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青龍領地和麒麟領地必經之路上的富蘭鎮是一座美麗、富饒的小鎮。
經由這個小鎮熙熙攘攘的各方旅客來了又去。是以此處的酒館也就理所當然要比別的鎮開得更多裝飾得更豪華價錢也自是更貴。不過這世上價高未必得好貨永遠是一條真理。至少此刻即是如此。
「呸呸呸這叫什麼菜啊!」一名衣著樸素卻端坐在富蘭鎮最大酒樓裡的男子兩道劍眉真皺到了一起。對方死瞪著桌上華麗的菜色可實在不敢恭維那同樣「華麗」的味道「難吃得可以去餵狗了!居然還敢賣得那麼貴踏進了黑店不成!」
「請勿自貶身價我不與畜生同桌進餐。」男子的身旁還有另外兩人其中對面個子較矮的那人將餐具重重扔到桌上冷笑著說道「跟你說了不要來這種地方吃你非要一旦拒絕就說我們虐待你。行看看現在是誰虐待誰吧!」
「誰讓這家酒樓在青龍領地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美名遠揚我很早就想來嘗嘗味道了。」藍衣男子誇張地歎了口氣彷彿是很心疼這一餐昂貴的餐費就這麼白白浪費了般。「怎知道居然是欺世盜名之輩回頭我非讓堯下令拆了它不可!」
「我是不知道你嘴裡那個堯是誰不過大話還是等你確定能活著見到麒麟王的時候再說吧。」左邊那名高個子的男人嘲諷地看其一眼問道「怎麼樣『箭煞』亞米塔爾將軍現在你的好奇心被滿足了沒?我們是否可以換個地方繼續用餐了?」
高個男人在提到「麒麟王」以及「『箭煞』亞米塔爾將軍」這些話時很聰明地將它們作唇語無聲地表達出來。他對此類話語的應對嫻熟而自然可見這在其已經是本能。
「誰說要換了?」安陵無痕對面那第一個開口的男人悠閒地端起一杯酒面無表情說道「梅爾不許換!是他要來的就讓他把東西吃完了再走否則就餓到晚餐!反正我們這種粗人什麼難吃的東西沒這大不了陪他這一餐!」
「哇郁澤!你太過分了吧!」安陵無痕哀叫一聲滿臉怨懟地看著對面地人。「妒忌你這純粹是妒忌妒忌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位高權重。喂。怎麼說將來你都是我部下啊有這麼當人部下的嗎?不怕我到時故意針對為難你?」
「我沒說要當你部下是你自己硬賴上來的!」提起這個郁澤怒得差點沒有把手中的杯子捏個粉碎「沒能力自保還要百般挑剔。如果不是念著將你安全送到麒麟王手裡我們就有一筆豐厚的賞金可以領我早把你扔在野外自生自滅了!」
「你是沒說不過本將軍說了算!」安陵無痕挑眉笑著在郁澤和梅爾略帶詫異的眼神中邊大口大口地將之前被他貶得不值的菜餚送進嘴裡邊道。「你們倆這是什麼表情來著?不知道軍營裡別說菜色了只要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嗎?」
「哼」郁澤不屑地看了對方一眼但卻掩不住其眼底的讚賞。
出征在外還要求山珍海味。吃好喝好甚至不肯在城外紮營。非要在城內偎紅倚翠的廢物將軍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但「箭煞」不過是外表有些不正經玩世不恭了點這個男人地骨子裡是真正和士兵們一起同甘共苦過的將領!
半個月前妖魔界最出色的幾支傭兵隊分別接到了同一件十分神秘地任務梅爾和郁澤也在其中。他們清楚地知道佣金越高的任務必定意味著危險性也約高。但奔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地心理他們倆還是不畏艱險接了下來。
後來才知道這是「箭煞」亞米塔爾的部下們進行的計劃為了救出深深讓他們愛戴著的將軍。然怎知真正實施的時候眾人才發覺內部已被敵人地人滲透了。一番陰毒無比的暗殺以及挑撥離間下的結果就是同隊的人死的死失散的失散。
梅爾和郁澤冒死救出毫無戰鬥力但個性卻沒有安分多少的「箭煞」帶著對方迂迴逃亡只盼能早些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回到麒麟王手中然後領取自己應得的賞金。可誰知亞米塔爾像很看中他們似的動不動便半真不假地揚言要收兩人為部下。
「誰要是做了你部下才是倒十八輩子的霉了呢。」郁澤一邊用餐一邊低聲嘀咕。
梅爾和郁澤自出道以來干地活不是殺手就是傭兵過的都是刀口舔血遊走在生死邊緣地日子。僱主從不會在乎傭兵們的姓名因而造成他們對高位者一貫的排斥。可此時連郁澤自己都沒發現他口氣中含的成份居然是玩笑而非厭惡和嘲諷。
「我說注意一下四周吧不然你這輩子就快走到頭了要倒霉也得留到下一世才行。」安陵無良舉杯飲酒以手掩去唇形笑著警告道。
「箭煞」的魔法力雖被封住但眼光未曾失去這些人從己方三人踏入富蘭鎮起便盯上了。所以他才會百般耍賴要來最貴的酒樓用餐都是達官貴人的地方不但敵人們想動手需三思而後行且引發混亂之後逃起來也相對更容易些。
「下一世哪怕給我比今次多上十倍的賞金我也不要再接跟你有關的任務!」
郁澤冷哼道跟梅爾對視了一眼後他將手悄然放到了一旁的劍柄上。
眼看又一場生死逃亡即將展開安陵無痕慵懶地瞇起明亮的藍眸。
為何他會被人追殺?為何前來營救的傭兵部隊竟會被滲透?
敵人如此清楚己方動向真正的幕後主使會是誰?
跟青龍王整整八年誤會既然筦靖堯一直有把穆崢雲的青玉笛子繫在腰間那為何三年前來到麒麟會晤時他卻沒有帶?
堯希望不要如我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