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忙挪到床邊,順著秋月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個人躺在地上,滂沱的大雨不停地砸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卻猶如未察覺一般。
「姐姐,我去看看。」秋月忙拿上傘衝入滂沱的大雨中。
「秋月,你小心別淋著啊!」我忙喊道。
「姐姐,」秋月從雨中衝回來,有些訝異地對我道,「是姐姐的侍女小葉!」
「小葉?快,快把她扶到屋子裡來。」我慌忙地說道。
被秋月扶回來的小葉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被雨水打濕的臉龐慘白得厲害,「秋月你快叫人去燒些水來,再煮些薑湯來。」
我退去她的衣服,弄乾布巾替她擦了擦身,和秋月一起把她扶到榻上蓋上錦被。
「是。」她忙應道,匆忙地關門出了屋子。
「秋月姑娘,我家主子不在屋裡?」外面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小葉?」秋月的聲音中滿是訝異,繼而帶著一絲警惕道,「小葉你來幹什麼?」
「奴婢當然是給娘娘來送藥的呀!」小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不由得一顫,眼睛不由自主地斜向在榻上緊皺著眉頭昏迷著的另一個小葉。
怎麼回事?如果她是小葉,那麼在外面說話的那個是誰?
「哦,我將藥拿給姐姐就可以了,小葉姑娘還是先去忙別的吧。」秋月柔聲細語地道。
「可是爺吩咐過一定要看著娘娘把藥喝完的。」「小葉」似乎不肯離開,我yao了下嘴唇,忙將榻前的簾子拉下,對著外邊道,「秋月,怎麼了?」
「姐姐,是小葉給您送藥來了。」秋月道。
「嗯,」我輕嗯了一聲,又繼續道,「小葉你給秋月吧,她會看著我喝下,王爺不會責怪你的。」
「可是,娘娘…」她彷彿有些猶豫著不肯離開。
「咳,」我輕輕地將門拉開,「嗯,那我先喝了。」我拿過她手中的藥一飲而盡。
又繼續道,「小葉,你幫我去燒些水來吧,剛睡醒,身上全是汗,我想洗個澡。」
「是。」她的眼睛斜向屋內卻被我「不經意」地一個側身擋住,她低下頭轉身離開。
「這個是怎麼回事?」我與秋月走進屋道。
「娘娘,小葉是一直慣用左手的嗎?」秋月望著榻前的簾子道。
「左手?」腦海中不由得想起近來的小葉似乎是特別慣用左手,「最近她似乎是常用左手,不過記得以前她並不是一個左撇子啊。」
「果然…」秋月的眼斜向門外,沉聲道,「那姐姐有沒有覺得小葉身上有一些特殊的味道?」
「特殊的味道?」我一頓,小葉最近身上那股濃烈的香氣彷彿又猛地向我襲來,胃部不jin一抽,「嗯,是,有股很濃的香味,但也不是時時可以聞到,一陣一陣的,可來得卻很濃烈。」
「是紫藍合香,」秋月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深色的黑眸中卻閃過一絲絕望,聲音有些顫抖彷彿自言自語般地道,「她還是來了…」
「你說什麼?誰來了?」我有些焦急地拉住她的手道。
「姐姐,」她緩緩地走到小葉的邊上,手指在她的鼻息處探了探,「還好,小葉還有些氣息…」
「秋月,你告訴我誰要來?那個小葉又是誰?」我拉住秋月的手道。
「姐姐,你知道海滄門的…」她yao了yao牙道,眼睛看向昏迷中的小葉,「這個才是真的小葉。」
「海滄門?我知道,難道那個小葉是滄海門的人?」秋月傷也已經好了快兩個月了,我都已經有些忘記那個海滄門的存在了。
「姐姐可否知道紫藍合香?」秋月坐到小葉的身邊幫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紫藍合香有著很濃烈的香氣,是海滄門給殺手的一種慢性毒藥,只有完成行動才能得到解藥。」
「不是海滄藍嗎?」我不解地道,以前南宮景然說海滄藍是海滄門給殺手行動失敗時自盡用的毒藥,怎麼現在又出來一個什麼紫藍合香?
「姐姐要知道,並不是每個殺手都會在行跡敗露時就自盡的,所以每個殺手行動前都會服下紫藍合香丸,而且只要服下這紫藍合香丸後,海滄門其他的殺手也可以憑借這一點認出自己的同盟,」秋月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之色,又繼續道,「江湖中,不少人知道海滄藍,但是這個紫藍合香卻只有海滄門內的人才知道,在海滄門中,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只要行動又一次失敗,那殺手便也…」
難怪連南宮景然也只是知道海滄藍,可是秋月又是怎麼知道的?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姐姐是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她的語調一頓,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地笑,帶著自嘲地道,「因為我也是海滄門的…」
她的語調很輕,可到了我的耳中卻如驚雷一般,她說什麼,滄海門?她為什麼會是滄海門的?
「秋月…」我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姐…」
「娘娘,水已經準備好了,要奴婢進屋服侍娘娘沐浴的嗎?」屋外傳來「小葉」的傳報聲,我心一凜,忙向秋月作了一個jin聲的手勢,繼而對著外面道。
「不用,小葉你先去廚房幫我煮些熱茶來,這裡秋月會照顧著的,你先去吧。」
外面的人微微地一頓,繼而又柔聲道,「是,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