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現在既是春又是晨,此刻不跑路,更待何時!
天還剛剛有些亮,我換上前些時間托「好朋友」南宮景然找來的宮女服,據南宮本人透露,他為了幫我搞到這套宮女服可是出賣了色相的。
我當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說好兄弟,講義氣,下次碰面請你吃飯。
許是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辦完這些我也該回去了,他說了些我有些不太明白的話,當時因為有些作賊心虛,怕多說一會兒會被人現,也沒有繼續問他,現在想來,他的話卻讓我不由得蹙眉,難道真的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我看了看鏡中穿著宮女服的自己,或許此次離開,真的是不知道再見是何時了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書桌邊,提筆,落筆…
那麼…從此…四處天涯…各自安好…
我擱下筆,走到床邊將枕下的木簪取出,用它將頭輕輕地綰起,拿著南宮景然給我的令牌朝著清河門走去。
外面的天色並沒有全部亮起來,我深吸了幾口氣,快步往前走。
正當我yu加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胳膊上猛地一緊,驀地被誰鑽入了假山後。
「蕭冥北…」我有些驚詫地看著眼前的人,猛地嚥了一口口水,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並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森冷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股懾人的寒意,我感覺自己的脊背不由得一陣涼。
「嗨…早上好…你這麼早也來早鍛煉哈!」我有些促狹地笑著衝著他擺了擺手道。
「咳,早上早點起來,散散步挺好的。」見他還是不說話,我又繼續故作輕鬆地說道,心裡早就是七上八下了…
「穿著宮女的衣服散步?」冰涼的聲音緩緩地從他的口中飄出,卻一下子讓我說不上話來。
看來以後跑路絕對是不能穿什麼太監服啊宮女服什麼的,當做復古cosp1ay還好,但是用來跑路一旦被抓到,簡直就是把證據穿在身上麼。
「你為什麼還是要走?」他秘地攥住我的手腕,冰涼xiu長的手指,緊緊地攥住我的手腕,彷彿要將我的手腕捏碎了一般。
「絲…放開…很痛誒…」可他卻依舊置若罔聞一般,指骨已經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白。
「放開!」我大吼了一聲,伸出另一隻手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他抬頭滿是訝異地看向我。
我收回已被他握得有些紅的手腕,轉身…
「彥兒!」他秘地從身後緊緊地擁住我,十指緊緊扣住,指尖用力到有些泛白。
「彥兒…你還是要走對嗎?」他的聲音有些飄渺,淡淡的龍涎香隨著他逐漸加重的鼻息慢慢飄入我的鼻間。
我猛地yao住下唇,呆滯地僵直在原地。
「為什麼不願意留在這裡,留在我的身邊?」他啞啞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落在我的心上,我感覺自己似乎是被誰扼住了脖子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洛彥!」他猛地抓過我肩膀,那幽黑深邃的黑眸漸漸轉為血色,心裡縱然有萬般的唏噓,卻依舊無法開口說什麼。
「彥兒…」他的口氣一下子又軟下來,帶著一絲哀求似的輕聲道,「不可以嗎?」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搖著頭不停地說著,凝於眉睫的眼淚,不由得泫然墜下…
他的手微微地一顫,暴突起的青筋不停地跳動著。
「對不起…」我流著眼淚,不住地說著…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這個回答…」他輕輕地將我擁進懷中。
我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那裡跳動的心跳讓我鼻間的酸澀感更甚起來。
人生因為柔軟,所以是一個困境…第一次如此深刻地去體會這句話,誰說不愛就不會難過?
眼淚慢慢地浸濕他明黃的長袍,我終是緩緩抬手,輕撫了一下他有些緊繃地背…
他腰猛地一直,轉而緊緊地擁住我。
「彥兒…」
「對不起…」我緩緩地放下手,一字一句地緩緩道,「以後,請,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