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奧希斯淡淡瞥了一眼正當盛怒的雷奧提斯不必在此時把事情鬧大那或許會讓天帝再有有機可乘「此次不關麒麟王的事是別的人在幕後操縱。我這裡也出了差錯陛下目前的情況很不好賽提沙殿下那裡就只能全賴你安排了。」
「陛下怎麼了?」米勒聽後大吃一驚猜想細問卻接到奧希斯暗中使得眼色於是他立刻會意道「難怪陛下給賽提沙殿下的護身符本次只保住了他的命……卻沒能治癒傷。請你轉告陛下我會找最好的治療師照顧殿下的務必請他放心!」
「我明白了。」黑衣將軍說完壓根不給青龍王開口的機會當著他的面便結束了通話。之後其才轉向劍麟跪下行禮道「請恕屬下擅作主張然米勒也已說過殿下僅是受傷並無性命危險所以臣認為陛下先安心養傷他日再問不遲!」
對於奧希斯太過反常的越矩舉動劍麟怎可能猜不透他心中真正的想法。雖然自己的確親耳聽到米勒說賽提沙的性命保住了可那孩子的傷勢究竟如何畢竟一無所知。然當前己方恐怕沒有任何一人會放任他追究下去所以青龍王也只好作罷。
認命地再一次閉上眼睛劍麟任夢魘捕捉住自己在悲傷和虛弱的雙重夾擊下他很快陷入到昏沉的睡眠之中。
大家見狀隨即也都紛紛轉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只剩下藍西洛還有娜蒂亞、拉卡和西門流霜三位女性繼續逗留在房內。
「為什麼不現在就讓他知道你還活著?」
臨走之前洛凱如此詢問藍西洛道。先前若非白虎王阻攔。他一定會當場告訴劍麟這個喜訊。即便藍西洛所持的理由。洛凱多多少少能夠猜個五六分準可他更想對方親口說出以準確證實自己的想法。
「藍西洛告訴我實話。」
「因為劍麟必須接受我們大家都可能死掉的事實……」白虎王側過頭去凝視著昏迷的劍麟——才剛進入睡夢地青龍王已經又為噩夢所籠罩。不斷地夢囈和呻吟——他抬起頭給了洛凱一個苦笑。「而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不這麼認為嗎?」
「是啊認為你已死。更有利於他放下賽提沙畢竟萬事開頭難……」
洛凱歎了口氣他不是不明白藍西洛的想法劍麟一次又一次勉強自己就是追求一個大家到終局都能活下來的結果。因此一旦有人過世對其的打擊將是滅頂的。同時也會摧毀他所有地倔強和衝動。但想到青龍王一覺醒來可能面對的殘酷現實洛凱還是不由地暗中捏了一把冷汗。
「凱你可以說我惡毒但總有一個人要最先犧牲。」
藍西洛深吸了口氣仰首笑得有些虛無。之前和天帝的交鋒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遭遇到「神」作為敵人也是首次知道「神」的力量有多強大和駭人王的實力在對方面前不過如蚍蜉撼樹。
是以其精神和自尊上都不免受到打擊變得有些頹然。
「這次我只是僥倖逃脫。所以賽提沙變成了第一個可倘若我死了呢?而誰又能保證下一次我或者我們中的其他人還能這麼走運被救活?所以我僅是就事論事罷了一切均為天意。」
「天意是天意但你從此刻就該開始祈禱劍麟醒後不會大發雷霆……」
洛凱半調侃地說完這句話便打算離開。但其轉身的過程中恰好瞥見一旁的小公主表情空洞地看著前方。朱雀王心下惻然對方和賽提沙的感情好到可論及婚嫁這在己方人中早就公開了。可然而他狠下心來故意回頭望向藍西洛問道。
「藍你認為米勒的話是否可信?賽提沙真得會沒事嗎?」
「那是不可能的……」
跟著洛凱的視線藍西洛亦望向小公主的方向。劍麟許是不懂「金環」蛇毒的厲害但身為藥師的拉卡絕無可能不知道小公主不過是逃避現實所以才會出現此時茫然若失的神情。白虎王和朱雀王的想法一致只希望她能清醒地做好最壞打算。
「被『金環』蛇咬到如果無法及時甦醒的話即使活著……也將會永恆地陷入沉眠吧。」
聽到藍西洛直接了當地宣判了賽提沙死刑拉卡的眼眶中頓時浮現出淚光。下一秒淚滴如斷線地珍珠不斷地滾下她雪白的臉頰。小公主一手抓著被單一手用力摀住嘴唇哭得幾乎喘不過氣可正因如此所以抽噎和哽咽的聲音卻反而更小。
「嗚嗚嗚……」
娜蒂亞無能為力地紅著眼鏡將拉卡摟進懷裡任她哭泣那拚命壓抑著卻怎麼都無法忍住的悲切抽泣聲悸動人心。
洛凱苦澀地閉了下眼不忍再呆下去地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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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一眾人等在離開青龍王和白虎王修養的寢宮後一同回去了雷奧提斯的臥房。
「天帝在耍什麼花招?明知三天前他暴露行蹤後我們和堯已然盡釋前嫌——他再怎麼誣陷我堯都不可能再相信!」
雷奧提斯恨恨地捶了一拳桌子打從回妖魔界他就屢屢受到天帝的設計莫名其妙和青龍王敵對其他暫且不說就連進行「五王會談」前因後果解釋到一半都會被誣賴企圖暗算白虎王。
若非敵人那夜沉不住氣這黑鍋自己還不知要背多久。
「先別氣了目前我們更該致力於天帝暗中的陰謀。」諸葛縱橫抬手拍了拍麒麟王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後他嚴肅地凝視著大家道「他做了這麼多表面功夫。讓人看來僅是急瘋了不擇手段的行為用意怕並非如此簡單——否則也就不是天帝了。」
「縱橫你的意思是說他毒害賽提沙目的是想耗盡堯的力量?」安陵無痕以手托著下顎皺眉思忖道「的確無論是瞬間回去青龍領地或者使用強大魔法力拯救皇弟的命都會令堯力量大減可是我看不出他除了折磨堯以外的用意。」
「具體的情況。我也尚未弄清可天帝為了報復斯塔西卡在妖魔界真正蟄伏了四千年……」諸葛縱橫煙藍稍稍帶些灰色的眸子中透露出舉棋不定。「智煞」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然一時上又說不上來。「傷害身為王子的賽提沙是一項重罪即使斯塔西卡讓他親手所毀。一切欠『勢』了但我感覺天帝不像是會輕易浪費籌碼的人……」
「縱橫。你是不是太多心了?要知道三年多前若非我們全過於多疑城堡之前和堯對峙的時候只消任何一人叫出他的名字亦不至於要鬧到戰場相見……」安陵無痕停頓了一下解釋道「當然我並非怪你因為我那時也不信青龍王是堯。」
「無痕。我承認『好心可能辦壞事』三年前正因為我們的個性都讓天帝拿捏得十分準確才會造成誤會不斷加深。然而面對那個變態要我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他的想法……」諸葛縱橫未顯不悅只實事求是的淡淡回道「我實難做到!」
聽到「智煞」的話眾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為了懲罰一個背叛自己的臣子拋下創立的世界不管在它界蟄伏四千年——天帝執著得近似瘋狂偏偏又頭腦清明、險惡、陰毒得令人膽寒誰能打包票此次不是他為麻痺大家而演戲?
「暫時沒必要考慮太多……」雷奧提斯抬頭望向諸葛縱橫他知道「智煞」想得比較深如此一來有好處也有壞處沒個定數。「天帝下的套本就不易破解還是先解決當前的事件吧。賽提沙中了『金環』的蛇毒我擔心他現在已是凶多吉少。」
「『金環』和『銀環』的毒液若無法立即去除乾淨便會蔓延開傷及神經……堯的力量沒能在第一時間讓其甦醒所以賽提沙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自來跟「毒煞」交好的「智煞」對毒要比在座其他人瞭解得更透徹。「哪怕鏡月去……」
「咦?鏡月那小子這麼會使毒且不是製作過金銀環毒的解藥嗎?!為什麼不通知他前去青龍領地診治賽提沙?或許還可有一線生機……」安陵無痕忽然如夢方醒般叫了起來不過繼而便看到諸葛縱橫一臉似笑非笑地望向他「……我說錯了嗎?」
「還用等你想起來?這個時候鏡月都已經在路上了……算算時間憑他地力量明天下午就能到達吧。」諸葛縱橫老神在在地靠在沙發背上十分悠閒地喝了一口茶回答道「別問我是何時和他聯絡的總之該做的事我一項都不會落下。」
「得了得了都知道你『智煞』聰明睿智萬事未卜先知未雨綢繆……才說你一句多疑就記恨我到現在。」安陵無痕翻了個白眼但其緊接著坐直了身體問「方纔提到『金環』的蛇毒我才想起來你們有誰注意過堯的『銀環』跑去哪兒了?」
前幾天一片混亂「箭煞」空關心那條小蛇的去向。現在想來沒準它一直都在青龍往身上——反正其盤好後就跟一隻漂亮的手環或頸飾無異——思及近幾天自己或許就在生死關口徘徊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咬安陵無痕不禁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放心最近他沒在堯附近。」看到安陵無痕一臉後怕的表情上官子敬不禁失笑出聲「也不知是堯身邊的動物特別通人性還是那條『銀環』不太好熱鬧總之大家都在的時候它就會乖乖盤在房間角落裡夜裡偶爾沒人才繞到堯手上。」
「嘖堯收養的東西一向奇奇怪怪我只要求這些危險的假貨離我遠點即可反正將來真正受苦的必然是別人。」
安陵無痕口中的別人自然指的是和劍麟感情最好的陵塵。在人類界時前麒麟王最痛恨的即摯友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寵物直到回到妖魔界他才好不容易擺脫。可偏偏事隔幾十年待其沉眠歸來情景依舊。想著「箭煞」壞心地輕吹了聲口哨。
「我說天帝還真狠毒一旦知道藍西洛沒死立即轉移目標去害賽提沙真不知道他哪來的消息……」
安陵無痕本僅是隨口而語然他的話才出口包括其自己在內整個房間立即齊刷刷地安靜了下來一時間眾人竟然全沉默無語。是啊!藍西洛獲救的時候天帝絕對沒力量還留在現場而無論結果是白虎王是重傷還是辭世他們必然對外封鎖消息!
良久大家的目光緩緩聚焦到一點一個有些恐怖的疑問浮上心頭——那麼天帝到底是打哪裡得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