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獨山西樓,月如鉤,寂mo梧桐深院鎖清秋。
「格格,回屋吧!日頭落下了,這高樓也冷,格格已經得了傷風,都在喘咳了,要是再經了風,王爺怪罪奴婢是小,格格yu體才最重要!」
這幾日,每每只要我一上鐘樓,稍稍駐足吹些晚風,紫意就在耳邊不停的嘮叨。也不知是怎麼了,以前我從來不曾傷風咳喘,那日外出歸來後,竟然病了。
作罷,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現在,珂王等的就是兩紙詔書,一紙廢太子的詔書,一紙立太子的詔書。我,好像已經三天沒有見到爹爹了。
「紫意——」我揮揮手,示意她過來。
「格格,有何吩咐?」
「把藥端上來吧。」
「奴婢這就去,早就給格格暖著呢!」紫意很歡喜地退下,轉眼,青瓷碗中,棕青色的湯水呈於眼前。
看著這湯藥,我忽然又不太想喝,「還是暖著吧,等我與娘親用過晚膳,回來再喝吧!」我是怕極了喝藥的,何況這般苦的藥。
紫意似乎看出我的擔心,娓娓道,「格格,今日的藥是太醫新配的,只是用了些早蓮蓬、蓮花芯,還加了一味天仙子,說是此藥有安神功效,可以讓格格好好睡一晚。興許一覺醒來,什麼病都沒有了呢!」
「天仙子,倒確實有安神定痛,治喘咳的功效。不過甚苦,紫意休想欺騙我!」我一戳紫意的腦門,便走了下樓。幾日來,難得有這般的閒心。
走過自己的房間,看到那開得甚是斑斕的牡丹,我一伸手,執起了那把屬於子衿的素扇。扇面的裂痕早已修復了,可它總是存在了,不是嗎?我緩緩地附上扇面。
「格格,您這扇子的扇面怎這般白淨無雜?」
「故人之物,興許真的是用白色天茄花瓣製成的?」
「花瓣也能製成扇子嗎?這天茄花是什麼花啊,奴婢從來沒有聽說過?」對上紫意好知的雙眼,我盡量回憶子衿的話語。
「就是那無刺的白色曼陀羅,醫書上說,此花紙質,易碎,卻有安神功效。我也是只是書中看過,並為親眼目睹。」不過,子衿這般說的,應該是不會有錯的。打開折扇,一股奇特的氣味還殘存於鼻尖,一如子衿獨特的氣息。深吸一口氣,我回頭,對紫意道,「快些走吧,不要讓娘等太久了。」
不知從何時起,娘喜歡坐在對門的位置。我想,應該是那張位子可以第一眼望見爹回府的身影吧!
「娘,您多吃點吧!」我夾了一塊玉柳雞絲給娘,歲月沒有再娘的容顏上留下什麼,只是這幾日娘的話不多,想來也是為宮中的紛亂擔心吧,為爹爹擔心,為我擔憂。
「玉兒,乖!」
「來,玉兒也多吃點!」娘收回鎖向門外的目光,半天,說,「今天,睿王說會回府的,還說……會再帶一個人回來。玉兒,不若,我們等等吧!」放下手中的銀筷,娘轉頭看著我,詢問。
我沒有出聲,點點頭。
手上的動作停止了,心裡卻開始不停地在猜測。爹是在我見了子衿後沒有回府的,那麼,爹爹是去見子衿了?爹爹對我的行動瞭如指掌,既然他能讓我去見子衿,就不會再為難於他。還是,爹爹其實是進宮了,那麼,他是去見了胤帝,還是珂王,或者是鳳胤?
「玉兒,王爺回府了!」娘的歡喜一下子阻斷了我的臆想。
淺淺的月色下,昏黃的燈籠燭光隨風晃動。遠遠地黝黑中,兩個人影漸漸走近,均是我熟悉的身形步伐。爹爹走在前面,從容自如;鳳胤走在後面,不急不緩。王府高掛的夜燈,一點一點照亮他們的眉,他們的眼。我清晰地看到:鳳胤,他在笑,眉在笑,眼在笑,唇在笑,唯獨他的心,空白得好像沒有感覺。
他,還在悼念東後?
「玉兒——」
「爹爹!」
「這幾日還咳喘否?湯藥可曾按時服用?」我自然不驚訝爹爹的洞若觀火,有這樣的爹,那是前世修來的福緣。
睿王府晚膳的桌上,第一次坐圓了人。
想來娘早就知道今日爹爹帶回來的是鳳胤,此刻我再仔細看看桌上的菜色,更證實了心中的猜想。
……
「太子妃,可否勞駕為我和睿王沏一壺蘭花茶?」對上鳳胤鳳眼的溫柔,我知道我不會拒絕他的要求。二個月零三天,我沒有見到他。
眼光流轉,卻瞧見爹娘都在笑,我,失禮了嗎?
「玉兒,本宮臉上可是長了什麼,還是,兩月沒見,玉兒不認識為夫了?」
臉頓時一紅,我眼神定格了太久?
給讀者的話:
最近天氣不好,小尋有點卡文~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