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該是你照顧的秋月姑娘?」梓澤坐在桌邊,一手把玩青瓷茶盞。
那月霞顫顫巍巍地跪於地上,整個人抖得如篩糠一般,「回,回王爺的,的話,今日是,是奴婢伺候這位姑娘的。」
「嗯,」梓澤微微地垂著眼簾,輕抿了一口茶水,「那今日為何沒有過來伺候?」
「王,王爺…奴婢…」她整個人俯伏在地上,頭越低越下。
「說…」梓澤低低地開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口氣。
「王爺,奴,奴婢今日,今日…」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我起身走到她旁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別怕,慢慢說。」
「王妃,奴婢,奴婢不能說…」她低著頭狠狠地yao了yao唇道。
我吸了口氣,起身繼續坐回到梓澤的邊上,「你要知道隱瞞只會害了你的,你難道不想為自己做些解釋?」差點沒用上那句經典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奴婢…奴婢…」她梗嚥著卻始終不敢說出些有建設性的東西來。
「那是你想加害於秋月姑娘嘍?」我故意有些冷聲道。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想加害這位姑娘!奴婢和這位姑娘無冤無仇,怎麼會想去加害這位姑娘,請王妃明查啊!」她抓住我的腳,臉上已滿是淚水。
我握起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我也知道你和她無冤無仇,既然這樣,你為何不能說出你今天早上到底幹什麼去了呢?」
「奴婢…」她低著頭,餘光微微斜向身後,我順著她的餘光而去,見小樣子的額上已經滲滿了細密的汗水。
「小祥子…」我鬆開月霞,一臉八卦地移到了低著頭不敢抬頭的小祥子的面前,心裡已經有些個七七八八了。
「王,王妃娘娘…」小祥子在我強烈的氣場下「撲通」一下地跪在了地上,「小祥子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太監,不配去,去喜歡別,別人…可是,」他遲疑地看了一眼滿面淚痕的月霞,「奴才是真心的,即使奴才只是個太…」
「祥哥…」月霞忙撲在地上摀住他的嘴,剛才還是滿面淚痕的她此刻拚命地yao著嘴唇堅定地道,「娘娘要責罰就責罰奴婢吧!」
額?祥哥…不由得感覺一滴巨大的汗從額上滑下來…小祥子…祥哥…還好現在沒有在吃飯,否則還不當場噴飯了…
「哈哈…」我不由得拊掌大笑起來,「哎呀,責罰什麼啊責罰!」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哈哈!」我拍了拍小祥子的肩膀道。
「梓澤,你看這樣多好啊!」我回到位置上坐好,大大地喝了口茶,「他們既然兩情相悅,何不讓他們喜結連理,梓澤你說好不好?」
「好,好,諾兒說什麼都好!」他溫柔地笑著將我輕輕地帶入懷中。
「我就和你說,王妃一定不會怪罪的…」小祥子一邊用手肘輕頂了一xia身邊的月霞輕聲道。
「你別吵…」月霞低著頭輕聲哂了回去。
「月霞謝謝王爺王妃成全,」她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磕頭,「其實雖然今日應當是奴婢來照看秋月姑娘,可是昨晚,我與香蘭姐姐在房內聊起今日早上要與祥哥見面的事,香蘭姐姐說願意替我暫時照顧秋月姑娘,可誰知…」她低著頭不敢繼續往下說。
「糟糕…」我暗道。
「來人,快把香蘭帶過來!」梓澤厲聲道。
「王爺,蘭香不在房內,房間裡的衣物也沒有了!」一個侍衛跑回來稟報道。
「怎麼辦?」我有些焦慮地看向梓澤。
「她跑不遠的…」一直將自己置於事外的南宮景然徐徐開口,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飛地奪門而出。
「喂!」我朝著他那飄逸瀟灑的背影大叫道。
「我們也過去吧。」梓澤輕輕地牽起我的手,緩緩地走出屋外。
「我們要不要快點?」我有些焦急道。
「不急,慢慢來,南宮兄說不定早就已經追上了。」他不徐不疾地走著,彷彿只是在散步一般。
「你們來了呢!」南宮景然揉著削瘦的下巴,蹙著眉看著倒在自己腳邊的女子。
「她怎麼了?」我看著倒在地上一臉紫青的香蘭疑惑道,嘴角流著一絲藍色的液體。
「服毒了…」南宮景然搖搖頭歎息道,「沒想到竟是海滄門的人。」
「海滄門?」梓澤驚異地看著地上的香蘭,「難道是江湖上專以暗殺為長的,海滄門?」
「是的,你看這,」南宮景然在香蘭的嘴邊沾了些那藍色的粘液,「這個就是海滄門的海滄藍,是殺手執行任務失敗被抓時自盡用的,服毒後立即暴斃,而其血液全部變為藍色。」