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就緒你不用擔心塚越那派的人會在典禮中出現。」歐陽明炳一臉平靜地答道。這一年多來他們七煞的努力可謂是成效卓著閒坐著挨打從來不是自己這些人的作風。
「如果即位是安排在當初大家剛回妖魔界的時候我們的確斗會不過他們只可惜那時對方正忙著要和朱雀王斗……」諸葛縱橫自信地淡笑了一下「而時至今日鍾游那些人想贏我們雖不難但怕也不容易!」
「那就好。「雷奧提斯語氣中頗有疲憊和感慨「即便一直說著不希望你們幾個回妖魔界捲入這件事情裡可實際上如果缺了你們這場較量我必定是落在下風說不定還會到寸步難行的地步。」
「憑我們四千年的交情感謝之類的見外話就不用多說了。」歐陽明炳端正的臉上難得出現帶著戲謔的表情「只盼將來見到堯的時候別求我們為你掉了那個腰飾而向他說情就行我可不想直面那小子生氣時的尖酸刻薄。」
「呃……」諸葛縱橫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斜眸睨了雷奧提斯一眼「記得是誰當年曾誇下口說笛在人在笛失人亡?我約莫堯知道這件事情後開口第一句話應該是現在笛子沒了怎麼你還有臉活著啊?」
「你們兩個夠了沒有?」雷奧提斯繃著臉微有怒意地瞪諸葛縱橫「用得著你來提醒我堯那小子的嘴有多毒嗎?」
「誰讓你當年好死不死去惹穆崢雲堯從來是那種『對不起他沒關係對不起他朋友你就完了』的人諸葛縱橫的語氣中不乏辛災樂禍的嘲笑「事後他肯饒過你就已經不錯了對你沒什麼好話是必然的。」
那一次穆崢雲重傷到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也因此所有人首次見識到了平日裡溫和含蓄向來缺乏主動攻擊性的堯一旦認定某個人為敵人可以陰狠、無情到什麼樣的地步。
雖然最終由亍穆崢雲地從中調解堯再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和身為從犯的雷奧提斯和解了沒錯。但從此以後那個男人最看不順眼的黑名單裡除了蕭崎昆外就又多了一個人。
以往相安無事的情形下堯和雷奧提斯碰到一起都能拿「火」力四射的言辭交鋒當一日三餐的固定模式來上演。這次丟了穆崢雲的笛子恐怕在堯的眼裡雷奧提斯已然夠得上應該「以死謝罪」地級別了。
「該死的鍾游!他還真是會挑東西偷我身上的飾物又不止那一個。偏偏……」雷奧提斯有點頭痛地用力摁了摁眉心。
「要不是妖魔界應該沒人知道你腰飾地含義我會以為這其中定有什麼陰謀在。」諸葛縱橫看似隨意地笑著說了一句。但事實上這是很長一段時間內他曾有的顧慮。不過後來因為沒有更多的理據而終止了思考。
「算了目前來說即位典禮最重要。至於堯知道後有什麼反應還是等找到他再說吧。」雷奧提斯振作了一下精神苦笑著搖頭說道。
「或許你可以幻想如果你為陵塵保住了麒麟領地地完整和獨立沒準堯會看在陵塵的份上放過你。」諸葛縱橫促狹地笑道而那種笑容實在是讓人蠻想動手扁他的。
「你也知道是幻想了!」雷奧提斯沒好聲氣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事關他們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堯立刻就會變得異常難纏。指望他善罷甘休?那不如指望四千年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來得快些。」
「昊天時候差不多了。」歐陽明炳出聲打斷了兩人的閒談。
聞言雷奧提斯和諸葛縱橫同時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房內的氣氛也在瞬間發生了改變。
與自己的好友兼部下兩兩對視了一眼雷奧提斯俊朗的臉上浮現出淡淡地肅殺之氣。
「走吧!」
每一個王都都是它所在的領地最繁榮的城市。
麒麟領地的王都迦樓城當然不會例外。
這段時間內由於麒麟新王即將即位迦樓城內的氣氛明顯地緊張起來入城的盤查和把守也比過去嚴格上了許多。
但由於從各地蜂擁而至的貴族駱繹不絕通常一個貴族身邊至少需要三個僕役伺候因此所謂的仔細盤查被如此眾多的入城人員攪的一片混亂。
這些貴族中有的是受邀前來參加新王地即位典禮。有的是試探新王即位後朝廷的權勢走向。
要知道官場上風水輪流轉是常事今日階下囚沒準就是明日殿上人更何況這些都是有官位、有封地的貴族所以自然是沒有一個普通士兵敢得罪飛揚跋扈的他們。
「這也叫守衛森嚴?真是笑死人了。不過他們對普通百姓的搜查到真是很嚴格啊!」迦樓城最出名的花樓「沉香樓」的二樓包廂內一個有著酒紅色眼珠的男子淡淡地嘲諷著。
「不要拿你的領地和這裡比但話說回來麒麟不久以前都還在你的管轄內怎麼培養出來的部下如此地不濟事?」坐在其身邊的銀蘭色長髮男子一點不客氣地笑著吐他糟。
「你們兩淤所到之處那些普通衛兵若想要濟事恐怕是有點困難的。」懶洋洋的調笑出自對面的紫眸男子一頭黑亮的長髮被他用銀繩簡單地紮起散漫中帶有稍許不羈感覺恰到好處。
「哼要是連迦樓城的城門都進不了紫籐殿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可以給我一起自殺謝罪了!」藍西洛揚著優雅的笑容吐出的話卻是冷心冷情到了極點。
「嗯這麼一來從此往後就再也沒人敢為你白虎王效命了。」幻化成從前休伊模樣的劍麒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現在紫籐殿那些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但……請給我個理由為什麼我們用個餐一定要來花樓?」
世上的花樓全一個樣不但飯菜很多都被下過藥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勾魂攝魄的異常香氣劍麒從進來到現在已經不止嗆到一次。當年進入「森之亭」可以說是事出無奈可目前要他花錢找罪受就太沒有道理了。
「花樓這種地方人多嘴雜誰都能來所以是隱藏身份也是獲得情報的最佳場所。」藍西洛瞄了一眼劍麒面前壓根沒被夾動過的菜餚「吃吧就這麼一點藥只能放倒一些雜碎而已不會讓你著道的。」
「再說外來的貴族十有八九都來了『沉香樓』因此無論是於公於私我們都沒有免俗的必要。」洛凱一隻手撐著腦袋盯著全身有點僵硬的劍麒長長地歎氣「不過現在想不免俗也不行了沒見過有人進了花樓不叫女子陪酒的……」
「凱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啊。」劍麒紫眸微微瞇起「怎麼你後宮那不下五百的各色美女都還滿足不了你要你跑外面花樓來打野食?千萬別告訴我這鬼地方還有你的紅粉知己。」
「全天下大概也就只有你會把麒麟都城的第一名樓沉香樓稱為鬼地方。」洛凱深感無力地瞟了劍麒一眼「這裡的確有我比較喜歡的女子不過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來的。」
知道洛凱至少還沒有被美色沖昏頭到主次不分的地步劍麒輕輕地哼了聲臉色緩和了些。但是對擺放在面前的「美味佳餚」他還是敬謝不敏。
事實上洛凱會選擇來「沉香樓」是因為此地有他在麒麟王都設的眾多據點之一。雷奧提斯的即位典禮在不久之後就將舉行此刻與其等在住處發呆不如上「沉香樓」來監視其他貴族的動靜。
「我說……雖然不納妃子是你的原則但有必要連上花樓都這麼正人君子嗎?又不是不會演戲……」洛凱望著眉頭緊皺堅決抵制花樓中食物的劍麒嘴角浮現出一抹邪邪的笑「不會是……你什麼地方有問題吧?」
「就算是我有那種方面的問題一不用你關心二輪不到你來驗證。」劍麒紫眸微瞇露骨的話讓洛凱把剛流到喉嚨口的酒猛地嗆了出來。
藍西洛露出一個「你活該」的笑容從很早以前他就察覺情愛方面一直是劍麒潛意識中的禁忌。一個連劍麒自己都無法明白卻不由自主牢牢遵守著的禁忌一如前任的麒麟王陵塵。
即使在妖魔界王並非一定要留下子嗣但朝中大臣卻無不想藉著自家被選入宮的女子往上爬。因此外戚的勢力爭奪向來是宮廷的一大風景然而在陵塵統治麒麟的四千年裡無論民間輿論如何謠傳朝中大臣如何急迫他全部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