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南宮景然拿藥的時候,他正倚在樹邊閉著眼睛小憩,手中拿了一卷書冊,午後的陽光透過樹影斑駁地投映在他那仿若謫仙般的臉上,衣袂隨風飛揚間有股淡淡的檀木香飄入我的鼻中…
我想小聲地走到樹下的石桌邊坐下等他醒來再和他說話,可我剛坐下,他便猛地很警覺性地睜開了眼睛。
「是王妃?」他看著坐在石凳上的我道。
「唔,是啊,」剛才走了不過一些路而已,就已經滿頭大汗了,我拿出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道,「我是來拿藥的。」
「嗯,」他轉身進屋,替我拿了些藥出來,「娘娘怎麼自己過來拿?」
我接過他給我的瓶瓶罐罐,一瓶一瓶地看了一遍,「秋月在照顧她,我就自己過來了。」
「娘娘打算就這樣按兵不動著?」他也在我邊上的石凳上坐下,倒了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道。
「嗯,」我點頭,「兩個小葉孰真孰假已經再明確不過了,但是我更想知道她真正的目的。」
「那娘娘就不怕她傷害到秋月?」他又喝了口茶,問式地道。
「她的目標不會是秋月,」我淡淡地道,眼睛看向遠處,「現在揭她只會打草驚蛇,我想她不過也是別人的一顆棋子罷了。」
「娘娘這麼有把握?」他微微一笑道。
「嗯,」我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茶盞玩起來,「如果說她的目標只是秋月的話,那為什麼遲遲不動手,時間越久不是越容易露出馬腳,秋月告訴我,海滄門用在每個殺手上的紫藍合香的量是按照她需要完成任務的時間下的,這個易容成「小葉」的殺手身上的藥量極少,像是要完成一件很繁重的任務。如果只是要殺秋月的話,不必這麼大費周折。」
我一口氣說完,南宮景然讚許地看了我一眼道,「娘娘分析的對,王爺怎麼說?」
「額,他也這麼說的。」我腦中黑線了一下,其實這裡大多數都是梓澤分析出來的,呵呵,我不過是佔用了一下他的勞動成果在南宮景然面前顯擺一下而已。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紫藍合香…」南宮景然很低聲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呵呵,原來這個世上還是有很多南宮神醫不知道的藥呢。」我輕笑道。
「世上有那麼我藥,我怎麼會都知道。」他淡淡一笑,完全忽略過我略帶嘲意的話。
「好吧,我其實也沒覺得你知道的有多少多。」我聳了聳肩道。
「不過我知道的遠過你的想像…」他那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看得我渾身的不自在。
「咳,你怎麼知道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我被他看得有些促狹地喝了一口水,緩慢地起身道,「秋月還在等著我拿藥過去呢,我先走了。」
「娘娘好走。」南宮景然一臉無所謂地道。
回到秋月房間時,見秋月正低著頭坐在桌邊刺繡,見我進門便忙放下手上的活過來扶我。
「姐姐你回來了,快喝些梅子湯。」她拿起桌上的梅子湯遞給我。
「唔,不涼啊…」我喝了一口放下道。
「自然不能太涼,王爺特地吩咐的,爺說就知道娘娘貪涼,可那些涼的喝下去時是涼快,到了肚子裡可都成了火了。」秋月最近被梓澤「教唆」地是越來越囉嗦了,我無奈地將餘下的梅子湯喝完道。
「小葉怎麼樣了?」我拉開簾子走進裡間,這裡平時是洗澡的地方,為了掩人耳目就暫時讓小葉在這裡修養。
好在有南宮景然這麼個天眾版華佗在,小葉已經tuo離了危險,只是仍舊在昏迷當中,她的額上和手臂大tui上有幾處明顯的瘀傷,像被人虐待過一般。
「我方才替她輸了些真氣,我想加上南宮大人的藥大概明天就可以醒了。」我轉臉向秋月,難怪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身ti雖然已經復原,可是畢竟以前…」我一頓,忙止住了話。
「姐姐是想說我墜過胎的事吧。」她神色淡然地道,一邊幫小葉擦了擦額上細密的汗珠。
「秋月…我…」我頓覺得有些尷尬,自那日聽到過她與札侖比的對話後便再也不打算再在她面前提起這個。
「你是我的姐姐,其實這個也是應該告訴姐姐的,只是前些日子,我不知道怎麼和姐姐說這些事。」她扶著慢慢我坐下,輕輕地拉著我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