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番外鳳胤篇4]
我曾不止一次的去了凌國的皇陵守候,我知道,玉兒身中寒毒,每年十一月中,必須得有魚泉水護體,而此泉水,除了皇陵,便只有霞殿依舊有盈盈一汪。
可是,第一年,她沒有出現,我醉了整整一個月,在父皇突然的崩逝中,不得不清醒,面對朝臣奏請的中宮皇后提議,奏一個,我便將其下獄一個……
第二年,庭儒又隨我去了凌國,我們守了前後整整三個月,直到來年一月,我才起身回了胤國,失了玉兒,我自然沒有面目去見睿王,自然更不願染指她的凌國……
第三年,依舊如是……
第四年,我還是去了……
第五年,我幾乎不再希望,只將自己的這種行為歸為思念。
意外地踏走凌山,十里而妖的桃花林中,我看到心心唸唸之人,她淺笑低語,任由身邊的一個小孩為她折花,插戴。
我癡了,我想原來夜有所思、日有所夢的事情也會生在我的身上……
可分明,那雙眼睛,清純如初始,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結果,是她,卻也不是她……
淡雅的香氣,熟悉而眷戀,我從來不會認錯;
她不小心的一個趔趄,讓我握上她的手,指節的紅斑依在,那是長在我心中的紅dou;
可是,她微微含笑,落落大方地道謝,我知道,那不是裝出來的神情,她不認識我。
世上,竟有如此一mo一樣的女子,不,絕對不可能!
庭儒說,那個小孩的眼睛和我的雙眸很像,我多麼希望,那是我們的孩子!
再一次看見那個小孩的時候,他在教唆雪獅來攻擊我,我原本揮起的湛瀘,再對上他眼眸當下鬆了下來,心中似乎不願意傷害他,哪怕是他養的一隻雪獅,於是,我只刺傷了雪獅,並未要了它的性命;而自己亦被雪獅yao傷了手背……
我甚至不知道,這樣是否值得?
第二日,庭儒說,那孩子來送膏藥。
我看著他的眼眸,心中總有莫名的親切感。帳內,他一眼便瞅上了血蠶絲,那樣相同的眼神,讓我更加堅定了他口中的「母妃」就是玉兒的事實。
於是,我和他相約,十日後,送他一件蠶衣,但是,要保密。
他咧著嘴笑得很開心,然後,蹦蹦跳跳地又走了回去。庭儒一路尾隨,卻在迷陣前跟丟了……我想,那便是隱國的入口,而他,應該是隱國現在的小皇子。
墨國作亂,我想起了當年墨國與凌國的恩怨,毅然決然出手,沒想到,事情一路展下來,鈺兒打破墨絕陣,隱國入駐墨國,天下三分而立。
我將她帶回了胤國,我希望她想起一切,但是,我錯了。她那麼心碎,那麼痛恨,或許,我該放手,畢竟,我與凌國守陵人有約,見到她,我應該滿zu。
睿王的意外出現改變了所有,玉兒醒了,知曉了真相,卻開始兩難……
子衿與我,何去何從?
有一刻,我真的想,如果我走不出皇陵,一切便就完滿了,可是,母后說過,玉兒是愛鳳兒的!
於是,我不甘心!
花園裡,我現,她依舊心中有我……我一定能走出凌國皇陵,只是,我終究不知道,這個孩子是?
十月懷胎,所以,他應該是子衿的孩子,他們的笑容很像;可是,他的雙眸,和我又是如此一致?
直到鈺兒遇襲,直到我看到玉兒再一次碎裂的面容,我知道此刻的子衿已經盡力了;直到我牽動血移之法,將他體內的毒通過換血的方法渡到我的身ti裡,我終於知道了答案……
鈺兒,是我的兒子!
子衿沒有辦法完成的事情,我可以,因為,血脈相連……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的體制似乎有種說不出的相似……
我看著鈺兒的臉色越紅潤,我知道,他應該沒事了……
我將湧向喉口的血一次又一次、艱難地嚥下去,只為和玉兒完整地說一句,「放心,鈺兒沒事了……」
話沒有說完,血還是湧了出來……
這就是報應,當年,我傷了玉兒,沒有好好的守候;今天,我便再也沒有機會與她紅塵逍遙……
我看到她急急奔了過來,我知道她在擔心,我想說,放心,我不會死,可是,血越蔓越快,我一口噴了出來……
拼盡天下,我何時輸過?
所以,玉兒,不要哭,我一定不會死!
雖然,我自己也不清楚……這一次,是否能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