不甚在意。難怪槍法極好,內功卻差。

    驟見變故,西妃已從順崖坡滑躍落下,貼近席撒身旁,悄悄以治癒術替他回復經脈損傷。陽天他們沒有她這份輕功敏捷,也不及她這份膽識勇氣,只能在崖上擔憂喊話,得知席撒無事,都才放心。

    那神秘高手輕聲歎氣,顯然對錢破無可奈何,轉而朝席撒望來,語氣溫和的開口道「我本不該以長欺幼,奈何方才救人心切,然而,劍氣留力許多,想來不致傷人。」席撒推知此言不虛,只是這人料不到他因故內力折損近半,若不然,那道劍氣的確不至於將他打傷。

    「前輩不愧為得道高人,下手分寸得當,讓人佩服。」那人也不在意他此言誠意如何,自顧微微點頭道「也非是要干涉邊南事務,反綠林聯盟在此既已失敗,那就敗了。只是這錢破,我曾受他師傅臨終重托,不可不救……」

    席撒不待他說完,便假作恭敬正氣狀。「前輩不必多說,儘管帶走就是。錢破雖與晚輩為死敵,晚輩也不知前輩大名。但觀前輩年歲,想必曾多番參與昔年對抗妖族的生死大戰,不知為人類的如今貢獻付出過多少,晚輩哪怕再想殺錢破,看前輩顏面,也必然甘願放過,日後只要他不再來招惹,也絕不會主動尋他麻煩。」

    那神秘高手眼現訝色,打量席撒片刻,微笑點頭。「無論這番話是否出自真心,能說的出來,也算難得,讓我們這些人覺得過往所做一切都有回報。錢破如果劣性不改,再不知天高地厚招惹麻煩,生死如何也不會再管,更不算辜負他師傅所托。錢破,你可聽清楚了?」

    錢破訕訕道「是,師叔。」

    話音落,便見那神秘高手腰間劍華劇亮,一道青光劍勁,直撲北面八足通道。轟然巨震聲中,堵路亂石全炸成粉碎,辟里啪啦的激射在兩旁崖壁,又紛紛墜落地上,覆高半尺土地。

    又見他袖袍揮動,通道中的飛塵,全被激盪上天,通道迷濛的視線,剎時清明。再不留一字一言,就那麼領路在前,帶著陳善道與錢破及剩餘的數百反綠林聯盟戰士,在眾人驚愕,不可思議的目送下,遠去。

    眾部落軍將告辭散去,各自奔赴部落戰場,繼續擴大在南吳的豐收勝利。席撒的白刃這時才緩緩收入鞘中,迎著陽天的注視目光,輕輕搖頭。阿九扶抱頹然無神的李煙雨,西妃至於月上梢傷勢,制住她穴道,也帶近請示。

    「帶回軍營大帳,本王還有話要問她們。」

    見眾人都出發準備,龍獸在召喚下由修羅帶領趕到,暗歎口氣,著令回營。那一劍,粉碎了他幾近失控的自信和得意。席撒一次次在心中回憶暗數,剎那間那人斬出多少道劍氣,卻總不能肯定。『難道七品級後出手的基礎速度與力量還能提升麼?』

    李煙雨被安置在帳中床榻上,沒有任何禁制,但她沒有逃跑,甚至沒有動過。月上梢被五花大綁,還被點穴,丟在地上。席撒進帳時,仇恨的眼眸還有力氣狠狠瞪他。李煙雨被收拾的很乾淨,還換了衣服,而月上梢則仍舊頭臉沾滿塵土,戰場上那身甲冑。

    這種待遇差別,不是出自阿九主意,就是出自凌上水之手。

    席撒迎著她仇恨的目光,在帳中坐下,好整以暇的喝幾口茶水。「上梢,你的王兄沒有來替你說情,聽說你父王已經說了,只當沒有這種女兒。」月上梢的臉色一時慘白,儘管理智上她清楚月族的做法很明知,然而被拋棄,至親也不打算救援的孤獨感,仍舊讓她心遭重創。

    「我不知道你席思當年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遷怒至此,但是,席思是席思,席撒是席撒。逝者已矣,再深的仇恨也該化歸塵土。席撒並不曾對不起月族,更不曾對不起邊南諸族,北撒軍的作為大家都看的到,你也看的到。

    何苦繼續在不歸路上走下去?本王希望你認真想想,只因實在不忍殺你。說來,你也算有情有義,為他人報仇甘願捨身成謀,這份崇高精神讓人敬佩,只是,未免找錯對象,有失道理。即便事成,天下人對你也會毀多譽少。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呸!假仁假義,虛偽之徒。別人不知道你內心到底有多麼骯髒醜陋,我卻早已看清!席紅梅那種殺人惡魔才用的殺人甲,你為何也用?只因為你們兩兄弟都是蛇鼠一窩!想讓我降你?做夢!」

    席撒頗為無奈狀微微攤手。「看來道理說不通。」便行近她面前,蹲下。「滾!離我遠點,你這個醜陋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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