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後,我便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鏡子前,梳理著我那滿頭的白呆。
醒來好幾日了,卻依舊什麼也想不起來,心裡一直有一種空空的感覺,心裡似乎少了什麼重要的一個部分,每次想努力去想起些什麼的時候,頭總是會痛得厲害。
「娘娘,南宮大人到了。」外面傳來通報聲。
我轉頭,見那個叫南宮的男子走了進來。
「娘娘,微臣是替娘娘來診脈的…」他向我彎了彎腰道。
「嗯…」我點頭,起身坐到桌邊,將手遞給他,「你叫南宮?」
「回娘娘的話,臣姓南宮,名景然。」他沒有看我,只是握著我的手腕微微地蹙了蹙眉。
「南宮景然…」我小聲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倒是有些熟悉感。
「娘娘請換一隻手…」
「哦,」我換了一隻手遞向他,「不知為何,我看著你總有一種熟悉感…」
「嗯?」他有些詫異地看向我。
「嗯,」我看了看他,又點點頭,「嗯,而且還有一種很奇怪的衝動…」
「娘娘是說?」他手微微一抖,眼睛滑過一絲驚異與不確定。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想揍你的衝動…」我實話實說道,這是真的,每次看到他我就有種想扁他的感覺,難道是他害得我變成這樣的?
「娘娘說笑了,」他面上有些尷尬,鬆開我的手,從袖中掏出一瓶白色的小瓶子,「這個是烏露,這個應該可以幫娘娘的絲恢復到原來的色。」
「這個?」我接過那個小藥瓶,好奇地看了看,又轉頭向他,「白可以恢復,那麼,我的記憶呢?」
我冷笑了一下,又繼續道,「那我的記憶什麼時候也可以恢復了?你覺得我現在在意的是頭多一點還是自己失去的記憶多一些呢?」
「臣不是娘娘,自然不知道娘娘所想。」他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那麼你說,我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記憶?」
「這個…」他的面上有些猶豫,半響才道,「這個南宮實在還是不知,或許娘娘明日就恢復了,也或許幾年也恢復不了。」
「你倒是會說實話,可是說了等於沒說,」我聳了聳肩,坐回桌邊,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又繼續道,「你不能告訴我我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記憶,那我是怎麼受傷的你總可以告訴我吧!」
「你只是前幾日不小心掉入了湖中!」南宮景然還未開口,屋外便傳來了低綴暗啞的回答聲。
「臣參見皇上!」南宮景然對著進來的男子彎了彎腰道。
我抬眼看向他,他今日並沒有向平日那般穿著一身明黃se長袍,只是著了一件黑底紅邊的寬袖長袍,幽冷深邃的黑眸直直地看著我,聲音冷冷地從他的口中飄出,「你失憶只是一個意外。」
「哦。」我點頭哦了一聲,低頭不說話。
意外?不小心掉湖裡?這個原因太過於假了吧!但是我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還不是他說了算。
「今日覺得怎麼樣?」他緩步走到我的身邊,冰冷的指間輕輕地觸到我的手腕,我不由得縮了縮手,他的手一下子頓在空中,轉而又輕輕放下,看向一邊的南宮景然,「今日怎麼樣?」
「娘娘已無恙。」南宮景然低了低頭回答道。
「嗯,那你先下去吧。」他轉頭,不緩不急地說道。
「是,南宮先退下了。」南宮景然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屋子。
「身ti還有什麼不適?」他在我的邊上坐下,有些關切地問道。
我看了看他,並沒有開口,只是拿起桌上的杯子又喝了口茶。
「茶已經涼了,換一壺再喝,」他拉住我的手腕,「來人,換壺茶來!」
「你說我是你的妻子?」我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輕地掙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