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時分,晚霽初生,夕陽西下,鏡月湖邊霧氣迷茫,寒意侵人。
玉手輕佻銀弦,天籟般地樂曲一下子流瀉出來…
只是撫琴的女子卻始終愁眉不展,久久沒有笑顏。
「蘭妃娘娘,此處有些寒涼,要不先回屋歇息吧,皇上那裡剛派了人來,說今晚要在咱們紫蘭閣歇息呢。」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那著一件披肩輕輕地替女子披上,笑嘻嘻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回去吧。」女子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喜悅,只是攏了攏衣襟,慢慢地起身。
身上的大髦再暖,卻始終無法融化那心中的寒冰,為什麼自己為了他這樣的不顧一切,卻還是在最後被他這樣隨意地拱手送人了呢?
她怎麼也無法忘記那日的酒宴之上,他漾著一絲笑意對著那個寒蘭國國君說,「皇上若是喜歡莫塵,那小王願意忍痛割愛」
忍痛割愛?
她不由得自嘲式地一笑,失去她,對他蕭冥風來說,算什麼痛呢?他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她,一次又一次地將她轉手到另一個男人的手裡。他何時有真正的痛過!
可是為什麼自己卻始終無法真正地去恨他,有時竟還會為自己還能夠被他這樣利用而感到欣慰,為自己對於他來說還是重要的而開心。
難道,這就是阿諾說的犯jian嗎?
她不由得搖了搖頭蒼白地笑了起來,犯jian,她現在不就是正在犯著麼。
「娘娘?」小丫鬟見她不語,一直一個人又是笑又是搖頭不由得小聲地喚了她一聲。
「嗯,」她收回思緒,看向身邊還是一臉天真的小丫鬟自哂道,「綠兒,你說女人特別喜歡犯jian?」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話,奴婢…」綠兒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低下頭唯唯諾諾地答道。
「呵,你又怎會明白,呵,如我,也如那個可笑的曹琉雲,」她看了看眼前一片迷茫的霧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最是知道阿諾與王爺的感情,她曹琉雲以為自己可以去撼動嗎,這樣的掙扎,也不如我一般在犯jian呵!」
「娘娘,外面涼,還是先回去吧。」綠兒忙拉了拉莫塵的衣袖,眼睛不由地看向莫塵的身後。
莫塵轉身順著綠兒的眼神看去,只見曹琉雲正在亭外輕蔑地看著她。
「真巧呢,蘭妃娘娘!」
「是挺巧的。」莫塵並沒有驚訝,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莫塵了,跟著蕭冥風的這些日子,她早就習慣了應付這樣的場面。
她淡淡寧地一笑,將輕輕地撥弄了幾下琴弦,「我記得以前阿諾和我說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撞破了頭,那也不是你的。不知道,曹小姐覺得這話可對?」
「呵,娘娘是在說給自己聽嗎?」曹琉雲有些譏諷地笑道。
「是啊,我正是說給自己聽,也順便說給曹小姐聽聽。」莫塵笑了笑道。
「呵,聽說娘娘曾經與那個jian人的關係甚好,那可知道,王爺以前也愛過一個人,既然後來那個jian人能取代她,那麼我現在也能取代那個jian人!」
「jian人?」莫塵不由得笑起來,「曹小姐哪裡覺得阿諾jian呢?去妄想一件不肯能的事,才jian,難道曹小姐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錯嗎?」
「你!你說我jian?」曹琉雲一臉怒不可遏地看向她,「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會讓蕭梓澤愛我甚於愛那個姜若諾!」
「你?」莫塵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阿諾有的,你永遠不會有,而你有的,卻是阿諾最討厭有的…今日我還有些事,就不陪曹小姐在這裡在多說什麼了,綠兒,我們回去了!」
「是,娘娘。」綠兒看了一眼,忙跟上莫塵的步子往回走。
「你!」曹琉雲惱怒地蹬了蹬腳,氣惱地轉身往回走。
扔磚扔磚,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